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瓶梅(60集电视连续剧)-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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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雪娥屋中堂内。
孙雪娥接待董娇儿、齐香、洪四、郑爱月,倒茶递给他们。
33/16
李瓶儿楼下中堂内。
潘金莲、孟玉楼、桂姐、吴银儿四人进屋来看望官哥。
李瓶儿从卧房出来面带愁容,请四人坐了,说:“哥儿有些不自在,睡梦中惊哭,不肯吃奶,才又睡下了。”
孟玉楼:“大姐说请刘婆子来看看,你怎么不叫小厮快请去?”
李瓶儿:“今天他爹好日子,明天去吧。”
大姐、小玉、董娇儿、齐香、洪四、爱月说笑着进来。
大姐:“原来你们都在这里,怪不得花园找不到人。”
孟玉楼:“花园内有闲人去,我们瞧瞧就过来了。”
桂姐问洪四:“你们四个在后边做什么?这半天才来。”
洪四:“在后边四娘房里吃茶,坐了一会儿。”
潘金莲望着孟玉楼、李瓶儿一笑,转脸问洪四:“谁对你说是四娘的?”
董娇儿:“她留俺们吃茶,俺们说,还不曾与你老人家磕头,不知娘是几娘?她就说:我是你四娘呢。”
潘金莲说:“没廉耻的小妇人,别人称道你才好,谁家自己称四娘?这一家大小,谁兴你?汉子在屋里睡了一夜,得了些颜色就开起染坊来了!要不是大娘房里有她大妗子,她二娘房里有桂姐,你房里有杨姑奶奶,李大姐又有大姐在这里,我那屋里有她潘姥姥,哪轮得到往你屋里去?”
孟玉楼:“你还没看到呢,今天早晨走来,打发他爹往前边去了,在院子里呼张唤李的,就那样花哨起来。”
潘金莲问小玉:“我听见你爹对你娘说,要替她买个丫头给她,真有这话吗?”
小玉:“我不晓得,想是玉箫听见了。”
潘金莲对桂姐说:“不是俺各房里有人,你爹等闲不往她房里去。不是俺背后说她,本来她那张嘴就惯伤犯人。平常谁跟她说话?”
绣春端上茶,给每人一盏。
众人吃茶。
忽听前门鼓乐齐奏,便说:“前边开席了!”
过了一会,棋童进来说:“前面叫桂姐、银姐,四位姐儿去递酒呢。”
潘金莲:“有哪些生客?”
棋童:“就两个秀才,还有才来的任医官,好像头回在俺家吃酒。”
第33-3
33/17
傍晚,西门庆家大门外。
门前挂起两个灯笼。
西门庆送倪、温二秀才出门来。
西门庆对温必古说道:“容改日奉拜请教,寒家就在对门,收拾一所书院,给老先生居住,连宝眷都搬来一处方便,学生每月奉上束修,以备薪水之需。”
温必古:“多承厚爱,感激不尽。”
倪桂岩:“这是老先生崇尚斯文之雅,温兄理当效劳。”
二人与西门庆作别而去。
33/18
晚,西门庆家聚景堂内。
西门庆陪大舅、应伯爵吃水果、糕点、饮酒。
李铭、吴慧、郑奉和几个小厮陪侍。
应伯爵:“哥,今天怎么不见苗员外送的两个歌童,在席上唱两曲让两个公公听听,一定欢喜。”
西门庆:“前几天,我已托人带去东京,送给太师老爷了,让他老人家欢喜欢喜去。”
应伯爵:“还是哥会做人!”又转脸向玳安道:“你去后边,叫那四个小臭娘们出来,唱个给老舅听听,今天到现在只唱了两套,别便宜了她。”
玳安不动,说:“她们唱给大妗子和娘们听呢。”
应伯爵:“贼小油嘴,你几时去的?还哄我,王经,你去叫。”
王经笑着不动步。
应伯爵:“你们都不去,让我去。”就起来向后走。
玳安:“你老人家趁早休进去,后边有狗呢,好不利害,专咬大腿。”
应伯爵:“要是咬了我,我就赖到你娘的炕头子上。”
玳安只好说:“罢了,等我去吧。”便从后门去了。
应伯爵看见一盘酥油球果,白的雪白,红的粉红,十分好看,顺手拈了一只,丢在嘴里,入口而化,如甘露洒心般爽香酥脆细甜,笑眯眯说道:“这个倒好吃。”又拈了一个放进口中。
西门庆笑道:“我的儿,你倒肯吃,是你六娘亲手做的,叫炮螺。”
应伯爵笑道:“也是女儿孝顺之心。老舅,你也请个儿。”又拈一个喂给吴大舅。吴大舅笑着张口便吃了。
应伯爵叫李铭、吴慧、郑奉三个优儿进前,每人赏了一个炮螺。
忽听后边一阵笑声渐近,一阵香风轻轻漾进屋里。
董娇儿、洪四、齐香、爱月四人都用汗巾盖在头上,随玳安走来。
应伯爵见了,说:“我的儿,谁养的你们这么乖,像要走的样儿,不唱个曲儿给俺们听,就指望去了,好容易啊,连轿子钱,一人就是四钱银子,买红高粱米也能买一石七八斗,够你一家大小吃一个月呢。”
董娇儿:“哥儿,这么便宜的衣饭活儿,你要眼红,也入了籍吧。”
洪四:“大爷,这么晚了,大约有二更了,放俺们去吧。”
齐香:“俺们明天还要起早,望城外送殡去呢。”
应伯爵:“谁家?”
齐香:“是房檐底下开门的那家。”
应伯爵:“莫非又是王三官儿家?前次被他连累你一场事,多亏你大爹这里人情,替桂姐说,连你也饶了。这一回雀儿不在,那窝儿空了。”
齐香笑骂:“混糊了的老油嘴。”
应伯爵又朝郑爱月说:“郑家那小臭娘子,有些出神模样,想是记挂着孤老在家里?”
郑爱月低头微笑。
董娇儿:“她刚才听说你在这里,有些怯床。”
应伯爵:“怯床不怯床,拿乐器来唱一曲,就去吧。”
西门庆:“罢了,你们着两个递酒,另两个唱一套给他听吧,省得他闹人。”
齐香:“我和月姐唱。”说着,取了筝。
郑爱月拿了琵琶。
二人弹唱起一曲越词:“夜去明来,倒有个天长地久;桃红柳绿黄昏后,忽然又月满西楼。有情偏遇事无情,醉梦中谁知还思酒!留不住的时光飞样走!不须愁,且伴欢娱逐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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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庆家翡翠轩中堂内。
应伯爵领了甘润,拜见西门庆。
西门庆叫坐了,又叫玳安:“你去乔亲家爹家里,叫崔本来面谈。”
33/20
乔大户家厅内。
乔大户对崔本交代:“将来,凡一应大小事务随你亲家爹处置,你不要计较。”
崔本应诺。
乔大户:“你跟安哥去吧。”
崔本向乔大户作了个揖,转身随玳安出门。
33/21
西门庆家翡翠轩中堂内。
崔本跟着玳安进来,见了西门庆一拜,又向应伯爵作揖。
西门庆指着甘润说:“这是应二爹代我请的甘伙计甘出身,你二人也见个面,把生意上事谈定了,立马就收拾房子,和柜面东西,择个吉日就好开张。”
崔本与甘润互相见礼。
崔本:“往后还请多指教。”
甘润:“不敢、不敢,都为东家尽心,同舟共济,同舟共济。”
温秀才已写好了合同,递给西门庆看。
西门庆看了,递给甘润、崔本。
西门庆:“应二哥,你少不得做个保人。”
应伯爵:“哥既发话,小弟无不奉命。”
甘润又把合同递给应伯爵。
应伯爵看了,说:“这样分利最妥当,你大爹出房屋、出本钱,理当得五分,乔亲家有一半本货,得三分,你们二人和伙计三个均分二分,大有便宜。”
甘、崔二人道:“这是大爹照顾。我们感激不尽。”
西门庆:“咱们这就批了合同,再过去看看房子去。”说着拈起笔来。
33/22
吴月娘屋前院内。
吴月娘和大妗子、李娇儿、孟玉楼、潘金莲、孙雪娥、大姐、桂姐、吴银儿,围着一张圆桌,吃螃蟹。
李瓶儿陪刘婆子从前面过道走来。
刘婆子对吴月娘道:“哥儿还是受惊了,如今还要安神去惊。药我丢给六娘了。”
吴月娘叫玉箫:“你拿三钱银子给刘奶奶。”
玉箫答应进屋称银子。一会儿拿银子出来。
刘婆子接了银子,拜谢了吴月娘,又向众人作揖,辞去。
吴月娘对李瓶儿:“你去照看哥儿吧,这里不要你陪着。”
李瓶儿就告别大妗子等人,到前边去了。
潘金莲鼓动说:“咱不如摸牌赌酒,输了一牌,吃一大杯酒。”
众人叫好。
第33-4
吴月娘:“我跟大妗子就在旁边,谈谈玩玩。”
小玉端来一张小桌,铺上毡子,安下骨牌。
潘金莲拉孟玉楼坐过去。又招呼李娇儿大姐一起围坐。
李娇儿说:“我也看着。”推孙雪娥坐了上去。
潘金莲、孟玉楼、孙雪娥、大姐四个就抹起骨牌来。
潘金莲与孟玉楼丢眼色,使暗号,打串牌。
孙雪娥连输了七八牌,吃了七八盅酒,正在发急。
琴童走进院子,对孙雪娥说:“四娘,爹在对过陪应二爹和秀才、两个伙计吃酒,要我拿茶去。”
孙雪娥忙起身向厨房跑。
潘金莲笑着,拉李娇儿顶缺,又玩起来。
33/23
晚,潘金莲楼前院子内。
潘金莲走进院门,才走了几步,觉得脚下踩到东西,便没好气地叫:“春梅,点灯来看看,是什么东西。”
春梅一手提灯,一手挡着风,走出来,近前一照,看清是狗屎。
潘金莲见大红缎子新鞋帮子弄脏,瞪起眼睛叫春梅:“你把角门关了。”自己拿了一根棍子,赶着那狗只顾打,打得狗连声怪叫。
只听角门被敲响。
迎春在门外说话:“五娘,五娘,俺娘说,哥儿才吃了药,睡着了,叫五娘别打狗吧。”
潘金莲听了,也不回声,扔了棍子,进屋去了。
33/24
晚,潘金莲楼下中堂内。
潘金莲坐在灯下又看鞋,看着便恼火起来,叫:“秋菊!”
秋菊从西房出来,走近她。
潘金莲生气道:“这么晚了,这狗也该打发出去了,还放在屋里做什么?是你这奴才的野汉子?让它满地屙屎,把我这双新鞋,连今天才三四天,踩了一鞋帮狗屎,知道我来,也该点个灯出来接我,为什么这样装聋作哑的?”
春梅:“头里我就对她说了,你趁娘没来,把狗喂了,关到后边院子去。她佯大二睁的不理我,还拿眼瞟我。”
潘金莲越怒,骂道:“贼胆大万杀的奴才,在这屋里成了把头,你过来瞧瞧,把我鞋龌龊的。”
秋菊低头来瞧时,潘金莲提着鞋带,拿鞋打到秋菊脸上,一连几下,打得秋菊嘴破流血。
秋菊捂着嘴转身走开。
潘金莲:“贼奴才,朝哪里跑?春梅给我揪回来,跪着,拿马鞭子给我,把她衣服扯了,好好地叫我打三十马鞭子,但扭一扭儿,我乱打了不算。”
春梅拿了马鞭给潘金莲,又扯去秋菊衣裳。
潘金莲:“你抓住她两个手。”
春梅便从后边扭过秋菊两手抓住。
潘金莲抡起马鞭,雨点般打到秋菊脸上。
秋菊失声怪叫。
只听角门被人敲响,是绣春声音:“俺娘上覆五娘,饶了秋菊,不打她吧,只怕吓醒了哥哥。”
潘姥姥从卧房内走出来劝解,夺潘金莲鞭子,小声说:“姐姐,少打两下吧,惹的那边姐姐说了,只怕吓了哥哥,为驴扭棍不要紧,别伤了紫荆树。”
潘金莲被激,满脸紫涨,把潘姥姥推了一个趔趄,还骂:“怪老货,给我一边坐着去,不干你事,来劝什么?说什么紫荆树驴扭棍,外合里差的!”
潘姥姥:“贼作死短命的,我怎么外合里差了?我来你家讨冷饭吃的?你就这样摔我。”
潘金莲:“你老东西明天走了,看他家拿锅煮吃了我!”
潘姥姥哭着进了卧室。
33/25
晚,李瓶儿卧房内。
李瓶儿两手捂着官哥耳朵。
只听秋菊一声声惨叫。
李瓶儿默默下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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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月娘屋中堂内。
吴月娘和孟玉楼、潘金莲陪薛姑子、王姑子吃茶。
李瓶儿拿着一对银狮子进来,对薛姑子说:“这两个是我压被的,我想着哥儿吃了刘婆子药不大见效,两个眼睛老是往上吊,你拿这个去印《陀罗经》,赶在八月十五,我要到东岳庙去舍经。”
薛姑子喜得睁大眼,伸手就拿了要走。
孟玉楼:“师父,你且慢走。大娘,你还使小厮叫贲四,给它称称分两,就同她到经铺里,讲定个数儿,每一部经多少银子,咱们舍多少,几时能有,这才好。你叫薛师父独自一个,怎么弄得过来?”
吴月娘:“你说得对。”便叫来安:“你去铺子叫贲四来。”
来安忙应诺去了。
薛姑子拿眼数瞄孟玉楼,一脸沮丧。
孟玉楼只装着看不见,脸上微笑着不言语。
贲四来到,向月娘,众人作了揖,拿天平称了银狮子,报说:“共四十九两五钱。”
吴月娘:“你同薛姑子一起,往经铺谈妥了再来。”
贲四答应,携了银狮子同两个姑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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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经济屋外。
大姐坐在檐下纳鞋。
潘金莲与孟玉楼一起从后面走过来,来到大姐跟前,拿起鞋面观看。
大姐招呼:“三娘、五娘。”
潘金莲与孟玉楼在台基上坐下。
孟玉楼:“你女婿在屋里不在?”
大姐:“他不知在那里吃了两蛊酒,在屋里睡呢。”
孟玉楼向潘金莲道:“刚才不是我在旁边说着,李大姐这个混账行货,就要把银狮子给了姑子,经也印不成,那个毛脚蟹的行货,藏进那大人家,你那里找她去?”
潘金莲:“这有钱的姐姐,不赚她些才是傻子,只象牛身上拔根毛。你孩子若没命,休说是舍经,就是把万里江山舍了,也不成。饶你有钱拜北斗,谁人买得不无常?昨晚,我在院里踩了一脚狗屎,打丫头赶狗,也嗔起来,说吓了她孩子。俺娘那老货,又不知东西,走来乱劝,被我蹾了两句,她今天使性子家去了。我说家去好,他家有你这穷亲戚不多,没你也不少。”
孟玉楼笑道:“你这个没教养的子孙,一个亲娘,你就这样搡她!”
潘金莲:“不是这样说,恼人肠子,一味黄猫黑尾,外合里差,吃人家半碗,被人家使唤。想着这个人从养了这个孩子,把汉子调唆的生了根一般,把她扶得正正的,恨不得把人踩到泥里还要踩。今日老天也有眼,你孩儿生起病来了,我只当日头常晌午,如何也有错了的时候?”忽听见前面传来了脚步声,便停住口。
(本集完)
第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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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庆家仪门外。
贲四和来安从前面走来,看见门外台阶上坐着潘金莲,孟玉楼,便停住脚,不敢过去。
来安走过来说:“娘们闪闪儿,贲四来了。”
潘金莲:“怪囚根子,你叫他过去,又不是新来乍见的。”
来安便招贲四。
贲四低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