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宝书库 > 文学其他电子书 > 中国少数民族五十年经典文库 >

第24部分

中国少数民族五十年经典文库-第24部分

小说: 中国少数民族五十年经典文库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她没有口福。
  早餐,她吃一小婉白稀饭,一只馒头;带一只馒头回去。然后排练。九时许,休息片刻,她啃下那只冷馒头。
  中饭她是不吃的。伙伴们去用餐,她一个人呆在宿舍里看书——她知道,当自己凝神专注于书本的时候,胃的正常消化功能也就减弱了。实在饥渴难忍时,她就喝一杯白开水。
  午觉,也不睡。还是看书。她认为,不单要饿其体,还要乏其筋、劳其神,方能奏效。
  下午,她交给厨房师傅一小包中药,请他们剁点瘦肉,蒸一小碟肉饼。这便是晚餐了。
  平日里,她每天一般能吃七八两米饭;现在不到二两。
  赴港前的一个多月里,她天天如此。
  一次,厨房师傅私下里多往肉饼里添了点肉。她一吃,察觉了,笑了笑,进厨切了一小块肉,说:“师傅哎,以后每回就这么多,可不许超过了啵。”
  师傅其实是心疼她。
  “我们是怕你饿瘦了,演不好三姐……”
  她好感激!
  “我就是想瘦不下,才演得好三姐呀。”
  她切的那块肉,不到二两。
  “你不饿?”
  “不饿不饿。我不想吃,我习惯了这样……”
  这位胖乎乎的山东师傅,望着她走去的背影,摇头喃喃道:
  “唉,天天中午粒米不沾,当演员可太苦了……换了我,少一顿也难熬!”
  其实,不饿是假的,不想吃也是假的。但她有自己的追求,只能如此。
  一位科技报记者闻说此事,采写了她一篇专访。公布了她那几味拌蒸瘦肉的中药——当归,党参,黄芪和川芎。并说,是有关膳食美容专家精心为她研配的减肥方。又云,专家认为:四味中药均属补血补气良药。当归含维生素A及B12补血成分;党参含多种糖类、淀粉等,乃补中益气要药;黄芪补气,可强身壮体;而川芎则活血于气兼降压。黄婉秋吃了这四味中药,再加瘦肉,果然达到减肥和体态优美,且无休弱、气虚之副作用……云云。
  文章一见报,全国各地竟有许多胖姑娘,给她来函来电,索方,索体会。
  她应付了暇了……
  其实,并没有任何专家为她研配过减肥方。这四味药,是她母亲教好怕;而母亲,是凭经验推想出来的。
  记者自有记者的角度。但他也许忽略了一个基本着墨点:意志,还是责任感。
  她对省报一位记者说:
  “听说香港的观众比较注重演员的外观美。这是可以理解的。我是代表广西出去的,不是代表我个人。所以,我得格外注意体形和形象。”
  记者深以为然。
  “这样,你要挨许多饿了。”
  她莞尔一笑。
  挨饿一个多月,她体重减了二十多斤,走台感到身子轻飘飘的。结果,她表演的时候,不论唱、念、做、打,一概得心应手,和“文革”前差不多了。她好高兴哩! 
 
 
   
 
刘三姐与黄婉秋(十一) 
何培嵩'壮族'
 
  十一 追求

  毋庸疑义,黄婉秋挨饿减肥,是出于对艺术的追求。但是,黄婉秋所追求的难道就只是艺术吗?
  这年的春节前,四川省团委邀请黄婉秋伉丽赴成都,在“迎春晚会”上演出。
  每年,他们都举行这种晚会,并特邀一两个外地名演员,以壮声威。
  她俩在城北体育馆,连演三场,场场爆满。
  离蓉前夕,省团委杨书记特来致谢。走之前,递给婉秋一个厚叠叠的信封。说:
  “这是一点点小意思,略表谢意,万望笑纳……”
  婉秋猜到几分了。启封,果然,十张“大团结”——整一百元。
  她打定主意不要这钱。但就这么退回去,热情的主人不仅不纳,而且肯定会不悦。
  她想到了一个人。他叫张飙。 

张是《中国青年报》驻四川记者。这些天来,在来访,交往中,婉秋与他成了好朋友。
  她找到张。道:
  “求你帮个忙……”
  张心中有数。笑说:
  “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她将信封递过去:“请你转交省团委。就说,心意我领了……这事,只有你能做好。拜托了!”
  张笑而不接。
  “我转交倒不难。要是团委又给你寄去呢?”
  “我再寄回来!”她毫不犹豫。
  张飙感动了。他知道她是真心的,她真会这样做。这几天来他看到的几件事,使他坚信这一点。
  黄婉秋刚到成都,省团委曾派来一辆上海牌小轿车,专供她夫妇俩游览和探亲访友使唤。
  她对司机说:
  “请您把车子开回吧。我们用不着。要上哪儿,我们可以走路,或者乘公共汽车……”
  她的言词恳切。司机照办了,但惊讶和佩服极了。他从没见过这样有小车不坐的人!
  还有。
  她夫妇俩被安排在一间有暖气设备的、卧具考究的双套间里。她几次要求换房,说:“住得太贵了。不需要这么特殊照顾的……”
  特殊么?非也!如今好多人出公差,都往“高级”上靠。
  张飙只好把信封接过来。但声明道:
  “要是他们又来找你的‘麻烦’,我可不负责任。”
  婉秋想了想。
  “这样吧:等我们上了飞机,你才把这钱交出去……”
  真乃万全之策。张飙叹服,无“计”可施了。
  在旁的一位四川歌舞团的演员,把这些都看在眼里,不禁感触良久,也道出两件事来。
  其一:某年“迎春晚会”,邀请来一位闻名遐迩的相声演员。演毕,四川人民感谢他的精彩而热情的表演,赠予他一辆嘉陵牌摩托车。他谦让了一下,笑纳了。
  其二:又某年,请来一位颇具盛名的女电影明星——据说她是乐意要钱的。在体育馆演唱时,弄姿作态。不少观众知道她的秉性,纷纷往她的脚下掷镍币:“你不是想钱吗?大把给你!”
  语毕,这位演员钦佩地对婉秋说:“有人求物。有人求钱。有人求名。有人求不朽。有人求生。有人甚至求死。你究竟追求些什么呢?”
  问得好!
  然而,婉秋笑而不答。
  也许她只想用行动来回答吧!
  一九八三年仲夏,黄婉秋赴广东省梅州演出,途经广州省亲,却惊动了商界的人。
  广州有个“××”餐厅,专设音乐茶座。以食品精美,陈设豪华,歌曲典雅而名满羊城。
  这里收费昂贵。只要你坐下来,一杯清茶,几件点心,便是七元钱。所以,茶客大多是殷富人家。
  为了招徕顾客,这里专邀名歌星演唱。歌者只需手拿麦克风,往一个螺旋形的楼梯口一站,脸向三面茶客,唱上一至二首歌曲,便可以得到十元以上的酬金。
  当黄婉秋到达广州,便有人告诉她,有这么个音乐茶座,有这么个容易捞钱的地方,劝她去唱。并说,如果她愿意,他可以去磋商。
  一晚,那人带她亲历其境领略了一番。
  但见一个个歌星,或西装革履,或袒肩露背,在忽明忽灭的、变幻着无数种色彩的、令人眼花缭乱的电子灯光照射下,用一种软绵绵的催人欲睡的调子哼唱——据说,这是一种时髦的气声唱法……不少听众还蛮喜欢听的哩!
  她不想看,也不想听了。
  “怎么样?”那人问。
  “我不唱!”她感到耳根一阵热。
  “嗨,凭你这《刘三姐》,保你‘杀’得开!你知唔知?港、澳、新加坡一带,叫你做‘歌仙’呵……”
  “跟你说,我不唱嘛。”她不想多作解释。
  “啊,明白了!你是担心毁了你的名?唔怕唔怕,香港和国内好几个歌星都在这里唱过的。”
  香港某位刚刚走红运的歌星,以及国内某位因气声唱法而名噪一时的次高音,均在此慨然献过艺。这,黄婉秋也曾有所闻。
  对此,她实在不敢恭维。她的思想也尚未“解放”到这个地步。
  “她们唱她们的。我不想唱。”她淡淡地道,一脸严肃。
  不可思议!那人对她盯视好久,仿佛看一个“天外来客”。
  对钱,她并不看得那么重。钱毕竟是身外之物,而人格才是顶可宝贵的。
  前年,她随桂林歌舞剧团到海南岛,演《刘三姐》。足迹踏遍琼崖十三个县,八十天演了七十九场,她场场主演。团里让她多领一些补贴费。这是主要演员应得的,论功行赏,无可厚非。
  但她没多领。结果,她白白少拿了二百多元。她不愿意把自己摆在“高人一等”的地位。
  那么,她求名吧?
  她不是有颇多的头衔吗?诸如:中国电影家协会理事,广西影协常务理事,全国文联会员,广西政协委员,桂林市人民代表,桂林剧协副主席,中国剧协会员,广西青联常委。等等。
  然而,这并非她求来的,是党和人民给的。是她应得的荣誉。
  事实上,名,非她所欲也。
  八○年,《福建青年》评选三位“你最喜爱的影星”。
  黄婉秋和王丹凤、陈冲三人中标。
  福建频频来函催请她赴福州参加联欢活动,她没去。其时,恰逢她主演话剧《报春花》,分不开身。
  不能去,她并不怎么觉得遗憾。她对朋友说:“从桂林至福州,路途那么远;加上参观,座谈,该耗去多少时间?再说,王丹凤是老师,陈冲是新秀,我呢?还不是凭当年那部《刘三姐》。这几年在艺术上没多大成就,何必靠吃老本去凑那个老中青三结合呢?”又说:“我们失去的实在太多了,我需要的是时间,时间比一切都宝贵!”
  那么,她别无他求了?
有的。她早已另有信仰,另有向往。从“文革”前直至今天,近二十年来,她总共递交过五、六次入党申请书。她说:“从很小很小的时候起,我就会唱这么一首歌——‘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 
 
 
   
 
毛泽东请彭德怀出山 
马泰泉'回族'
 
    一

  中南海丰泽园。
  毛泽东给他的那位老战友六年来第一次要通了电话之后,便缓缓地走出菊香书屋,沿颐年堂曲廊走进那座田园诗般的叫着“静谷”的庭院里。早晨的空气温馨而清醇。他在那株苍绿的连理柏下驻足片刻,而后反剪双手悠然地散步。虽是一夜未眠,可他却毫无倦意。
  “主席,吃早饭吧……”卫士长脚步轻轻地走过来,小声道。
  “呵,等一会儿,等一会儿吧。”他应着转身回到颐年堂门口,忽而凝视眼前的奇花异草,忽而举目向大门外眺望——显然他是在静静地等待着那位一别六年未见的老战友的到来。

  二

  吴家花园。
  天刚蒙蒙亮,彭德怀仍和往常一样在后院那片“自留地”里忙碌起来:给几畦白菜锄完草,便又提着粪桶一棵一棵地浇肥……
  “彭总,彭总。”警卫参谋景希珍边跑边向他喊,“快,快去接电话,是毛主席打来的!”
  “真的?你没听错?”彭德怀蓦地站起来,盯着景希珍问。
  “真的,毛主席要您亲自接电话。”景希珍急促地说道。
  彭德怀放下粪桶,疾步跑回住室,一把抓起话筒,没等出声就听到一个稔熟的乡音在耳边响起:“德怀吗?你现在来吧,我等你。”
  彭德怀抑制着激动:“主席,您工作了一夜休息吧,我还是另找个时间去吧……”
  毛泽东说:“你这个人,叫你来你就来嘛!我们好久未见面了,你快来,我们好好谈谈。”
  彭德怀握着话筒,许久说不出话来。
  几天前,他突然接到毛泽东办公室打来的电话,说主席有重要事情找他商谈,要他马上到人民大会堂去。他听后,情不自禁地对秘书綦魁英说:“怎么样,我说主席忘不了我吧!主席会想着我的!……”可是,到了人民大会堂,接见他的不是毛泽东,而是中央政治局委员、书记处书记彭真同志。彭真向他传达了毛泽东的意见:要他到成都担任“大三线”建设的副总指挥。他听了颇为不快。他请彭真将他的意见转达给毛泽东:我这个样子不好出来工作。“三线”建设关系重大,我不想再搞和军队有关的事情。要让我出来工作,我愿意抓农业,到人民公社当农民或到国营农场参加劳动。彭真表示一定如实地向主席汇报。他回到住所后,马上又给毛泽东写了一封信,陈述了自己的意愿,并恳切他要求想和主席当面谈谈。
  此刻他想,一定是主席听了彭真的汇报、又看了他的信之后,才亲自打来了电话。听那浓重的湖南乡音,亲切而又深沉,毕竟是风雨同舟几十年的同乡的战友啊!……
  他放下电话,仿佛决战时刻下达命令似地对景希珍说:“景参谋,快叫小赵发动车,去中南海!主席要见我,正等着我呢!”说着拉起景希珍就往外走。
  景希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故作严肃的样子说:“彭总,你瞧瞧您这身打扮,地道的农民老伯,胡子这么长,衣服又这么破,连抓大粪桶的手都没有洗一洗,就这样去见主席呀?”
  彭德怀低头看看自己的衣着,又摸摸胡子拉碴的腮帮,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要说咱中国的农民,不都是这个样子嘛!不过,今天要去见主席,我是得整理一下。景参谋,我刮胡子,你去给我找一身干净衣服来,五分钟必须结束战斗!”

  三

  彭德怀坐上当年访问苏联时斯大林赠送给他的“吉姆”车驶进了中南海。当他拉开车帘看到丰泽园出现在眼前时,马上叫司机停住车,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仰望着丰泽园门额,他激动的脚步有些颤抖。登上台阶,肃立于门口的警卫战士庄严地向他敬礼,他马上举手还礼,姿势还是那么标准。他感到浑身有一股鼎沸的热流在奔涌,他感到自己同警卫战士一样年轻。
  自从庐山会议后搬出中南海,六年来没有来过一次,两位同乡彼此也未见过一面。生死与共的老战友在一起生活的岁月能有多少个六年?今后的日子里还能再拥有多少个六年?……这位戎马倥偬的元帅感怀万端地登上了最后一道台阶。 

  当他一眼看到伫立在颐年堂门口那高大魁伟的身躯时,似乎由于过分激动而愣住了——但这只是短暂的一瞬。他疾步迎了上去。
  毛泽东先是肃然地注视了他一下,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