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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死亡名录(武侠)-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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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嘘。”江竹伸出食指在唇上一碰,示意柳逸不要声张。
  柳逸朝江竹走了几步,压低了声音说:“我观禅正其人的言行,和当日刺杀你的灰衣人极为相似!”
  江竹面色一肃,问道:“你有多少把握?”
  “五成。”
  江竹若有所思,接着说:“我会回禀教主,你去飞来也好。对了,那日我走后,飞来宫的人没有为难你罢?”
  柳逸微微一笑:“没有,有劳江兄关心。”
  江竹继续叮嘱:“在飞来宫这等地方,你还是敛藏锋芒的好。”
  “是。”
  “飞来宫入门弟子考校将近,你心中可有拜师良选?”
  “尚且没有。”
  “上次我离去后,你内功修习得如何了?”
  “似乎还未完全掌握……”
  “魔教内功是与你此前修习的内功不合,不知与你心志又是否相符。但当时为了救治你的内伤,我实在别无他法。大多门派都讲究出身,若是练的内功里发现魔教的影子,也不知飞来宫会如何对你……”
  “江兄不必内疚,你治好我的内伤,我感谢还来不及呢!”
  “……”
  从少林方丈的秘辛谈到柳逸的近况,连刚毅沉默的刀客也变得多言而温柔了。
  半晌后,江竹才感受到身旁卫奚的目光,咳了咳便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撤。”
  柳逸闻言点了点头,转身踏上青石子路。
  初夏的阳光透过茂密树叶的缝隙,缓缓照在少林寺的青石子路上。
  三人一同安静地前行,只见青石子路向前延伸,路边青草幽微,偶有几只飞鸟掠过,显得少林寺如此寂静。
  过了不久,树林中蝉鸣声渐弱,一幢大楼在前方若隐若现。
  江竹停下脚步,轻声说:“这是……”
  柳逸提醒:“藏经阁。”
  江竹恍然地拍了拍脑袋,赶紧说道:“据说禅空经常来此地阅览佛经,禅空这人武学修为极强,比他师弟禅正厉害得多……我还是先走了。”
  卫奚淡淡地说:“恩,我会送柳姑娘回去的。”
  江竹转过头来,看了卫奚两眼,仍是紧绷着脸。
  面对江竹明显不信任的神色,卫奚淡淡发问:“那江兄想留下来了?”
  江竹冷不着被噎了一下,冷哼一声说道:“卫公子好自为之。”然后便纵身一跃,消失在柳卫两人视线范围内。
  *
  西风渐紧,残照当楼。
  禅正在禅房里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披着土黄袈裟的禅空。
  禅空身上的那一袭袈裟颜色偏旧,款式也是许多年前的,而且做工一般,跟少林寺普通僧人穿的没什么两样。
  而禅空的整个人也是这样,跟许多年前一样。
  禅正想到这里便笑了笑,俯下身子,亲手斟了一杯茶,双手递给禅空。
  禅空不假思索地问道:“师弟又有什么事情让我去做?”
  “师兄说的是什么话?”禅正将杯子往前递了递,笑着问,“没事师弟就不能给你斟茶了吗?”
  “那可说不得,毕竟你可是下任住持。”禅空似笑非笑地望着禅正。
  禅正大度地一挥手,干脆地说道:“师兄想要这住持之位,去当便是。” 
  禅空凝视着禅正面上的表情,发现那正是一种毫无留恋的漠然,忽而有些看不透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师弟了。不过住持可是掌管一个寺院的主僧,需要处理少林寺各项杂务,而且说不定还包括统领武林正道对抗魔教这等麻烦事。
  禅空想到这里,赶紧退了一步,摆摆手说:“我不去。”
  “这就是了嘛,是师兄让着我来着。”禅正端着茶上前一步,继续微笑,“我不该谢谢师兄?”
  禅空眼神古怪地将茶接了过来,开始低头啜饮。
  禅正继续恳切地说道:“近日我见飞来宫广招弟子,确实有过人之处。故而禅正恳请师兄也去飞来执教,并且推进我少林同飞来建立进一步友好关系。”
  禅空一听开头便觉得没什么好事,听完顿时将茶杯往身旁桌子上重重一放,直接说:“不去!”
  禅正不以为忤,反而上前两步将双手搭在了禅空的双肩上,还凑上前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师兄你去,就同试剑苏星野一样,给少林赚个面子,这样我也好把你徒弟在少林的编制弄好啊!”
  禅空唯一的徒弟,是早已拜师却一直不在少林寺僧籍的玄情。他想到自己的徒弟,不由叹了口气,思虑良久,终于说:“罢了,我去。”
  禅正顿时喜笑颜开:“这就对了,多谢师兄为我解忧。” 
  禅空说:“没事的话,贫僧先走了。”
  禅正恭敬地弯下腰将门打开,双手合十,朗声说道:“恭送师兄!”
  禅空话也不说一句,就此大步流星地走出了禅正的禅房。
  *
  禅空穿过禅房外面的青石子路,望着才上了新漆不久的藏经阁,正想进去读几卷经书颐养性情,却忽而发现藏经阁旁边一株松树下,站着两位身穿白衣的少年人。
  禅空便朝二人漫步走了过去,双手合十,唤了声:“施主。”
  柳逸朝来者望去,只见夕晖照在一位五六十岁僧人的脸上,他相貌并无异处,然而一切定性的词汇用在他身上都不太合适,有礼或随性,刚强或软弱,平凡或高深,似乎都与他有关,似乎又与他无关。
  僧人问:“施主姓柳名逸?是随慕容施主前来的?”
  柳逸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反问:“不知高僧法号?”
  “贫僧法号禅空。”
  柳逸一惊,这人便是江竹口中那个功夫比禅正厉害许多的禅空?
  禅空转头望着这白衣少年,双手合十说道:“这位施主虽面色清和,然眸光深处若有戾气,想必历经许多常人所不能承受之苦。”
  卫奚抬头问:“何以见得?”
  “眼观之,心悟之。”禅空说道,“贫僧劝施主一句,前尘皆尽,且放下心中执念,常诵读佛经,参禅打坐。”
  卫奚若有所思地望着禅空,禅空却转而问:“今日你我有缘,不如拜入我门下剃度修行?”
  而柳逸实在没想到这禅空丝毫没有高僧前辈的架子,如此轻易就提出要收徒……不知卫奚会答应吗?
  只见白衣少年眉宇间并无喜怒之情,无法看出一点戾气,只有些许的惘然与冷淡。
  场面一时静寂。
  *
  禅空转而望着柳逸,另起话头:“柳施主既是飞来宫弟子,姚宫主又曾带人前来,怎么柳施主不与他们同行?”
  柳逸简单地解释:“飞来宫出行名额有限。”
  禅空颇感奇怪:“多带几个人不难罢?”
  柳逸倒觉得这话说起来有意思了,便问:“那依高僧之见,该选出哪些人?”
  禅空想了想,严肃地说道:“首先要为人慈悲向善,其次待人须虔诚有礼,再则作为飞来弟子,应武艺超群。”
  柳逸回道:“差不多,本来是这么选的。”
  禅空接着问:“柳施主未选上?”
  “是。”
  禅空听到这里,不由面露难色,许久才说道:“飞来宫这潭水倒真是深不可测!”
  柳逸不由腹诽,有少林深吗?不过她口上却没说出来,却转而问道:“高僧为何如此关心飞来宫?”
  禅空苦着脸道:“师弟让贫僧去飞来宫任教。”
  柳逸看着禅空哭丧着脸的为难样子,不由有些好笑,接着问道:“您去教什么?佛法?棍术?掌术?”
  禅空又叹口气,颇为担忧地说道:“随便教点什么罢,师弟说这是少林驻飞来宫使者,跟苏星野一样的。贫僧猜他的意思,便是见到有慧根的,马上剃度拉到少林来……”
  柳逸听到这一席话顿时大感惊讶,而禅空接着很不以为然地说道:“本来这就不该,真正想来少林的,自然会皈依我佛,还用贫僧去拉?至于不想来的,似这位施主,贫僧就算说破天也没用啊!”
  柳逸闻言忍俊不禁,只觉这高僧倒是心直口快。
  禅正挠了挠头,又说:“贫僧先去读经书了,二位施主,就此别过。”
  柳逸笑道:“祝禅空高僧飞来宫执教顺利,飞来宫后会有期。”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青叶轩:对峙
  不知不觉间,夕阳残照渐渐远去,在藏经阁的高楼上已看不见它的踪影。暮色渐渐来临,稀稀落落的烛光点缀着少林寺幽深的风景,正是东禅房中诵读佛经的僧人燃起的烛火。而在西禅房住下的客人们,都因太过疲倦睡下了。
  慕容遮起身走出禅房,望着门前枝叶繁茂的桂树。
  树上无花只有月,树下无果却有人。
  只见一位少年身穿一袭如雪白衣,广袖随风飘动,俊秀的容颜上神情淡然,一双清目盛满月光,端的是清俊温雅,有如临风之玉树,近水之芝兰。
  而在少年身侧,一位素衣少女面容清秀,灵动双眼中尽是浅浅笑意,腰间配着一柄青锋短剑,看来倒是爽利动人。
  少年望见慕容遮,开口淡淡道:“这位是慕容门主罢?”
  慕容遮一袭青衫在月下飘飞,乌发散随意在背上,悠然道:“正是,不知阁下是哪位?”
  卫奚转头见柳逸默认,便淡淡道:“敝姓卫,微名不足挂齿,今日送小逸回来,劳烦您多看待。”
  慕容遮思索了一阵,仍想不起何方有姓卫的武林名人,正便想询问一下,却见卫奚淡淡地说了句“告辞”便转身离去了。
  *
  夜里回荡着稀少的蝉鸣和断断续续的诵经声,显得格外幽静。
  慕容遮挑起剑眉,问道:“方才那穿白衣的小子是谁?”
  柳逸淡淡地说:“同门而已。”
  慕容遮悠悠说道:“飞来宫压根没这号人物。你是真蠢还是在以为我会上当?”
  柳逸坚定地说:“我会帮他。”
  “你都要我帮……如何帮别人?”慕容遮不禁笑了,接着轻声说,“今日禅正对我说,叶轻寒说有消息,让我去青叶轩看。”
  柳逸一听这话,顿时浑身一冷,不过仍然尽力维持着面上的冷静。
  慕容遮追问:“你不惊讶?”
  柳逸转而说:“我更担心飞来宫。”作为正道势力,飞来宫对剿魔的态度却没有明显积极的支持,这不是很有问题吗?
  慕容遮却以为她在担心姚依的事情,连忙温声安慰她:“那随我去青叶轩避避风头吧。”
  什么?青叶轩?
  柳逸震惊了半晌,才低声问:“一定要我去?”
  慕容遮似笑非笑地反问:“这么不想同我一起?”
  柳逸不由退了一步,冷冷地提醒:“到姚师姐出嫁,事情便结束了罢?”
  “是。”慕容遮眼神一黯,接着却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头,说,“明日和我去青叶轩。”
  柳逸侧开头,飞快地反驳:“姚师姐又不去青叶轩,慕容门主大可让陆姑娘和你一起去。”
  慕容遮苦笑一声,在她耳边低语:“不必担心叶轩主,我会护你平安。”
  柳逸一呆,他是发现了什么?
  慕容遮叹气,若是平常女子,此刻定然面红心跳,情不自已,然而柳逸眼中眼中却只有茫茫一片雾气。
  于是他便再靠近了她一点,微笑着轻声说:“相信我。”
  柳逸毕竟也认识慕容遮有一段时日了,觉得他这人虽风流了点,平日里还算靠谱,故而只是避开他温和的目光,不再反驳。
  慕容遮却皱了皱眉,大喝一声:“柳逸!”
  柳逸闻言,下意识地握紧水月剑。
  慕容遮的目光移到她的手上,冷冷地道:“你若想杀我,趁早。最好在我不注意的时候出手,比如那晚在浩然居。”
  柳逸脸色蓦地煞白,心底飕飕地发凉。
  慕容遮伸手握紧了她的手腕,目光再无温和之意,冷冷地逼视着她,低声道:“否则……死的人就不知道是谁了。张仞是离去了,然而我还在江湖,你觉得我会和他一样被内乱缠身?”
  柳逸手腕处传来一阵痛楚,已然气得发抖,可听到反倒这话轻笑了一声。这是将她当软柿子拿捏了吗?这江南风流公子究竟有多自信?他身边尚且潜伏着听命于非梦的歌姬,自身还不知非梦来自魔教,还敢说不会死于内乱!
  柳逸想到这里,于是缓缓地气运丹田,调动起自身所有内力,将慕容遮的手甩了开去!
  慕容遮瞠目,似乎还不敢相信当前发生的事情……他堂堂玄门之主,竟拿捏不住一个小姑娘?
  但事实就这样发生了。
  接着,柳逸还冷笑一声,说道:“你死与活,与我无干,但我一定会活下去!”
  慕容遮益发觉得兴致高涨,反倒笑了:“逸侠想杀谁,尽管动手。反正逸侠又不是玄门中人,谁死了都不会算在我身上。”
  柳逸想到玄门与寒砚的关系,还是有些不相信。
  慕容遮淡淡道:“我与寒砚的联系唯有张仞,他已出家,寒砚与我再也无关。”
  柳逸显然没料到慕容遮会说这种话,愣了下才低声问:“你全知道了?”
  慕容遮点了点头:“不过……你别想着我出手。”
  “岂敢奢求。”柳逸苦笑着说。
  “如此便好。”慕容遮听到这话,觉得局面再度回到了自己的掌控中,便接着问,“如何,明日同我去青叶轩?”
  “为何?”
  慕容遮怅然长叹一声,凝视着她,说道:“水缘回倚红阁了,我想和你一起去。”
  一身寂寥青衫薄,双眸若含情。放下了强势的逼迫,除开了利益的交换,慕容遮流转如初的眼波带着三分落寞,更添着几许温柔。
  柳逸见了此番情状,心不自觉地一软,叹了口气说:“罢了,便去吧!”
  *
  次日,上午巳时一刻。
  慕名而至的客人们已坐满了倚红阁的整个厅堂。
  台上的舞女穿红裳披白练;正在翩翩起舞,一回眸,则顾盼生情,一娇笑,则酒窝浅浅,这行止自然明艳,风流媚态更不消说。
  一舞未完,场中看客已沉醉其中。
  只听舞女曼声唱道:“江南忆,其次忆吴宫。吴酒一杯春竹叶,吴娃双舞醉芙蓉。早晚复相逢!”
  唱罢停下,周围的侍女便递上去一盏浅红的酒。
  银盏飘香,是混杂着桃花与酒的香,浓得醉人。
  舞女素手举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红衣映着红酒,乌发飘落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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