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同人)玲珑骰子安红豆-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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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颜。但,这样的他,眉宇间处处透着苍白,血色尽失的唇角静静地铺就漫无边际的苍凉。
凤九心中一涩,玉雕一样的他,狼狈憔悴,倦的闭目养神,为谁?挣扎起身,却浑身无力,四肢百骸直透上来彻骨的疼痛撕裂着五脏六腑,不支的倒回枕上。轻微的碰撞声响已扰了榻旁那人浅眠,东华闻声抬眼,猛地对上凤九一双盈盈秋波噙满水汽望着自己,心跳便漏了几拍,瞳仁几经闪烁,手中佛经 “啪” 一声落地,不知不觉已是发颤的指尖触及雪般粉颊,她的温度,入手一片滚烫泪珠。
“东华。。。” 凤九死死睁着眼,眨都不愿眨一下,生怕梦一般的距离刹那便会被挤碎在森凉的泪水里,她柔柔地握住抚上脸颊的手,有些冰凉,另一只手贪婪地伸出去,想让自己的温暖捂热他苍白的气息。
用尽力气,终举不起,东华矮下身子,险些自躺椅上摔下来,让自己的脸贴上凤九温软小巧的掌心。摩挲,凝望,流年恍若静止。
“九儿,” 他扬了扬嘴角,“你怎么永远都这么傻?何时才能不让我操心?”
“不会了,再不会了。你已为九儿操了万年的心,往后,往后就让九儿来为你守这一片锦绣。三生石上已无白凤九,东华,你要以命护苍生,舍弃半生修为,那我随着你便是,青丘五荒,就让九儿一样用命来护。你要孤寡一生,一世诛心,我亦随着你身后,无缘无份,这样,四海八荒也不至于只有你一人是孤家寡人。东华,从踏上诛仙台那刻起,我的命,就已不是我自己的了。”
凤九面色苍白,微笑着轻轻说道,眼中无限眷恋。
东华胸口一阵钻心的疼,一层层覆盖,眼里漆黑更甚,“不,这天下和你,从来一样重要。有缘如何,无缘又如何?九儿,你信我,这一回我不再弃你而去。我,”
话没说完,凤九已环住他脖颈,两眼轻闭,耳鬓厮磨间她喃喃自语:“不用说了,往后的路,就算遍地荆棘,也让九儿为你劈开血路。你弃我也好,不弃也罢,总之我永远在你身后,为你收拾不堪与残破。可现在我只想你陪我一会,就一会儿。好不好?”
东华张口,满嘴苦涩,他吻过她发间,满眼伤痕。
良久,他道:“好。我陪你,哪里都不去。九儿,这余下半辈子,都让我陪你便是,我不要你在我身后,我要你与我携手并肩,天命欺你,欺我,可是九儿,你我走至今日,便再也不管它就是。四海八荒要守,你,我也要守。最多,我将你带着,一起守住。”
世间之人向来难以脱离轮回之苦,向来是为情字所困,悲欢离合,生离死别,往往便陷入万劫不复。熟料,真正不轻易动情之人,一旦动情,那便是天崩地裂也阻不了的。
都道一眼万年,她确实因一眼而从此误了万年,而他,却是不知不觉中,伊人笑颜深烙心上,剜心蚀骨也除不去。都枉自以为能舍能弃,但生死边缘执手相看,才恍然懂了,早已深入骨髓的执着,是永难割舍的脉搏。
你不说,我不问,她便这样稳稳当当地留了下来。
理智上虽知再多留一刻即是越陷越深,可心里本能地贪恋着他的所有,每一刻都是偷来的。
东华这些日子格外温存,从不曾有片刻提起外头的事。
晨起,灵鸟清越啁啾,他会让凤九轻轻靠在自己肩上,看彩翼掠过天边,卷起绯云千层;午後,万籁宁谧无声,他便牵过她一双小手,扶着她仍虚弱的身子,行过太晨宫看凤羽葳蕤蘼妍,拈後院一片桃色灼灼翩跹。仿佛彼时情意正浓,菡萏院内时光悠长,岁月静好,年华如歌。
若说要怎样才算得上刻骨铭心的爱恋,那便是看进一个人眼底时,浅浅笑意叠着几分痴心缠绵,正如凤九这些天来只要一睁眼便能望见东华在侧时,那毫不掩饰的柔情似水。
“怎麽,我就这麽好看?” 东华俯身在她额前落下轻吻,戏虐宠溺折弯了他长年肃杀的眉眼。
“我只是觉得这些日子恍然如梦,和偷来的一样,忍不住就想着,能多看一眼是一眼。” 凤九轻声答道,手里把玩着东华一绺垂落的发丝,淡淡语句藏不住苦涩。
一阵难以言喻的疼细密覆在心尖,他手上一使力将凤九带进怀中,“这不是梦,也不是偷来的。九儿,这是我欠着你许久的。往後,半生相抵,一心偿还。”
凤九眉心一蹙,万分心疼的捧过东华的脸,道:“你怎麽会欠着我?要说欠,也是我欠着你的,是天族欠着你的,是这四海八荒六界生灵欠着你的。数十万年,你就没有几日是真正舒心惬意。或为天下,又或为。。。我。东华,我不要你再一个人扛着,我想你认真的去享受天地间的美好,享受浮生安然,哪怕只是一会儿。亿万苍生,你要守,那麽,就让九儿来守着你,为你劈开雾霭迷障,为你在狂风骤雨中撑一把伞。” 双眼一眨,眼角晶莹即逝。
他亦伸手抚上她双颊,抹去泪珠,低沉着嗓音带着几许浓厚鼻音,说不出的干哑,“你可知晓,这些日子里我想明白了什麽事?”
凤九面上浮出疑惑,摇了摇头待他再说下去。
“我但有你,便是最好。”
☆、缱绻
玄黑瞳仁盛满柔情,她自他眼里倒映出自己渐湿的眼眸,和一片纷飞烂漫十里桃林,花落如雪,缱绻绵密,相思遍地绽开。凤九眼前一黑,尚未看清,唇上一片湿润已被覆上,微带凉意的唇轻贴着她,不疾不徐地小心含住樱瓣。
他的思慕。
气息已乱,心神已散,连喘息都不及,只是本能的闭上了眼,承受着他的万般珍爱疼惜。东华一点点地加深,汲取她每一分青涩,凤九无措而胡乱的回应着他。鼻息变得急促,东华紧了紧本是轻揽着她腰间的手,唇瓣一翻,探入她,馥美清甜的芬芳令他顷刻间迷失在她的国度。唇齿撞击,唇舌纠缠,两人皆捧着彼此的脸庞,在一室暧昧紫雾缭绕中,忘情流连,感受来自对方的温度。
一吻,地久天长,地老天荒。
不知何时才分开的他们,离了方才的晕眩虚幻,凤九微喘着气,双颊绯红在病中苍白的脸上分外显着。妩媚娇美,清瘦的面容,可倾国可倾城,但此时此刻,独独落在一人眼里,倾了他一人的所有。东华深深凝视凤九,本略无血色的唇竟也沾染几分红润生气。
凤九心里发慌,松开手低下头,可东华却不放过她的勾住她下颔,挑着眉,眼角有笑在蔓延,“害臊了,嗯?”
“我。。。我。。。”
嗫嚅着,垂下的手绞着衣裙,东华瞥见她皱作一团的裙角,含笑放开了她,拉过她的手安放掌心,轻轻摩挲,默然不语,却又似道尽了千言万语。
情到深处,本是一字嫌多,一个眼神,一个微笑,一切尽不在言中。
挑开了那一层最朦胧的纱,心意明朗,便也少了那许多矜持顾忌。折颜与墨渊仍待在太晨宫中,一个镇日看着两人双宿双飞的模样长吁短叹,一个索性躲进书房每日翻着上古史记眼不见为净。只有夜里东华安顿了凤九后,才“得空”同他二人砌一壶茶。
“你当真想好了?” 墨渊搁下手中茶盏,碧玉茶汤晃动粼粼,映出他眼中光芒明灭闪烁。
东华头也未抬,随手落下一子于陷入死局的棋盘上,俨然便要突围,“看似无解,或有解,并非只有那一条路,便如此局。”
折颜看了一眼棋盘,“不过,你就没想过同那丫头商量商量,没准她。。。”
“她纵然不会同意我如此,可我不愿。你们别想打她的主意,从九儿身上下手逼我,不可能。本君乏了,二位自便,告辞。”
一振衣袖,竟是起身便走,堵的折颜满腹窝火,在他身后声音不大不小地叹道:“哎墨渊你瞧瞧,这世风日下,世风日下,丢着贵客就知道往媳妇儿房里钻。”
墨渊叹了口气,有几分明了,几分无奈,“也许,于他而言,如此未必不好。”
青丘女帝同太晨宫东华帝君之事自万年前便一直是个谜,无人敢置喙,知情的如司命成玉,就是借了天大的胆子也决计不敢多说半句。但此番诛仙台上,三生石前这么轰轰烈烈一出,九重天上早已传了个遍,人人说起这位青丘的殿下都不免要研究一番,究竟是何样才德能将画像上的东华帝君,从史籍中给拉扯成沾满烟火气的八卦中心。
身为凤九的亲姑姑,太子妃免不了要慰问慰问自家侄女,可几次在太晨宫外,总是吃了满嘴的闭门羹。帝君只寥寥几字便打发了:九儿尚在养伤,不便见人。太子妃娘娘憋着气,折颜都同她说的什么,说她家小丫头每日赏花散步,与帝君形影不离,浓情蜜意。
“这养的什么伤,夜华你说说,小九忒不象话了,帝君也是,这下可好,我这个当姑姑的连个影子都见不着。”
白浅只手托腮,另一只手在案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对着夫君发着牢骚。
夜华君一面批奏折,一面淡淡说道:“兴许我们当理解帝君,他二人一路也委实不易。浅浅,你又何必操心。”
“你是不知道,现在到处都说着,说我青丘白家多半又要招女婿,说白家的女婿一个厉害过一个,一个早过一个地先斩后奏。这都什么话,是能说的吗?”
夜华闻言失笑,“原来,你在意的是这个?怎么,嫌我不如帝君能更早些拿下你?”
白浅脸上一红,“你也来膈应我,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你倒是替我想想,怎么样才能见到小九。”
夜华搁下笔,坐到白浅身侧,递过一杯桃花酿道:“你左右不过欲亲自确认她无碍罢了,你进不去,难道她还出不来了?小九虽不贪杯,可这新调的桃花酿我记得她上回曾讨你要过,你只需遣人送了去,再捎上一封信让她寻了时间来一趟就是。”
白浅略一沉吟,道:“此法倒是可以一试,不过该让谁送去?那太晨宫又不是随意能够进出的?”
东华同凤九处的这些时日,不问外事,但殿里各路神先送来的各色补品良药已是堆成一座小丘,两人看也不看,掌事的仙官仙娥起初捧了相问,却只换得帝君淡淡一句:“你们看着办,此等小事如何还要请示?”
“帝君您要不先看过,这里边没准有些殿下能用上的?”一旁司命打着圆场,一边使眼色让颤微微的小仙娥先退了下去。
“那些人未必拿得出什么好东西,有折颜在,什么奇珍异草也是一样的。” “那是,帝君明鉴。那,这些事物。。。”
“搁着吧,本君现在无暇处理这等琐事。”
司命打了声哈哈,心道,无暇处理,您整日同小殿下赏花观云,自是无暇,呵呵。
他正揩着额上的汗珠,打理着成堆的礼品时,门口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入耳,司人未至,声已到:“小殿下,你在不在,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丁香色鲛纱裙裾盈盈拂过,绣履步步生莲,成玉元君手捧酒坛子,旁若无人径直入殿。
“成玉,你怎么来了?来的正好,快帮我一手。”
“我来是有正事,你别烦我,小殿下呢?我正找她呢,怎么不见人影?”
“小殿下?你拿着一坛酒找她,要是让帝君知晓你的小命就难保了。奉劝你,还是别了,聊天可以,喝酒万万不能的。” 司命见成玉似是来找酒伴的模样,忙扯过成玉袖子低声说道。
成玉也同他低声道:“这个我何尝不知,可这是任务。我便告诉了你呗,这酒啊,是太子妃娘娘托我带过来的,娘娘说这桃花酿性温和,是小殿下一直日思夜想的,但是又见不着人,只好让我带进来。唉,你近日鲜少出门,这天上可是传遍了,说帝君同小殿下纠缠不清云云,娘娘此番还让我给小殿下带了封信,你想啊,这绯闻漫天的,终归是青丘的面子,约莫有些要事叮嘱小殿下。”
司命一面听着,一面点头,“也是,也是。”
才正说着,回廊尽头凤九一袭海棠红衫缓缓散步而来,远远瞧见二人,笑着同他们招了招手,“成玉,司命,别来无恙?”
“哎哟我的小殿下,我们自然好好的,倒是你,可好些了没有?”
成玉拉过凤九双手,将她周身上下打量巡视了一番,凤九有些哭笑不得:“多谢你挂心,我早已复元了,否则帝君也不让我出来。”
说起东华,她玉雪清透的两颊泛起几分淡淡嫣红,微微低垂的眼帘之下,望向脚尖的眼神里柔顺绵密,成玉看在眼里,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小殿下,我此番前来是受娘娘之托,有东西给你。不过,你可得从实招来,这些天,你同帝君。。。”
说着说着,拽着凤九到一旁去,留下司命一人仍在殿中收拾,无可奈何。
偏殿内,两个女子娇颜巧笑,声如银铃盈室。
“真是万万不曾想到,你们历经如此波折,上苍倒终是眷顾了一回。凤九,这次可总算是柳暗花明了。” 成玉微带感叹的道,手中始终把玩着那坛酒。
凤九自见到她手上的酒早已按捺不住,此时忙道:“我可都交代清楚了,这酒,是我姑姑给我的吧?”
成玉见她放光的双眼,笑着递过去,“自然是,娘娘说这桃花酿是你一直惦念着的,但她没能进来,所以托我带了,还有一封书信。” 自手上化了一封绢帛,连同酒坛子交给凤九,起身便要离去。
行至门边,突然想起了什么,忙不迭回首叮嘱道:“小殿下,这酒你可别喝醉了,还有,千万别把我供出来,否则帝君肯定会杀了我的。”
☆、缠绵
凤九甫一掀开盖子,浓烈馥郁的阵阵桃香冲入脑门,刹那间一阵晕眩,“奇怪,这桃花酿怎的如此浓烈,难道我太久没有喝,竟是连味儿也不记得了?”
歪头想了半晌,仍是拿起杯子,将酒液斟满,轻轻嗅了嗅,一饮而尽。
不到半刻,双颊绯红,眼前已然朦胧了起来,她只手扶额,揉了揉脑袋:“看来真是身子变差,连酒量也不行了,才三杯就。。。就这般晕。。。”
身上渐渐感到燥热,下意识地便松了松领口。
兰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