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别说你爱我 by 宇宁-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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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然……”赵子卓大叫,咖啡厅里三三两两的人纷纷转头朝这边望过来。
两人在店门口分手的时候,方卓然绝尘而去,赵子卓终于忍不住,向不断向前大踏步的方卓然喊道:“我知道是陈宝国救了你,以后我再不缠着你了,我们分手吧!”
方卓然伫立在原地半晌,终于还是没转身,渐渐隐没在人群之中。
短短半年,方卓然就替陈宝国打下了半壁江山,南京市内一半餐饮业都被方卓然笼到了陈宝国的羽下,自己也由原来的只是精通于厨艺和餐饮管理的喽啰,摇身变成财务、投标、商务谈判均非常在行的重磅干将,会计师、预算师等各种资格证书纷纷拿证在手。这世上有什么做不到的?有的只是不愿意去做,不甘心去做,有志者事竟成,无论是对于追求功成名就的人,还是发誓报复的人,都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除夕将近,又到了一年年末辞旧迎新的日子。方卓然已有好几个年头没回过老家,适逢春节,方卓然想向陈宝国多请几天假,回家探望一下已年老体迈的父母亲,顺便把这些年和家人淤积起来的矛盾也一并化了,人终究念着亲情,最无法割舍的也终是那份血亲。
陈宝国没有直言拒绝他,而是转而在床上变相折磨方卓然,想让他说出求他的话。
他上下套弄着方卓然的下身,调笑着啃方卓然的乳首,说:“怎么你现在越来越不济,做了一次,这里竖都竖不起来了。”
方卓然失笑:“那不是因为我只剩下了一个肾,你当我还是个完人?”
陈宝国微抬脸看了一眼他:“那怎么我还是一样能行,我没觉得少了个肾,这种事就做不起来了。”
方卓然不想再搭理他:“你当我是你?”沉默了会,又说,“我不是禽兽。”
陈宝国一举贯穿了他,方卓然已然变了色的男根在剧烈的上下晃动终,却始终没抬起头来。那场伤筋动骨的手术之后,他对性就已没了兴趣,医生也劝他,少做那种事,以防身体吃不消。而和他一样缺了一个肾的陈宝国,却变本加厉愈发喜欢上这种运动来,每隔一两天便总要跟他玩上个一回,让方卓然不免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真要等到弹尽粮绝的时候才肯罢手,又或者说,他根本就以折磨他为乐,直到把他玩死了方止。
“你不是说想回老家吗?你求求我,说不定我一高兴就放你回去了。”陈宝国一边顶他,一边笑呵呵地说。
方卓然也没动,猛地一抬眼看着他说:“够了,你再弄,我也不可能泻出来的。”
陈宝国望了他半晌,终泄了气,在他身上滚下来。
方卓然的探亲之行终归是被批了下来,总共得了前前后后加起来半个月的假。家人对方卓然依然是冷眼相待,不过较之先前不让他踏入家门的时候已改善不知多少。三十晚上,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了顿团圆饭,零点时,陈宝国打电话过来问他可睡了。方卓然在电话里跟他说,新年快乐,陈宝国愣了半晌,答他,HAPP NEW EAR。
正月里,方卓然又走了几家亲戚和学时的几位同学。舅舅和舅妈离了婚,和现任的比他小十岁的舅妈于三年前结婚,还生了现在已经两岁的小表妹,儿子跟他妈过,一两个月回来看他爸一次,拜年的时候偶遇他,发现当年和自己在一起玩耍的那个表哥,如今也已过了而立之年。他们真的都已经老了,老到已记不清青春年少时的模样。
黄春明是他高中时的同桌,两人对对方的事可谓都是知根知底,但或许就是太了解了,他们这两人属于人群中的异类,反而走不到一起来,但倒是最知心的朋友。
前一天,方卓然打电话到好久未曾拨过的那个手机上,听到对方的声音还愣了下,说:“春明?是我,方卓然。”
黄春明显然也是一愣,没想到好多年的老友如今竟会给他打电话,又惊又喜道:“方卓然?不会吧,真的是你?”
方卓然在电话这头笑笑:“怎么样,明天有空吗,我去看看你,你家是不是还住在那个地方,我们好好聊聊。”
那边沉默半晌后说:“我搬家了,明天你坐出租车,就跟司机说到永福路世新小区,我在门口等你,还有,介绍嫂子给你认识。”
方卓然拿电话的手一抖,最后了然一笑,说:“知道了,那我们明天见。”
谁是谁的唯一,谁是谁曾经的罗曼蒂克,其实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永恒和至死不渝的的东西,不过都是世人自欺欺人,痴人说梦罢了。
黄春明还似从前的老实巴交的样子,看他和他大肚子的老婆在一起,想也应该是个温柔体贴的老公,但有些东西终究还是变了,让方卓然觉得浑身不适,他老婆贤淑地在厨房为他们俩准备下酒菜,方卓然趁机问他:“终还是掰直了?什么时候结婚的?”
黄春明尴尬地一笑说:“很多东西都变了,毕竟是人,受不了家里人和邻居地闲言碎语。你知道的,我没你够胆量,敢向家人说明,你去上海没多长时间,我就已经放弃,开始和女人交往,相过几次亲,前面都觉得不合适,直到去年认识了她……”黄春明伸手往厨房一指,“觉得是时候定下来了,也就结了婚,现在孩子也有了,只等着今天夏天,抱个儿子。”
方卓然张口,一直想说什么,最终却还是什么也没说。
黄春明意味深长看他一眼:“其实你也可以试试,说不定你也能爱女人,只是先前没试过不知道,试过也就觉得,跟女人过日子其实和跟男人过日子没什么两样。”
方卓然回他道:“那是你,我不一样!”良久后,又添了一句,“我已经无路可退。”
年假结束前,方卓然还做了件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没从老家直接回南京,而是在途经上海时,下火车去找了次罗尚文,那个先前抛弃他又被他抛弃了的情人。
罗尚文当年的成熟风韵已不复存在,为之取代的是常年和老婆口角不合家庭争端不断带来的脸上一道道细密的皱纹,和他现在的情人陈宝国相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被方卓然召见的时候,他还显得尤其的受宠若惊,欢喜雀跃,以为自己依然风度翩翩,魅力不减当年,老情人又找他寻欢来了。
方卓然在上海的金茂开了间房,是夜罗尚文还赴约的时候,方卓然空留给他一个房间和一张纸条,纸条上留言说,“五年前的一切如今一并还给你,祝你以后生活愉快!”
方卓然回南京时,觉得自己做的好像有些绝了,但这也是为了报复罗尚文的不专一和滥情,尤其在他知道这个世界原本没有这些东西,而当年罗尚文骗他说有后。
节后,赵子卓一路顺顺当当,好似新的一年也带给他新的运气,不仅工作解决了,重新换的住处,房主也答应他,可暂缓先支付一半的押金,等他经济有所缓和,再补上另外一半。
已有些时日没见到方卓然,但他立誓还是不去找他。爱情的轮回他已收起一半,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有勇气开启新的一轮就是了。
方卓然这几日为各种各样的琐碎杂事弄的头昏脑张。他知道他没必要一定去管,可是人有时候总难免身不由己,不想欠什么人,更不想许多年后为自己曾做过的事后悔不已。
陈宝国趁他不注意,顺手就拿起了他桌面上放的一叠文件,是一张履历表,姓名一栏端端正正写着“赵子卓”三个字。
陈宝国嗤笑:“现在还在关心他的事,看来你挺闲的吗?”
方卓然一把抢了过来,面不改色说:“你让我做的事,我都做完了,还有什么要做的,你尽管说就是。”
陈宝国抓住他的性器:“我想要你这里,你给不给?”
方卓然撇嘴笑了笑:“悉听尊便。”
陈宝国一直不明白他和方卓然自手术后就根深蒂固的矛盾究竟从何而来,照理说,方卓然对他该是感恩涕淋崇敬有加的,而不是事事都忤逆他,惹怒他,然而,方卓然也不是没有按照他的旨意去做,他也小心翼翼,他也唯命是从,只是谦卑的反倒像个清高的人,让陈宝国看在眼里,满心的不舒服。
陈宝国还觉得他变了,变得果断绝决,手段毒辣,方式直接,如果从旁观者角度看,已然是自己的翻版,不同的两个身子,同样的一颗心,难道说那一个肾的毒瘤已渗透到了他的心脏,让他从头到脚都变了个样吗?
方卓然悄悄地把许小洛叫进办公室,他手上拿的是从未公开视人过的一份文件,这是他花一年时间搜集到的,他也并不急于求成,毕竟欲速则不达,他现在要做的只是滴水不漏,不动声响,在最后再给那人致命一击,一刀毙命。方卓然不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但是唯这件事这个人,他一直耿耿于怀,放不开手,无关恨,只是想给那人一个教训,让他知道世界不是他一个人主宰的,他身边的人也不是全部听命于他。
这个文件至关重要,因此方卓然也不愿放在自己身边,而是将其伪装成普通档案,封贴好后交托新来的助手保管。
方卓然步步为营,他扪心自问过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意义,在最后关头,他真的能狠下心把它们交出去吗?他进退两难,不过还是没改变要这么做的决心。
三月,公司原本要从尼泊尔进口一批银质餐具,质量成色都是上乘的,出口商的要价却低的离谱,这无疑引起了方卓然的疑心。在商场打滚了这些年,方卓然早已领悟到便宜无好货的道理,他不禁怀疑起这批货的货源。
事后,他和陈宝国谈起这笔交易时,陈宝国却跟他说,让他把价压到更低一些,最好压到原来的一半。
方卓然不明所以,陈宝国最后才告诉他,现在跟谈生意的那家出口商,在尼泊尔实则快破产了,因为怕政府就先前财政亏空的问题拿问他们,他们才搬出老底,急于填补那个亏空,而那套餐具原本就是他们贪污来的。
方卓然说:“那我们岂不是趁人之危吗?”
陈宝国则嘲笑他说道:“趁人之危?那你以为我们做生意的是开慈善事业的?”
方卓然看他半晌,终没再说什么。
第二天的谈判会上,方卓然果然以半价轻易拿下了这笔交易。出口商在合同签字的时候,显得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还喋声抱怨他是吃了怎样一个大亏。
谈判后的酒会,一群衣香鬓影的宾客充斥在大厅各个角落,那几个微胖的尼泊尔商人更是个个左拥右抱,真是就算大祸临头,也不忘寻欢作乐的一类人啊。
也就是在这个酒会上,方卓然遇见了对他来说,至关重要的一个人。
June,华裔美国人,三岁就随母亲出国,十八岁回国后,定居不到一年,又开始漂流于世界各地各个角落的生活。如今是作为那个尼泊尔商人的助手来中国商谈,形容英俊,举止优雅,言语则有时显得太过放荡不羁。
方卓然对这人的印象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但却很深刻,那感觉就像刻一个模子,突然在你脑中印下了,就任凭你以后怎么甩也甩不掉了。如果说June于方卓然是这个样子,方卓然于June则更是刻骨铭心。
June说不出来为什么会对方卓然产生如此大的震撼,甚至可以说是一种共鸣,仿佛那是自己曾经认识的一个朋友,但他又可以确定,他和他,从前决计是没有碰到过的,又或者说,这就叫一见如故。
两人共饮了几杯酒,寒暄了几句类似希望合作愉快的话。方卓然很想抽身离去,June却像八爪鱼一样,当真盯上了他。
酒会举行到一半,酒会的主角终于出现。陈宝国带着一脸潇洒,翩翩走进会场。
目光扫到方卓然身上时,两个人都呆掉了。因为两人都没想到,八年后,两人竟还会相遇,而且还在这种场合。
方卓然给他们两人做介绍,一脸阴沉的陈宝国还没说话,June就先开口了:“陈宝国吗?我当然认识,八年前我和他就认识了。”
陈宝国也撇嘴笑了笑:“周佳宁,没想到会遇到你,你还是老样子。”
June做了夸张的表情,然后故意摆出一副媚人的姿态,在方卓然和陈宝国两人面前用红艳艳的嘴唇舔了舔酒杯边缘:“还有许多其他东西也还是老样子呢。”
三人就场面上的话又聊了几句,很快就散了。但方卓然知道,他跟这个男人势必会再见面的。因为他无比强烈地感觉到他们有共同的东西,并且那个人男人明显也对他有着浓厚的兴趣。
两天后,方卓然就接到了June的电话,虽然他不知道这个June究竟是从哪弄来他的私人电话的,但他还是会赴那个约。
他们约在一家地下酒吧见面,颜色浓重纷艳的舞台非常符合了June这一类的人,他们活泼好动,性格开朗,说话直接,有着所有西方人的一切特质,但有时张扬跋扈的也有些过头了。
June热情周到地招呼方卓然在他身边坐下,说:“没想到你是陈宝国的Lover,我就说怎么觉得你眼熟呢,你跟他很像,我是说气质像。”
方卓然显然不喜欢June用的那个名词,他不愿别人把他和陈宝国划入同一类人的范围内,他和他是有明显区别的,他知道,他十分清楚地知道。
方卓然看了他一眼后,说:“你和他关系应该也不简单吧,今天你叫我来,难道是向我挑战的?”
June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显然他很满意方卓然跟他开的这个劣质玩笑,并且发觉和方卓然说起话来竟然其乐无穷。
“ou're so funn!不错,我和陈宝国是有过那么一段故事,不过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如今我没有嫉妒你,因此你也没必要提防着我。”
方卓然闻言,喝了一口红酒,抿嘴一笑。他和他面前这个男人越来越能默契到天衣无缝了。两人有过同一个情人,说不定两人对那个情人还怀抱着那样同一份情感。
“好了,现在你可以说说你和陈宝国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关系了。我是说具体关系,而不是仅仅肉体上的。”
“陈宝国以前是我的Lover,但现在我仅仅是他的床伴。我在他的公司做他的私人助理,为他处理各等闲杂琐事,公事上我也拥有一部分行使权力,我依靠他,甚至我的命……”方卓然停顿了一次,抬头看了June一眼,“我的命也曾经是他救的,他付我工资,提供我吃穿住行等各种生活必需品,不过他不完全信任我。”说到这,方卓然突然自己笑了起来,“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