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rd·埃尔梅罗二世事件簿-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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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侃侃而谈,就像在朗读剧本样流畅地咀嚼着黄金姬的术式。
不,这种情况或许可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咀嚼。
毕毫拜隆卿虽然从他说第一句话开始就很不愉快,但在听到接下来的台词后,瞬间大惊失色。
“不过,亲眼看到阳之塔和月之塔后,真是让我赞叹不己。实际上在黄金姬的形成一事上,你所做得是将行星的运行引入人体内侧。虽然小宇宙(Mikrokosmos)和大宇宙(Makrokosmos)互照应是魔术的基本,但是通过将其导入平日生活的住处,【使人类的生活本身成为行星的运动】这种事,就算能想到也很少有人会去实施。
恐怕你们连进食、睡眠和排泄也都是按照这样的周期进行的吧。就像古老国度所说得医食同源那样,人类的肉体是由进人口中的东西构筑的。比如说,秦始皇为了寻求不老不死而食用水银这行为本身并没有错,但是如果没有同时将肉体化为行星,那就只会变为毒。你们十分清楚这个道理,才让进食和生活,甚至连环境都与自身的肉体合而为一。就连这片土地上的一条灵脉( Ley Line)都是这样。平时也是一直强制自己使用类似东洋的禹步和西藏的独自技法那样从大地引入魔力的步法吧。
太阳和月亮是天之诸力。进食和生活是地之诸力。换句话说,黄金姬和白锒姬将成为可以称之为这片土地的化身一样的存在。更何况,你们的家系代代都在最复这样的行为,那么——”
“别再说了!”
吼声刚荡在森林中。
拜隆卿怨恨地瞪着我的兄长。
这也难怪。在自己眼前解体自己的魔术这种行为,可以说等同于揭露灵魂。而且,有这么些高位的魔术师聚集在此虽然不至于被轻易模仿,但隐秘的技术被学去的可能性很高。
各个派阀所拥有的魔术专利这一特权,完全可以说是魔术师的生命线。
“好吧。那我就不说了。”
兄长轻易地点了点头。
沉重的寂静如同暗云般降临了。
拜隆卿看上去如同幽鬼般,耵着我的兄长。那眼神就像蹬着在眼皮底下盗走传家宝的一强盗一样。
“原来如此,这就是君主·埃尔梅罗吗。”
苦涩的话语掠过地面。
“可以的话,希望你能加上II世。我认为自己与那个名字并不相称。”
“……随你高兴。”
拜隆卿露出讥讽的笑容,点了点头。
见此,我的兄长深深地弯下了腰。
“……那么,希望拜隆卿能够心胸开阔地允许我参与事件的调查。”
“……那好吧。”
拜隆卿带着一脸的不愉快,认可了。
要是在这里驳回而导致他继续说下去的话可受不了。兄长所刺入的钉子,切实地限制住了拜隆卿的选项。
在苦恼了会儿之后,拜隆卿拨弄着森林中的杂草,这样说道。
“但是,我要设个时间限制,毕竟这样的事态可不能让它搁上好几天——对了,就到明天晚上好了,在那之前我不会插嘴。”
“我知道了。”
“……兄长啊,接受这个条件真的好吗。”
我姑且还是在他耳边提醒一下为好。
但是,对此兄长只是轻轻瞥了我一眼,然后继续和拜隆卿对峙。
“……”
在森林那粘稠的空气中,我感到有铁锈味钻进鼻子。
这当然是错觉。不过,正是对峙着的两人之间高涨的气息的密度,引发了这种错觉。如果那气息可以用作魔力,无疑能瞬间驱动干变万化的魔术。或者,在这种情况下,能将任意一个魔术师抹杀。
以魔术师来说,早已划分好了强者与弱者。
然而弱者还是正视着强者,
“……嗤。”
拜隆卿(强者)小声地咂了下舌。
然后他的目光转向了僵在泉畔的特里姆玛乌。
“还有点。这个月灵髓液(Volumen hydrargyrum)我不能还给你们。毕竟可能是案件的凶器。”
“好的。所言极是。这也是无可奈何吧。”
兄长也点了点头。
不过,接着他从大衣的内侧取出一张纸条,厚颜无知地说道。
“相对的,希望你能打个借条。”
“……呵呵呵。在这种叫候不依靠魔术,你也真了不起啊。”
刚才一直在旁观得伊诺莱苦笑道。
虽然不至于用到自我强制证明( Geass.Scroll),但以让交涉顺利进行为目的的魔术也有不少。然而考虑到兄长的水平,如果让一些糟糕的魔术介入进来那根本就等于是自杀结果就用了借条这种非常原始的方法。
拜隆卿脸窝火地签完字,将纸条扔了回来,然后转过身,女仆蕾吉娜带着一丝不舍地回头看了看,跟着他一起离去了。
接着,
“还挺有趣的嘛。君主·埃尔梅罗II世。那,保重了。”
伊诺莱将手伸向腰间的小袋子,又一捧沙子落了下来,将被固定了得特里姆玛乌包住了。
原理应该和特里姆玛乌差不多吧,不过恐怕这些沙子就算有着不错的触媒,作为魔术礼装也没有达到月灵髓液(Volumen hydrargyrum)的高度。换句话说,需要使用者有高超的魔力和技巧,山此可见三夫贵族之一的实力。
在三人的气息逐渐远去的过程中,我拼命坚持着不让自己跪倒在地。不然的话,我觉得自己就再也没法再站起来了。就算还能再站起米,那样的丑态也绝对不能暴露在刚刚到达的某人面前。
“……哎呀呀。这可真是气派的登场啊。我的兄长。”
我带着一点点,大概是调料程度的挖苦瞪着他。毕竟说实话,比起安心,这家伙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这种叹惜要更强烈。
“我还一直以为,你不是故意解体别人的魔术的呢。”
“……呜。我很少这么干得。”
大概是真的受到了打击,兄长皱起了眉头。
不过,在和拜隆卿进行了刚才那样的交涉之后说这句话,可信度根本无限趋近于0。明明老是因为别人的任意妄为而胃痛,实际上自己不也算是任意妄为的人吗,我隐约这样想道。说起来第四次圣杯战争的时候,擅自将先代预定的圣遗物偷走得不就是这个兄长吗。
“……果然不是故意的吗。”
“刚才是特殊情况。”
说着,兄长移开了视线。哦,这个反应还真是新鲜啊。搞不好今后还有继续开拓的余地。人类就是这样,就算认识十年也还是能有新发现。
“那好吧,就当成是你为了帮助妹妹所以没刹住闸好了。嗯嗯。总之先谢谢你了。”
“为什么,你要把感谢,放在最后的最后呢。难怪你交不到朋友。”
“呜!都、都说了朋友什么的和你没关系吧?!”
“好歹我也是你的兄长,有责任关心妹妹的交友情况。一个朋友都没有的话实在是不太好。”
“……呵呵。我的兄长啊,你不觉得这是把会伤到自己的双刃剑吗?”
“呜。”
“不对不对兄长也是有过非常优秀的友人来着。这可真是失礼了。毕竟也是让我拿到了很重要很重要的【担保】呢。”
“唔,和那家伙没关系吧。”
“师父。”
刚刚从极度的紧张中解放出来,我因为放松不知不觉聊得入神了,正在这时,格蕾插话道。
“又来了一个人。”
“……啊?”
我转过头,看向格蕾正瞪着得森林的阴影里。
有着暗淡绯发的女人和刚才的两人交替出现。
“哎呀哎呀。放下手头的事赶过来一看,来了个有趣的人物嘛。”
兄长看着那个女人,瞪大了眼睛。
“……你是、”
接着仔细地盯着她的脸,烦恼地嘀咕道。
“……固定了吗。”
“喂喂,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吗。我都想杀了你了所以闭嘴吧,君主(Lord)。”
橙子狰狞地说道。
然后她从胸袋里取出眼镜戴上,露出柔和的笑容。
“初次见面,君主·埃尔梅罗Ⅱ世。能见到你真是三生有幸。我是苍崎,你应该知道吧。”
“你就是,橙子·苍崎……。”
我也明白了兄长和橙子之间对话的意义。
之前一直都没有意识到,不过说得就是实际年龄的问题。虽然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但距离橙子被选为冠位(Grand)应该已经过了十几年了。然而,她的外表还是像二十几岁一样鲜活。
希望大家不要误会。
这不是单纯的使自己看上去年轻。延缓衰老的魔术有很多。长生不老在某种意义上甚至可以说是魔术进步的源泉。但是,她的外表从根本上就不在这个领域。
完全是,她的固定已经被完成了。
不仅仅是外表,而是全体都被固定了。虽然只是印象论,但如果是这个人的话,这种第一印象往往都会有着深刻的含义。当然,也有人会反过来利用这种第一印象,不过……
“刚才我碰见拜隆卿的时候,已经从他那里听说事情的经过了。”
橙子爽快地改变了话题,向我的兄长提问道。
“你是说,你要接手这起事件吗?”
“我是这个打算。虽然本人不才,但还是想为解决事件尽上自己的绵薄之力。”
“是吗。意外挺有挑战精神的呀,这是埃尔梅罗的传统吗。”
“……不是初次见面吗?”
看着皱起了眉头的格蕾,橙子压低声音呵呵笑道。
“不是Ⅱ世,我和先代有过一面之缘。以前,我曾为先代当主准备过义手。”
“唔……。”
格蕾的表情变了。
“那是……第四次圣杯战争……”
“哎呀,你知道吗。”
橙子眨了眨眼睛,似乎感到很意外。
格蕾使劲咽了口口水,就这样僵硬了。
“难道、你也参加了……”
“啊啊,希望你不要误会。我并没有直接参加那场战争。刚才也说过,我算是第一次和Ⅱ世见面。虽然报酬是由Ⅱ世支付的。”
“……确实是这样。”
兄长稍稍清了清喉咙。
他的声音空虚地回响在森林的空气中。
“我听说你的封印指定停止执行了。”
看来兄长还是听说过关于处置橙子的任免令这件事的。
不过,再怎么说他也算是时钟塔的重要人物,知道为数不多的冠位(Grand)的处境应该也是理所当然。
而橙子对此则是露出了些许苦笑。
“我暂时是和时钟塔(他们)达成协议了。还不知道能维持几年呢。”
就好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看来被众多魔术师所向往,同时也被惧怕着得封印指定,在她看来就像是无聊至极的国际新闻一样。这就是身为冠位(Grand)的超凡吗。还是说只有她是特别的。
“总之,很高兴能见到你。我很期待你哟,君主·埃尔梅罗Ⅱ世。”
她挥了挥手,露出淡淡的微笑。
2
——这次终于。
在其他人离开以后,兄长检查了卡莉娜的尸体。
兄长在面对尸体时意外的很淡定,至少在验尸的时候看上去并不惊慌。虽说魔术师对赌上性命的斗争不厌其烦,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对死尸习以为常的。
那么,要说兄长是在哪里习惯得……答案只有一个吧。这个男人的人格形成与圣杯战争无论如何都无法分割。
他将尸体搬到泉畔,检查着染了血的伤痕附近,
“……死因是,心脏受到得一击吗?”
兄长喃喃自语道。
就算拥有相当高位的魔术刻印,心脏受到攻击也还是会瞬间毙命。虽然这名女仆可能也会一些魔术,但依旧帮不了她。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也说明了犯人的杀意绝对不是模糊不清的。
“这个是?”
兄长从她的衣服下面取出了某件装饰品。
裂开得石头上拴着条绳子,看上去像是项链。石头上刻着漩涡型的花纹,感觉似乎有什么魔术性的意义在里面。
“……好像是凯尔特的护符吧。遗憾的是没能派上用场。”
兄长露出一副沉痛的表情,郑重地合上了尸体的双眼。
“明天来祭奠一下她吧。”
然后我们进入塔中,查看黄金姬的尸体。
现场姑且还是像我们要求得那样维持原状,面对黄金姬那死亡也无法动摇的美,连那个兄长都倒抽一口凉气。在这里也进行了一轮调查之后,我们再次来到塔外。
兄长所选择的地方,是可以同时眺望到阳之塔和月之塔的草原上。
在湿润的凉风沙沙地吹拂中,他找了块大小差不多合适的石头,一边说着再也不走了一边一屁股坐上去。
另外,之所以没有留在那两座塔中,是因为听取了兄长的,重要的事怎么能在别的魔术师的住处说,这一意见。在古老的魔术之家,就连大地上的一颗石子也都理所当然地浸染着管理者的意志,但即便如此和住处相比也还是要好得多。
兄长瘫坐在岩石上,揉了好几次脸,然后垂下了头,
“……我还以为会死呢。”
这发泄就像是从肺腑中吐出来的一样。
“这才刚开始调查,可不是娇气的时候,你可以不要说丧气话吗。”
“我昨晚几乎没睡,电车里根本休息不好,而且我可是从温特米尔站跑着去找你的!结果又是接二连三的调查调查!你知道我有多努力吗!”
好歹也是君主(Lord),居然说出这种新人上班族一样的话来。不,会抱怨别人不知道他多努力的新人,我想不管在哪里都不会受到欢迎。
为了缓解头痛,兄长从口袋里掏出雪茄。
他用小刀切掉一头,再将其烤燃,然后狠狠地吸了一口,
“……总之,先来整理一下到目前为止的情况吧。”
伴随着香气浓烈的香烟,他提议道。
“事件的吗?大致情况就是我发得邮件里的那样。”
“不,我想要整理的是,黄金姬·白银姬是如何获得那样的美的。”
听到兄长的回答,我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
“等等。我的兄长啊。你不是要找出犯人,还我清白的吗。”
“……师父……。”
我感觉格蕾的口气里也带上了些许责备,应该不是错觉。
“不是不是……我这也是为了解决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