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漏-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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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的格桑大哥,他们都那么大的人了,还会找不到路吗?不过我担心的倒是你。”董子韵很严肃的说。
“担心我?”格桑被董子韵弄糊涂了。“我怎么了?”
“啊?你果然不知道!”董子韵装出一副我早知道会是如此的表情,说:“和你在一起的那个于飞是个超级大坏蛋,大混蛋!”
正在画唐卡的于飞突然感到鼻子有些发痒,不由的连打了两个喷嚏。
“不会吧?于飞兄弟不像是那样的人呀。”格桑疑惑的说。
“一看就知道你是被他蒙骗了。原先我也当他是好人呢,后来才知道这个人简直就是个无恶不作的混蛋,人渣!你知道吗,他呀……”在董子韵的口中,于飞似乎头生双角,嘴冒獠牙,小到抢小孩子的棒棒糖,大到……大到……总之是脚底流脓,头顶生疮,坏透气了就对了。
董子韵一口气将所有的话说完,憋的差点闭过气去。
“怎么样?这下你该信了吧?格桑大哥,还好你遇到了我,及时揭穿了他的真面目,现在赶紧离开他还不算晚,千万别被他骗了。”董子韵危言耸听的说。此时如果把她的头发披散下来,绝对不用化妆就是一个神婆!
“董小姐,我想你对于飞兄弟一定有所误会。于飞兄弟绝对不是那样的人!”格桑斩钉截铁的说,而且眼光中带着不善。
董子韵差点吐血,本来以为格桑这样看起来呆呆的大块头很好骗的,没有想到他一根筋,竟然如此的相信于飞,真不知道于飞到底给了他什么好处,说起来,似乎他和于飞也不过认识两天而已吧?
“董小姐,我要回雪域唐卡店了。”格桑说完竟然不在理会董子韵,径自转身就走。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不识好赖人呢。”董子韵气得直跺脚,无奈只能也跟着回去吧。好吧,我就看看你于飞怎么丢人!董子韵的心中暗喜,似乎看到了于飞在围观的人的嘲笑声中无地自容的景象。
冷雨霏画的很快,已经开始“开眼”了。“开眼”即刻画佛像的脸部,这也是绘画唐卡的最后一步。
在茨旦朗杰的眼中,这个陌生的姑娘无疑是生就了一双巧手,无论是绘画底稿,还是勾复线,亦或是染色、开眼,每一步都恰到好处,根本不像一个初学者,倒像是一个画唐卡的老师傅一样。
他转头看了看扎西次仁,想听听他的评价,却惊讶的发现扎西次仁却惋惜的摇了摇头,兴致索然的便要转身离开,突然他被旁边一幅唐卡吸引住了,如果单纯的说技艺,这幅唐卡简直是惨不忍睹,但他却偏偏感觉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佛气。
“大……”茨旦朗杰刚想说话,却被扎西次仁阻止了。他静静地站在那里,脸上带着赞叹、欣喜却又有几分迷惘。
这让茨旦朗杰非常奇怪,因为这幅画在他的眼中实在是太拙劣了,真没有想到这样的画技也来这里得瑟,一看就知道是内地的纨绔子弟,平时被溜须拍马的人吹捧几句便忘乎所以,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唉!
此时,那幅唐卡也进入了最后的“开眼”,只见画者轻轻地落下最后一笔,默默地退后了两步,慢慢地长出了一口气,正是于飞!
“扑哧。”董子韵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看于飞那架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多厉害呢,可是再看他的画,恐怕拿到幼儿园里评比都得不到名次。
扎西次仁有些不悦地看了董子韵一眼,虽然不含烟火,却也让董子韵吐了吐舌头,不敢说话。
“大师,您给我们点评一下吧。”茨旦朗杰显然不愿意放过这个给店铺宣传的机会,出声求恳说。
此时,周围的唐卡爱好者中有人认出了扎西次仁,纷纷问好,扎西次仁一一回应,过了好一会才恢复了安静。
“大师,您给我们说说这店铺里哪一幅唐卡画的最差吧。”董子韵的话语中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她刚才已经看过了,大厅里的十多个人中没有一个画的比冷雨霏还好,却也没有一个画的比于飞还差!她就是想让于飞出丑,出一个大大的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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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古怪的佛像
扎西次仁看了董子韵一眼,又转头看了于飞一眼,就在董子韵以为他会说于飞画的唐卡最差的时候,不料大师却淡淡地说:“每个人笔下的唐卡,都是自己心中的佛,没有好与坏,优与劣。”
这个老滑头!董子韵暗骂一声,在她看来扎西次仁是不愿意得罪人。
第一个目的落空了,董子韵又高声问:“大师给说说哪一幅唐卡最好呗。也让我们知道到底什么样的唐卡算是好唐卡。”
董子韵这样说扎西次仁倒也无法搪塞。他沉吟了一下,没有说话,而是缓缓地向冷雨霏和于飞的方向走了过去。
果然!董子韵心说,这位大师也认为冷雨霏画的唐卡是最好的。虽然他不肯说出于飞画的唐卡是最差的,可是只要大家注意到了冷雨霏的画,自然会和旁边的进行对比,那个时候倒要看看于飞你的脸皮有多厚!
扎西次仁走到冷雨霏的旁边站了下来,却转身面向于飞,微微地躬了下身体。
这一下所有的人都惊讶地议论纷纷。在唐卡绘画界,扎西次仁就是传说,从来就只有别人向他致敬的份,何曾看到过他向别人躬身,而且还是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诚然——”扎西次仁缓缓地说:“每个人心中的佛没有优劣之分,但是这位先生却绘出了一幅足以传世的唐卡!”
董子韵差一点摔倒!这个叫扎西次仁的所谓大师不会是老糊涂了吧?或者是眼花了?他竟然说于飞那个跟鬼画符似的唐卡足以传世!这也太扯了!
相比于董子韵的惊讶,茨旦朗杰心中则翻起滔天巨浪,谁都没有他更清楚从扎西次仁口中说出的这番话代表的是什么!
要知道身为“乌钦”的扎西次仁都不敢说自己的每幅作品都能传世,毕竟画师因为环境、心情的影响,状态也会有所起伏,画出来的作品也有优劣。而扎西次仁竟然说这个年轻人的唐卡足以传世,那不就是说他已经达到了“乌钦”的境界?难道今天,就在自己的店里就将产生第二位“乌钦”?!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于飞同学此时还懵懵懂懂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刚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仿佛自己的手已经不受掌控一样在棉布之上画出了眼前的佛像。每一笔每一画于飞都非常清楚,却丝毫不明所以,他仿佛进入了一个空冥的状态一样。
此时刚刚“惊醒”过来的他看到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自己这里,更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叔带着激动的表情,“痴迷”地看着自己,一时之间竟然“吓”得后退了两步。
冷雨霏的心中则涌起了巨大的失落,生平第一次,在绘画上,自己没有成为焦点,而是沦为配角,这在以前对她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这位……大师。”于飞磕磕绊绊地说:“你是不是在开玩笑,我之前从来没有画过唐卡的。”
“看得出来。”扎西次仁点了点头说:“但是,我却从你的唐卡中看到了佛的音容,听到了梵音。”
董子韵气得都快吐血了,不服气地小声嘀咕:“于飞是不是给了这个人什么好处,让他可劲地为他说话!”
“别胡说!”说话的是格桑,那个憨厚的藏族汉子很郑重地说:“不可以污蔑大师!”
董子韵哼了一声,赌气不再说话。
“不知道小兄弟是否愿意学习绘画唐卡?”扎西次仁热切地上前一步问:“我保证你可以在五年之内,不,三年你就可以成为‘乌钦’!”
“不不……”于飞连连摆手后退,学习绘画唐卡?开什么玩笑,这幅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画出来的,别说什么佛的音容、梵音这些玄而又玄的东西,自己连画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今天是四月一,于飞还真的以为这个所谓的大师是和别人一起来整蛊自己的。
“哎哟。”于飞后退的时候不小心绊到了绷架的木腿,身体踉跄着失去了平衡撞在了身后的桌子上,出于本能,右手努力地想抓住什么稳定身体,便抓到了桌子上的一尊佛像!
嗯?!于飞惊讶地感到两股混沌之气涌入了自己的右手之中,一股非常的浑厚,一股相对的弱一些。
于飞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之中,右手之中的混沌之气已经消耗殆尽了!在面对这两股混沌之气的时候,右手像海绵一样贪婪的吸收着!接着,一阵针扎一样的剧痛传来,就在于飞差点要痛呼出声的时候,那痛感却又消失了。而右手仿佛发生了什么变化,和以前有了一些不同,但是具体有什么不同,于飞却说不出来。
这个佛像有古怪!
“当心。”扎西次仁上前扶住了于飞的胳膊。
于飞的肌肉一阵收缩,从见到自己的那一刻起,这个中年人就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热情,特别是他的眼中更是放射出了光芒,那种光芒,于飞只在陈斌的眼中看过,而那时陈斌正趴在女生浴室的天窗上。
这个中年人不会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吧?于飞心里暗暗决定,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洗洗被他碰过的地方。
如果让扎西次仁知道于飞心中的想法,不知道会不会吐血。
“这位先生,好意心领了。但是我确实不想学习绘画唐卡,实在对不起。”于飞轻轻却又坚决地从扎西次仁的手中挣脱出了自己的手臂。
“那太可惜了。”扎西次仁遗憾地说:“如果你坚持绘画唐卡,一定会成为‘乌钦’的。”
于飞根本就不知道“乌钦”的可贵,心中不屑地想到:“乌钦”算什么?权利很大吗?工资很高吗?有正规编制吗?
扎西次仁见于飞一脸的坚决,心灰意冷地走进了后堂,竟然连茨旦朗杰都没有搭理。
“先生,”茨旦朗杰走上两步说:“我知道我的要求有些过分,但是能不能请你将这幅唐卡卖给我?价钱由你开。”
茨旦朗杰做的是唐卡的生意,对于唐卡有特别的感情。但是扎西次仁绘画的唐卡都被内地来的富商高价收走了,他连一幅都没有。刚才听到扎西次仁评价于飞所画的唐卡足以传世,便想把他买下来。
“啊?”于飞愣住了,自己原本只知道古画值钱,却没有想到自己随手画的唐卡竟然也值钱,而且由自己开。
“大师,我愿意出双倍的价钱买你的唐卡。”人群中有一人高声说。
茨旦朗杰看到说话的人,脸上露出黯然的表情,他知道这张唐卡肯定不属于自己了。
藏传佛教在港台的影响要远远大于内地,所以每年都有很多港台的富商进藏。
说话的这个人叫张家胜,他的父亲名列港岛富豪榜前十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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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决定
“先生,家父是一位虔诚的佛教徒,我想把您的作品买下来送给他,我想他一定会非常开心的。不管你开出多高的价格,我都会以双倍的价格买下它。谢谢!”张家胜彬彬有礼地说。
听到他的话,很多人都露出了羡慕的目光。要知道张家胜虽然还没有掌管家族的产业,可是他说出去的话绝对会算话的,这也就意味着如果于飞开出一百万的价格,他立马就可以获得两百万。
董子韵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以往她可以说于飞是运气好,但是这一次,已经不能用运气来解释了。他随手画出来的唐卡,即便看起来一无是处,都有人争相购买,这简直是太荒唐了。
而冷雨霏的脸上却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扎西次仁评价于飞的画足以传世的时候,她有一刹那的伤神与失落,但是很快的,她惊讶地发现于飞所画的唐卡中似乎有一种难以言明的韵味流淌于其中,而这是自己的画所不具备的。
从形似到神似是一个非常大的跨越,虽然对于很多画师来说通过几年、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努力还是可以达到的,但是神似再往上的那个层次却是很多画师一辈子都捉摸不到的,那就是神生。也就是说这幅画已非模仿,而是产生了自己读力的“精神”,这就是所谓的“灵”,它可以化腐朽为神奇。
难道于飞已经达到了这个境界?难道他一直深藏不露?这不可能!冷雨霏暗暗摇了摇头,难道真的如扎西次仁大师说的那样,于飞心中有佛,至真至姓,才能够如此?
她当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于飞右手在“自作主张”!于飞坑蒙拐骗,虚伪歼猾,与至真至姓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中间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老板,这幅唐卡你也想要吗?”出乎意料的是,于飞却抱歉地对张家胜点了点头,反而问茨旦朗杰。
“当然。”茨旦朗杰喜出望外,连连点头。要是比财力,他是远远无法和张家胜相比的,但是没有想到的是于飞竟然似乎有意将这幅唐卡卖给他。
“不瞒你说,我之所以能够画出这幅唐卡,完全是因为这尊佛像。”于飞拿起刚才摸到的佛像煞有其事地说。
那是一尊白拉姆女神像:肤色洁白,一面二臂,二只细长的眼睛流露出和善的目光;嘴微张、发髻高耸,头戴花冠,耳饰金色大环;身披绿色大衣,内着大红袍,脚下穿红靴,坐于莲座上。她右手拿一支白杆的长羽箭,箭上挂了一副骰子,这暗示她和圣湖以及占卜有关;左手端一只盛满珠宝的碗。她能给苦难不幸的妇女带来欢乐,给丑陋的人带来美貌,给悲观的人带来希望,给有情人送去美满因缘。藏省有这样一个说法:拉萨女子之所以聪明伶俐,婀娜苗条,都是因为有白拉姆女神在保佑。
于飞这样一说,茨旦朗杰倒是释然了,他当然能够看出于飞是第一次画唐卡,第一次便画出了足以传世的作品,这让很多已经绘画几十年唐卡的老师傅羞愤得要自杀。如果没有一些神助是说不过去的。要知道在藏传佛教界,本来就有很多难以用常理解释的事情,比如说活佛转世。于飞的这一说法恰恰迎合了人们的心理,几乎所有人都暗暗点头。
只是茨旦朗杰有些奇怪的是,于飞拿着的是一尊白拉姆女神像,但是他所画的却是一尊药师佛!难道这样也可以?
茨旦朗杰眼巴巴地看着于飞,他弄不清于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