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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死亡名录(武侠)-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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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径之畔,飞凤楼前屋檐落雨滴答。
  卫奚停下步伐,倚靠着屋檐若有所思,轻轻一笑:“这般的夜,呆久了,不知是否会如他一样。”
  柳逸望着面前身形单薄的少年,只觉得这个笑容似乎跟平日有些不一样,再也不是一以贯之的温和文雅,而带着一抹讥讽式的苦楚,甚至此时在雷鸣电闪之下,少年的眉毛微微上扬,白衣迎风招展,还竟带着一分难以言明的锋锐。
  柳逸有些惊讶,仔细想想抓才抓住话里一个字:“他?”
  卫奚轻叹:“非梦。”
  这个词落下时,仿佛风雨停歇,一切静止。
  柳逸沉默不语。
  她知道,这是最大的困境所在,甚至比起复仇更让人头痛。
  柳逸不禁有些困惑,再望向面前少年,只觉他身上犹如笼罩着一团迷雾,虽说听他提过家世,但在这一刻,却忽然觉着有些不真实……
  卫奚轻声说:“我们先去寻姚宫主吧。”
  柳逸这才回过神来,连忙点了点头。
  *
  天色渐明,柳卫二人经过通报之后,总算见到了姚容。 
  二人正欲行礼,姚容摆了摆手,开门见山地说:“不必行礼,有何事说罢”
  “是。”柳逸上前一步道,“弟子此行蜀中,见唐璃与非梦约战,唐璃以毒物暗器伏击,不敌非梦,死于其手中,唐门主亦不幸殒命……”
  姚容听闻消息,目露震惊之色:“非梦竟如此猖狂?”
  柳逸眼中倦意绵延,有气无力道:“弟子无能阻挡非梦,后魔教护法江竹前来接应非梦,被二人率众逃离。”
  姚容蹙眉:“江竹……”
  柳逸见姚容不悦,想起自己此前作为,说不得也是害了唐璃的缘由罢?当下她便直接跪下,扬声道:“弟子已与江竹割袍断义,再无瓜葛!请师父明鉴!”
  话说到这个份上,姚容方才点了点头。
  柳逸松了口气,缓声道:“知闻非梦恶行,枯游少主王皓修书一封,托我转交给宫主。”
  “给我看看罢。”
  柳逸起身将王皓的信件递了上去,姚容将信接了过来,匆匆读了,端庄的容颜上立即浮现出一缕忧色。
  场中静默半晌,姚容忽而问:“卫公子,你如何看?”
  卫奚淡然道:“当诛。”
  姚容微微颔首:“是这个道理。小逸,你与他交手照面最多,不妨说说看。”
  柳逸回道:“弟子虽见过几次,然而大都在夜里,他以斗笠遮面,我只知大概轮廓,寻其踪迹,甚是艰难。何况,他既然还在魔教庇佑之下,若我们欲围而杀之,对方在暗,不免受制于人……且非梦几乎有将任何人拉入死亡的能力,若欲将其诛杀,损伤亦是不可估量的。”
  随着局势的恶化,诛杀非梦的难度似乎依旧没有降低。
  姚容对这答案早有预料,不禁叹了口气,本来唐璃对剿魔十分热衷,若飞来宫集合唐门之力,加上少林的助力,向魔教总坛打去,未尝没有胜率,可如今唐门大损,换来的是实力与魔教相当的神秘古派枯游加入,一切又得重新考虑。
  卫奚忽然开口:“亡者亲人,也许有以命换命的勇气。”
  姚容闻言,只觉这话倒有些意思,仔细思量一番,却道:“唐琉年少,江湖经验浅,功夫还比不上唐璃,倒不一定能成功。”
  柳逸暗自掐着自己的手心,强迫自己思考。
  若是自己去了,父母家仇恐怕就搁浅了,但挚友之仇又岂能放下?且当下非梦益发嗜杀,已逐渐威胁到她身边的人,为唐璃之死,她又与江竹割袍断义,非梦想必不会再看在江竹的面上饶了她……
  危机感渐渐地在心底蔓延,她想着黑夜里的那把黑剑,半晌开口道:“我愿前去。”
  姚容肃然问道:“即使有失败的可能?”
  柳逸淡然一笑:“当日我们便与禅正大师说好了罢?这些风险,都在意料之中,何足挂齿。”
  姚容点了点头,目有赞叹之色,朝柳逸走了过去,低声说道:“还有一个方法你可一试。枯游派之独门心诀逍遥游,据说可以与天毒媲美,令人冲破桎梏,融合所有武学之优势,焕然一新,无可匹敌……”
  堪比天毒的独门心诀,这是柳逸从未听过的。
  但枯游本历来神秘,其中武学亦传承上古,有这般实力也属正常。但想起非梦因服食天毒而变得嗜血发狂,她不由有些担心起来。
  故而,柳逸颇为犹疑:“既是独门心诀……”
  姚容笃定道:“枯游参战,王公子自说愿为剿魔倾尽一切,你与王皓又是好友,为你破例又何妨?纵有不行,我去劝说。”
  劝说二字终究有些客气,柳逸听得没劲,本来强自打起的精神又蔫了下去,只是拱了拱手:“那,逸自当竭尽全力。”
作者有话要说:  冒个泡遁走证明我还活着  ╭(╯^╰)╮

☆、第五十八章

  第五十八章飞来宫:劝诫
  *
  禅院清幽,依旧是一片青灯古佛旧景。
  一位身穿土黄色袈/裟的僧人盘腿坐在地上,正安详地端视着面前少年。
  少年身形清瘦,着一袭素衣,头戴一顶灰色发冠,眉顺而淡,眼眸微合,维持着席地而坐的姿势,看起来倒也有几分超然世外的气度。一阵清风袭来,有的渐渐枯黄的树叶随风而落,恰巧轻拂在他的衣袂上。
  似乎是因为这响动惊醒了少年,瞑目良久的他忽然睁开双眸。他的双眸乌黑发亮,宛若夜间闪耀的星星,这与他的整个人相映,倒多了些尘世烟火的味道。
  接着,他郑重地开口道:“姚宫主决意让柳逸去枯游求助,命我一同前往。”
  禅微微颔首:“这倒是极好的。不过枯游武学艰深,颇难领悟啊!”
  卫奚却缓缓地埋下头来,叹了口气,道:“奚拜师许久,不仅未曾长聆师尊教诲,亦未在跟前奉养,便需须远您而去,实是失当!”
  禅空颇有同感,叹道:“此去一别,也不知还能否再见。”
  清风过耳,未离去却已传来一股思念的味道。
  卫奚只觉胸中有几分梗塞。
  名剑与良师,曾经他梦想中的事物,如今竟也近在眼前。看来时间与机遇真是不可估量的东西,不过这一切,未尝不会随着时间而消逝……
  默然良久,卫奚轻声问:“师父也担心非梦么?
  禅空淡淡道:“世间本无对错,亦无正邪,何必执着?可师弟依旧执着于红尘,而王公子一怒红颜,少年英姿,心性大变,却也无非执念而已。”
  “所遇皆缘……然不知方丈所想为何?”
  “毕竟他已年长,我亦是不知,这等恩怨必要分明的少年心性,怎么还在身上?”
  “不过情字罢了。”
  “僧人看破红尘,无欲无求,何来情之一说?”
  卫奚思忖片刻,方才答道:“怕要等到手刃仇人之日才是看破之时罢!”
  禅空凝望面前少年半晌,肃然问道:“何必如此轻言生死?”
  卫奚正不知如何作答,禅空又摇了摇头,颇为担忧地说道,“你身上戾气仍不浅,此行忧矣,再抄九遍清虚经罢。”
  卫奚双手合十,微微躬身:“徒儿领命。
  *
  香烛已燃尽,唯有余香在禅院里缭绕。
  卫奚躬下身,将抄好的经书双手奉上,交给禅空。
  禅空细细读过,长叹一气,缓缓地摇了摇头:“心不清,虚而妄,你此行危险。”
  卫维持着躬身的姿态,默然不语。
  禅空凝望着卫奚,但见少年长身玉立,淡雅从容,宛若芝兰玉树,眼瞳极黑,像是无尽深渊般让人难以捉摸。
  良久,禅空开口:“你可愿留下来?”
  卫奚怔住,想到禅空生为剿魔主使之一,这话总之大有意味,便仔细揣度其中深意。
  难道他只是舍不得弟子,才要求他留下的么?
  还是,和另一个弟子玄情有关呢?
  禅空没得到小弟子的回答,也不着急,缓缓地合了眼,像是随意说来:“若愿留,随我去少林寺,赐予法号玄非,陪老僧念佛。”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要求,卫奚不知如何作答。
  鬼使神差地,他也不由跟着闭上双眸。
  眼中闪过的是他终生无法磨灭的映像,有初遇柳逸时的场景,有共同的言谈欢笑,有练剑的汗水……可见到禅空时是如何景象,他倒记不清楚了。
  他只记得,禅空有着平淡无奇的面容,古井无波般平淡的眸子,久经岁月的暗黄色□□——
  一切都极为平凡,却掩盖不住禅空通身不凡的气度。
  因为禅空并不是用眼睛看,而是用心。
  ——所以在一众年轻后人之中,禅空才会单独将出身不明的他收为弟子?
  ——所以禅空才会对他切切关心,只论佛法,不传武学?
  卫奚忽然觉得,禅空应当是他飞来宫后遇到的第二个真正关心他的人。其他的人,或许因实力轻视过他,或许因家世不明鄙夷过他,或许因考校告捷而赞扬他。但那些反应,不过看客一般、对芸芸众生发出评论而已。
  而如禅空此言,却是直达内心,唯独对他一人所言。
  在想明白其中关节的那一刹那。
  他只见到仿佛自己挣扎于无边苦海,而高僧伸手搭救他上岸。
  若是上岸,就会有阳光,有朋友的关心,有家人的温暖……或许,也会有她。
  如若归去来兮,永别冥夜。
  禅空不平不仄的声音缓缓灌入卫奚的脑海里:“枯之游之,古木遨游,老而亦游,生命不怠……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但那岸,似乎总是差一咫尺的距离。
  而这已是顿悟的差别。
  卫奚蓦然睁眼,直视着禅空:“您言之有理,然姚宫主已令小逸去寻逍遥游心诀,前路遥远,不可再相离弃。”
  “这——是你的执念?”
  “不。”卫奚摇了摇头,一字一顿,掷地有声,“是我的信仰。”
  禅空似乎也被这话惊住,只觉自己太久没有听到这般富有灵性的话了,顿了顿,方才仰天长笑三声,将清虚经抄本还给了卫奚。
  彼此无言。
  卫奚只觉那抄本经了禅空的手,似乎变得重若泰山,一时竟不能拿起。
  *
  卫奚将衣物收拾好,便去寻柳逸一起出发。
  待他行至兰苑门口,遥遥地却见墙边站着个侍卫打扮的青衣少年,正在与柳逸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什么。
  卫奚耐着性子,等那侍卫走了,才上前唤住柳逸,又问:“方才过去的那人是谁?”
  “是玄门派来传信的人,说有要事与我相商。”
  “单独相商?”
  柳逸点了点头:“许是剿魔大事,我去罢,他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卫奚闻言,清明的眸中闪过一点寒光,嘴角缓缓上扬,依旧是温和的微笑:“这倒也是,那我等你。”
  *
  连日的雨水过后,阳光透过遥远的云彩照射在少室山下小镇上。
  但在树林的掩盖下,阳光也无法照入那座小木屋。
  小木屋的两扇窗户皆已紧闭,但那木门却是微微敞开。门窗上毫无装饰,看起来毫不起眼。但镇上人却皆知,这是镇上唯一一家客栈。
  一阵幽风吹拂而来,房间里透入第一缕光芒。
  接着,房间里出传来一阵纸页翻动的声音。
  柳逸踏入房间,望着四周的屏风,轻声道:“这布局倒有几分似曾相识……青叶轩么?”
  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逸侠别来无恙。”
  话声一落,烛光一亮。
  燃起蜡烛时,眉眼微扬,白衣翻动。
  柳逸问道:“不知慕容门主邀在下前来,有何贵干?”
  慕容遮肃然道:“前日,我在四方酒楼客栈埋下眼线,终于探听到了重要消息,还见到了一位重要人物。”
  “重要人物?”
  “那人年近十六,据说是非梦同父异母之弟。”
  柳逸瞪大双眸,颇为不敢置信:“什么?”
  慕容遮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道:“他们皆是元家幸存者,其兄元司空,其弟元司礼,两人年纪相差不过三个月。”
  “元家?”
  “当日张庄主所灭的门派许多,元家算是后起的江湖门派,在江南一带名声正盛,只苦于没什么声望积淀……”慕容遮摇了摇头,曼声解释道,“当日元家灭门,有些人放弃复仇,却也有人已走上绝路,譬如元家大公子——元司空。”
  “这是非梦原本的名字?”
  “对。”
  柳逸思忖片刻,轻声问:“空,却也非梦一场?”
  解释精妙,极富有禅理。
  慕容遮却不由皱眉:“你倒是跟谁学了些弯弯绕绕?禅空?”
  柳逸若有所思:“慕容门主这一说,我才忽然发现这二人名倒有些相似。不过这一向神秘的非梦倒有了弟弟,倒真是意外之事。不知今后慕容公子有何打算?”
  慕容遮沉默半晌道:“事情很复杂,我听元司礼说,当初是……我也不好说,总之是挺凄苦的回忆罢。不过……你说,非梦这人是冷血无情,还是至情至性?
  柳逸不假思索地回道:“自是有情之人。”
  慕容遮思索片刻,沉声道:“既然如此,这可能是他一生难见的弱点,你可一试。”
  柳逸怔了怔,才反应过来慕容遮意思的以非梦之弟作为人质,同时设局引诱非梦前来,这下她不由笑了笑,冷声问:“你觉得他还会在意亲人?”
  慕容遮不明所以,强调道:“你才说他是有情之人。”
  “那也还得看二人关系,你打听了这兄弟俩的关系么?”
  “似乎……不怎么样。”
  “那依你看,非梦难道是兄友弟恭之辈?他与江竹是相知之至交,但你知晓亲情也不比友情,譬如许多手段残酷的刀头舔血之辈,却在魔教到处称兄道弟,混得很开。”
  慕容遮听到这一席话,不禁沉默半晌,才道:“逸侠可先看看这卷宗信息。”说罢从怀里掏出了一份卷宗,朝柳逸递了出去。
  忽然一阵幽风袭来,烛台蓦然向下翻倒,炽热的火焰碰到纸张,立即飞速蔓延。
  慕容遮高声喝道:“什么人?”
  柳逸连忙将卷宗抢了过来,运力挥袖拍打,终于将火扑灭。
  但这番抢救已经来不及。
  卷宗上大部分已是灰烬,她只能在残余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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