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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夜深,莫语-第10部分

小说: 夜深,莫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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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耐烦的皱了一下眉头,邢苒倾出口打断他的话语,“什么事?”

    钟齐骅瞟了一眼坐下沙发上的男人,支吾道:“邢少,你看,这……”

    邢苒倾随着男人的视线瞥了一眼莫语,“无妨,有什么直说。”

    “遵命。”

    “前段时间属下已经派人联络了意大利那边,由于当家卧病不起已久,这次交易是转接给了斯比诺家族的二儿子来打理。”

    “Donne?”

    “正是。”

    “野狼终于要露出自己的獠牙了吗?呵,钟叔,一切按那边的回复安排做相应的调整,我也是该选个时候去会一下这个老朋友了。”

    “请邢少放心,我一定安排妥当。”

    莫语看着邢苒倾结束了和手下的对话,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直直的注视着钟齐骅从室内向外走去。

    “你这是做什么?”

    邢苒倾停止住准备转身的动作,漠然盯着前方已近关闭的门扉。

    “合约在哪里?”

    “怎么,想毁约?”

    “……”

    邢苒倾仿佛料定了莫语不会出手一般向后转动着身子,刀尖在他的衣服上摩擦着勾画出一个流畅的半圆弧形。

    “别动!”

    邢苒倾感觉刺入皮肤的尖端传来的一丝疼痛。

    “合约又能奈我如何?邢苒倾,我只是最后一次再警告你不要试图揣测我内心的想法!”

    “你在害怕,对吧。”一如既往的肯定语气,仿佛任何事都已被他掌控看透。

    “……”

    “因为那个吻?”

    “闭嘴!!”

    邢苒倾看着莫语,想象着之前男人唇上的触感和温度,眯起了眼睛。

    “莫语,自以为是的人,其实是你吧?”

    “砰……!”

    一声剧烈的关门声伴随着玻璃破碎的声音骤然响起,邢苒倾听着刺耳的声音,看着桌面上的玻璃杯碎成一片片参差不齐的碎片,液体侵入桌面软布中留下了一大片深色的阴影,地上的镜面反射出窗口照进的光线晃人眼目,一副精致的眼镜静静的躺下白色毛毯的边上,似乎染上了怒意映入邢苒倾的视线中,如同两人一触即发的关系。

    ————————————我是华华丽丽的分界线O(∩_∩)O—————————

    关着窗帘的室内并没有开起灯,就算是在白天也有些暗淡的感觉。

    谢淼从走进卧室的那一刻起,步履就变的有些不稳了,脱了外衣踏进浴室,把纯黑的外套放在衣篓中,接着用手解开了里面深色的衬衣,但*出的却并不是健实漂亮的肌肤,而是一层又一层紧紧裹住的白色纱布。

    即使已经被自己刻意反复的包扎过很多层了,但血迹还是隐隐的从中透了出来,在白底的布面上格外的扎眼。浴室蓬头中的水滴很快聚集成了一缸冒着热气的暖流,谢淼小心的打开缠绑着的活结,在地面上落下一圈又一圈的红色染料。

    浴室内的镜子反射出他整个原本光滑细腻的后背,此刻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鞭痕,四周卷起的皮肉还泛着鲜艳的色泽,分外狰狞。

    但尽管如此,男人的表情依旧没有十分的痛苦难捱的神态,转过身,谢淼在镜中看到了被水雾模糊了一些的自己的样子,伸出手移动到了自己颈部,湿润的气体漫化开了脖子上被遮盖住的瑕疵,显现出一条细小隐约的刀痕,镜子里的人脸上的表情随着一下一下的*变得越来越阴沉不定,拢起的眉头让人觉得似乎后背所有的伤加在一起还不及那脖子上的这一处伤口来的疼痛。

    抬起健硕修长腿跨入浴池中,水漫过了他整个赤*裸的皮肤满溢了出来打湿了地面。谢淼闭上眼睛长长的吸入一口温湿厚重的空气,整个人完全沉入了水中,荡漾开蒙蒙的水纹,扩散出仿若年轮的痕迹。

    再起身的时候,他乌黑硬朗的头发已经尽数变成了昏暗的红色,吸收了水分的发丝在水面折射出琥珀一般的幻影像是被贯注了生命一般把谢淼整个人变成了完全不同的类型的两个人。

    勾魂的丹凤眼微微的眯起,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汽,流转出深刻尖锐又蛊惑的光芒。

    原本清澈的水中渐渐晕染开了血的颜色飘荡在水中,如千丝万缕的发丝纠缠在一起和男人红色的头发相互糅合,相互映衬;令人移不开眼。

    男人眼中嗜血的煞气满意而出,手指用力拨开微微泛起的皮肤,感觉着更加刺痛的感觉,似乎在变相的体会那份极致痛苦又甜美的回忆……

    正文 第十九章:家

    邢苒倾坐在椅子上,手边的手机突然“呲呲”的响了起来,他注视着信号灯短短闪烁出的光芒,在铃声就快要结束的时候,男人伸手拿起按下接听键。

    “……”

    “嗯……小邢,我是妈妈,你最近还好吗?公司的事还是很忙吗?”

    “还好,有什么事?”

    公式化的语气没有温度的回应的电话的那一头。

    “这样……今天是元宵节,回家里一趟吧,你父亲也想见见你了。”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20年来,那个男人从不会刻意关心过自己,就算提到他,也永远是公司、家业、利益……

    正要出声推脱过去,那边却像预见到一般抢先一步开了口,“我会派车去接你,记得准时到,你父亲向来不愿见谁迟到。”

    “嗯。”说话的同时按下了切断键把手机丢下桌面,发出一声脆响。

    “邢少。”

    谢淼推开门进来温声说:“时间到了,现在去公司吗?”

    “嗯。”

    邢苒倾从衣架上取下黑色的西装外套,动作利落流畅的在空中划了一个圈,装上。“吩咐厨房,今晚的晚餐不用帮我准备了。”

    “是。”

    “你……?”

    “?”

    “没什么。”

    可能是光线的原因,为何觉得谢淼的头发散发出幽暗的红,光线流转而过,这种感觉又消失不见……

    —————————————华华丽丽的分界线—————————————

    邢苒倾从公司的大门里走出来,张贺为他拉开后车门,男人有些疲倦的坐进车里,一路默默无语。

    车子开过嬉闹的人群、错过密密麻麻的车流高峰期,在一条不宽敞的山路上又行驶了一段时间后开进了一个看不到边境的欧式庭院。两旁的保安看见车身后,马上向下鞠了一躬,带着白手套的手缓缓为他们解开指纹锁打开了乳白色涂漆镂空的巨大门扉,最后停在了一栋红色的建筑物前,长方型的红木雕花门向外打来,戴着金色眼镜的老管家迎了出来。

    “少爷,好久不见。老爷已经在里面等着您了,请。

    “嗯。”

    邢苒倾走近去,一下子仿佛置身于一个艺术的殿堂,整个室内明亮而奢华,灯光的效应让这里如同白昼,旋转楼梯上去,左边的暗金色的墙面上按空间和距离挂着不同时期价值的巨型油画,让这里犹如落入了那个欧洲复兴时期的古典的社会。

    踏入一楼最后一层楼梯转过身。

    “小苒。”

    他顺着声音来源的向前看去,在前方不远处的长的靠背的椅上,坐着一个衣着华美的女人,即使是在自己家中依旧画上了完美的妆容,每一面都精致无暇,淡棕色的发丝被绾成了一个简单得体的发鬓,有少许的发丝低垂下来温顺的在脸侧,优雅又不失大方,chanel的秋冬最新款长裙加上白色的狐毛小坎肩,风姿绰约。而脖子上带着的项链像是在黑色火山石上的白水晶的内切圆,单纯而典雅,长年不间断的保养护肤让女人即使50多岁了,任然像35、6岁一样,仿佛时间在她的身上被篡改了。

    在桌子的最前端的单独的位置上坐着一个杵着拐杖、带着黑色帽子坐在轮椅里的男人。他比身旁的女人看起来还要苍老一些,严肃的五官虽然因为年龄的原因显得有些松弛无力,但竟和邢苒倾的面相出奇的相似,整个人不言而威。

    “怎么了,坐啊?”

    邢苒倾看了一眼自己魅力依旧的母亲,在离桌子远一点的地方坐了下来,今晚的菜品丰富而且大多是自己小时喜欢吃的,可是邢苒倾明白,这只是管家的安排罢了。

    邢震轩提起手中的筷子。

    “上次宴会的那件事处理得怎么了,查出结果了吗?”

    邢苒倾慢慢咀嚼着送入口中的一小口饭,“已经有线索了。”

    看着白白的米饭和一桌精致的菜品,他实在提不起兴致动筷,觉得越发索味了。才开始吃却觉得已经很饱了。

    “已经多久了,一群废物,邢家可不是白白养着他们的!”

    “好了,儿子难得回来吃顿饭,震轩你就别提这些公事了,小苒,吃菜。”

    “哼……”

    女人夹起一个剥了壳的虾子放进他的碗里,邢苒倾看着母亲完美的笑容,迟迟没有动筷。邢震轩吃饭向来不喜交谈,于是这顿饭就在一片奇异的寂静之中结束,完全没有过节的温馨气氛,反倒像是在开会了。

    管家随后端上的三碗买来煮好的元宵,装在过于高档的瓷器中,格格不入。

    “我听说你新收了一个保镖。”

    “嗯。”

    “他身份不明、来历不清,你要清楚自己的地位和职责,他是什么人,而你又是什么人。”

    “……”

    “时间一到,阿茂回来了,你知道该怎么办吧?”

    “这件事我心里有数。”

    “你在乎他?”

    邢苒倾只是吃着碗里的饭,沉默着。

    邢震轩突然砰然大怒,猛的砸下手中的筷子,“你难道还要犯以前相同的错误吗!糊涂啊,李纯的事难道你已经忘记了!!”

    “够了!”

    放下刚刚举起的碗,用方巾擦拭了一下唇角,向邢震轩处讽刺般一笑。

    “您的位子既然已经交接于我,就应该放手了才对啊。”

    缓缓拉开厚重的全木质长椅,“而且您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就真的以为我没有察觉到吗?哦,还有,至少他教会我怎样去爱一个人,给过我温暖,哪怕那一切都是假的。而您,却连虚伪的感情都不曾给予过。”说着从脸一阵青紫的邢震轩身后走了过去。

    邢震轩手有些颤抖的拿过身边的手杖在地面上使劲的拍打了几下,却还没有邢苒倾皮鞋发出的摩擦声响亮。

    “站住!畜生!我还没有死,邢家的一切还是由我一个人说了算,你是邢家的继承人,你必须以家族的利益为中心、你必须,咳……咳咳”

    “震轩?震轩!小苒,快向你父亲道歉。”

    女人一边为用手一下下抚顺邢震轩的背,一边薄怒的责备道。

    “我最近很忙,没有什么重要的事的话,希望夫人不要再来打搅我。”

    邢苒倾不顾身后的呼声快步向大厅走去。

    ……

    “少爷,少爷!请您等一下。”

    “瞳管家,你也想来对我说教吗?”

    “不敢,只是请少爷看在老仆从小伴随您成长的情分上,听我一言。”

    “谨遵你自己的本分!不要让我来提醒你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邢少,老爷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

    “!”

    正文 第二十章:飞来横祸

    “纯,你愿意一直跟随在我身边发誓效忠我吗?”

    “嘻~傻瓜,我不是一直在你身边的吗?”

    “那……你爱我吗?”

    “我……”

    ……

    “纯。”不自觉的张开的唇噜喏出一个埋藏在自己心里7年了的几乎以为陌生了却还鲜明的名字,邢苒倾用手捂住自己张开的*,仿佛下一刻就要泄露出他无法示人的丑陋伤口,就算自己拼命假装、拼命掩饰,但伤口却已经化脓生疮,只有越发的恶化下去。

    当初话语还在他耳边回荡,但他那时的回答,他却已经记不清了,也可能是根本就没有勇气再去追忆。这么多年过去了,一切早已物是人非,他也再不是那时莽撞不羁的少年了。

    勾下头,身子前倾整个人坐进了银灰色的Continental GT车里。

    “邢少,现在回去吗?”

    没有听到身后的命令,张贺向后瞥见邢苒倾,了解他总是在去本家后回来大多是这副死人的表情,也就没有多想,知趣的把车往回开。

    邢苒倾觉得虽然是坐在车里,却感觉自己仿佛身处在了一个空旷无人的放映厅里,往昔的记忆被一幕幕投影出来,支离破碎。

    “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一周前,老爷的主治医生已经下了最后的诊断通知,癌症细胞开始扩散到全身……已经……没有办法了。”

    “他,怎么没提?”

    “诶,少爷,老爷是个固执的人,他一辈子没有屈居人下的时候,骄傲的自尊心不允许他在任何人前*软弱的一面,这一点,与现在的您也是一模一样啊。”

    邢苒倾的眼皮突突的跳着,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从一开始到所有的这一切?但这个世界上,到底有什么是真正的错,又有什么是真正的对呢?

    “哇!”

    随着一声尖锐的呼喊而来的是一阵强烈的白光,射入邢苒倾的眼中,耳边传来的是张贺少有的惊慌的声音。

    一辆崭新的黑色吉普从马路的单行道上突然窜了出来,张贺明显的猝不及防,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跳脱出来般猛烈的律动着,他双手下意识死死的握紧方向盘全力的向一边打转,试图错过迎面而来的车身,车轮在地面上摩擦着溅出一道污黑的水渍。

    两辆车身以极其危险的姿态相互碰撞而过,在彼此车面上都留在了一道深深的划痕,触目惊心。

    猛烈的冲击力让邢苒倾所坐的车子失去平衡的向一边侧着剧烈的旋转滑行着,邢苒倾的身体像不受自己控制的一样被外力拉扯着惯性的往一边倾斜滑去,而本来应该挡住他身体的后车门却突然间像坏掉了似的一下子打开来。

    邢苒倾瞪大双眼,心里陡然一寒,伸手本能的想要抓住车座上的安全带,却被过大的冲击力量拉扯得狠狠的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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