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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玫瑰陛下-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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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朝急得面红脖子粗,将木门敲得山响,说:“就开一点门,我们就看看新娘在不在,要不在我们还得去别的房间找。”
  小草刁得很,说:“新娘就在这间房,别想骗开门再闯进来,我们几姐妹可都不是吃素的。”
  唐朝说:“谁骗你们谁小狗,真是想看新娘!我们那么多红包都发出去了,现在就等着看你们的诚意了。”
  “钱都没有,还谈诚意?我看你们就是小狗。”
  大家直乐,向时晏拧着眉心,直摇头,说:“第一次没经验,刚刚红包都发完了,现在真是没有了。”
  “呵,你还想积累经验,再有下一次?”
  向时晏百口莫辩,开了西装摸钱包,抽出一张□□,凿了凿门:“钱不够,拿卡抵着行不行?”
  “行啊,就是不知道你卡里有没有钱!”
  “瞧不起人是吧?”唐朝拍着向时晏肩膀:“我们向总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赶紧开门拿卡,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
  “密码多少?”
  “小丫头真精,爱妻爱妻爱妻!”
  “我问新郎官!”
  向时晏笑:“你问问我太太生日是多少。”卡片又在门上敲了几下,木门终于留出道窄缝,向时晏立刻横过肩膀抵上去,递卡的同时伸进一只手。
  最难的一关终于熬过去,老式的雕花床上压了好几床红被,尹天成穿着裙褂,满身珠光,垂头坐在被褥上。
  小草们还在出难题,要向时晏去找新娘的绣鞋。
  向时晏一屁股歪坐到床上,从重重叠叠的裙裾底下抱出她凝玉似的脚,说:“有我在,可以不穿鞋。”
  尹天成被拉得一晃,头上金叶子撞得叮叮当当的响。红唇涂得饱满,稍抿一下把唇边缘也染上赤色。
  向时晏勾着她脖子往前一拉,吻上这馥郁芳泽。
  所有人都起哄,他们却如堕入一个致密的罩,耳边嗡嗡是无聊的梦境,只有彼此的体温和碰触是真实。
  小筑夜里搭戏台,附近几个村庄的男女老少都赶过来凑热闹。现场的塑料椅子不够坐,临近几户人家被借空了小板凳。
  今天唱的是《思凡》,功底了得的旦角一人唱整台。尹天成坐中央,一边从红衣里捡花生米吃,一边给向时晏讲戏。
  思凡的小尼姑厌倦了青灯古佛伴残生,避开优婆塞与优婆夷,只在神知鬼觉里下了山,“下山去寻一个少哥哥”,“生下一个小孩儿”。
  向时晏感慨:“这出戏别致,尼姑思凡破戒尚且要下山,何况是我们这一群本就六根不清不净的俗世凡人。”
  尹天成扔了手里的花生粒,突然问:“干嘛兴师动众做这些?”
  “不喜欢?”台上的光照得她脸忽明忽亮,向时晏忍不住掐了下她下巴,说:“可惜时间太短了,褂裙没能征求你意见。”
  结婚是临时起意,婚礼也是一股冲动。
  订做褂裙已来不及,不同意精简的他找了很久才在朋友介绍里,在一位大师家里看中她早年设计完成的一件精品。
  向时晏或许对女人很了解,对女人的喜好却没多少把握。
  可刚一看见这件衣服,想到尹天成穿着它时的模样,他立刻就告诉自己,要不惜一切代价地拿下来。
  事实证明,向时晏的眼光确实不错。
  微雨清晨,尹天成穿着大红褂裙,低头静静等他的模样,像是精心拓在纸上的一副画,是能被永远珍藏起来的美丽剪影。
  一出折子戏渐渐走入尾声,另一拨演员化好了妆,正候在舞台两侧,静静等着上场迎接属于他们的掌声。
  向时晏脱了外套,搭在尹天成肩头,压皱了她新换的敬酒服。他顺势与她头靠头,听见她沉静而缓慢的呼吸。
  尹天成往他身前挤了挤,忽然轻声说:“其实,我还是想跟你在一起的。”
  向时晏嘴角扬起来,说:“那就在一起啊。”

  ☆、Chapter 47·终章下

  这一年的冬天; 北方迟迟不下雪; 倒是南方先迎来素白。尹天成住的房子被堵了路,向时晏来那天给她铲了好久的雪。
  她那些同学们便跟他笑闹了许久; 一点一点,居然把他们恋爱的往事都翻出来。他足够坦诚,女生们却不满意; 说:“一点都不浪漫。”
  向时晏放下手里的铁锹; 站着从头到尾仔细想了想,自己也觉得枯燥。聚少离多的那些日子里,不知用什么将两人绑在了一起。
  尹天成回来的时候; 他两肩上落了一层雪,浓眉长睫上也挂水珠。她连忙带他回宿舍,将雪一拍,衣服已经湿进了衬衫。
  回酒店的路上; 他在车里瑟瑟抖,看向她的眼睛却像洗过的玻璃珠,清澈又透亮。只是问题傻透了:“你为什么要嫁给我?”
  尹天成将擦湿了的毛巾晾在空调出风口上烘; 说:“这问题不是该问你吗?”她笑,半真半假道:“都是你来惹我的。”
  向时晏被噎了一口; 踟蹰几下,决定还是将话题搁置。看向窗外; 积雪封路,每个行走的路人都是步履艰难。
  尹天成说:“你什么时候走?”
  向时晏道:“跟你一起回去吧。”
  “可我有点事,要耽误几天。”
  向时晏扭头来看她; 尽管没具体问,却对她要说的心知肚明:“我送你去吧,天这么冷,你一个人怎么行。”
  尹建国被押回国,看管的地方放在了他曾经呆过的南方城市。从尹天成呆的小镇开车过去,路上不堵的话不过两个多小时。
  一路上,两个人默契地避免谈到这个人,向时晏处理公务,尹天成戴耳机听歌。下了车子,进到森严的建筑,两人又默契地保持一前一后。
  尹天成进入房间谈话,向时晏就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等她。墙面的时钟滴滴答答走得不紧不慢,十分钟后,她便出来,却是为难地跟他说:“我爸爸想见你。”
  向时晏几乎没有花费多少思考的时间,就跟随工作人员走了进去。尹建国穿一件黑色夹克,还算精神,只在鬓角全白的头发衬托下,露出深深的疲态。
  对话丝毫没有出乎向时晏的意料,多少年来,一直昂头不觉得自己有错的男人,如今,终于要在现实面前弯下脊梁。
  他红着眼睛,向向时晏说:“你妈妈坠亡那天,其实我也在现场……她太激动,我想去救她,但没来得及。”
  狭窄的屋子刷白漆,过分安静中,声音在冰冷的墙面反复折射,听到耳朵里总带着隐隐约约的回声。
  向时晏看着他,脸像没开冻的冰面,还是很久前的那番说辞:“你别提她。”他将两手搁在桌面,戒备的姿态:“你不配。”
  尹建国颤了一颤,从没这么狼狈,茫然失措得像一个孩子,他颠三倒四的陈述,絮絮叨叨的道歉。
  他反复恳求他放过一个人:“天成是我唯一的女儿。”
  向时晏看着他,忽然发出一声尖利的冷笑,说:“你就这么肯定我要伤害她?那你想我怎么做,现在出去,跟她说离婚吗?”
  尹建国撑在桌上,不停喘气。
  “你有没有想过她之后的生活会怎么样?有一个劣迹斑斑的父亲,一个破碎不堪的家庭,你觉得她还能找到什么样的男人?”
  “她从小缺乏关爱,但在物质上始终富足,现在居然一夜之间一无所有。要是没有我,她拿什么念书,拿什么深造,她甚至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你真忍心让你宝贝女儿流落街头,抱着简历跟一群比她优秀比她有阅历比她精明的人挤人才市场,就为获得一份勉强能吃饱的工作吗?”
  尹建国双手抱头,表情极度痛苦。
  “她受不了的!就算是她能扛下来,她还是她吗,你真能舍得吗?我知道你们都觉得,我是带着目的接近她、跟她结婚,我并不否认,可我也想说,现下除了我之外,找不出第二个肯这样对她的男人。我不缺钱,也不吝啬给她花钱,她可以继续住豪宅,配佣人,只要她喜欢,一日三餐让专人端到她面前,新一季的时装穿一次就扔。喜欢工作,尽管去做,想要休息,搭私人飞机满世界去转。我有这样的实力,也愿意给她这样的生活。”
  向时晏站起身来,说:“你这辈子尽管没做什么好事,但要感谢自己上辈子积了点德,才不至于让你女儿跟着受苦。”
  他移开视线,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般道:“或许是我太蠢,或许是我的劫吧。”
  尹建国忽的喊下要走的向时晏,问:“你真的爱天成吗?”
  向时晏脚步一顿,略微侧了侧身,余光看着那张桌子磨钝的棱角,冷笑着反问:“还问这个,你以为我刚刚是开玩笑吗?”
  车里,尹天成静静坐着等他。
  他屈身进去,先脱了大衣外套,又解松了领带,方才将她一把抱进怀里,贪恋地嗅了嗅她长发的气味:“我们回家过年?”
  尹天成倚在他胸前,点了点头。
  小筑正式开始搬迁工作后,尹天成跟一帮同学们,就忙得更加停不下来。每一个部分都考验耐心,拆下的一砖一瓦全要编上号。
  上主梁那天,大家无意发现了一个用绢布包着的木盒。上了年头的老东西,谁都不敢拆开看,从一只手递去另一只,最后交到了负责老师的手里。
  精心清理后,老师将盒子打开,里面存着不少年代不同的好东西,铜板,大洋,金银锭,最新的一个是香囊,式样做工都是近代的东西。
  盒子最终交到向时晏手里,要他决定是继续放上主梁还是留下来私藏。向时晏又把盒子给了尹天成,她拿着那枚香囊着实愣了好一会儿。
  提及盒子的用途,尹天成说这是中国人的老习惯,上梁的时候往上面压一点钱,讨个吉利,镇宅,辟邪,也有防盗的寓意。
  “那里面怎么有这么多不同年代的?”
  “因为这是一栋老房子,每修一次,就放一点进去。我小的时候,房子大修过一次。”她捏着那香囊,说:“这就是我当时放进去的。”
  在那之前,她跟着奶奶去山里头烧香,穿袍子的大师慈眉善目,拉着她去后院给她采自己种的梨子吃。
  厚皮,白瓤,汁水顺着他手里锋利的小刀淌下来,时隔这么多年,不经意间想起,还是能记起那梨柔软甘甜的口感。
  她走的时候,大师又给她一个香囊,蹲在她面前挂到她脖子上。奶奶看了很高兴,说这有大师开过光,一定灵。
  她那时候年纪轻轻不懂事,以为“灵”就是许愿,回家以后拿了笔,认认真真写了一行小字塞里面。
  上梁的时候,奶奶要她放个贵重的东西压一压,暗示她拿出生日时新收的那枚金坠子,她却从脖子上解下来这枚小香囊,慎重其事地放在了角落。
  遥远的记忆已经模糊起边角,尹天成轻轻拆开香囊袋,说:“其实我真的不记得当初写了什么愿望了。”
  向时晏跟她并排坐,手轻轻搭在她窄肩上。
  香囊被存了太多年,花纹犹在,系带却被时光蚀脆了,稍稍一扯段成几截,他连忙将手放下面收集着。
  纸也泛了黄,连颜色都褪了,她幼稚的笔迹尽管模糊,却并不难辨认。她一下就笑了,念出来:“想有家。”
  家还不会写,宝盖下面是个勿,也不知道是不是写错了,所以这么多年都没有如愿。向时晏将这纸反复看了好几次,轻轻吻了她额头。
  木盒最终还是被退回给拿来的那一位,为了尊重这座建筑的完整性,它将会在古宅搬来本市后,重新回到它呆了上百年的地方。
  香囊也被放回了盒子里,向时晏假装没看见她新塞的一张纸。
  那是她十七岁那年的夏天,崇德女校的大礼堂,他用水笔在纸巾上一笔一划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向时晏。
  而美丽又孤僻的少女,当时只是随意看一眼,便掖了下额边散落的碎发,如一阵风似的轻盈飘走了。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结局还OK?觉得终于松下一口气,可以安息了。

 … ……… 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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