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rd·埃尔梅罗二世事件簿-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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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受到了语言的重量。
“我说过会尽自己的微薄之力。”
我说道。
如果轻易许下承诺,或许破灭就会在此确定。
“但如果是这件事,那我必须要知道白银姬——爱斯缇拉小姐的想法。我们同样也重视魔术世界的秩序。确实我们和巴鲁叶雷塔所属的派阀不同,但也正是因此在对待有可能发展为全面抗争的举动上才更要慎重。”
我委婉地推辞着蒂娅德拉的要求。
然而对于我的回答,她又打出一张牌。
“……如果说,有能与之相抵的报酬又如何呢?”
“报酬?”
我重复着她的话,蒂娅德拉点了点头,慢慢站了起来。
那是如同黄金般夺目的光彩。
在最后,她留下了这样一句话。
“……明天早上,请到我的房间里来。后门是开着的,房间所使用得是魔术锁(Mystic Lock),因此不用担心有他人闯入。关于白银姬的事,到时会告诉你。”
说完,蒂娅德拉离开了房间。
说来惭愧,我不由自主地想去挽留她。就连那照亮房间的微弱光芒,似乎都在为她的离去而感到惋惜。
我拼命抑制住自己的手,叹了口气。
“……莱妮丝小姐。”
有人在叫我。
是格蕾。
一直沉默着旁观我们交涉的少女,现在再次发出了声音。
“嗯?”
我看向她,然后乖乖坐在自己床上的少女这样问道。
“你有什么打算?”
“这个嘛。”
对于格蕾的问题,我耸了耸肩膀。
说实话,我真心想就这么倒下去再也不起来。本来就因为社交晚会而十分疲惫,现在又发生了这种事。干脆杀了我吧,如果我这样祈求,也不会有谁责备我吧。
“……你觉得黄金姬的逃亡、是认真的吗?”
“挺微妙的。”
一般情况下,我都会一笑置之。
但是,她那种已经走投无路了的感觉,我觉得不像是假的。我对自己的眼力有自信,毕竟姑且是靠它我才在这个业界里生存了下来。我能磕磕绊绊地从小学(Primary School)开始经营埃尔梅罗派到现在,说穿了无非就是因为懂得看透人心。
也是多亏了这糟糕的性格。
我喜欢看别人痛苦的样子这个很难公开的怪癖,通过看透“对方到底会怎么做怎么想”这种心理,磨砺了我的能力。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大部分的魔术师都过于忠实于自己的欲望,所以我完全不缺少通过实践学习的机会这点也很重要。
“说起来,她想得还真是周到。”
我发出一声冷笑。
就算我现在明确地拒绝了她,恐怕她也准备再找机会向巴瑟梅罗派的人求助。到时候如果事情谈成了,那我就会因为这次没能牵好线而被责难。
而我这边却几乎没有立场去向拜隆卿告密。要是反被找茬说是埃尔梅罗派诱惑黄金姬,那这就是家族的危机了。
如果说我想要拒绝她的话,归根结底就只有一开始装作没听见敲门声这一条路可以走。
“这可真麻烦。——特里姆。”
“在。”
水银女仆转向我这边,
“进入休眠吧。维持警戒状态待机。”
“是。”
我拍了拍行李箱,特里姆玛乌就软软地被吸了进去。这种状态下魔力的消耗几乎是零。虽然特里姆玛乌本来就被调整为只需要最低限度的魔力即可维持,但在别人家休息时我还是希望自己能够保持万全的状态。我可不想用累成浆糊的脑袋,再去和那样的女人交涉。
“……暂且先看看她说得报酬是什么吧。”
说完,我闭上了眼睛。
意识像陷入泥潭里一样,沉入了床的深处。
4
——同一时刻
湖区的风也湿漉漉的带着水气。
连黑暗也像被润湿了一样,附近的森林和草原都被白雾笼罩着。这一带以湿度和显著的昼夜温差所造成得浓雾而闻名,而以芒卡斯特城堡为首,附近有很多嗣鬼占堡也是这个原因。
英国人喜欢幽灵这件事众所周知。各地的幽灵粉丝同好会和幽灵参观旅游团自不必说,甚至连传说有幽灵出投的鬼屋部能卖个好价钱。
这样的话。
那么塔附近的说笑声,或许也是幽灵( Phantom)发出得。
“是的,今晚真是十分感谢。拜隆卿。”
戴着眼镜的女人说道。
有着头暗淡划发的女人苍崎橙予在月之塔门前谈笑着。
与她对话的人,是拜隆卿。
黄金姬与白银她的父亲,伊泽路玛的当主。
在一旁,那个好像名叫麦奥的药师也站在那里。
“我送你。Miss·苍崎。”
“不用了,麦奥。休也喝,不少吧?”
橙子婉拒了麦奥的提议,然后转过身去。
外面弥漫着让人忧郁的雾气。
给她准备的房间和其他客人一样在阳之塔。而麦奥之所以会在月之塔,是因为他是伊泽路玛所雇用的私人药师。(三田这里写错了,橙子应该是住在月之塔,不过只改月之塔感觉不太通顺,就保持原样了)
她决定在雾中徘徊一会儿,踩在鸭拓草上的感觉让人十分舒服。
在这途中,
“……’”
眼镜后面的双眼眯了起来。
虽然在雾气中无法看见,但她感到脚下的沙子突然动了一下。那奇怪的流动,就像是在寻找着自己位置的指南针一样。
马上,她的眼中映i出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原来爷的笨徒弟在这儿呢。”
银发的老妇出现在夜雾之中,那满是皱纹的脸上咧开一道笑容。
“……哎呀,这不是伊诺莱老师吗。”
橙子压低了声音,点头示意道。
然后看向老妇挂在耳朵上机械。
“您在听音乐吗?”
“iPod这玩意儿不错哟。”
老妇将不久前刚刚发售的最新型音乐播放器从礼服的口袋里拿出来,拔下耳机,俏皮地眨了个眼。在爱挑剔的魔术师中回避现代科学的人很多,甚至有人到现在都还没有接通电话线,在这种情况下,代表创造科(巴鲁叶)的这位老妇反倒率先享受着现代科学的恩惠。
“这音乐是?”
“当然是摇滚喽。”
老妇看上去心情很好,她的手挥动着划着拍子。
看到她这副模样,橙子憋着笑,低声说道。
“您还是老样了啊。……难道说,您是在等我吗,”
“是啊。毕竟晚会的时候让你给溜了。”
“只是巧合吧。”
橙子轻巧地回避了这个话题,望向白己的老师。
已经有多少年没和她见面了呢。
响起了树叶摩擦的声音。
这声音溶入了雾气之中,听上去很不清晰,让橙子回想起自己在时钟塔进行研究的遥远时代。虽然她已经几乎不会去特意回顾,但这段过去还是像大脑的擦伤一样留在记忆里。特别是那过于专注以致于变得如同地狱般的台密僧侣,和那饶舌的红衣魔术师,就像影子一样纠缠着自己。
虽然专业不尽相同,但在学习卢恩时相遇,并一同进行过研究的两人。
同时,也都是由自己置之死地的阴影。
橙子用几秒的时间赶走感伤,接着对老师说道。
“ ——恭喜您成为君主( Lord),出人头地了昵。”
“无聊的客套话就免了吧。”
老妇露出一口白牙。
然后,
“虽然听说你的封印指定被解除了……但真没想到你会跑来参加伊泽路玛的亮相会。”
伊诺莱呵呵笑了。
“你不是说自己的目标是像仙人那样活着吗。”
“看来当初不该高诉您呀。”
说着,橙子闭上一只眼睛。
“现在也还是这个目标哟。不过看样子我好像没什么才能,总是离不开俗世啊。”
“听说远东那边,好像是把能成为仙人的资质或者命运统称为仙人骨对不对。”
“是的。”
“那咱师徒俩都是没才能的人啊。爷也是比起君主(Lord)这种死板的地位,更想当个不畅销的街头画家。”
看着老妇那像是在虚空中挥动画笔样的动作,橙子露出了一副颇有深意的表情。
“请放过我呢,您一说起画来就没完收了了。”
说完,她不白觉地将手伸进口袋。
这时,一盒看上去很廉价的香烟递到她眼前。盒子上画着太极的图案,已经变得皱巴巴的了。
“想抽就抽吧。”
“……您居然还会有这东西。”
橙子看上去有些困惑,因为这香烟的牌子和白己的喜好完全致。这是台湾的收藏家出于自娱自乐而只生产了大概一箱的东西,事到如今她已经币冉指望能找到了。
“这是你之前落在研究室里的。好好理解一下为师帮你加上防潮魔术的爱徒之心吧。”
“是这样吗。”
就在橙子直率地伸出手的刚候,老妇又将香烟收了回去,露出脸坏笑。
“想让爷还你的话就给爷一根。”
“……好吧,看在是您的份上。”
橙子点了点头,接过了香烟盒,然后从口袋里拿出Zippo点上火。
她吐出一几烟,微微皱起眉头。
真是怀念的味道。”
“爷也尝尝。”
老妇不客气地倒出一根香烟叼上,然后将脸靠近橙子。
两人香烟的前端相接触,慢慢地点上了火。伊诺莱慢慢拉开距离,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一边向外吐一边说道。
“这东西咋回事啊。味道差到家了。拷问吗这是。”
“这就是这样。我记得以前应该和您说过。”
“哈,一般都会以为你是在谦虚或者掩饰自己的爱好吧。”
但是伊诺莱也没有掐掉香烟,她一边认真地抽着,一边用目光追随着烟雾。
不像市区,郊外的夜色如同被墨渥染过一般漆黑。不过,在身为魔术师的她们看来,只要在眼睛上稍加“强化”就足以看透。正因为如此,自古以来魔术师都喜好着夜晚的黑暗。
老妇享受,一会儿香烟,然后挑起话头。
“爷还是有点在意。一一为什么,你会到这儿来?”
“这个嘛,说来话长。”
“别瞒着爷,橙子。”
“您别再这么叫我了。”
橙子有些害羞地笑了。
对于这个女人而言微笑意味着什么昵,如果是其他人的话说不定会因恐惧而颤抖。特别是,那些知道她在时钟塔的岁月的人。
如果是知道她的一一“色”的人的话。
“还有,【那个成果】有一点异常啊。毕竟在这个国家,湖区本来就算是风水宝地。说不定会是那个吧?”
“……是啊。一但有什么万一,可能就会连上。”
连上得是哪里,根本就不用说。
魔术师们赌上自己的人生所追求的地方儿有一个。不论希望有多么渺茫,他们也都已经为这个目标花费了几百几千年。特别是神代终结后的挑战,除去极少数的例外剩下就都只不过是无用功,即便如此在总体上魔术师也不曾放弃。
伊诺莱扬起一边眉毛,耸了耸肩。
“瞧你说得,好像有什么问题似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不过,”
橙子顿了一下,说道。
“既然有能够到达的可能性……那…有把黄金姬当做目标的不轨之徒也不奇怪吧?”
“……你还是老说些不吉利的话。”
伊诺莱深深地呼出一口香烟。
然后麻利地将剩下的烟掐灭在橙子递过来的携带式烟灰缸里。
“哼。爷还当你也是冲着传闻中的秘宝来的呢。”
“您说得是什么事?”
橙了好像是对她的话产生了兴趣,反问道。
“哦,没想到你会不知道。前一阵的地下拍卖会卖出去得。伊泽路玛把那个买下得事已经成为话题了。带有某个幻想种之血的——。”
“……原来如此。确实是好东西。”
听到伊诺莱之后说得词,橙子轻轻点了点头。
“哎呀,爷还以为你会更起劲一些I呓。一阵子没见,变化挺人的呀。”
“没有哦?我还是会先克制一下的。而且如果真有需要的话,我也会去时钟塔以妹妹的名义借钱。
只不过,这次没怎么激起我的好奇心而已。”
“哼。不过反止所谓艺术家就是这样啊。”
伊诺莱耸了耸肩,橙子反问她。
“伊诺莱老师在社交晚会的时候好像被拜隆卿叫住了吧。”
“……小丫头你果然看着呢。”
嘁,嘁,她咂着嘴。
这名老妇的行为让她看上去像是小女孩一样。这种不可思议般的合适,大概是由于她所经历的岁月,并没有让她的本质失色分毫。
“小事面己。而且,爷来参加这晚会其实还有一个目标来着,没能遇上真是可惜。”
“您说得是哪位?”
“就是现代魔术科(诺利吉)的君主( Lord)。”
说完,老妇挥,挥手。
看着雾色和黑暗淹没了恩师的背影后,
“……嗯。”
橙于自言自语道。
她摘下眼镜,揉了揉额角。
“怎么回事呢。总觉得没什么兴致。”
然后她叉嘀咕道。
“……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5
早上,塔外冷得让人有些微微发抖。
湖区的昼夜温差本来就很明显。在十月份,白天能达到将近二十度,而夜晚和早上则在零度以下。
因为湿润的雾气,阳光发生了漫反射,四处都是小小的彩虹和奇怪的影子。我记得被认为是二重身传说来源的布罗肯幽灵,能在德国布罗肯山山顶附近看到——相似的光的散射现象,还有与之相伴浮现在雾中的巨大人影。能在低地看到这种现象,让人觉得这里实在很适合魔术师居住,想必以前也发生过各种各样吓人的幽灵骚动吧。
咿,倒吸凉气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嗯,怎么了吗?”
“……没,那个、”
格蕾支支吾吾的。
她又把兜帽往下拉了拉,像是感到不好意思一样别开了视线。
“咦嘻嘻嘻!又犯恐惧症(Phobia)了吧!”
亚德在她的右手上特意告密道。
(说起来,她好像讨厌幽灵吧。)
虽然昨晚没起雾所以没有注意到,但或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