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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死亡名录(武侠)-第2部分

小说: 死亡名录(武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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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刀客凝重的神情蓦然在她脑海里闪现,还有他严肃的声音:“明天凌晨辰时三刻,我们从临水镇驿站旁土地庙出发。”
  柳逸埋下头,叹道:“本来……此刻我应赴会的。”
  “何处之会?”
  “扬州。”
  陆水缘幽潭般的眸子更暗,也叹息一声:“来不及了。”
  柳逸明白,时辰已过,即使她用最快的方法赶回去,他也该走了,于是她便附和:“是的,来不及了。”
  *
  此时,一声轻笑忽而传来:“柳姑娘深夜来访,定然不是为了闹中取静观赏幽景,或是倾慕水缘琴声,而是为了找在下吧?”
  柳逸转过头来,只见长廊不远处,慕容遮独坐在一张石桌旁,手执酒杯,身子左右摇晃着,似已醉了。然而不正是慕容遮让她出门走走的么?怎么此刻倒说出这般话来?柳逸正不解,却听慕容遮懒洋洋地问:“哎,姑娘是本期飞来宫弟子吧?”
  飞来宫身为江南两大势力之一,却并非传统意义上的门派。
  除去飞来宫自创的“天外飞来”轻功与“飞来一剑”剑法,他们同时教授其他门派武学,而且不止是寻常武艺,还包括毒术、医术、诗书、骑御、射箭和礼乐等。而且飞来宫招收弟子不论出身门第,这一切与郡县官办学院颇为相似,故而飞来宫也被誉为江湖第一学院。
  如若进入飞来宫,便可进入江湖各大门派。而如若是飞来宫女弟子,更易与各大门派联姻。
  然而很遗憾的是,柳逸并非飞来宫弟子。
  她便直接说:“不是。”
  慕容遮仍是从容自在地自斟自饮,却问:“那姑娘是想进入飞来宫习武了?”
  柳逸心想如果她能进入飞来宫习武,便可结交更多江湖人士,习得更精妙的武功,终有一天,会争取到复仇的机会!
  于是她便点头说道:“自然!”
  慕容遮耸耸肩,却说道:“其实,不会武功也不是什么坏事。”
  柳逸不悦地皱了皱眉,纵使伤势还未痊愈尚且虚弱,也用力扬声说道:“那试问慕容门主,若让你不动武功呢?”
  “我是男子,自然需要养家立业,顶天立地。”
  柳逸忍不住咳了几声,只觉气海翻滚不停极为难受,想必那黑衣人给自己造成的伤不仅在筋骨,更是深入丹田罢。但即使如此,她亦坚定不移地说:“我也需要。”
  慕容遮不由笑了,从最初苏芷君扬名江湖,再到叶轻寒等新秀出现,现在江湖各门派已经开始招收女弟子,江湖上便出现了许多自命侠义的少女。结果,她们也不就是仗着身姿轻灵学点轻功剑法,便在江湖上自命女侠?说到底,她们的功夫连叶轻寒的千分之一也比不上。
  柳逸不悦地问:“你笑什么?”
  慕容公子眼波一转,上前两步,冷冷地逼视着她:“在下斗胆问上几问,姑娘芳龄几许?身为何派弟子?家人可知晓你这种想法?而此前为了所谓的侠义去救那茅屋中人,落得差点死去,若非我救了你,现在可就成了被虫蚁啃噬的尸骨了吧?”
  “其实……我也算是借酒壮胆,看到有人被残忍虐杀于心不忍而已,确实不全然是为了什么侠义……”柳逸尴尬地摸了摸头,但仍是坚持地说,“但我确实是想去飞来宫的。”
  “然则?飞来宫本期弟子已开学了,你若要去参加考核,也须再等一年。”
  柳逸暗暗地想,人们除了参加飞来宫开考核遴选弟子外,还能由各大门派直接推荐进入飞来宫,称为直荐入学。被直荐者不仅不须参加任何考核,还可以在本期已开学的情况下入学习武,而且所受待遇与公开选入的弟子并无差别。
  这慕容家和飞来姚家虽然不和,但玄门在江南也算说得上话,应该也有直荐入学的资格吧?
  这般想着,柳逸微微屈身。
  慕容遮却一把拦住了她,然后在陆水缘和柳逸两人身上扫视了一圈。
  两女皆身穿白衣,可陆水缘由于搭了件红披风,红白交映,仿佛红蔷薇盛开于天山雪上,更显得她明艳无双,魅惑天成。然而柳逸由于病好不久,那一袭白衣映衬着她惨白的脸色,却让她更显清瘦文秀,宛如从画中走出来的才女,略一低眉便能轻吟离骚,稍一挥袖则将曼歌采薇。
  柳逸被慕容遮拉着臂膀,兼又被对方深不见底的眸子近距离的望着,不禁微微动了下,垂落的秀发便扫到他的手上。发丝既已触及慕容遮的手,他索性伸手抚着那秀发,只觉柔和顺滑之极,不由轻轻一笑,再凑近了柳逸一点。
  柳逸尽力想保持着淡然,然而眼眸中却已波光荡漾。
  慕容遮凝望着她那远似水墨小山的青眉,还有双眉之下,清淡如水的眼中,那一抹让人无法忽视的坚定目光。
  由于这一抹坚定,连她那被风吹干的唇也显得分外鲜红,在这白衣相衬之下,应着她身上柔和温热的气息,让慕容遮不禁心怀一荡。
  最终,慕容遮的目光停在了柳逸身上,然后轻声说:“就你罢,看起来天性纯良,不似作假,不过……作起假来,倒更让人发现不了。待会儿姚依会来,看我脸色行事。”
  “姚依?”柳逸还未来得及消受这一串莫名的评语,已被慕容遮最后一句话弄得心上一惊。
  慕容遮见柳逸维持着微微躬身的姿态,身子已有些僵了,便轻轻将她拉了起来,柔声说:“起来罢,佳人可是要护着疼着,我怎舍得让你跪下?”
  柳逸望着他仍然不放开的手,脸益发地红了,转而问道:“慕容门主想要我做什么事?”
  “帮慕容公子挡桃花呢!那姚依可是有名蛮横无理、仗势欺人的女侠,柳姑娘柔柔弱弱的,可是要小心了。”陆水缘掩着面,轻笑着柔声地说了两句,柳逸还未想出应对的措辞,陆水缘似乎良心发现一般,又望着柳逸轻声说道,“实在不成的话,要不我来吧?”
  慕容遮嗤笑道:“你懂什么?侠女无双,快意逍遥,谁人能挡?若说逸侠连姚依都打不过,那还有什么进飞来宫的资格?”说着,他便端起手中酒杯站了起来,慢悠悠地斟了一杯酒,落落大方地朝着柳逸举杯,说道,“虽千万人吾往矣,舍生而取义者也……不错不错……我敬逸侠一杯!先干为敬!”
  他说罢,果真一饮而尽,却又另取了个杯子倒了一杯,朝着柳逸向前一递。
  柳逸对着慕容遮深邃的目光,对那一席似赞扬似讽刺的话哭笑不得。
  慕容遮素白的手执着酒杯,衣袂在夜风下飘扬,清俊的面孔上一双深邃的眼睛望着柳逸,含着淡淡地微笑,看起来从容悠然,对任何事情都不在意。
  但他接着把杯子朝柳逸递得更近了。
  柳逸平心而论,自己此前确实是生死不计、冒着极大风险前去救了人,这不过挡一个女子的桃花,又算得上什么大事?若帮慕容遮把这事办了便可直接进入飞来宫,还算是捡了便宜呢!
  这般想着,柳逸便接过酒缓缓地喝了下去。
  慕容遮点了点头,不知是因为醉酒还是何故,笑意在眼中晕染得更深了,轻声唤道:“逸儿……”
  柳逸听到这声意味深长的呼唤,手臂上立即生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陆水缘则默默地退避三舍。
  正在此时,一声冷笑骤然传来,接着便是一个年轻女子冰冷入骨的声音:“呵,四处寻不到你,竟躲到玄门同美人夜下共饮,实在快活!”                        
作者有话要说:  捉虫

☆、第三章

  第三章玄门:江南风流数慕容(下)
  只见一位黄衣女子朝着慕容遮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其人身段婀娜,长发如墨垂肩而落,发上还插着两朵盛开的桃花,本该极富有江南女子的温婉气质,若能温柔含笑,又有谁人能不被她迷倒?可此时她白皙精致的面孔上满是怒色,微红的杏眼里也盛满了怒气。
  黄衣女子身后跟着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少年身穿青衣小褂,外罩着一袭墨绿色长衫,头戴一顶毡帽,脸上犹带着几分稚气,见了慕容遮便双膝跪地,道:“门主,属下失职,没拦住姚姑娘!”
  “她岂是你能拦住的?”慕容遮苦笑着摆了摆手,“三钱,退下罢。”
  白三钱闻言,垂头丧气地站起身来,径自走开了。
  而慕容遮见黄衣女子怒气冲冲地走近,倒是微微一笑:“人生最快活之事莫过于美人美酒相伴,人生得此,夫复何求!逸儿,你说是不是?”
  柳逸顿了顿,想到既然答应了对方,少不得附和一句:“是极。”
  慕容遮满意地大笑起来,自然而然地拉起柳逸的手,走到一张石桌面前,温声说:“来,坐这边。”
  柳逸依言坐在他的对面,望着桌上两个白瓷杯和青釉小酒瓶。
  黄衣女子倒是不请自来,也跟着坐下来,还问:“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叫我……”
  “逸儿对吧?”黄衣女子轻蔑地一笑,这既是慕容遮喊出的昵称,却也有几分像是青楼女子的艺名。
  柳逸淡淡地接了一句:“姑娘喜欢这么称呼也无妨。”
  黄衣女子冷笑一声,注视了柳逸许久,然后冷冷地问:“你对他了解多少?”
  柳逸察觉到对方的敌意,觉着这黄衣女子很可能便是慕容遮口中那位“姚依”,便一边思索着对策,一边淡淡地答道:“不多。”
  黄衣女子又冷笑一声,正待讥讽,柳逸却已不紧不慢地接着说道:“他么……不过空有势力名望、而始终得不到想要之物罢了。”
  “呵!得不到想要之物!”黄衣女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一般。
  慕容遮听到这些话却不由长叹一声,停顿许久,方才出声劝慰:“世间万事万物何其纷繁,依依,你又何必执着于一物?”
  “哈哈哈!只有我……执着于一物!”话说到最后,姚依脸上的冷笑已成了苦笑。
  “有什么可执着的呢?毕竟分易分,聚难聚,爱与恨,千古愁!”慕容遮说着竟就唱了起来,“来易来去难去,数十载人世游!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来来来,逸儿,杯莫停,杯莫停!”
  柳逸看着慕容遮递过来的空酒杯,知道他已是醉了。却见慕容遮点了点头,又絮絮叨叨地说:“剑意行空,而空为何物?禅宗有云,空亦色,色亦空,空空□□,无色无空,无色相而人本一。”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眼中已弥漫着空濛雾气,面上笑容忽又带了点促狭的意味,却问,“那么,你与她又有什么区别?”
  “往日……你还说我是独一无二的,是你生命中的唯一……现在、现在竟然说我和她没区别?”姚依气得眼睛发红,之前强装起来的冷漠疏离一时崩塌,只剩下满腔怒气,一股脑地将酒杯酒瓶全摔了。
  一时只见场中碎瓷片四处飞溅,慕容遮缓缓退了半步,一言不发地抬起袖子,却将那堆碎瓷片一一挡落。
  柳逸本想侧身推开,但由于身体尚还病弱,一时反应慢了许多,身上的白衣便被酒水打湿小片,头顶上还落下了一块碎瓷片。
  慕容遮伸出手来,轻轻抚上柳逸的头,小心地将那块碎瓷片拿走。
  姚依白了慕容遮一眼,侧过头来便凝视着柳逸,却见少女白衣虽然沾湿,但仍然眉若远黛,目点寒星,发如浓墨,整个人似蕴藏着极深的光彩,越看下去,姚依越发地不得不承认……她实是动人之至。
  所以姚依便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朝着柳逸走过去,俯下身子居高临下地冷冷地望这她。
  柳逸骤然看见年轻女子精致的面孔在自己眼前放大,心里不由一慌,还未反应过来,便听姚依冷冷地问道:“你离开他,我就让你进入飞来宫,如何?”
  慕容遮很快挡在她和姚依中间,问道:“依依忘了玄门的直荐资格么?”
  “慕容遮!”姚依尖锐刺耳的声音已近乎哀嚎,眼眶里泪水朦胧,“大家都说玄门放着直荐资格不用,是不想送人来飞来宫。没想到……你不是不用,却是留给佳人了!”
  慕容遮叹了一声:“别哭了。”
  “唉……其实……”柳逸见这姚依虽然蛮横了些,确实也颇为可怜,便忍不住开口想要暗示几句。
  慕容遮却伸手将她嘴巴捂住,压低了声音说:“逸侠,可要言而有信。”
  柳逸顿时沉默了,对,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而若没有她,慕容遮也未必不会去找别人来替代,比如之前的陆水缘。
  而姚依望着慕柳二人亲昵细语之态,只觉得这倒显得她成了多余的人。她不禁悲愤难抑,方才的盛气凌人顿时皆数褪去,独剩下一派黯然决绝,扬声道:“好,我走!”
  话落,黄衣女子拂袖离去。
  *
  洛河的水一向冰冷,再加上洛河之畔的树林遮蔽了白日天光,更显出它的阴冷昏暗。
  河边立着一间简陋的茅屋,屋子里只有一张木床。床上没有床帐和被子,也没有枕头,只有一块又硬又冷的木板。
  然而却有一人躺在木板上,微笑着倚在床头。
  他身穿一袭金丝镶边的华贵黑袍,单手握着手中泛黄的书卷,用另一只手将头上的斗笠摘了下来,随手地放在床头,任浓黑如墨长的发滑在那木板上。
  黑袍人看了会儿书,却忽见细碎的雨珠从屋顶地落在木板上,他顿时一个警醒,赶紧便将书卷笼入宽大的袍子中。
  “笃笃。”叩门声恰在此时响起。
  黑袍人淡淡地说:“进。”
  一位黑衫少年迈着大步走了进来,少年身形挺拔,背了把厚重的长刀,腰间束着条革带,脚上踏着锃亮的皮靴,随意扎了个马尾,走近看便是轮廓分明,面如刀刻,还有那一双黑眸亮若星辰,更让他显出一股野火般坚毅不屈的劲头。
  少年刀客望了黑袍人一眼,目光定在他手中书卷扉页的几个字上:《无忧剑仙传》。
  无忧剑仙此人在江湖中确实存在的,不过在少年刀客看来,无忧的武功并非特别高强,也并未对江湖做出什么贡献,其天大名声,还不都是以展歌为代表的那堆说书人吹破天吹来的?
  故而少年刀客立即不满地问:“非梦,你看这种书干什么?”
  非梦不是姓或者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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