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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金瓶梅(60集电视连续剧)-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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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围,月娘、大妗子、杨姑妈、娇儿、玉楼、潘金莲、瓶儿、雪娥、桂姐,都坐着听姑子演讲《金刚经》。
薛姑子合掌念道:“盖闻电光易灭,石火难消,落花无返树之期,逝水绝归源之路。画堂绣阁,命尽有若长空;极品高官,禄绝犹如作梦。妻孥无百载之欢,黑暗有千重之苦。一朝枕上,命掩黄泉;空榜扬虚假之名,黄土埋不坚之骨。田园百顷,难免被儿女争夺;绫锦千箱,死后无寸丝之分。青春未半,而白发来侵,贺者才闻,而吊者随至!苦苦苦,气化清风归尘土,点点轮回唤不回,改头换面无遍数。正是,色空变幻瞬息间,世人执迷未能悟!”
 
 
妙趣、妙凤接念道:“阿弥陀佛!” 
王姑子接着唱道:“释迦佛,梵王子,舍了江山雪山去,……” 
平安急急匆匆走进房来,说:“巡按宋爷家差了两个快手,一个门子送礼来了。” 
月娘:“你爹不在,怎么打发呢?” 
玳安在后拿着毡包进来,听了月娘话,便插言道:“等我拿帖子给爹去,先叫姐夫管待门子酒饭。”丢下包,从平安手上拿过帖子去了。 
29/7 
西门庆家药铺内。 
玳安在柜子上封银包子,请傅铭写上字,低声道:“这是给宋爷门子的,三两;那两个抬礼盒的,各人五钱。” 
傅铭拿毛笔写着。 
宋家门子和快手坐在门边。 
玳安:“爹叫把他的官衔双摺手本给他们带回去,偏那臭婆娘小厮不在,真急人。” 
经济和书童骑着骡子从街上过来。 
玳安对书童:“你不在家里,哪里养老婆去了?爹又没叫你和姐夫外去讨银子,你平白去做什么?还不快写手本去,宋爷的人等着呢。” 
书童也不言语,走进去了。一会儿,拿了手本过来。 
玳安气冲冲地接了手本,打发宋家人去了。转头对书童道:“看我对爹说不说你。” 
书童:“我怕你说?你不说就是我的儿子。” 
玳安骂道:“贼狗攮的,你还嘴凶。”走上前一个扫腿,把书童扫倒在地。 
书童拖住玳安,把玳安也拖翻在地,二人打成一堆。 
傅伙计上前将二人劝开。 
玳安吐了书童一口,说:“我接爹去,等我来家,和你算账。”说着出门骑马去了。 
29/8 
晚,月娘屋中堂内。 
妙凤妙趣在唱佛曲。 
潘金莲拉玉楼衣裳。 
玉楼笑着不理她。 
潘金莲又扯瓶儿的衣裳。 
瓶儿看着月娘,欲言又止。 
月娘看在眼里,说:“李大姐,她叫你,你和她去了吧,省得她急的热锅上蚂蚁似的。” 
瓶儿站起,同潘金莲出去。 
月娘看着潘金莲的背影,说:“拔了罗卜地皮宽,省得在这里跑兔子一样,原不是听佛法的人。” 





第29集-2


29/9
晚,月娘屋前院子内。
潘金莲与瓶儿一边走着,一边说道:“大姐姐怎么好干这个营生?你家又不死人,平白叫尼姑在家宣起卷来了。咱们走走,看看大姐在屋里做什么。”
29/10
晚,经济卧房外。
潘金莲和瓶儿走近房前,见窗户闪出灯光。只听见里面二人在拌嘴。
大姐:“好好的,银子就没了?”
经济:“我揣在袖笼子里的,谁知在哪里掉了?”
大姐:“还不知到那里养老婆了呢。”
经济:“我拿这银子养老婆,就叫我不得好死。”
大姐:“赌什么咒,你做事没魂,丫头扫地拾起来了。这银子你也别想了,汗巾子你还要买给我。”
潘金莲抬手敲窗户,说:“不去听佛曲,两口子拌什么嘴!”
经济开门出来,见了二人,说:“幸亏我没骂出来,原来是五娘,六娘来了。请进来坐。”
潘金莲:“好大胆子,怎么不骂?”说着进屋来。
29/11
晚,经济卧房内。
大姐在灯下纳鞋底。
潘金莲:“这晚上热拉拉的,还纳鞋?你两口子吵什么?”
经济:“她爹使我城外讨银子,她给我三钱银子,叫我捎汗巾子,不想到那里一摸,银子没了。原来是丫头扫地拾了,却说我养老婆,还不给我银子,叫买汗巾来。你们二位老人家评评理,谁不对?”
大姐:“贼囚根子,不要说嘴,你不养老婆,平白带了书童去做什么?刚才玳安什么不骂出来?想必你两个打伙儿养老婆咧。”
潘金莲:“既有了银子罢了。我给你银子,明天也替我带两方销金汗巾子。”
瓶儿:“有,也替我带几方。”
经济:“城外手帕巷,有名的王家,专门发卖各色汗巾,要多少都有。”
瓶儿:“我要一方老金黄点翠花凤的,一方银红江牙海水嵌八宝的,一方闪色麻花销金的。”
经济:“五娘,你老人家要什么花样的?”
潘金莲:“我没银子,只要两方就够了,一方玉色绫锁子地销金汗巾。”
经济:“你又不是老人家,白拉拉的,要它做什么?”
潘金莲:“你别管,戴不得,我往后孝里戴。”
经济:“另一方要什么颜色?”
潘金莲:“要娇滴滴紫葡萄色,四川绫的,销金间点翠十样锦,同心结,方胜地儿。一个方胜里面一对喜相逢,两边栏子上都是缨络出珠碎八宝儿。”
经济:“啊哟、啊哟,开箱子打喷涕,琐碎一大堆。”
潘金莲:“怪短命,有钱买称心货,各人心里所好,你管它做什么?”
瓶儿从荷包里拿出一块银子,递给经济说:“连你五娘的都在里头。”
潘金莲摇头道:“等我给他。”
瓶儿:“一搭里叫姐夫买来,又费事再拿什么。”
经济:“就是连五娘的,还多着哩。”拿了戥子来称,口中说道:“一两九钱呢。”
瓶儿:“剩下的,给大姑娘捎两方。”
大姐忙向瓶儿道了万福。
潘金莲:“六娘替大姐买了汗巾,大姐把三钱银子拿出来呢,你两口儿斗叶子牌,赌个东道。叫六娘再贴些,明天咱们买鸭子烧酒吃。”
大姐把三钱银子拿出来,递给潘金莲。
潘金莲转手交给瓶儿收了。
经济拿出牌,夫妇俩玩起来。
潘金莲帮着大姐出牌,一边拿眼瞄经济。
29/12
西门庆家翡翠轩敞厅内。
西门庆带着小周进来。
西门庆坐到京椅上,除下巾帻,打开头发。
小周打开包,取出篦子,给西门庆篦头。篦头毕,跪下道:“老爹今年必有大升迁,头发气色很旺。”
西门庆大喜,笑道:“再给我掏掏耳朵,拿拿身上。”
小周取来掏耳工具,为西门庆掏耳,掏毕,又给西门庆通身按摩。
西门庆浑身舒畅,叫玳安:“去后边拿五钱银子给他。”又对小周说:“你在这里吃了饭,再给哥儿剃个头。”
玳安过来,带小周去了。
伯爵进门来,与西门庆唱诺。
西门庆:“昨天,我在夏龙溪家吃酒,大巡宋道长那里差人送礼来,有一口鲜猪,我恐怕放不住,今早叫了厨子来,用椒料,连猪头都烧了。你别走,把谢子纯请来,咱们打双陆,同享了吧。”便叫琴童,“你快请谢爹去。”
琴童应诺去了。
伯爵:“徐家银子讨来了?”
西门庆:“贼没行止的狗骨头,说明天才有,还先给二百五十两。你叫他两个后天来,我凑给他们吧。”
伯爵:“这样就好了。他们说要买些鲜物来孝顺你呢。”
 
 
西门庆:“不消他们费心。老孙祝麻子起身没有?” 
伯爵:“在县里监了一夜,第二天三个人就一条铁索,都解上东京去了。到那里就没个清净来家的。这种大热天,扛着铁索,这个苦果子,够他们吃的了,又没个盘缠。” 
西门庆笑道:“充军摆站的狗材,谁叫他们成天跟着王家小厮胡撞的?找的苦受!” 
伯爵:“哥说得对,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他怎么不找我和谢子纯?清的只是清,浑的只是浑。” 
希大急冲冲的走来,一脸的汗。进门唱诺,坐下,只顾搧着扇子。 
西门庆:“你怎么这副急相?” 
希大:“哥,别提了,今天平白惹了一肚子气。” 
伯爵:“又惹什么气了?” 
希大:“大清早的,老孙老婆,到我那里,说是我弄了她老头子去了。这不讲理的老臭婆娘,你家汉子成天摽着人在院子里玩,喝酒吃肉,大把抓银子家去,你过阴去了?你拿的保头钱分给哪个一分的?被我杠了两句,走了。” 
伯爵:“刚才我和哥说呢,清自清,浑自浑,成天胡混,撞到网里,怨不得人。” 
西门庆:“王家那小厮,有什么大气概?脑子还没长全,就养**,不及俺们手缝里漏下的本事。” 
伯爵:“他见过什么大世面?敢比哥的勾当?把他吓死了呢。” 
西门庆:“你两先打双陆,我叫后边先拿水面给你们吃,回头再吃酒。” 
二人笑道:“又扰哥了。”于是拿过双陆来,对打起来。 
平安捧着四个礼盒进来,说:“黄四家送给爹的。” 
西门庆打开一看,是一盒鲜乌菱角,一盒鲜荸荠,一盒枇杷果,一盒是四条冰镇的大鲥鱼。叫:“送到后面去;拿三钱银子赏来人。” 
伯爵忙伸手抓了一把枇杷,又给两个希大,笑说:“我先嚼几个,有人到老死还不晓得这是什么东西呢。” 
西门庆:“怪狗材,还没供佛呢,你就先抓了吃。” 
伯爵笑道:“先供活佛不是更好?”又问平安:“是谁送来的?” 
平安:“是黄宁儿。” 
伯爵:“便宜了这小子,得了三钱银子。” 
29/13 
月娘屋外前廊下。 
月娘、桂姐、娇儿、玉楼、潘金莲、瓶儿、大姐,都坐着纳凉。如意抱着哥儿坐在一边。 
瓶儿瞧见照壁边小周探头探脑,便叫道:“小周儿,你来得正好,给小大官把头剃剃。” 
小周忙过来向众娘子磕头,说:“刚才老爹吩咐小的给哥儿剃头。” 
月娘:“六姐,你先拿着皇历看看,是好日子再剃。”便叫小玉拿历书来。 
小玉拿来历书,被潘金莲伸手拿去。 
潘金莲翻着,翻到当日,说道:“今天四月二十一,庚戊日,金定、娄金、狗当直,宜祭祀、冠带出行,裁衣、淋浴、剃头、修造、动土,宜用午时。是个好日期。” 
月娘:“既是好日子,小玉拿热水来,六姐先替孩子洗头,再叫小周慢慢哄着他剃。” 





第29集-3


玉箫端了水来。
瓶儿给官哥儿洗头。
小周拿刀剃起来。
小玉拿帕等着头发。
哥儿才被剃了几刀,便怪哭起来。
小周忙着只顾剃。
哥儿哭急了,脸憋的通红,一口气上不来,也不出声。
瓶儿吓得连叫:“别剃了,别剃了!”
小周东西也不及收,慌慌张张跑走了。
瓶儿拍着哥儿、小半日、才缓过气来,哭出了声。
月娘:“这不长俊的孩子,这么护头,以后自家给他剪剪吧。”
潘金莲在一旁笑。
来安走来,拿小周的家伙,说:“小周脸都吓黄了,坐在前边呢。”
月娘:“他吃了饭没有?
来安:“吃过了,爹已赏过他五钱银子。”
月娘:“你拿一瓯酒去给他吃,吓着他了,好容易讨这几个钱。”
小玉忙进屋去,拿了一盏酒,一碟腊肉来,递给来安去了。
月娘:“五娘,你看看,几时是壬子日。”
潘金莲翻开日历,说:“二十三是壬子日,姐姐问它做什么?”
月娘:“不怎么,问一声儿。”
桂姐拿过日历,翻了一翻,说:“这二十四日苦恼,是俺妈生日,我不在家。”潘金莲:“上个月初十是你姐姐生日,这二十四又是你妈生日了,原来你院中人家,一天害两样病,做三个生日,日里害思钱病,夜里害思汉子病,早晨是妈生日,中午是姐生日,晚夕是自家生日,都挤在一块了。趁着姐夫有钱,多做些生日吧。”
桂姐尴尬地笑着。
画童走来,说:“爹请桂姨去呢。”
桂姐忙站起身来。
29/14
西门庆家翡翠轩敞厅内。
西门庆与伯爵希大吃酒。桂姐在一旁递酒。
伯爵:“你的事,你爹已替你说了,不拿你了,亏谁?还是亏了我,我再三央及你爹,他才肯替你说人情,现今你唱个好曲儿,酬劳酬劳我。”
桂姐笑骂:“怪花子,属跳蚤的,好大面子,爹肯信你说话!”
伯爵:“你这小臭娘们,经还没念,就打和尚了?你敢笑和尚没得丈母娘,摆布不了你?我半边翘,能掀动被。”
桂姐倒过扇子,用柄打伯爵两下。
西门庆,希大都笑起来:“打得好!”
西门庆:“你别理他了,唱个曲来听听。”
桂姐这才拿过琵琶,强唱起来。“思量起,思量起,怎不上心。”
伯爵:“揉着你的痒处了,不由你不上心。”
桂姐瞪他一眼,又唱:“无人处,无人处,泪珠儿暗倾。”
伯爵:“一个人尿床,一天,他娘死了,守灵,晚上又在灵前遗尿了,人见褥子湿了,问怎么了?他说:我伤心的眼泪打肚里往外流。跟你一样!”
桂姐:“昏胡的孩儿,你看见了?”又唱道:“我怨他,我怨他,说他不尽。”
伯爵:“你怨他什么?拿来的钱儿少了!”
桂姐唱:“谁知道这里先走滚,自恨我当初,不合地认真。”
伯爵:“小臭娘子,如今年程,小孩儿出来也哄不过,风月子弟,你能和他认真?我唱个给你听听。”遂拿腔捏调的唱道:“如今年程,认不得真,个个人是古怪精灵;老虔婆只图钱财,小娘们拽着脖子往前挣;来世就变驴变马,也不再干这营生!”
桂姐听了,触动心思,捂着脸哭了起来。
西门庆打了伯爵一扇子,笑骂:“你这狗材,把人怄杀了!桂姐,别理他,你唱。”
希大:“二哥,你好没趣,再欺负我这干女儿,明天叫你舌头上生个鸡蛋大的疔疮。干女儿,你唱吧。”
桂姐掏出帕子,擦擦眼泪,又拿起琵琶。
29/15
潘金莲卧房内。
潘金莲拿着一条腌鱼,逗着白狮子猫玩耍,把鱼举得高高的,引得猫上窜下跳。
29/16
西门庆家藏春坞山洞内。
西门庆搂着桂姐坐在腿上,两人亲嘴。
29/17
翡翠轩敞厅内。
希大与书童下着象棋。
29/18
西门庆家花园内。
伯爵东张西望,找人。走到藏春坞边,隐隐听人说笑声,慢慢找到洞门,站在门外听觑。
桂姐:“好达达,快些吧,只怕有人来!”
西门庆笑道:“和尚的药厉害,看你听不听我的话。”
伯爵推门,猛地怪叫一叫。
 
 
29/19 
藏春坞洞内。 
伯爵推门进来,见西门庆背朝外正把桂姐按在椅子上动作,说:“怕有人来,我就来了。等我抽个头儿。” 
桂姐:“攮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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