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结之夏 箱之春(第二部)-第5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被子把脑袋都盖住了,男人紧紧地抓着被子睡大觉,小腿却露出来了。
那对阿心来说不是什么惊艳的境象。
虽然他通常不留女人过夜,但也曾有好几个交往特别久的女人睡他的床直到凌晨。
清晨,被子盖不住的一双小腿,空了一半留有馀温的床位。足以重组昨晚的缠绵悱恻。
是不新鲜。
但早晨的生理反应跟被“喂饱”的舒畅,加上空气中的腥膻味道,再勾起他的性欲。
他饶有兴味地看着那团,记起昨晚那男人如何在他的威迫利诱下被他干,从下山开始就频频怨着“为什么一听到要做我老婆就取消婚约了啊”的男人,在他说“如果你肯XXOO的话,我或许会考虑看看,怎样”之后,便心不甘情不愿地攀了上来,打开双腿……虽然刚开始的反应像条死鱼般无趣,摆明是被迫的,喝下一些伏特加当调情工具后,竟然也会可爱地“阿心、阿心…阿心”抓着他肩膀,带着七分酒意三分清醒,明知道自己被干但没法抗拒快感的委屈,要哭不哭,求救般不停叫他的名字,彷佛不攀着他下秒会掉进黑洞……全身上下没一个部份不欠干,还说什么要当他老公,哼,别笑死人了。
虽然后半晚也不知怎地,在这男人异常欠干的撒娇跟死缠之下,“不会痛的我不会弄痛你的我绝对会让你很舒服的如果你一觉得痛就喊停吧”的烦人攻势下,竟然觉得能让那把嘴闭上干什么都可以,就这样被他以侧卧的姿势插入了……妈的,他从小挨着刀刮子长大,忍痛的程度非常人能及,竟然汗流浃背地被上了,为了面子而不叫痛的自己是他妈的脑袋坏掉。
他一定也是酒喝多了。
简单来说,昨晚用两个字就可以总括——杂交。
他挨在木桌旁,边回想昨晚的激烈情节,边扭开瓶盖……
欲望彷佛不知倦地,又悄悄抬头。
吱吱吱
以为有大老鼠闯进来了,转身,结果是床上的隆起在震动。
不知为了什么事而雀跃兴奋的男人,把自己卷成虾米,吱吱吱地偷笑……
被他听到了。
他肯定被窝中露出的一双发光眼睛,正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他把盖子向后一抛,抛在桌子上。
捞起杯子想倒入琥珀色的液体……
却发现,并排的几只杯子,其中一只早倒好了酒。
唷,是公主大人特别赐我一杯美酒。
阿心懂了。难怪那男人像偷到腥的猫,把自己卷成一团,自以为不被发现地偷偷留意他的反应。
如果这就是某姓陆的认为“好老公”的体贴第一步,他会告诉他,可以他妈的省省了,谢谢。
真想踹飞那团笑得那样恶心的生物。
他边走向床边、边仰头把杯中物一饮而尽……
突然,那团涨鼓鼓的生物很有气势地解体!!
超人翻开斗蓬般,陆皑霍一声丢开被子,脸色发白地大叫「——戒指!!」
男人的两指还拎着杯缘。
一个跪在床上、一个站在桌边,大眼瞪小眼,就这样僵持了一世纪。
良久,男人缓缓转头,彷佛第一次识得这是酒杯,看着空无一物的杯底。
「妈的!!」
把酒杯砸在地上,他大步大步走向厕所……扣喉。
***
哈雷一伙听到骚动后赶来,岂料刚刚好拯救了陆皑剩的半条小命,把他拖出刑场。
同日,陆皑招认他这技俩是在某套电影中看回来的,应该是“心动”吧,无巧不成书阿心有每早喝酒的习惯。已然被揍到不成人形的他,还荡着一泡泪水地抖音说,很浪漫啊所以印象深刻,没想到用在现实中风险那么大嘛。
……面对这情况,大家只可以安慰他一句,打者,爱也。
及后,阿心扣喉扣了一个早上,但听说戒指最后是从XX中找回来的(找的人当然不是阿心)。
陆皑立马发下毒誓,以后不再肉麻当有趣、不再浪漫当情趣。
柳丁们也立马开了赌盘,赌赌心嫂可以忍耐多久不玩所谓的“浪漫”把戏让心哥受罪,结果赌盘一面倒,立马开不成。听说,虽然大家都是道上混的,胆子比谁都大,但赌盘对上皑哥还是谨慎一点好,于是大家押的越来越谨慎,最后竟然一面倒向“一秒至一分钟”。
虽然早知道公主准备向阿心求婚,但听完早上发生的事,哈雷笑到胃抽筋。
听说,这次严重到要派个柳丁下山买胃药。
姓骆的连续两天都没有正眼看过姓陆的、也没有跟他说过半句话。
但听说,心哥托下山买胃药的柳丁也买条幼银链。
两天后,有些眼尖的柳丁们发现从不戴饰物的心哥,竟然挂了条项链。
项链够长,常塞在衣内难以让人瞧见,但有枚柳丁无意中窥见过传说中“不可能被你看见”项坠!!重新归纳兴奋到语无伦次(有部份原因是害怕被心哥追杀)的柳先生的证供,那根本不是项坠……而是圆圈。
这下,不止眼尖的柳丁们了了,连心细的柳丁们也了了。
你问为什么?因为……皑哥早在数天前就到处炫耀无名指上的“圆圈”了。
哈雷哥说,订婚戒不是戴在无名指而是中指吧。
(还唱作皆俱地向皑哥竖起了中指,令人印象深刻)
***
螺旋桨轰隆轰隆,夹着慑人气势地挥动着。
……照片中的男人外号“哈雷”,是意大利最大贩毒组织之一的头头……
戴着的护耳令耳朵非常不舒服,彷佛从深处开始痒出来,完全骚不到痒处。虽然隔离了大部份声音,但自己像被丢进了制造杂音的黑盒子中,吵杂根本无处不在。戴上护耳增加了隔离感,声音仍像蜜蜂般挥之不去,令人心情也烦躁起来了。他交互磨擦着指头,但这动作却是无声的。
……这张,照片中的棕红发男人,道上的人都叫他“阿心”,好勇斗狠到出了名……这几年才出现在哈雷身边,很快就上位成为了左右手,听说之前因为意图杀害老大兄弟而蹲过牢……
阿心看着镜头。
所有照片都是监察组偷拍回来的,因为没有确切的证捡不能随便抓人,却有意方警察在监视黑帮。
这样多张照片中,只有阿心是看着镜头的,他知道镜头在那……
如此显而易见的事实、令人背部发寒的事实,漆黑的会议室中没有人有提出来。
……相信不用我多解释,大家连发梦都梦见过这批人渣,这些年间我们好几次抓住了他们的人,但因为证据不足而不得不放人……最近“黑心柳丁”这案子道上人都流传是哈雷一伙干的,亦用BHO来称呼他们……
投影片一张又一张投射在白幕上。
一个又一个身影蒙上了光边,有些人在路边摊买吃食、有些人正三五成群地抽烟、哈雷状似无聊地打着呵欠、阿心咬着烟看镜头、熊仔随性地坐在栏杆上,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而大笑着……映入眼帘,聚集成熟悉的剪影、散开成无意义的白点,自己的胃紧揪到阵阵作痛。
……我们收到线人的消息,BHO早前以低价购入了一批优质货,货源是被警方追缉到无处可逃的小混混,那白痴偷了Hugo的货之后夹带私逃,被追到逃无可逃来警署想寻求保护,却在第二天走出警署门口时立即被枪杀了……
彷佛在自家的床上一觉梦醒,就坐在直升机中了。
胶窗外的太阳非常近,触手可及,坐着的四人侧脸折射出光圈。前辈把手伸进防弹背心内,从衣前口袋掏出一包扭曲得非常严重的香烟,才抽出,就被阻止了。
……哈雷跟Hugo他们的仇怨说十年也说不完,两帮人想互相开火很久了……“公主”的事是导火线……Hugo那边坚持货是他们的,不准任何人从哈雷手上买走这批货;哈雷那边说他们是真金白银买下来的,Hugo想要只能出更高的价买……他们约了在X月X日在海港货仓进行交易,但大家都知道不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样简单……
他交握起双手,看着拇指头。
……这次是难得一见的机会可以把两大黑帮一网打尽!!钱跟货都是重要证物,要当场人赃俱获看他们还怎样脱身……希望大家做好有枪战驳火的心理准备,不可以让他们再嚣张下去了!!
「喂,牛奶!!」
交握的双手突然被一摇,他如梦初醒般抬头。
GIL SIR的脸部大特写盈满眼前,他递给他一片口香糖「……不舒服?头痛的话吃片口香糖吧。」
他笑着摇摇头。
GIL SIR把口香糖放进后裤袋,调整一下屁股的位置坐得更舒适……啊幸好没有吃。
调整坐姿的时候,男人腰间配备的黑色手枪露了出来。
「……怎么了?紧张?也是啦,我们两个汐汐无名的香港警员现在要去跟黑帮驳火耶!!」
渺小的自己竟然可以参与缉拿意大利黑帮交易活动,当然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
但比起身处梦境般的不可思议,他有更复杂的、更难以形容的心情,说不上来。
直升机舱内太吵了,说话都要用吼的。
「……是这样的了,只要去到现场就会兴奋起来,连害怕是什么都忘了。」
「嗯。」
GIL SIR似乎很体谅他的心情,以为他因为要去逮捕以往的朋友而心情沉重。
原因没这样简单。
「……GIL SIR,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对面的男人抬头看他一眼。
「我是因为跟哈雷有关连而被派遣来的,那GIL SIR是为了什么原因…」
男人撇了撇嘴角「照顾你啊!!对你这热血过头的小子放心不下呢!!」
说着,便伸出大手用力地把他的头压下去,弄乱他的头发。
然后他听到男人说「如果你是因为跟哈雷有关系而来、那我当然是跟Hugo啊……」
螺旋桨忠实地转动,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跟震动。
而在杂音之间,彷佛听到对面的男人似有若无地说这句。
驾驶员对嘴边的麦克峰说着些什么,目的地应该不远了。
二十五、Mr。L # Mrs。L 下
「感觉像要去拍电影什么的,好紧张喔。」
从昨晚开始就吱喳个不停的陆皑还在说。
跷起长腿的混血儿男人,勉强撑起了眼皮,瞧一瞧他。
冰凉戒指随着车子的震动,有一下没一下地碰在他胸膛上,提醒他该尽的义务——
抱歉,他已经仁至义尽了,不会再理这个全天候的发声机。
「所以你们以往都是怎样办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然后走人?」
什么嘛,这是什么态度!!现在他们是要去黑帮交易吧!?又不是去菜市场买菜这样简单!!
第一次参与只有在电影上才看得见的黑道活动,他当然紧张期待,不知道会不会有连场枪战啊!!不知道会不会有掷硬币决定胜负什么的……好可惜这辆车子像被谁放了催眠气体,一个二个要死不活的,阿心照例闭眼养神,哈雷睡到歪着头颅,口水都快流下来了…行行好吧,把他的幻想还来啊!!把他的战前气氛还来啊!!呜,他要换辆车子。
「妈的…」
本来在副驾驶席假寝的某“黑帮老大”也受不了了,HUGO那混蛋约了下午两点,他的心情已经够干了(道上的人都知道他没有三点起不了床吧!!),听公主在后头吱吱喳喳不断,他更烦「阿心,管好你家那只公的!!用胶带什么的封住他的嘴吧!!」
「今天他归你管,是你要带他出来的。」
「干!!」
哈雷摸摸鼻子,手臂搁在窗沿没说话了。
是啦,是他要带公主一起的,公主在这件事件上有掺一脚,他知道HUGO那边也一定拖LEO出席,因此公主堂堂一个大男人也不出席就难看了。当晚的事实只有两人知晓,这样各执一词的难搞事不当着攸攸之口说清楚,以后就更难办,怎样也要让公主出来现身说法,一次了结,这也是对他最好的护卫,大家都会觉得不现身的一方就是理亏了、怕了,所以才不出现,他可不想公主在火车上有什么三长两短的。
阿心不高兴了,觉得带公主去无异是往危险推,于是也拆了石膏跟来。
不然这次阿心负伤,本来他都不打算要他跟来。
从倒后镜看去,男人们牵着手。
陆皑的手牵着阿心的,闭目的男人调整了姿势,坐深点,拣了个比较舒服的位置,安定。
交握的手搁在男人的膝盖上,偶尔移离了,是陆皑贴近窗,去看外头风景。
阳光洒进刮花的玻璃窗,洒在残旧穿洞的皮垫上、洒在阿心棕红的发丝上。
无名指上的戒指正闪闪发光。
多有外国怀旧小电影的况味。
真他妈的老夫老妻啊,才个半月不是吗?羡慕不来的,阿心跟公主有今天也不容易。
毕竟他看着他俩的这些年就最清楚,自己反而成了什么事都伤冬悲秋又感概一番的臭老爸了。
哎——他双手交叠,向前,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公主,订了后天的火车票没有?」
「嗯。」看着窗外风景的男人瞧他一眼「我拨去领事局问了补发护照的程序,不难,明天就搭火车去罗马。」
「那你要怎跟他们说?在大街上被抢了整个旅行箱,然后被好心的老公公老婆婆接济的童话故事?」
「不,事实是我被好心的年轻寡妇接济了。」
说着,陆皑还藉着倒后镜中的视线交汇,眨一下眼。
哈雷笑了。
阿心低哼一声「依你那副德性最好是有女人肯养你。」
原来一直有听他们对话。
「不要妒忌我的魅力啊,老婆。」
「喂,我午餐都快吐出来了!!」哈雷拍几下屈曲刮花的车身,打得当当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