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谋杀-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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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康栎威说的那样，这天晚上，康栎威睡死过去了，是心理疲劳地睡死过去了。林景楠小心地替康栎威将被子掩严实，慢慢下了床，回到厨房去把桌子收拾了。茶罐已经空了，林景楠发了会儿呆，按了灯。
“景楠，我杀人了，这次……是真的。”
黑暗中，林景楠一直睁着眼睛，手抓着睡在自己身边的康栎威。那句话，是康栎威睡着前吐出来的，估计等他清醒的时候不会记得。林景楠有些害怕，抓着康栎威的手缩在被窝里，一直那么睁了一宿。
天蒙蒙亮的时候，听着窗外鸟儿的叫声，林景楠终于觉得困了，头埋在康栎威的胸膛上，闭上眼睛睡了。
康栎威醒来的时候，差不多是中午，拉着窗帘，又是冬天，房间里很暗。低头看了看那头柔顺的黑发，感觉着怀里那副暖暖的身体，那一瞬间，康栎威觉得自己很幸福，只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
有人曾经说过，一旦你杀了人，一切就再也不会一样，别指望是更好，求着千万别太糟糕。
康栎威休息的这两天，林景楠也没有去公司，在家里陪了他两天，一起做饭，下棋，打打电玩，晚上一起洗澡。谁也没有提那次任务，康栎威之前不会和林景楠说，这次也不会，哪怕这次，他杀了人。
第三天归队，康栎威要全面对这次行动做一个汇报，重点还是他开枪杀人这件事。头儿很好心地和他私下谈了次，评估了他的心理状态。有句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好运气突然某一天就用倒头了。那个康栎威提到过的，一直昏迷的罪犯，没再给自己争取到一天。头儿没有说，只求康栎威不要太早知道。
林景楠回了公司上班，见的第一个客人就是靳昇。靳昇去见林景楠不喜欢空手，不过通常是些吃的和小玩意儿。公司里的人时不时还能沾个小光，不过这次靳昇带来的东西确是只能给林景楠一个人的。
当你发现身边某些人变了时，一定也会发现有些人，还是本性难移。
林景楠并不清楚康栎威在局里，在面对疑犯是什么样子，至少在家里面对自己时，已经不同了。有时候会盯着林景楠发呆很久，嘴角眼角笑眯眯，但眸子里出来的光却是冷的。还是很喜欢林景楠，忍不住地要搂他逗他亲他，只是动作不再那么温柔，还好是冬天，林景楠对于高领的衣服和围巾还是不反感的。
“景楠，你说为什么我一警察，手上有条人命，还得看个心理医生啥的？”
“景楠，你说我平时挺惊醒地，现在睡得和个婴儿似地，是不是因为有了你的缘故？”
“景楠，你说一般大家都说太忙了某些事儿就没了兴致，怎么我一看到你就兽化了呢？”
“景楠，你说你怎么就那么招人喜欢呢？”
“景楠，你说为什么每次看着你的眼睛，都觉得像湖水一样透透的？”
“景楠，你说怎么才能忘记那一瞬间呢？你看着那个人倒下，躺在血泊里，他咳着血，还一直看着你。”
“景楠，你比我厉害，真的，一直清清冷冷地，却……”
“却什么？”林景楠被康栎威念叨地有些烦，回了一句，瞧着人的眼神里也带着点儿怒气，只是这怒气在那双康栎威形容为湖水一样的眸子里带出的，除了经不住的诱惑外还是不愿矜持的诱惑。
“景楠。”康栎威笑着蹭过去，像只大型犬一样揽住林景楠的腰。“真想拿条链子锁着你。”
“阿威，你勒得太紧了，阿威……”林景楠不太舒服地去推康栎威，重心没稳，直接往后摔，连着心思只在他身上的康栎威一起摔倒了地板上。这下摔得可是够结实。硬邦邦的地板上，在家只穿了睡衣，还带着康栎威这个负重物。只听到“咚”的一声，林景楠紧锁着眉头躺在地上，连去推康栎威的力气也没了。
“景楠，你没事儿吧？撞到哪里没？”康栎威一个激灵从地板上爬了起来，将林景楠抱上沙发拉起睡衣袖子和下摆就开始检查。手肘和左侧后腰都给撞得红红地，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
“没事的，哪有那么不经摔。”林景楠失口否认，眉头却一直没舒展开。
“我带你去医院。”康栎威说完就冲进房间拿了外套出来把林景楠裹住。
“去什么医院啊。”林景楠缩在沙发上不肯走。“只是摔青了，过几天自己也就好了，去什么医院？不去！”
“你怎么那么不听话，又不是小孩子，听到去医院就躲。”康栎威也不管，很快给自己套好衣服，直接要把林景楠从沙发上抱起来。都是成年男人，林景楠个头也不小，如果不是自己愿意，康栎威要想把他抱起来基本不太可能，何况现在还反抗地厉害，差点连脚都踢起来了。“林景楠，不许小孩子脾气！”
“只是在家里摔了跤，摔青了而已，又不是伤筋动骨地，干嘛非去医院？”
“我说去就去。”康栎威二话不说，抓着林景楠的手腕按住他的胳膊，抱起人扛到了自己肩上。
“康栎……嘶……你轻点。”本来腰上就疼，被那么蛮横地扛起来，撞青的地方更疼了，不知道是不是扭伤。
“景楠，适可而止。”康栎威抬手在林景楠的臀上打了一记。“我是心疼你，要听话。”
林景楠本来还想说什么，听到那句，突然就静了，人呆呆地趴着，咬着牙，额头渗着一层薄薄汗水。
其实本来是不用去医院，也就是摔青了，但被康栎威那么一来，还真的扭伤了腰。林景楠不想去医院，除了觉得真是小事外，也不想给医生检查，身上哪里只有那大片青啊，到处都是康栎威留下的痕迹，不知道那是爱痕的，还以为他是给虐待了。康栎威似乎想不到这里，他是真生气了，一是觉得林景楠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二是觉得林景楠不听自己的话了心里不痛快。这个人给圈到身边，他是打定了主意要好好守着护着疼着爱着，尽管他对自己也好，心里总是觉得没底，就觉得那淡淡的笑容背后藏着隔阂，就觉得一个不小心自己就会把人给弄丢了。他不知道怎么才能让林景楠真正在乎自己，怎么帮助他，甚至一次次明着暗着表示自己不再追查林景楠过去的那些事儿，但林景楠的态度总不明快，一点没有底。
“我不是故意的。”康栎威将下巴抵在林景楠的肩膀上，有些示弱地问了句。
“你说的什么不是故意的？”林景楠脸还红红的，刚刚那位医生的眼神真是不友善。
“那个时候我管不住自己，有些控制不住力道，如果不舒服，要跟我说。”康栎威稍稍辩解了下。
“我没说过吗？”林景楠轻飘飘地回了句，还不忘回头瞪眼康栎威。
“是我错了，对不起。”康栎威亲了亲林景楠的眼角。“我好像又更爱你，一点控制不住地爱你。”
“所以呢？”
“所以真想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
“阿威。”林景楠微叹了口气。“我也爱你，但是……我也是我自己的。”
“你当然是你自己的，是完完整整的景楠。”康栎威吻了下林景楠的唇。“爱我就好。晚上想吃什么？”
林景楠愣愣地盯着康栎威看了好一会儿，最后微笑道。“我想吃炒牛柳。”
“好啊。”康栎威的手在林景楠肚子揉着。“那是配青椒还是茶树菇？能帮我去厨房切菜……景楠，我们在一起也快半年了，在厨房里一直配合地很好，我直到刚才那一秒才想起，我其实不该把切菜的工作交给你来完成，不过从实际情况来看，交给你一点问题都没有。……景楠，我对你不够关心，我不是一个很细心的人，这点我承认，但是我可以改的。景楠，给我点时间，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我们会在一起，一辈子。”
林景楠垂着眼眸听康栎威说完，心里清楚他那些话的含义。康栎威选择了沉默无视，他也就没有了必须要辩解的理由。抬起眼皮那一刻，又是那个康栎威熟悉的迷恋的林景楠，带着他彻底地沦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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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十一章 。。。
靳昇再次见到林景楠，是一个礼拜之后的事，就在林景楠公司附近的餐厅，两个人一起吃午饭。新年就在这几天，如果靳昇再不出来和林景楠见上一面，可能真的要到年后。林景楠气色不错，依旧穿着高领的衣服，纯黑色的毛衣，衬得他的皮肤白得通透，乌黑的头发和眸子，除了淡粉色的唇，就像个橱窗里展出的纯色的高仿真人偶娃娃。靳昇有些呆愣地盯着林景楠，数着那两片细细长长的睫毛。
“吃饱了还叫我出来吃饭。”林景楠没有抬眼，自顾自吃着。
“看着你，不止胃，心里脑子里也都是满满地。”靳昇说着随便夹了一筷子菜塞自己嘴里。
林景楠抬眸瞅了靳昇一眼，立刻低头笑起来。没有出声的笑，肩膀小幅度地抖着。
“笑什么？”靳昇说完，也没忍住，自己跟着也笑了起来。
一顿饭吃得很轻松，两个人话不多，即便不是对上彼此的眼睛，都是含着笑地度过这段时间。林景楠去过医院，扭伤的事，靳昇是知道地。一直以来都是如此，林景楠的事情，他没有一件错过过。只是在林景楠身边有人后，他不会主动打电话过去，他只会去他的公司，或者给秘书留言。这是一个不会随意走进你生活里的人，因为他一直都在那里没有离开过，没有离开的人，自然是不会急着要进去的。
从餐厅出来，靳昇替林景楠套上了外套，动作很是自然，没有半点矫揉造作之感。林景楠乖乖站着，很是享受地看着靳昇为他整理领口。半抿着唇，嘴角勾起，就像一只可爱的小猫咪。
“对了，上回说康栎威打算带你出海，现在推到什么时候了？”
“不知道。”林景楠一听这个，有些懊恼地耸了下肩。“警察同志很辛苦，作息根本不靠谱。”
“哈哈，景楠你是在跟我抱怨吗？”靳昇点了下林景楠的鼻尖。“想出海我可以带你去的。”
“那……”林景楠转了下眼珠。“跟你借游艇，愿意吗？”
“什么时候？”靳昇的脸色忽然沉了下，但很快就又好了。“康栎威会答应？”
“为什么不会？跟他说借了你的游艇，就我们两个人一起出海，他心里说不定很乐呢，你的游艇啊。”林景楠说道这里，颇为失望地叹了口气，也不和靳昇说一声，转身一个人朝着公司大楼的方向走去。
话没有说明，靳昇脑子转了一个弯也就明白了。康栎威当初调查过靳昇的游艇出海记录，只是他没有证据拿不到搜查令，而靳昇也不可能像林景楠那样，随便就让人带了工具上去搜查。
因为百密总有一疏的可能。
“景楠，我送你上去。”靳昇小跑着追了上去，搭住林景楠的肩，并排走着。“真想和你一起过次年。”
“过年那么重要吗？”林景楠漫不经心地回道。“到处都是人，而且我和你……也不算家人。”
“那……今年你回去吗？”
“回哪里？”林景楠笑着反问。“如果阿威回去过年，我就自己去旅行，啊……反正游艇我借定了。”
“如果康栎威不陪你，我陪你，反正……不会让你一个人的。”站在大楼底下，靳昇很慎重地给了林景楠一个类似承诺的约定。“还有，景楠，你又不听我的，说了有什么事心里不开心，会跟我说。”
“我没不开心。”林景楠有些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只是有些担心。”
“不好吗？”
“不好，还要严重，我以为那一行抗压力很强，现在看来……”林景楠左右环顾了下，小声问。“半颗好像也不管用了，好重的黑眼圈，脾气也差，我很担心，但他说……年关了就这样，各种压力。”
“那也不能拿你出气啊。”靳昇心疼地捏捏林景楠的手指。“你就是一傻了的蛋。”
“不算出气，就是力道没掌握好，也不是很疼，那什么……痛觉也会刺激快……”
“闭嘴！”看着林景楠的脸越来越红，靳昇无奈压住了自己的火气，好言道。“走吧，送你上去。”
“我也不想这样的，阿昇，很努力了，可是……我一个人控制不了。”林景楠很委屈地嘀咕了句。
“上去再说，我想喝你家的咖啡了。”靳昇拍了拍林景楠的肩膀，和他一起去等电梯。
因为不是正餐点出去吃的饭，周围走动的人寥寥无几。两个人站着等电梯，就遇到了一个送快件的和一个学生模样像是来面试的，四个一起进的电梯，各站一边没点声音，到后来就剩下两个人，靳昇就挪了过去将林景楠垂在身侧的手抓住。林景楠曾经对康栎威说过，他的朋友从来不会说到傅文仲，傅文仲的朋友也不会问到林景楠，情况就和他们现在很相似，但林景楠的朋友对靳昇，到都是认识地。
回到办公室，靳昇果真留了一杯咖啡的时间就离开了。林景楠和自己的员工开了个会，一直到8点多才从公司离开。康栎威的手机一天没有开过，估计又有新的临时任务。林景楠开着车随意绕着，选了一家人不太多的小饭店解决了晚餐。回到家的时候房子里黑漆漆地，还很冷，在门口缓了好一会儿才走进去。
那次去医院的伤已经都好了，只是其他的印子并没有消退，不是好不了，是一直都有新的，就觉得一直在那一天没有出来，就在那种状态里一直都没有出来，很多年了，还是这样没有变。林景楠有些憋屈地低头看着自己身体上那些烙印一样的痕迹，就像刻着奴隶主名字的奴隶，一直都是你的。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