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慕夺取者[快穿]-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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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不同,没有什么故事消失了就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不下去。只是当初那个人弯起眼睛对他笑着的时候,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啊?
他其实从来没有弄懂那个家伙的本性,就连曾经那唯一一次的真实流露,也像是隔离着冷冷的玻璃一样,冰冷而且遥远的,陌生的音调。
到最后除了那张相片之外,他什么都没有。也只有那张照片,除此之外伊文·林恩剩下的只有「记忆」。
鲜明的神态和言语一瞬间扑散不见,你留给我的到底是什么。
克里斯想起了某次他们执行任务的时候。穿着长裙的黑眼睛少女靠着路灯撕开着一袋刚在超级市场买来的薯片,放在口中吃得清脆。而他倚着铁护栏,在旁边无聊地等待着目标开着汽车出现。
不远处是教堂,唱诗班正在里面唱着圣经。
那天的曲目是旧约里的雅歌,所罗门的曲目。
「你我可以往田间去,你我可以在村庄住宿。我们早晨起来往葡萄园去,看看葡萄发芽开花没有,石榴放蕊没有;我在那里要将我的爱情给你」
那时候他侧身看了眼身边人在阳光下的面容。伊文正将一块薯片打算往嘴里喂,看见他看过来,对着他露出一个笑容,仿佛女朋友对待自己的男友一般,在他嫌弃的注视下靠近,把手里的薯片硬塞到他嘴里。
嘴巴里的是咸味和软掉的味道。
「风茄放香,在我们的门内有各样新陈佳美的果子」
「我的良人,这都是我为你存留的」
就这么空空落落的。
无法概括。难以记住。什么都没有。
“到此为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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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谨以本卷向苏联著名间谍大师,“多面人”鲁道夫·伊万诺维奇·阿贝尔致敬,一切原型和荣耀归于你。
还有那些泯灭于历史中的人们,你们的记忆。
——
其实写这个世界的初衷就是为了阿贝尔,当初看了他的报道真的是帅炸,特别是那句怼美国人的“你知道苏联政府每年给我多少吗?每年100万美元!”实在是23333(这笔钱在当时物价来说的确很高)
顺带一提,第一个世界最早的灵感也是关于机器人出现机器型精神分裂,科学家通过让它学习哲学思想治愈病症的新闻。于是就想写患有创伤后应激障碍而变成内向自闭死宅、但是国家需要他的冷酷元帅,和伪装成家居机器人、其实是精神分裂后被哲学治愈的机器人伊文。至于为什么会成现在这样……我也不知道惹ORZ以及这篇本来的预告是“美国一九五五,一杯苦咖啡,子弹已上膛”,结果最后都没用上啊。
——
以第五个世界为转折点,接下来的世界会逐步开朗点(雾预告:
大琰亡国,轮转之间,已有三年之久。
从锦衣玉食的太子到如今任由仆役欺凌的质子,霜花坠雪,万物果常。
然后这位亡国太子在某天发现自己得了鬼疰。
“这只是第二人格而已……算了,那不重要。骚年,你要和我签订契约开始复国之旅吗?”
☆、夺取社稷的第一棋子
这次回来的感觉有些不对劲。
伊文想了想, 才反应过来是因为他至今为止都没听到光晕那活力满满的声音。
他有些疑惑地抬起头, 看到那团光晕和个会在阳光下融化的软膏球一样, 软塌塌地平摊在半空中,让他想起了在平底锅里被煎平摊开的黄色鸡蛋。
——他喜欢吃那种煎蛋边缘煎焦的部分,脆脆的,虽然很容易咸, 但很好吃。
不,等等,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吧。
“怎么了?”
光晕的精气神像是霜打的茄子蔫蔫:“我们的伊文酱已经成功跑完了一半的任务呢~”
“如果没精神就别强行卖萌, ”伊文回答它, “何况从来就没萌过。”
光晕:“……QAQ”
“所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他带着点关切地询问。
他现在的人生就和这个诡异,还貌似来自于危险又不可捉摸的「宿命」的东西联系在一起, 如果这东西真的出了什么事,他自己也没法从这里面逃开。
所以伊文的语气变得更加郑重:“告诉我。”
“嘤,之前申请、申请的员工奖励, 其实没有批下来, 明明说好的,如果伊文酱没有得到员工奖励的话一定会超级失落的, 所以,我就只能用自己的能力……”
……那种让他走到哪里都觉得自己是个五光十色玛丽苏的奖励, 不要也许比较好。
伊文把心里的这句话默默地咽下:“所以你变虚弱了?”
光晕继续哭哭啼啼地说:“还有……”
“还有?”
“因为没有能量了,下个世界的投递可能会出现问题……”
原来这个需要充能啊?伊文惊讶地盯着半空中的光晕,心里再次惊叹这个世界真是神奇。
“我会死吗?”
“不、不会!快递员的传送和生命安全是被优先保护的啦~但是传送的话就有可能会有问题发生。”光晕向他做出保证。
伊文心里有不妙的预感。反正在他看来,只要是有可能发生的不幸的事, 在他身上就绝对会发生,他似乎总能撞上墨菲定律。
但是不死就行。
“开始下一个任务。”
“唉,可是?”
“这样就行了。”
比起无谓的等待,他还是更希望脱离这个被浓雾覆盖,虚空中除了那些游离不定的鬼魅外只有自己站立的无形世界。
结果到最后,那些经历着的世界和人生,往往竟然成为了一种停泊的驿站般的救赎。能够支撑他的,是结束这一切,返回自己应有的人生。
无论光晕所许诺的一切,是真,还是假。
……
琰朝开国四百三十六年。
百年王朝,消亡之时,不过是三年轮转,就转瞬覆灭。
自从北国异族率领大军南下,将这个沉迷于奢靡酒乐的旧日王都占领后,过去的广袤国土,就尽皆沦陷于南朝贵族昔日轻蔑嗤笑的蛮族手中。
传闻城破那日,皇宫里的血甚至流到了宫门之外。唯有被俘虏的宫廷女眷和侍女们遮遮掩掩被撕扯开的残破衣裳,强忍着从沾满鲜血的脸颊大滴落下的眼泪,擦拭着那些流淌在地面、溅在宫柱上的同族血液。
昔日的南朝贵族们,女性充妓为奴,男性凡身高过车轮者,皆被砍头,最后留下来的,不过是年龄不满六岁的孩童,懵懵懂懂,为仇敌奴仆娈童。
唯一的例外,便是旧王族中昔日素来沉默寡言的太子。
那日杀进宫里时,本是要跟着母后饮毒自尽的,结果却被杀入宫殿里的异族将领一刀劈死了旁边的仆役,而后拉着那小鬼献给了新王。
——然后他就成为了整个南朝贵族里唯一的幸存者,如今软禁在这萧瑟王都中,如今都已有三年。
太子毕竟是昔日的正统王位继承人。北方异族这一手,明面上说是对旧王室的尊重,然而谁心里都知晓,北狄素来只通骑射,终究要旧臣文人治理朝纲。
那废太子,名义上说是怀柔的座上宾,其实终究不过是个对天下人挟持,也是天下人尽知之的质子罢了。
当然,自来恶仆欺弱主。
太子式微,那些一心想要投靠新朝贵族,却被困于这质子府中侍候那与废物无异的孩子的奴仆,自然个个心生抱怨,暗地里讥嘲着,圣上不过是看那废质子貌美,想要当那奇木鸟笼里的金丝雀,养个几年,等到长成了,充作娈童罢了。
毕竟质子体虚多病,身体羸弱,性格又软弱可欺,每当在外被重武好骑射的北朝贵族欺凌,终究只是捂在被子里黯然哭泣,关于他的狼狈,是质子府里常传的笑话。
废物。
人们评价。
但是终究是各人自扫门前雪。
主仆之间的事,贵族门阀之间的事,于这个始终在死寂中滋长着阴霾的质子府而言,太过遥远了。
却是冬季。
天地间的雪白茫茫落下来,把人的视线渲染成一片银白。明明雪地里的积雪已经有没小腿深,一脚踩下去就是湿漉漉的融雪粘在鞋子上,飞雪却还是一刻不停地纷纷扬扬飘落着。
院庭里的小湖,没从突然转得严酷的气候里反应过来,还停留在秋季世界那波光粼粼的样子,寒冷且萧条的质子府里,那秋季的残荷在湖面上随着冷风瑟瑟发抖,却终究是无人打理。
只是有白日刚结成的薄冰覆盖在水面上,年少贪玩的侍女用手指一戳就碎了。
大抵等到今夜过后,湖面就会化成一片寒冷的冰面,等到春天回暖之时,才会消融成暖洋洋的清澈湖水。
绕过湖面,位于庭院旁边的小房间里,住着的就是质子。
不到十三四岁的小少年,见人也不太爱笑,虽然长得赏心,但脾气却坏得可以,看上他容貌的小侍女们都被他冰冷的眼神吓退后,也就无人靠近这庭院了。
名义上说是服侍,其实不过是孤立轻蔑。
所以,就算此刻,这庭院已经三四天没人搭理,那小少年又有好几日没去东厨要过吃食,又有什么打紧?
就像是那前朝的太子,此刻其实发着高烧,在单薄的破被子里瑟瑟发抖,却终究是无人在乎。
——姬文纯觉得很冷。
身体已经冰冷到感觉不到温度,僵硬得青紫,偏偏他又生了热病,浑身滚烫,更觉得难受。手指痛苦得伸展,触碰到自己的肌肤的时候,是寒冷带来的隔离般的麻木感,同时又是火热的肿胀。
饥饿,感觉不到,梦魇在他昏昏沉沉的时候反复地折磨他。
他总能在梦里,看到自己的母后微微一笑,把刀锋刺穿了她自己的脖颈的时候。
那不是划过去的、如同鲜血亲吻般流下血丝的自刎,而是将尖锐的短刀的刀锋就这样扎进咽喉里,深深地刺入。
他看到母后临死前模糊的笑容,虚无的青空般的眼神,仿佛就能从高空中看到父皇的面庞般。
——她没有看到自己。
没有看到那个独自站立在宫门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将刀锋刺穿了咽喉,耳边听着远处被北方蛮族攻破的宫廷里传来的惨叫和狂笑的孩子。
就像是……这些年来,大多是因为宠爱后宫三千佳丽的父皇一年也不会来几次,而母后一个人坐在梳妆台前,缓慢地梳理着自己一头黑发,等待着那个并不会归来的人的时候……
从不曾……将目光投注给站在门外的我。
就连此刻死亡的时候,也是这样。
虽然贵为太子,他却从来没什么存在感。
就连这三年来,同族的人们不断流下鲜血的时候,自己却还是紧闭着嘴,冰冷地打量着这个世界上的一切时,也是这样。
可是现在他终究还是要死了。
明明就是,什么意义都没有留下,却已经,就要死了。
困。
凝视着那破败天花板的眼睛,越来越困乏,少年轻轻合上了眼睛,等待着终于降临的,恒久的黑甜睡眠。
“醒醒。”
幻觉……吗。
但是居然是陌生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奇怪。
“你不能睡。”
姬文纯睁开了眼睛。
他勉强撑着眼皮,打量着四周,却没有从周围看到一个人影。
整个房间里空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人躺在床上,还有窗外的飞雪拍击着窗户那细碎的声音,除此之外的一切都寂静得可怕。
难道是……勾魂鬼魅?
他从未想到过自己居然会相信这种不切实际的事情,不禁嗤笑自己的愚蠢起来,正要重新闭上眼睛的时候,却再次听到了那个声音。
“没听见我说话吗,小鬼,别睡。”
“谁——!”少年愕然地叫着那个声音,再次环顾四周试图找到周围的人。
还是太子的时候,姬文纯也不是没见过自己父皇的暗卫,他们神出鬼没,潜藏在暗影和房梁中。只是在他的国家灭亡后,那些暗卫就全部消失了,多半不是作鸟兽散,就是被新朝的力量处理掉。
难道还有一个人还活着?一直潜藏在暗处里?
可他为什么在这些年来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他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委屈来,再加上因为热病产生的意识恍惚,只能暗笑自己到底何时变得这样软弱,莫非真的被展现在外人的那虚伪表面给影响到了?
“别找了。”
那个陌生的声音提醒他,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那个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我就在你的身体里。”
伊文觉得现在的情况简直傻爆了。
虽然光晕已经警告过他这次传送可能出现问题,他也非常、非常地相信自己人品地,直接把“可能”替代成了“肯定”。
但没想到居然能够出现这么囧的情况。
所以为什么这次会出现和收件人共处一个身体的情况啊!这下他要装作什么,精神分裂的第二人格?鬼上身?鬼疰?主角外挂的白胡子老爷爷?根据目前得到的资料,古代人能够处理这个概念吗?
所以想了片刻,在得不到对方的回应的情况下,伊文选择了直接采取行动。
于是姬文纯就惊愕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竟然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强行从高温状态下那种昏沉中拖起来,向着屋子外面走去。
“等一下……”他强撑起精神,忍不住说话。
声音还在自己的掌控里。
“怎么?”那不知道何时出现的人询问。
现在他才察觉到那声音确实与听闻他人言语不同,不是从任何方向传来,而是竟如同直接从自己的身体里发声一样。
明明如此诡异,却又偏生和悦动听,那是种非常清冽但柔软温和的声音,就像是——
姬文纯想。
就像是窗外现在洒落下来、踩上去柔软的白雪一样。
看上去软和,其实是凉冰冰的。
妖怪的声音都这么好听吗?
于是他不说话了,只是很轻地摇了下头,在意识到对方也许看不到之后,轻轻说了一声:“没什么……”他把头偏向一边,黑沉沉的眼睛注视着白雪飘落的湖面,水光如同镜面。
软包子。
伊文心里吐槽,和光晕给他提供的数据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