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瓶梅(60集电视连续剧)-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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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金莲:“你们在哪里坐?”
春鸿:“我们三个在阿婆房里,她陪我们吃酒和肉兜子。”
吴月娘和潘金莲忍不住笑起来,问他:“你认不认得她?”
春鸿:“这个小的好似在咱家唱的。”
孟玉楼笑道:“这个是李桂姐了、”
李娇儿:“俺家没半门子,也没有竹篱笆。”
潘金莲:“只怕你不知道,家里新安的半门子和篱笆。”
吴月娘生气骂道:“这个不听劝的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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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瓶儿卧房内。
官哥穿着红衫儿躺在炕上,手舞足蹈地玩着。
如意坐着吃饭。
迎春陪着官哥儿玩耍。
白狮子猫悄然无声地走进来,跳到炕头的柜子上。眼见红衫儿一晃一动,眼前现出潘金莲扔给它的红兜儿,便从柜头猛然跃下,扑到官哥身上。
只听官哥“哇”地一声惊叫,嘎然而止。
如意慌忙丢下饭碗,抱起官哥。
官哥两眼上翻,手脚拍动。
白猫还往上跳跃,要扑孩儿。
迎春拿了掸子,追着打了出去。
如意见孩儿一阵紧一阵地抽搐,慌得只叫绣春,快找娘来。
绣春跑着出门去了。
李瓶儿急急忙忙赶来,只见孩儿口吐白沫,喉如小鸡叫一样喘息,把脸贴着他的脸,大哭道:“我的哥儿,我才出去好好的,怎么又抽起来了?”
吴月娘也慌慌张张进房来。
迎春、如意一递一句把五娘白猫扑孩儿的话说了。
吴月娘叫绣春:“你叫五娘过来。”一边替孩子抹手捏脚。
绣春把潘金莲带进来。
吴月娘问:“是你屋里的猫吓了孩子?”
潘金莲瞪眼道:“是谁说的?”
吴月娘:“奶娘和迎春都看见咧。”
潘金莲:“你看这老婆,俺猫在屋里,好好的卧着呢,你们乱说,把孩子吓了,没处赖人,爪儿只拣软处捏。俺屋里是好缠的。”
吴月娘:“她的猫,怎么到这屋里来?”
迎春:“平常也来这里走走跳跳的。”
潘金莲:“你说,平常怎么不抓他?可巧今天就抓起来了?你这丫头也跟着她张眉瞪眼,乱说白道的,大家将就些吧,别把弓扯满了,欺俺没时运。”说着气呼呼地走了。
吴月娘忙叫:“快去叫来安请刘婆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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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李瓶儿卧房内。
西门庆快步走进来,见李瓶儿两眼通红,满脸泪痕,便问:“孩儿怎么又抽起来了?”
李瓶儿越发泪如雨下,说不出话来。
西门庆问迎春、如意,都默然不答。
西门庆细看官哥,见头脸、手上,都是黑斑,手上嫩皮都破了。顿时两眉皱着,眼内闪着怒光,掉头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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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吴月娘卧房内。
西门庆走进来就问:“孩子究竟怎么了?头脸又是黑斑?”
吴月娘情知隐瞒不得,便道:“是五娘房里的白猫,吓了孩儿。我看抽得狠了,叫了刘婆子来看,说是急惊风,若不针灸,难得过来,若等你来,又恐怕迟了,他娘主张,就叫灸了五醮。才放下睡了,半天还没醒。”
西门庆听了,两眼冒火,大踏步向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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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潘金莲卧房内。
潘金莲把白猫放在膝上摩挲,脸上是得意的笑容。忽听急促脚步声传来。抬脸一看,只见西门庆怒容满面地跑进来。
西门庆就在她膝上捉了猫的两条腿,一阵风似的转身出去了。
不一会,就听猫一声惨叫,再没声息。又听脚步声渐行渐远。
潘金莲呆了一会,喃喃骂道:“强贼,作死的强盗,把人拉出去杀了才是好汉,一个猫碍着你,抢死赶丧似的走来把它摔死了,它到阴司里还跟你要命!你这不得好死、变心的强盗!”
第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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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李瓶儿卧房内。
西门庆进来,见了如意,说:“我叫你们好生看着孩儿,怎么还被猫吓了?”又责备李瓶儿:“你信那刘婆子老淫妇,平白把孩子炙的那样,若好便罢,若不好,把这老臭婆娘拿到衙门里,拶她两下子。”
李瓶儿:“你把孩儿当个命,人家也巴不得要治他呢,怎么好乱怪人!”
西门庆:“还是请小儿科太医来看是正经。”便向门外唤玳安,“玳安,快去请赵太医去。”
只听见玳安应诺一声,又是一阵脚步声去了。
李瓶儿只伏在孩儿身边,望着垂泪。
西门庆走进走出,热锅上蚂蚁一般。
如意、迎春呆立在炕边,一脸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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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潘金莲楼前院子内。
潘金莲立在院墙边,向李瓶儿这边听觑。听见一片声脚步,往李瓶儿屋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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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李瓶儿卧房内。
赵太医由西门庆引着,进房来,掀掀官哥眼皮,摸摸颈项,说:“我这里有接鼻散,试了看,若吹到鼻孔打喷涕,还能看得;若没有喷涕出来,就看他的运气了。”于是取出药散,用鹅毛管装了一点儿,朝两个鼻孔了吹了进去。等了一会儿,毫无动静,赵太医摇头,收了药包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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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月娘屋中堂内。
吴月娘与大妗子,杨姑妈、大师父等人在谈闲,说:“这回,生日肯定不做了,家里为一个小人,闹得人心慌慌的,哪里还有心思请客办酒?”
陈经济进屋来,报说:“娘,我跟贲四到岳庙去过了,陀罗经一千五百本,都看着散尽了。六娘给了一吊钱买香烛纸马,香敬过了,纸马都烧了。”
吴月娘:“你跟六娘再说声去。”
陈经济答应了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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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李瓶儿卧房内。
李瓶儿卧在床上,朦胧中只见花子虚一身白衣,直走到床前,指着李瓶儿骂道:“泼贱婆娘,你为什么盗取了我财物,给了西门庆?我这就到阎王那里告你去!”李瓶儿慌忙扯住他衣袖,央求道:“好哥哥,你饶了我吧。”花子虚猛地一摔,李瓶儿向后一跌。猛然睁眼惊醒,却是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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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庆家前厅前。
常时节向西门庆诉说:“哥,我找到房子了,门面两间,两进,大小四间,只要三十五两银子。”
绣春慌慌张张走来,说:“爹,哥儿不好了!”
西门庆急的站起来就向外走,边走边说:“我不送你了,改日,我叫人拿银子和你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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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瓶儿卧房内。
吴月娘、大妗子、吴银儿、如意、迎春好几个人围着李瓶儿。
李瓶儿怀抱着孩子,伤心地哭泣着。
西门庆进房,见此情景,苦着脸,退出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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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瓶儿楼下中堂内。
西门庆坐着长吁短叹,双眼发红。忽听李瓶儿失声叫道:“哥儿,我的小心肝!你别抛下娘一个人走了。把娘也带去吧!”忙站起来,又跑进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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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瓶儿卧房内。
众人哭成一片。
李瓶儿“咕咚”一声,一头撞倒在地,昏厥过去。
众人七手八脚抱的抱,抬得抬,忙着救了好久。
李娇儿、孟玉楼、孙雪娥和丫环们陆续进来看望。
李瓶儿苏醒过来,又紧抱孩儿痛哭,“我的心肝啊,你疼杀你娘了,咱一块儿走了吧,你这一走,我也活不了几天了,你个小杀人的,撇的我好苦啊!”
西门庆也洒了泪,便叫玳安、琴童:“把前厅西屋收拾了,放下两条宽凳子,把孩儿连枕席褥子抬过去停吧。”
李瓶儿双手搂着孩儿哭叫:“没救星的冤家,娇娇的儿呀,生生擒了我的心肝了。再不得见你了,我的心肝哪!”
吴月娘哭着劝解。
西门庆见状,说:“你还蛮哭什么?他既然不是你我的儿女,干养活他一场,他短命死了,哭两声丢开罢了,这样哭他,又哭不活,你的身子也要紧。现今抬出去,好叫小厮请阴阳先生来看,那是什么时候?”
吴月娘:“总在申时前后。”
孟玉楼:“我头里说来,他管情还等到这时候才去,原是申时生的,日子又相同,都是二十三日,只月份差些,圆圆的一年零两个月。”
玳安,琴童过来,要抬孩儿。
李瓶儿哭道:“慌得抬他做什么?大妈妈,你伸手摸摸,他身上还热着呢,我的儿哟,叫娘怎能割舍了你去!你坑杀我了!”一头撞倒在地。众人慌忙救起。
乔大户娘子一路哭着,走进门来,一见李瓶儿,相抱大哭。
吴月娘等人在旁陪着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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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前厅中堂内。
西门庆接待着阴阳徐先生。
迎春出房说:“大娘请先生看看黑书。”
徐先生拿出一本阴阳秘书,翻看了一阵,念经一般说道:“月令丁酉,日干壬子,犯天地重春,本家却要忌忌哭声,亲人不忌,入殓之时,蛇龙鼠兔四生人避之则吉。黑书上说,壬子日死者,上应宝瓶官,下临齐地。他前生在青州蔡家为男,倚力夺财,吃酒落魄,不敬天地六亲,致生寒疾,久卧而亡。今生为小儿,亦患风疾,遭六畜惊魂,又犯土司太岁而亡,往郑州王家为男,日后作千户,寿六十八岁而终。”
西门庆:“何时出殡为宜?”
徐先生:“明日出去,或埋或化。”
西门庆:“明日怎么出得,出三日,念了经,到五日出去,坟上埋了吧。”
徐先生道:“二十七日丙晨,合家本命都不犯,宜正午时掩土。”说罢,取笔写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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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李瓶儿卧房内。
李瓶儿找出官哥的小道衣,道鞋之类,一边哭着,递给迎春说:“让他们放在小棺材内,给哥儿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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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西门庆家前厅内。
灵床前放着一桌,八个和尚坐着念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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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瓶儿卧房内。
李瓶儿面容惨淡黄瘦,头发散乱,神情痴呆。
薛姑子在一旁解劝道:“娘子不要再哭他。经上说得好,改头换面,轮回去咧!他不是你儿女,都是宿世怨家债主,生出来,骗劫财物,磨折人的。一日一夜,万死万生??????”
(本集完)
第35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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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庆家大门外。
送葬队伍排列,当先一人手持大红铭旌,上书:“西门冢男之柩”。
八名青衣白帽小童,抬着大红销金小棺材。
四周幡幢、云盖、玉梅、雪柳围绕。
十二小道童在后念着经文。
西门庆与众亲友素服,上了头口,五、六顶轿子在后。
队伍缓缓启程。
街两边站了许多路人和邻居观望。
35/2
西门庆家大门内。
李瓶儿哑着声哭着,踉踉跄跄追着来,一头撞到门下,头皮磕破,鲜血直流,金釵落地。
孙雪娥与吴银儿后面追来,忙将她搀扶起,拖往后边去了。
35/3
李瓶儿卧房内。
孙雪娥、吴银儿搀着李瓶儿胳膊进房来,孙雪娥抓了一把香灰替她止血,又用帕儿给她包了头。
李瓶儿看炕上空空,抬头只见拨浪鼓挂在床头墙壁上,又双手拍着桌子哭起来。
吴银儿抓着她的手劝道:“娘,别哭了,哥哥已抛闪了你去了,哪里哭得回来?你须自解自叹,别只顾烦恼,哭坏了身子。”
孙雪娥也劝说:“你又年少青春,愁到明天养不出来吗?这里墙有缝,壁有眼,俺不好说的。谁不知道她气不忿你养这孩子?来世叫她一报还一报,跟她要命。不知你我被她背地嚼了多少呢。只要汉子常守着她才好,到别人屋里睡一夜,她就气生气死。你们都知道,汉子等闲不到我屋里,到了一遭,你看背地叽叽喳喳说长道短的那样儿!俺们洗着眼儿看着她,这个臭婆娘还不知怎么死呢!”
李瓶儿叹息一声:“唉,罢了,我已惹了一身病在这里,不知今天明天死了,和她争执不得了,随她吧了。”
如意上前跪下,哭道:“媳妇有句话,不敢对娘说。现在哥儿死了,这是媳妇没造话,只怕日后大娘打发小媳妇出去。小媳妇男子汉又没了,往哪里投奔?”
李瓶儿流泪道:“怪老婆,孩子就没了,我还没死呢,就是我死了,你这样在我手下一场,我也不叫你出门,日后大娘若生下哥儿、小姐来,你接着奶也是一样,你慌乱些什么?”说着又放声哭起来。
众人百般劝解。
35/4
西门庆家前厅内。
徐阴阳在画辟邪黄符,一时画毕。
西门庆叫棋童、画童,“你们拿到各门上张贴起来。”
棋童立刻抱了黄符,画童提着浆糊、刷子,从前厅贴起。
西门庆向玳安做了一个手势。
玳安连忙拿来一个小纸包、一匹布。
西门庆接过玳安拿来的谢礼,递给徐阴阳说:“这二两银子,一匹大布略表心意,酬劳先生。”
徐阴阳喜出望外,口称:“过厚了,过厚了!”忙的接了,作了一个揖。
35/5
晚,李瓶儿卧房内。
李瓶儿卧在床上,默默流泪。
西门庆摘下挂在炕头的拨浪鼓,又找出官哥玩过、戴过的木偶、银锁之类,叫绣春:“拿了送到后边上房收起来。”
西门庆卧到李瓶儿身边,并头劝解。(静音)
35/6
西门庆家前厅前。
王显向西门庆跪着一拜,禀报说:“来主管叫小的来禀报爹,南京货船到了税关。”
西门庆:“玳安,叫对过温先生写封书给关上钱老爹,让你娘拿一百两银子,另外,再办两只羊,两坛酒,两匹金缎,你和荣海两个送了去。”
玳安应诺出厅去了。
冯妈领着中秋进厅来,向西门庆道万福。
西门庆:“你有什么事?”
冯妈:“你老人家吩咐的事也忘了?”
西门庆:“记不得什么事了。”
冯妈:“唉,家里忙乱,也难怪你老人家。上回你叫老身为四娘房里找个丫头,我已带来了,十三岁,要五两银子。”
西门庆不耐烦地说:“你带到后面,跟上房拿银子吧。”便起身出厅了。
35/7
潘金莲楼前院里。
潘金莲叫秋菊跪着,指着大声骂道:“小奴才,我只说你日头常晌午,怎么今天也有错了的时节?”
35/8
李瓶儿卧房内。
李瓶儿躺在床上,分明听见潘金莲指桑骂槐,只听她又骂道:“你斑鸠跌了,蛋也砸了,春凳折了靠背——没得救了,王婆卖了磨子推不得了;老鸨子死了粉头,没指望了!”
李瓶儿翻身坐起,又复躺倒,无声哽咽。
35/9
潘金莲楼前院内。
潘金莲拿棍子赶着狗骂道:“狗仗人势的东西,又跑到这里来屙屎,还想沾了老娘的鞋子?”又拿棍子追着打,一边大声叫唤:“叫你现报我眼前!”
35/10
李瓶儿卧房内。
迎春看着方盘里的饭菜,纹丝未动,说:“娘,你也要吃几口,这样下去,你的身子怎么经得住?”
李瓶儿无力地摇摇手。
35/11
吴月娘卧房内。
西门庆满面愁容,对吴月娘说:“任太医的药她亦吃了,也不见效,如何是好?你多去劝慰劝慰她。”
吴月娘:“哪天不去劝几句?也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