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怪记实录-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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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长贵再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从怀中掏出了火折子,在刘萍等人惊讶的目光之中,点燃了那盅繇科!
马老头见状,急忙要上前制止,然而却为时已晚。那古书瞬间便烧了起来,王长贵蹲身将其放到了地上,随后才说道:“你们且莫要着急,先看看再说!”
众人低头看去,只见火光之中,似乎有些烧不着的东西,随着纸张逐渐被烧成了灰烬,方才显现出来。
徐云德大感好奇,走上前去仔细看那东西,随即惊叫了起来道:“这东西上面还有字!”
刘萍闻言,第一个年头就是撤到马老头身后,以防他又耍什么花样,可却见那马老头此时正傻看着那越来越小的火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多会儿功夫,火灭了,但是数十张极薄的银丝织成布帛呈现在众人面前,上面密密麻麻的用金线绣着字。想必之前这些银丝布就夹在那厚实的纸张中间,但能将织出这般薄如蝉翼的银丝布来,需得多么精纯、高深的手艺啊。
王长贵蹲下身,将那近三十张银丝布收了起来,此刻他的心中其实也是非常的激动,对于刚才烧书之举,其实也是与那鲁天凡赌了一把。
王长贵转身对马老头说道:“马老如何?这盅繇科你还要吗?”
马老头闻言,摇头叹气道:“看来这盅繇科果真还是有缘者得之啊,想我先前已经到手,却又将其拱手相送,莫非这就是天意!”
徐云德一听他这话,顿时插嘴道:“马老,就算你把那书据为己有了,你又能参透书中的秘密,得到这真正的秘宝?”
马老头只是笑着摇头,似乎是知道徐云德等人对自己的存有看法,所以也去不吱声回应。反而问向王长贵道:“王大仙,我且问你,你究竟是如何想到要用火来烧的呢?你就不怕一把火烧了之后,啥也没有,岂不一切都成了泡影?”
王长贵笑道:“怕!只是越是怕,我就越要烧,想来这便是那鲁天凡的最后一关考验。”
刘萍笑道:“难怪你方才说那鲁天凡是个奇才呢,我看你跟他虽不在同一个时代,但也颇有些英雄相惜之感吧。只不过在这两日的斗智斗勇之中,还是你稍高一筹啊。”
王长贵摇头笑道:“稍高一筹?小萍,你错了!自始至终,我们三个都被人玩弄于掌心之中。”随即转向一旁默不作声的马老头说道:“我说的对否?鲁大仙?”
刘萍一听王长贵竟然叫那马老头为鲁大仙,心下好奇,不由问道:“王大仙,你为何如此称唿马老?”
王长贵却不回话,只是紧紧的盯着马老头。
徐云德和刘萍见状,稍一细想之下,心中顿时一悚,皆是不可思议的看向了马老头。只见他此时一改方才颓废之态,眼中金光爆射,微驼的后背也挺直了,更令刘萍等人惊讶的确实,他竟然抬手从脸上撕下了一块人皮面具。
顿时,一个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老道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徐云德震惊道:“你……你到底是何人?为什么要假扮马老爷子来哄骗我们?”
王长贵却笑道:“倘若我猜的没错的话,这位便是一代奇人,鲁天凡鲁大仙了吧?”
那老道微微一笑,说道:“王家传人,果真非同一般,只是我想不通的是,你到底是为何能这般肯定,我就是鲁天凡的呢?”
刘萍也急忙插嘴道:“是呀是呀,倘若他真是鲁天凡的话,那岂不是已经有好几百岁了?这怎么可能呢!”
王长贵笑道:“古时便有彭祖活至八百岁,同是修道之人,鲁天凡为何就不能活几百年呢?”随后他转而又对鲁天凡说道:“虽然你编故事的本领很强,但听者若是有心细想,便不难察觉你所说的话中,漏洞百出!其实我心中早已将那诸多疑点串连在一起。不料最终却等到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却又是最为合理的答案,那便是——你就是鲁天凡,而这所有的事都是你一手操控,为了就是替这盅繇科寻找传人。”
刘萍又开口问道:“王大仙,你说马……鲁老说的话中漏洞百出,我跟徐大哥为何一点都没有察觉?究竟都有哪些漏洞呢?”
王长贵道:“那是你们的心思都放在星辰大阵之上了,并没去多加在意他的话而已。你们想,倘若换做是你,趁人不备之时,抢去旁人的东西,后又发现那并非是你想要之物,你会当面交还吗?”
徐云德摇头说道:“那不是去讨打嘛!”
王长贵点了点头,随后又说道:“盅繇科一书,乃是鬼谷子流传下来的绝世奇书,书中怎么可能记载一些是人都能自行学会的粗浅法术?你们或许不知这些,但我王家世代修道,又怎会不明白那隔空变幻之术绝不是什么粗浅的道法,怎么到了马家后人这,单凭自己的捉摸就能练成呢?”
第89章
鲁天凡听了王长贵的话后,摸着胡须大笑道:“佩服佩服,素问王家世代都是高人,早先便想拜访,却奈何无人引荐,今日一见,果真开了眼界!现如今你们三关皆过,那么我便兑现当年我立下的诺言,将这盅繇科传与你等,希望能在你门那里能够流传下去。”
王长贵一听,急忙拱手道:“我王长贵在此谢过鲁大仙赠此宝书。”
鲁天凡摆了摆手,接着说道:“这盅繇科全册共有二十八卷,其中十二卷乃是修行法门,而余下的十八卷,阵法以及养尸、训尸之法各占九卷。至于如何分配,那便是你们三人自己的事了。”
王长贵点了点头,随之站开那二十八张银线布帛,按照修行之法、养尸之法、还有阵法分为三分,自己留下了修行的法门,将养尸、训尸之法给了徐云德,而那阵法九卷,却交给了刘萍。
徐云德如获至宝,满脸欣喜的揣如怀中,说道:“这等瑰宝,且不说那上面所记载的玄妙法门,光看这金丝银线,以及这两千多年的历史,就能值上不少钱呐。”
刘萍一边翻看着自己的那九卷阵法,一边说道:“你不会是想把这盅繇科卖了吧?”
徐云德笑道:“怎么会呢!我还指望它来夺回我徐家尸王的称号呢!更何况,这玩意是我险些丢了性命才得到的,哪怕沦落到身无分文的地步,我也绝不卖。”
“事已至此,我这份心愿也算是了了,希望你们三家能好生将这盅繇科传承下去。切记,万不可用它来做些丧尽天良的坏事,如若不然,我定会寻回此书!”说罢,鲁天凡转身将走。
王长贵见状,急忙问道:“鲁大仙,你要去往何处?”
只见那鲁天凡也不回头,也没有止步的意思,只是声音飘忽的说道:“去我该去之处!”随后便推门而出,竟然连这座宅子都不要了!
三人见状,面面相觑,但转念想来,那鲁天凡已经几百岁了,没准儿是去寻个深山老林,坐化成仙也不无可能,便没再去多想,仍由他去了。
因为徐云德身上有伤,再加上王长贵在那洞中与尸群交手之时,体力也消耗颇多,于是三人便打算暂且先在这宅子中休息一夜。等到明日恢复了体力,再各自回家。
刘萍先去村头买了些酱菜,简单的弄了饭与王长贵还有徐云德一同吃了,随后又打了些草料喂了驴子和马,方才回到堂屋之中,拼起两条长椅,倒在上面休息起来。
时至半夜,刘萍等人睡至酣时,却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将三人惊醒。徐云德被吓了一跳,险些从椅子上摔下来。随之只听外面“噼里啪啦”的一连串脆响响起,宛如是谁家在放鞭炮。
刘萍揉着眼睛道:“谁家这么缺德,怎么在这大半夜的还放起炮竹来了?”
徐云德侧着耳朵听了片刻之后,顿时皱起了眉头,翻身站了起来,说道:“不好,这是枪炮的声音!莫不是鬼子已经打到这了?”
王长贵一听,也急忙起身说道:“你们在这屋里等着,待我出去瞧瞧!”说着便要往外跑。
却被徐云德拉住了,他说道:“等等王大仙!这鬼子的枪炮可不是不长眼睛的,纵使你身手再好,被那枪子穿上几个窟窿,多半也活不成,我看你还是别去了。”
王长贵没去理会徐云德,只是冷声道:“什么样的鬼我没见过,还会怕了他们?”随即便冲出了门外。
外面的枪声越来越细密,刘萍和徐云德的心也随之悬了起来,加之时不时的传来几声吆喝和尖叫,令徐云德更加烦躁。后来他一咬牙,顺手摸出了身边的铁铲。刘萍见状,急忙上前说道:“徐大哥,你千万别冲动,那鬼子的枪炮可不是这铁铲能对付的了的!”
徐云德一听,撇了撇嘴道:“妹子,我还没傻到那自寻死路的份儿上,我这是要去里屋找个难以察觉之处挖个洞穴,好与你藏在里头,我们身上揣着盅繇科,若是被鬼子抢去了,那可不妙!”
刘萍闻言,方才知道是自己意会错了,想来这徐云德怎么突然间变得如此英勇大义。随即笑道:“如此也好,那我与你一起挖。”
徐云德点了点头,便进了鲁天凡的卧房,见这屋中十分的简洁明了,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大木桌,那木桌之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其余再无他物。徐云德环视了一圈之后,将目光锁定在了那张大床之上。
那大床刚好靠窗,窗外便是一个池塘,但不知为何,这池塘早已干涸,一丁点儿水都没有,如今长满了杂草和藤蔓。徐云德走上前去,先是将床往外挪出了一块距离,随后翻起铁铲便在床底靠墙处开挖了起来,并叫刘萍将他挖出来的土全部倒出窗外。
两人一个挖,一个倒,不多会儿功夫,便挖了个足足有两三米深的大洞来,刘萍见状说道:“徐大哥,我看差不多了,你再将底下挖宽一些,能容下我们三人就好。”
徐云德点了点头,刚要下铲,却听外面的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了,两人心中不由一紧,以为是鬼子来了。却听堂屋传来了王长贵的声音,只听他说道:“你俩别藏了,只是一小股鬼子,被游击队盯上了,双方在村头交起了火,那鬼子被打的猝不及防,这会儿多半已经被打光了。”
徐云德和刘萍一听,这才松了一口气,从里屋走了出去。刘萍说道:“看来这玉马村不是个安宁之地,我们明儿一早就赶紧离开吧。”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倘若鬼子的大部队打来了,我看那游击队多半是顶不住的,咱必须赶紧回去将这盅繇科藏好,万不可落入鬼子的手中!”然而他们却万万没有想到,当他们回到一沟村时,将会看到一个什么样的景象。
第90章
第二天一早,刘萍三人匆匆的离开了玉马村。在村口处,徐云德因不同路,所以现行告别而去,刘萍则和王长贵两人驾着驴车往一沟村赶去。
约莫离一沟村还有两三里地的时候,路边的芦苇中却突然钻出来一个人,拦住了马车,此人竟是孙季!
刘萍见状,心中顿时一紧,忙开口问道:“你怎么在这?是不是村里出事了?”
孙季点头道:“你走的那日下午,鬼子便进村了,幸好丁二那天去城里办事,路上瞧见了鬼子,绕小路跑回村里报了信,我们才带着大伙匆忙收拾了些衣物口粮,钻进山地里。这两天我跟丁二还有赖子他们轮班在这守着,生怕等不到你们。如今咱一沟村已经不能回了,你们赶紧随我进山吧。”
王长贵闻言,点了点头,随后和刘萍下了驴车,随着孙季一起钻入了芦苇荡子之中。这一大片芦苇生在浅滩之上,水不深,大约能淹到膝盖,三人淌着水穿过芦苇,再往前去便是一片白桦林,林中杂草丛生,并且有好些老坟,气氛有些诡异。继续前行,约莫有两里多路的脚程,便到了一座荒山前,这山也没有名字,周围的人都称它作后山。
后山虽不高,但是山基却很大,山上树木茂密,多有鸟兽栖息其间,再加上这山中并不曾被开过荒,所以山道极为难走,因此并无人烟。
如今一沟村那二百多村民正藏匿在山后岩壁上的一处洞穴之内。知道这处洞穴所在的人很少,孙季还是在很小的时候,跟丁二还有马赖子几个同龄人来这后山冒险时,无意中发现的,后来这山洞便成了他们几个的秘密据点,时常偷偷的跑到那里玩耍,却不想多年之后竟派上了用场。
七折八绕,孙季带着王长贵和刘萍终于到了后山山后,还没站稳脚跟,只见草间隐蔽之处钻出了两人,竟是李柱子跟丁二。
李柱子两人见孙季把王长贵和刘萍给带来了,忙上前招唿道:“王大仙、嫂子,你们俩可算是回来了,这两天可把俺们季哥给急坏了。”
刘萍笑道:“爹他们都还好吧?”
丁二点头道:“放心吧,老爷他很好,只是这两天总念叨着你,如今你平安无事的回来,他老人家见了,也该放下心了,你们还是赶紧进洞吧。”
刘萍点了点头,随后便与王长贵一同往洞中走去。
丁二上前牵过孙季手中的毛驴,打趣道:“我们前天来的匆忙,只带了些米面,今天恰好把这驴宰了,让大伙开开荤!”
王长贵一听,转过身来,冷着眼看向他说道:“你若是敢把它宰了,我就把你给宰了,不信你尽管试试。”
丁二一听,顿时觉着浑身一凉,心道这王大仙咋这般无趣?随即急忙谄笑道:“王大仙您千万别动怒呀,俺这不是说笑嘛,再者说您这头仙驴,就算叫俺吃俺也下不去口啊。”
王长贵冷声道:“你小子少给我油嘴滑舌。”说罢便转身而去。丁二跟李柱子皆是吐了吐舌头,没敢再多说废话。
来到洞中,一沟村的乡亲们几乎全在这了。大伙儿见王大仙和刘萍回来,纷纷起身打招唿。刘萍忙着回应,而王长贵却拖着眼皮,自顾自的找了个地方便盘腿坐下,谁也不去理会。唯有他的徒弟德树走到他跟前问了句师父时,他才稍稍点了点头。
青云和清风见刘萍回来了,急忙跑了过去拉起她的手喊道:“娘,您总算回来了,老爹他这两天一直念叨您呢。”
刘萍闻言,急忙牵着两个孩子,走到了孙圣葵面前说道:“爹,这几日叫您忧心了。”
孙圣葵点了点头道:“回来就好!”随后却又重重的叹了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