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狂徒-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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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仍然很紧张,紧张的不是赛车,而是临行前爷爷的叮嘱。
他知道,今天晚上的自己,不仅仅是一个车手。
路旁的行道树飞快的掠过车身,车头右侧,隐隐能看到中南海的红墙灰瓦,府右街不长,以他自己的速度,再有几秒钟,他就错过了完成任务的机会,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犹豫和思考了。
最后确认了一下自己的安全措施,周听听稍微放慢了些速度,让AMG从自己的右侧超过自己,继而加大油门,让M6的车头与AMG的后轮保持在同一水平线上。
周听听清楚的知道,这个位置,只要自己轻轻的向右打一下方向,那辆红色的AMG绝对会变成夜空中最绚烂的蝴蝶。
没时间了。
“成王……败寇!”周听听嘀咕了一句,狠狠的把方向盘向右摆了一把。
时速接近三百公里的宝马M6的车头以闪电般的速度撞上了AMG的右后轮,红色的AMG车头向左,车尾向右划出了一道危险的弧线,驾驶员王虚湖的技术显然不足以处理这种复杂的情况,他惊恐的向右打了方向,却让赛车倾斜成了更危险的角度,最终失去了平衡。
紧接着,红色的AMG变成了夜空中绚烂的蝴蝶,飞舞,碰撞,在中南海的红墙灰瓦上画出了缤纷的图案。
刺耳的警报声响了起来。
王虚湖看着AMG在自己前面飞了出去,他飞快地判断了一下情况,把M6朝着红墙边一块杂物较少的空地,狠狠的撞了过去。
“嘭!”撞击声在夜色中传出很远。
无数纷乱的刹车声此起彼伏,跟在后面的十几辆跑车,有六七辆都没有控制住速度,你撞我我撞你,把凌晨两点的府右街撞成了一滩浆糊。
无数穿着警服的,穿着军服的人从黑暗中冒了出来,“不许动”的吼声此起彼伏,从冒着烟的、翻滚在地上的、撞在墙上的跑车中缓过劲的二代们,突然意识到他们闯祸了。
闯大祸了。
在府右街的最北端,特战一团的战士们穿着黑色的吸光服,正从中南海的西北门鱼贯而入,大量的安保力量被府右街南侧的车祸吸引了注意力,负责警戒的警卫三团,又悄悄的撤空了西北门的防卫。于是挡在特战一团和成功之间的唯一障碍,只剩下了常年驻扎在海里的,只装备了轻武器的警卫局直属安保连。
冲在队伍最前方的史铁生,感觉自己嗅到了胜利的味道。
胜利,几乎唾手可得。
甘肃省,酒泉卫星发射中心。
左文才守在这件房间里,已经三天了。
三天的守候,对于干了七年狙击手的左文才来说,并不是什么特别困难的事情。更何况他们是在一栋居民楼里,有房顶,有暖气,有挡风的玻璃和外卖。
他的观察员刘风同志,前两天还叫了一只烤全羊,两个人拼死拼活的吃了一小半,实在吃不动了。
左文才感觉自己的鼻子里,满满的都是孜然味儿。
“大概还有十分钟。”观察员刘风在左文才的身边低声说道。
进入状态的刘风非常严肃,不苟言笑。与放松时的他判若两人,左文才知道,这是刘风缓解压力的方式,也是刘风一直到现在都能够跟上自己步伐的法宝之一。
但是左文才已经早早过了那个阶段,他已经不需要通过外在的方式来减压了。他最近在学习道家的养气功夫,自我感觉还有些成效。大部分时间心境都能控制的很好。
“恩。”左文才答应了一声,目不转睛的盯着瞄准镜中的图像。美国图雅得公司的337型全被动红外夜视瞄镜,是左文才用过的最好用的瞄准镜。只要有一丝丝的环境光,瞄镜就能把目标的热成像清晰的反映在视距框内,极大的增强了左文才夜间狙击的成功率。
根据从秘密线路提供的情况,目标王沫霖会在酒泉停留四到五天。左文才和刘风提前两天就到了预定位置,勘察了地形后,选择了当地机构提供的这间民房,视野好,住户多,隐蔽性强。窗户正对着中科院航天科技研究所的广场。
左文才已经盯了王沫霖三天了,最近三天,他每天下午进所,凌晨才出来。中科院航科所的领导会把他送到广场西侧,他会在那里登上自己的座驾,一辆经过安防改装的防弹客车。
左文才知道那种车辆,那是中央领导出行乘坐的特种专车,有超过10cm厚的防弹玻璃,在看似薄弱的车漆下面,是多达三层的特种高强度装甲钢,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移动堡垒。
左文才在拿到第一届三军技能大赛狙击组冠军之后,曾经受邀验证过这种车的防弹性能。停在五百米外,放任他拿着12。7mm的穿甲弹射击,都找不到可攻破的漏洞。
所以,左文才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机会,就在广场上。
广场上王沫霖会和其他人步行大概三百多米的距离,这个距离,从左文才的位置看,坦荡的一览无余,就好像一个没穿衣服的裸女,走在恶棍横行的大街上。
“还有五分钟。”刘风提醒了一声。
左文才趴在拼起来的桌子上,纹丝不动。巴雷特M…82A1反器材狙击步枪欣长的黑色枪身从他的肩膀上斜斜的伸展出去,枪头停留在微开的窗户边上。
有一丝丝的风从窗外吹了进来,让左文才感到了一点寒意。
“目标出现!风速2。7,风向172,加速度修正三级。”刘风开始迅速的报参数。
左文才在视距框内找到了修正辅助线,把辅助线和瞄准的十字星对准了那个暗绿色的人体,右手食指握紧了扳机。
到这个地步,左文才清楚的知道,已经没有人可以阻止自己了。
他的食指微微用力,扣动了扳机。
12。7mm的M1022远程狙击专用弹的火药部在千分之一秒内被激发,尖锐而欣长的弹头以1014米/秒的速度脱出枪膛,将近四倍音速的射击带来的巨大轰鸣,让左文才失去了所有声音。他丝毫不受影响,沉静的观察着瞄准镜内的图像。
作为一个职业的狙击手,他必须确认自己的战果。
硝酸铵燃烧的味道在空气中发酵,左文才的嘴角不自觉的挂上了一丝微笑。
他仿佛闻到了,胜利的味道。
第七章 将军
2008年3月19日,北京,中南海。
“快快,各就位,突击阵型!”成都军区第三十七野战军特战一师特战一团的小伙子们,在团长史铁生的率领下,正在中南海西北门内迅速的进入作战状态,到这个时候,他们中的所有人都知道了自己在干什么,有些人激动,有些人担忧,有些人无所畏惧。
但是,不论是什么心态,他们都已经买了一张单向船票,有去途,无归路。
人死吊朝天,不死万万年。史铁生是抱着玩命的态度率领这次行动的,而且,他已经觉得自己距离胜利很近了。
“啪——”
“啪——啪——啪——”
伴随着低沉的嗡嗡声,巨大的探照灯光柱把中南海西北门院内的空地照的一尘不染。
穿着吸光服,正准备发起决死突击的特战一团,像放大镜下的苍蝇一样,凝固在了强烈的光线里。
“不许动!”
“放下武器!”
黑暗中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喊,特战一团的小伙子们各自聚集起来,互为掩体,举着枪朝向黑暗,沉默的对峙着。
他们是军区最好的兵,一个个都可以被称为兵王,他们面临过很多次绝境,可从来没有投降过。
“完了……”史铁生喃喃的,孤零零的站在雪亮雪亮的光柱中。
“史团长,我是北京卫戍二师师长蔡康勇,我现在非常正式的通知你,你们的行动和计划早已被掌握,你们的冒险和投机已经失败了,都是国家的子弟兵,我们不想自己人杀自己人,史团长,命令你的部队,放下你们的武器。我们只追首恶,不诛旁凶。”
听着黑暗中的喊话,特战一团的小伙子们没有一丝动摇,他们是铁打战士,有着钢铁的意志,他们的直属长官还活着,他们就必须听从命令,不管这命令是让他们在绝望的反击中死亡,还是在沉默的放弃下投降。
史铁生在雪亮雪亮的探照灯关注下缓缓站直了身子,他摘下了自己的护目镜,刀削斧凿的脸庞上是一塌糊涂的泪痕。
“没意义了,没意义了,孩子们,放下武器吧。”
身材魁梧的男人说完这句话,整个人都佝偻了起来,他像一个被抢去了心爱玩具的孩子,蹲在地上,肆无忌惮的大哭了起来。
黑暗中有人陆续上前,接收战士们的武器,穿着黑色夜行衣的战士们低垂着头,从史铁生身边走过。
雪白的光柱下,史铁生抱着头,蹲在地上,呜呜的哭声在夜色中,传出很远……
甘肃,酒泉,中科院航天科技研究所。
王沫霖正和航科所的所长陈安童聊着他们的计划,初春的甘肃还是冬天的气候,王沫霖、陈安童和梁秘书等人都不是耐得住冻的性格,他们正脚步飞快的走向防弹车。突然地,就听到一声尖锐的“啾——”的一声,王沫霖的身子顿了一下。
“怎么了?”梁习峰看他停了下来,顺口问了一句。
“我估计是被狙击枪打了一枪。”王沫霖摸了摸胸口,后知后觉的叹了口气。
“嘿,他们也真敢打。”
远处传来一声微弱的爆炸声,一团小小的焰火在空气中一闪而逝。
王沫霖看向那团焰火的方向,梁习峰发现了他的目光。
“是那边吧?”梁秘书掏出了手机,关键人物被暗杀,这种事情是必须立刻向书记报告的。
“嗯,估计人早跑了,派些人去看看吧。”王沫霖接了一句。
军情局跟来的绝密四处的几个干部,已经拿出电话小声的说了起来,一群人仍然不紧不慢的向防弹车走去,好像完全不担心远处的杀手再来一发。
“你们就不担心对方再来一发?”从纷乱中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陈安童所长,好奇的问了一句。
“没事的,陈所长。从中央启动这个项目以来,王沫霖的安全重要性就和总书记一样高了,不过幸运的是,他基本上是没什么危险的。”
“恩,我在自己的身体表面放了全覆盖的传送门,射向我的子弹会被传送到其他地方。不会接触到我的身体的。”王沫霖很坦然的回答。
“你的传送门不是必须是平面椭圆么?”陈安童有点惊讶,毕竟两天前王沫霖跟他沟通的时候,他一直以为平面椭圆是王沫霖传送门的唯一形态。
“我可从来没这么说过。”王沫霖笑了笑,跟上了梁习峰的脚步,“早点上车吧,车上暖和。”
“好咧。”陈所长也加快了脚步。
左文才正和刘风飞奔在凌晨的街道,他乱成一团的大脑还是无法接受刚刚发生的一幕。从自己的枪口射出的子弹,在空气中留下明显的热成像痕迹后,消失在了目标的身上。
是的,没错,就那么简单的消失在了目标的身上。目标只是简单的摸了摸胸口,就开始和身边的人谈笑起来,期间还望了一眼他们藏身的方向。
被发现了。
左文才知道自己要转移了,他甚至放弃了击发第二枪的意图,如果不能找到自己射出的第一发子弹去了哪里,那么射击第二枪除了增加自己的危险度之外没有任何好处。巴雷特的特征太明显,他知道留给自己转移和隐蔽的时间已经越来越少了。
他只有一枪的机会,而且他失败了。
在左文才机器人般的脑子里,第一次产生了明确的疑问,领导让自己暗杀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静谧的夜色里,两个穿着黑衣的男子急速的奔跑着,喘息着。远远的有警笛声响起,忽远忽近。
北京,某处四合院。
虽然已经是夜里三点了,周改革和刘江山都没有歇息的意思,他们静静的对坐着,面前放着在成都没有下完的棋局。
“已经三点了。”刘江山看了眼表,闷闷的说了一句。
“还没消息,凶多吉少啊……”周改革盯着棋盘,没有抬头。
“嘭,嘭。”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起身。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一把年纪反而胆小起来了。”刘江山自嘲的笑了一声,起身打开了房门。
总参谋部军情局局长刘风翼笔挺的站在门口,身后是两个荷枪实弹的战士,周改革安排的警卫,已经不知道消失在了什么地方。
“果然,输了。”周改革在刘江山身后,轻轻叹息。
“不让我进去么?”刘风翼微笑着,手里拎着一个暖水瓶。
“也是,进来吧。”刘江山让开了路,穿着军装的刘风翼随手带上了门,把暖瓶放在了角落,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坐,坐。两位一位是将军,一位是副国级领导,我一个小小的中校,怎么好意思一个人坐着呢。”刘风翼话里透着谦虚,可人早已大喇喇的坐在了凳子上。刘江山和周改革对视了一眼,无奈的笑了笑。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总参谋部军情局局长刘风翼,军衔中校。”刘风翼淡然自若,“二位的活动我们已经挫败了,史铁生团长和特战一团不战而降,他们把该交代的信息都交代了,周将军,您的侄子周十环已经在成都被捕,孙子周听听现在还在人民医院抢救。为了今天晚上这出戏,您可是下了血本啊。”
“小人得志。”周改革狠狠的说了一句。
“刘局长,我们自认计划是做的非常隐秘的,现在牌也出了,输也输了,你能不能满足一下我们的好奇心,告诉我们失败在什么地方?”刘江山倒是看得开,他自问做到了万无一失,所有的环节都安排的妥妥当当,根本想不到哪里会出这么大的漏子。
中南海一声枪声都没响,说明他们的计划不是泄露了一点点,而是漏了个底掉,作为策划人,他的好奇心一如既往的旺盛。
“刘总理,问题的症结,在您自己身上啊。”刘风翼很轻易的给出了答案。
“什么?!”周改革坐直了身子,用一种被背叛的眼光看着刘江山,“老刘,你,你……”
“不可能!刘局长你不说可以,栽赃陷害就没意思了,你以为你骗得过周司令?”刘江山不乐意了,什么叫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