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珂浮屠-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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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也是男儿身……至于我这位姨母,她不会找秦川,因为她不蠢,必知道秦川不好美色,也不喜她这种手段,自容不下她这种人。”
师宁远听着就不是滋味了,表情很严肃:“你怎知道秦川不好美色?”
不等许青珂回应,又冷峻补充:“你以为这世上如我这般坐怀不乱有操守的男子很多?”
许青珂默了默,说:“你的脸呢?”
师宁远:“你不是亲过吗?”
许青珂顿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痛感,只能冷着脸,淡淡道:“出去。”
师宁远微笑起身,拂袖风雅,但弯下腰,而许青珂往后弯腰。
凑近了,咫尺距离。
他在她耳边轻轻笑,“可别轻易判断我,坐怀不乱这种事儿,你没坐一坐,怎知道我乱不乱呢?不过以后你总归会知道的。”
然后洒然而去。
许青珂低着头看着茶,忽笑了下。
真是原来越放肆了,被她惯的?
第263章 暗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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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灵带着景修回了燕子楼; 却见到了一个人。
景修察觉到妖灵的表情略有变化,自然想到了这个男子是妖灵心中的那人……
但景修也察觉到妖灵对这个人很有保留。
“怎的,晓得自己投靠的人靠不住了; 就想来靠我?”妖灵语气有些嘲讽。
魁生看了景修一眼; 淡淡道:“碧海潮生阁的人,何必投靠他人。”
这话仿佛也是暗示什么; 妖灵的脸色一下子沉了。
“让这个小男人滚远一些,我们该谈谈正事了。”
魁生看景修的眼神颇为冷漠。
不过这话颇为侮辱人; 若是许青珂; 必会冷漠回应。
事实上; 碧海潮生阁的女人都不是良善之辈。
所以妖灵妩媚一笑,雪白小手猛得扯了景修的衣领,在他耳边呵气如兰:“乖乖在房间等我; 我马上回来……”
景修原本对魁生这话心生烦躁,此时却……面红耳赤,但也稳住了。
“你小心点。”
说完,景修看了魁生一眼; 走了。
他一走,妖灵就沉下了脸色。
但魁生的脸色也同样不好,只是终究没说什么。
进了屋; 妖灵甚至没让魁生坐下,直接问他:“别告诉我,真如我所想?”
魁生冷漠:“你就这么不肯承认自己站错了队?”
这话依旧很直白了。
他就是想告诉她——许青珂死定了。
妖灵自己坐下了,神色沉沉; 魁生也想坐下,但屁股还未着那椅子,妖灵袖口甩出小鞭,直接把那椅子抽飞。
魁生面色一冷,但妖灵直面他的阴冷眼神。
但仿佛又不是从前美艳张扬的女人。
像变了一个人。
“我始终谨记着碧海潮生阁将年幼的我们投入林子里开启第一场血淋淋厮杀时,我们的第一位师傅说过的话。”
“要么杀人,要么被杀,取决于对自己实力的认知,不够聪明但也不愚蠢的人最好的法子就是去找对能保护自己的人。”
魁生冷漠:“她保护不了你。”
妖灵妩笑:“可她愿意保护我。”
魁生一窒,忽想起了从前,“你是在怪我?”
那时候,他们谁都保护不了自己,且入骨的就是争斗,谁肯去护着他人?
何况这个女人也未必需要他护着,却不想,她却会因此……
“谈不上怪,但肯定不喜,你也别疑惑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妖灵翘了腿,似笑非笑,“我跟你不一样啊,魁生。”
“我是个女人。”
“女人不就该任性一些吗?”
魁生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最终淡淡看了她一眼,说:“那今日大概是最后一次我们这样见面了……”
未见他心里的女人挽留,他转身了,眼里黯淡,走出门之前,顿了下足。
“我并非不曾想护着你。”
“只是发现那样只会让我们更加凶险。”
“碧海潮生阁不允许有感情。”
“任何感情。”
他走了,妖灵偏过脸,看着他走出院子,背影渐行渐远。
她看到的只是空冷寂寞的院子。
还有曾经漫无边际的血腥。
“那现在来找我又算什么呢。”
“其实你们男人……有时候还不如我们女人果断呢。”
妖灵笑了,却满是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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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飞信来了。”赵娘子小心翼翼避过附近眼线得了密信,将它放在案上。
许青珂放下书,伸手拿起它拆开,看着上面的密报,眉眼始终没有任何变化。
也意味着探查不到秦笙的踪迹。
赵娘子心里沉了沉。
“公子……”赵娘子心里不忍,许青珂偏过头朝她略一笑,“我没事,早想到的,他的手段那般深不可测,岂会让我查到半分。”
“这些年来,始终就只有他吊着我的份。”
声音沙哑,纤细淡凉的指尖摩挲着书页,指尖或许染上了书香,但她一旦想起那个人,却总是只能闻到血腥味——泛着药味跟薄冷风霜的血腥。
“我于他之争,也只能险峻峭壁中亮刀锋。”
说罢,她看向赵娘子,“让人动手吧。”
堰都另一处,普普通通的水榭之中,风有些飘忽,站在水榭中临风而立的人轻轻问:“还是没动静吗?”
跪在低声的隐卫趴在了地上,以此作为汇报——事实上,他们不能说话。
所有的情报都通过肢体语言反应。
“莫不是我想错了?我的这位好大哥对她真的一点都不在意……那十几年前又算什么呢。”
“非要拉着白家的血脉指点迷津。”
他的声音太缥缈了,却冷得没有任何人间人情味。
听得让人入骨发冷。
“看来还是得从她身上入手。”
想到她在台上的祭祀舞,他的眼里暗沉。
“我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去等了。”
许青珂的飞信到了,有些飞信也朝诸国而去。
堰都的一切,就是渊的一切。
蜀,霍允延已经上位好些时日了,但对于如今朝堂的局势还是力不从心。
那个人的布置一环扣一环,他不敢动,却也有几分不甘心。
然而,这种不甘心又不是十分强烈,以至于他一直不愿冒险。
“谢临云这个人倒是好运气,轻易就得了她宠爱。”
用宠爱这个词儿,是因为霍允延看透了许青珂待多数人的冷淡。
一如对他……
恐怕杀他跟杀霍万没什么区别。
“不过就一个谢临云?寡人总觉得她还安排了人。”
霍允延皱着眉,却怎么也看不透许青珂的路数。
这日子一日日的,可真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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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国南面镇远隘口,外巡芦苇荡的一列军队里面,有一穿着暗红戎甲的女子打开地图,看着附近地形,且观测周围。
“这边没有问题,但往北巡查一遍再回隘口驿馆。”
“喏!”
三日后,天色暗下来的时候,军队到了隘口官渡驿站,驿站小官早已来迎接。
“殿下,一切都已准备妥当,您现在便可进屋休息。”
头盔取下,旁边的小将来接,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看到自家将帅那张不算特别美貌但十分英气的脸庞时,仍旧恍了下神,但很快低下头。
秦兮也只嗯了一声就踱步进了驿馆。
一群人跪拜行礼,秦兮也习惯了,只是加快了步子上了楼。
若说蜀国的霍家王室的家族特性是多疑自私,那么渊的秦氏皇族便多英武,哪怕是女子也自有冷冽干练的气质。
秦兮便是其中佼佼者,否则也不至于能领兵在外。
从女子领兵这点上看,渊也算是开了先河了。
不过既是女子,总比男子多一些不方便——在外行军几日,洗澡成了麻烦,秦兮又是公主之尊,既有条件,当然要好好打理下自己。
但洗澡之前,她也得到了堰都那边的消息,洋洋洒洒一大段文字,多数都离不开一个名字。
毕竟是在本国,有兵部特别的迅鹰,紧迫消息两三日内就能通达。
“许青珂?蜀国那位把霍万弄死的探花郎?”秦兮语气有些冷漠,她跟许多人一样,担心异国之人不可信,何况许青珂这个人早有前科,哪怕是为复仇,也已经很危险了。
也不知道她这位素来手段冷硬的哥哥是走了哪门子的路数。
难道是被这许青珂给巧言蛊惑了?按理说也不该啊。
秦兮有些担心,便下令:“明日便启程回堰都。”
吩咐完后,秦兮回屋,果看到浴桶里已经放了热腾腾的洗澡水,紧绷的神色一缓。
正要走过去的时候,嗖的一下,屋内忽被一缕风吹灭。
屋子里瞬时黑了下来,也是那一瞬,秦兮感觉到颈后忽有一瞬针刺。
她脸色一变,正要拔剑,但眼前昏暗,这种昏暗非屋内漆黑带来的,而是身体昏……
似有人倒下,但床下有黑影出,接住了她倒下的身体。
无声无息,但外面的护卫官见到屋内灯火熄灭,出于谨慎便询问了,但门打开,他们的公主回声。
“风吹了蜡烛,去问下店家火折放哪。”
“诺。”
过了一会,新的火折拿了上来,护卫官进屋替自家公主点上蜡烛,光明来,看到公主冷漠得坐在那里喝茶。
他弯腰躬身退下。
门一关,公主威严的气质就变了,变得普通起来,她摸了下自己的脸,眼里阴诡,掀开床榻上被子,看着里面裹着的人。
秦兮,渊的公主。
得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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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中清音叠唱佛法,钟鸣法随满青山,许青珂被秦川邀来大藏寺,参加大藏寺十年一度的迦林法会。
大藏寺在堰都东面,不算远,也不近,车程半天。
其实也不仅许青珂一个,朝中许多权贵都随同前往,毕竟大藏寺帮王朝祭祀,王朝给予大藏寺国寺法会尊荣,也算是有来有往。
只是时间卡得有点紧。
“这太子轩等国宾前两日才刚走……”在马车里,权贵们也在讨论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因是女眷,对政治不敏感,也只被家里男人耳提面命过,知晓要避开些什么,但眼下这些话是可以说的。
第264章 上山
“也没全走; 那北琛世子爷不是还留着了,还有那阿戈拉部落的塔烈也被君上看管起来了,等阿戈拉部落来给个交代呢……”
“交代什么?我瞧着阿戈拉部落的人居心不良; 带了那么一个女人。”
提起那么一个女人; 这些女眷脸上都有愤愤,其中一个年轻女子忍不住说:“瞧她那一脸猖狂样; 我看哪里有颜小姐美丽。”
“就是就是,就更不用说许相爷了……”
“对啊;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不过如今君上还未立后; 也难怪这些人心思浮动; 但既是咱们渊的君王,哪有立他国女子为后的道理,且也决不能是那狐狸精般的女人。”
女眷们各自在自己的马车里面愤愤不平; 活像是自己的相公被人抢了似的,但也许只有一个不到八岁的稚嫩小女孩才默默嘀咕一件事儿——姐姐娘亲她们提及的许相爷,不是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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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青珂之美貌,算是名扬整个堰都了; 就是秦兮等在外的人得到情报也能看到上面着重的笔墨。
但此时,这般美貌的人正坐在马车里,一脸淡漠。
因为马车边上夹着两匹马。
“许相; 你饿吗?我这里有些小零嘴儿……”
“不用,我不饿。”许青珂冷漠,却也无奈。
“这些零食碎嘴可不是用来吃饱肚子的,只是用来打发时间的; 你不无聊?不吃零食?”
“不吃。”
“那看来许相你想跟我聊天……要不我上马车吧。”
许青珂才跟“秦川”保证过跟这人清清白白,转头师宁远不开心了,这三日各种搭茬,还美其名曰:我赖着你,你不理我就是了,不影响你,我心里也舒坦。
你舒坦?你舒坦可我不舒坦。
许青珂这三日被缠得受不了,事实上,秦夜也受不了。
因秦川毕竟是君王身份,不可能时时看着许青珂,于是他就被君王吩咐了——看牢了,盯紧了。
他也的确看了,盯了,所以内心暴躁难以言说——这个师宁远简直就是狗皮膏药,什么清华上师,什么名声自尊全不要了,赖着许青珂怎么都赶不走,话还特别多,没话找话。
他算了算,一向寡言冷漠的许青珂被他“赖着”说出的话,比他认识许青珂以来这么多年她对他说的加起来还要多。
“上师阁下,相爷一路舟车劳顿,你还是别让她分神了。”
师宁远看向秦夜,淡笑如风:“所以我打算进马车给她捏肩捶背。”
车里的赵娘子:呸!
车外跟着的金元宝:汪!
许青珂扶额。
秦夜怎么可能答应:“那还是算了,许相一向不喜这个,不如我们比下剑术。”
师宁远:“不要。”
拒绝得无比干脆,想都不想。
秦夜:“……”
秦夜无奈,那头在王撵之中的秦川也不痛快,但许青珂毕竟是男子,还是蜀相,这是让他压着那根弦的唯一原因。
“君上,大藏寺快到了。”
秦川听到宫人在外面提醒,在马车里还好,若是到了寺里,自己诸事缠身,如何阻止师宁远死皮赖脸粘着许青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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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大藏寺,师宁远就被宫人叫住了——上师,君上觉得跟你一见如故,十分钦佩你的才学政见,想跟你好生畅谈。
很显然,面对师宁远的缠劲,既找许青珂会授人话柄,那就找上师宁远,一样能分开他们。
“一见如故?真巧,正好我对君上也是如此,带路吧。”师宁远脸上风雅的笑让旁边的北琛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两个屹立于两个国家权势滔天的男人都折腰了,而且豁出去了脸面。
人走了,许青珂倒也清净了,但北琛还晓得过来问候几句。
毕竟是救命恩人啊。
“也不知他在干嘛,难道不知道离着许哥您远一些才更妥当么?”
这几日恶气累积太多,北琛抓着机会给自己哥哥上眼药。
但许青珂对此不置可否。
妥当么?师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