吴刚砍倒桂花树by周礼-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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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少给我装蒜。’桂豪杰好像早就摸透了吴刚的那点小伎俩，表情冷冷地说道。
呜呜呜。。。。。。
‘既然你答应私了，那再好不过，也省得我去警局做笔录，到时还要请律师，接受采访。我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既然你现在还不出钱，那就先记在帐上，不过，亲兄弟明算账，这欠条还是要写的。’
吴刚耷拉着脑袋，一脸苦闷的表情，乖乖地写了张欠条，递给桂豪杰。
‘不急着给我，这间豪华套房一晚的入住费是一千八，一并记上。’
。。。。。。魔鬼啊。。。。。。
‘那，那个。’
‘干嘛？’
‘我想和你商量件事。。。。。。’
‘什么事？’
‘就是。。。。。。这个欠款能否减免一点，打八折怎么样？’
‘又不是换季清仓，跳楼拍卖，欠别人钱还有打折的吗？’
‘可是，我实在没有那么多钱。。。。。。’
见吴刚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桂豪杰的心里暗爽。呵，俗话说得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况我一个晚上就报了。
‘这个嘛。。。。。。’
桂豪杰左手托腮，眉头紧皱，显得很是为难。好像经过了一番痛苦的思想斗争之后，他勉强说道：‘那这样吧，你就替我服务来抵消欠款。’
听到这里，吴刚大惊，服务什么？难道是中国版《没有钱》（日本着名BL小说、漫画）？！
‘请问，你说的‘服务'是？’
桂豪杰邪气地一笑，‘各种服务。’
***
吴刚，男，二十九岁，无耻同人男一名，个人负债：一百万又一千八百元。
失败啊，做人真是失败。想不到我吴刚勤勤恳恳、平平凡凡的人生轨迹中竟然会添上如此‘精彩’的一笔。
小时候，母亲常常教导我不能做坏事，长大了，阿兔也时常提醒我不要干违法乱纪的事，可如今，果然做了违法乱纪的事，将一名纯真青年引入歧途了。头上还猛地砸下了一百万又一千八百元的债务，昨晚还得意洋洋地说着稳赚不赔，却分明是一桩赔本生意，失败啊。
不过说也奇怪，我的屁股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痛痛的。。。。。。
吴刚垂头丧气、自怨自艾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此时，已接近中午时分，灼热的阳光格外强烈，让人无精打采。
哎，不仅负债，而且翘班，假也没请，这回又得扣工资了，真是祸不单行啊。哎哟！昨晚一夜不归，阿兔一定担心死了。
想到这里，吴刚加快了脚步。
不好！待会儿阿兔若问起我昨晚为什么没回家，那我该怎么说呢？
想到这里，吴刚放慢了脚步。
就照实说，阿兔虽然贼坏，可还有点小聪明，说不定能想出什么好办法呢。
想到这里，吴刚又加快脚步。
不行啊，如果他知道自己的老爸竟是一个诱拐纯情青年的无耻之徒，岂不是要与我断绝父子关系？
想到这里，吴刚重又放慢了脚步。
他就这样一阵快一阵慢地行着路，猛一抬头，竟然已经来到家门口了。
这个时间，阿兔应该在学校食堂里吃午饭了吧。吴刚推开家门，向客厅走去。只见阿兔赫然坐在沙发里，悠闲地看着电视。
‘阿兔，你怎么没去上学？’
‘哦，老爸，你回来啦。还没吃饭吧。’阿兔平静地说道。
‘什么吃饭不吃饭的，我在问你怎么没去上学？’吴刚有些生气起来。
‘哦，我今天不太舒服，就向学校请了假。’阿兔仍是平静地说道。
‘怎么，你不舒服吗？哪里不舒服？让老爸看看。’吴刚焦急地跑到阿兔身边，在阿兔的头上身上东摸西瞧。
‘也没什么啦，倒是你，怎么今天才回来？’阿兔轻轻推开老爸的手说道。
‘。。。。。。我，我昨晚去办点事。’被阿兔单刀直入，吴刚有些支支吾吾。
‘办什么事？’
‘嘻嘻！’
‘你笑什么？’
‘臭阿兔，你在担心老爸，所以才没去学校是不是？还假装冷静呢。’
吴刚嬉皮笑脸地用胳膊肘顶了顶儿子，阿兔原本冷静的脸上泛起了一阵红潮，立刻抢白道：‘我才没担心你呢，我只是担心你不回来没人给我做饭！’
‘臭阿兔，老爸才刚乐了一会儿，你就来打击我，说点好听的会死啊！好啦，好啦，老爸的一个朋友昨晚突然生病了，他一个外乡人在这里无依无靠，你说我该不该去陪陪他？’
阿兔气嘟嘟地别过头，随后又不情愿地点了点头，‘那你以后要记得打电话回来。’
‘Yes，Sir！’吴刚做了个敬礼的动作，滑稽的模样终于把阿兔逗乐了。
呼！阿兔这一关总算是过了，还有那个服务生一关，他说的‘服务’到底是什么啊？
***
这个疑问并没有在吴刚的脑子里逗留多久，就很快得到了解答的机会。第二天一下班，吴刚就接到了桂豪杰的电话。
‘吴刚，我是桂豪杰，从今天开始，要施行你的‘服务'计划了。’
吴刚顿时犹如接到恐吓电话般地心惊胆战起来，他终于体会到旧社会的贫苦农民被地主讨债的滋味了。
‘你，你现在在哪儿？’
‘我就在你公司楼下。’
吴刚探出脑袋向窗外一看，桂豪杰倚在一辆鲜红色保时捷跑车旁，黑色的发丝随风飞扬。他看见吴刚探出头来，便抬起头，朝吴刚的方向潇洒地挥了挥手。
昨天一回家，桂豪杰就派人将吴刚的情况摸了个底朝天，现在真可谓是有恃无恐。他调查出吴刚并非商业间谍之后，松了口气，但又觉得逗弄逗弄这个小个子也挺有趣，正好拿来打发无聊的时光。
好帅！尤其是那头发，怎一个‘帅’字了得。。。。。。不对，讨，讨债的来了！
吴刚没办法，只好给阿兔打了个电话，说要晚点回去。
。。。。。。等吴刚发觉的时候，他已经坐在桂豪杰的车里了，昂贵的敞蓬跑车在高速公路上奔驰着。
‘我、我说，这辆车你是哪儿来的？一个酒吧服务生怎么买得起这种车？’
桂豪杰见他紧张成这样，便想逗逗他，说道：‘反正我有办法弄到手。’
‘什么？！’吴刚惊得差点从车子里跳出来。
听桂豪杰的口气，这车来得不干净啊，莫非。。。。。。是偷来的？！
‘你没干什么坏事吧？’吴刚战战兢兢地问道。
桂豪杰张口刚想回答，吴刚马上打断他：‘你、你还是别说了。’
沉默，还是沉默。
跑车依然在高速公路上飞奔。
过了很久，吴刚实在忍不住了，小声问道：‘我们现在要去哪儿？’
‘金世布。’
金世布是有名的富人区，那里分布着富翁们的豪宅，是有钱人的乐园。
‘你、你到金世布去，要、要干什么？’
桂豪杰张口刚想回答，吴刚马上打断他：‘你、你还是别说了。’
完蛋了！我上了贼船了，原来这家伙是个江洋大盗，而且还挺大手笔，专偷有钱人。难怪他一个小小的服务生出手却如此阔绰。
他要我帮他‘服务’，难道是要我做他的偷盗助理？！。。。。。。呵，不过他找上我算他倒霉，我不仅反应迟钝，而且还笨手笨脚，不给他搞砸才怪呢！（他倒挺有自知之明）
经过大约四十分钟的车程，车子终于驶入了金世布富人区。
矗立在眼前的是一片半环形连体豪宅，豪宅由四个区构成，每个区的房体装饰都不尽相同，但又形成了统一的建筑风格，如此独特的构思乃是出自一位着名的欧洲设计师之手。在半环形的主房体前面建有游泳池和网球场，整栋豪宅被高大坚固的外墙所环绕，镀金的铁制大门，相当威严。
从未到过富人区的吴刚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不自觉地托住下巴，生怕它掉落下来。
桂豪杰并没有把跑车停在大门前，而是绕到豪宅的左后方停了下来。
他走出车外，对依然呈现恍惚状态的吴刚说了声：‘走吧。’
‘去哪儿？’
‘当然是进去。’桂豪杰的脸上露出很轻松的表情。
‘要怎么进去？’
‘当然是翻墙进去。’
‘我不要！’偷东西我才不干！
桂豪杰没有说话，而是拿出手机拨起号码。
‘你要干什么？’
‘打电话给警察局，就说这里有一个强奸。。。。。。’
‘好，好，好，我去就是了。’吴刚连忙打断他：‘真是的，这么大的人了，小便还要人陪着。’（这点便宜总是要占的）
一面说着，他像个讨厌上学的小学生一样，不情不愿地爬出车外。
桂豪杰也不去理会他的胡言乱语。他从精致的皮包里拿出一根牢固的绳索，绳索的一头系着一个银色的弯钩。他将绳索的一端向墙顶抛去，使钩子恰好固定住墙体，然后身轻如燕地爬了上去。
‘你也上来。’桂豪杰蹲在墙上对吴刚轻声说道。
没办法，干了一回违法乱纪的事，就不得不干第二回了，真是犯罪的旋涡越陷越深啊！
吴刚只好抓紧绳子，一耸一耸地向上攀爬，花了很长时间也只爬了一小段。
‘喂，你快点。’
桂豪杰见吴刚笨手笨脚的样子，心里好笑，他拉住绳索上面靠近钩子的一端，用力一抖，吴刚顿时重心不稳，左摇右摆起来，活像个钟摆。
‘啊……’吴刚一惊，发出杀猪似的叫喊。若桂豪杰真是江洋大盗，这时早就有人跑出来抓贼了。
‘你小声点。’桂豪杰低声骂道。他虽然表面上一脸酷哥模样，心里却乐歪了。
好不容易爬上了墙，可这上墙容易下墙难。吴刚死命地抱着桂豪杰不放，就是不肯下墙。僵持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桂豪杰只得抱着他，沿着绳索下墙。吴刚就像八爪鱼一样死死攀住桂豪杰的身体，两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圆圆的脑袋搁在他宽阔的肩膀上。
‘好香。’桂豪杰的身上散发出迷人的古龙水香味，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撩人心魂。吴刚不觉有些迷醉。
不一会儿，两人下得墙来，又故技重演地爬上豪宅二楼的半圆形阳台。桂豪杰从皮包里摸出一根细细的铁丝，在阳台门的钥匙孔里翻捣了几下，门很快开了。
果然是惯犯，手法老练不说，连工具都一应俱全！吴刚愤愤地想着。
‘进来吧。’说着，桂豪杰就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哼！瞧他那副贼样，就像回自己家一样！
吴刚虽然心里不乐意，但又不敢在阳台上逗留，只好悻悻地跟了进去。
桂豪杰进得屋来，将黑色皮包随手一丢，一屁股就躺倒在小牛皮沙发上，跷起二郎腿，颠啊颠的，很是自在。
因为自己每次回家，老妈都会闻风而动前来唠叨一回，所以干脆就选择偷偷爬进房间里。虽然是自己的房间，不过这样做倒还挺刺激的，看刚才吴刚那畏畏缩缩的小样，真是有趣，一定是把自己当成贼了吧。就这样骗骗他也不错。
这样想着，桂豪杰的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笑意。
亏我还为他捏了把汗，他倒好了，享福来了。
吴刚看着像面团一样陷在沙发里的桂豪杰，心中忿忿不平。
其实，他早就暗暗下定决心，虽然被胁迫做出了擅闯民宅的行为，但绝对不帮这江洋大盗一个忙。虽然平日里看见有钱人很嫉妒，恨不得也做一回劫富济贫的英雄，‘济’的当然是他自己。但从小被‘不能违法乱纪’这句话教育长大的吴刚，还是有着身为一个良民的起码的道德底线。
吴刚眼见桂豪杰这副地痞模样，实在看不过去，便说道：‘你在干什么呢？’
‘嗯？’
‘你到这里是干什么来了？还不快干正事！’吴刚低喝道。
‘哦。。。。。。谢谢你提醒我。’桂豪杰恍然大悟似地说道。然后，他站起身，做搜寻值钱的东西状。
糟糕！刚才还说不帮他忙的，现在竟然教唆起他来了。吴刚啊吴刚，你要坚持原则啊！
‘喂，你不要光站在那儿，去帮我倒杯水来。’桂豪杰一边假装找东西地摸来找去，一边吩咐吴刚。
‘是，是。’坚持原则的吴刚连连答应。
‘可是杯子在哪儿？’吴刚问道。
‘那边壁橱的第二格里。’桂豪杰向房间的另一头指了指。
‘哦，你倒对这里挺熟悉的。’吴刚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壁橱前。
哼，我天天睡在这里能不熟悉吗？
‘水来了。’吴刚把水递给桂豪杰，接着说道：‘这里的好东西倒真不少，看来你今天带的麻袋太小了，一定装不下这么多东西，明天得再带个大点的来。’
。。。。。。
必须重申的是，吴刚是一个有着最起码道德底线又坚持原则的良民。
‘你回来了吗？’
这时，突然从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糟糕！’桂豪杰低叫一声，一把抱起吴刚，惊慌失措地寻找藏身之处。
‘床底下！床底下！’吴刚也急了，死命抱着桂豪杰，低叫连连。
桂豪杰听从吴刚的指示，迅速向大床底下钻去。
门打开了。来人扫视房内。。。。。。
大床底下，两人犹如被发觉的偷吃大米的老鼠逃回洞里一般地蜷缩着身子，样子十分狼狈。
桂豪杰现在正紧挨在自己身边，神色有些紧张，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桂豪杰。淡淡的古龙水香味再次飘进吴刚的鼻子里，真的好香啊，吴刚微微眯起眼睛，有些陶醉了。。。。。。
‘还没回来吗？奇怪了，刚刚好像听见有声音。。。。。。’女人喃喃自语着重新关上了房门。
过个一会儿，女人的脚步声完全地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喂，你怎么会想到钻在床底下的？’这时，桂豪杰轻轻地问。
‘这有什么，我小时候犯了错，老爸要打我屁股，我就会往床底下一钻。嘻嘻，很聪明吧。’吴刚得意地轻笑起来。
‘笨蛋，我不是赞你啊，我眼睛里、鼻子里都是灰！’桂豪杰骂骂咧咧地爬出来，沉思了一会儿，说道：‘看来，这里不宜久留，我们得赶快离开。’
‘是啊，是啊。’吴刚点点头。
‘那我们就快走吧。’桂豪杰拉着吴刚就要走。
‘你到这里干什么来了？’吴刚说道：‘你笨啊，做贼都这么笨！我们辛辛苦苦来这么一趟，怎么能不带点东西回去！’
吴刚一边说着，一边就对准摆设在古董架子上的几只精美的花瓶下了手。。。。。。
必须再次重申的是，吴刚是一个有着最起码道德底线又坚持原则的良民。
豪华的保时捷跑车，停在了吴刚家的大门口。吴刚嘿咻嘿咻地提着一只大麻袋走下车来。
‘今天辛苦了，’吴刚说道：‘不过我也出了不少力，要是没有我，你现在已经在警察局里蹲着了，所以我就拿这几个（花瓶）做酬劳了，以后你要是有什么吩咐就打我手机好了，那今天就这样。’
没让桂豪杰说上一句话的吴刚，在一阵抢白之后，一溜烟地消失在吴家大门里，桂豪杰目瞪口呆地，看着吴刚的背影一下子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