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怪记实录-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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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闻言后,皆是对后面那几种东西闻所未闻,什么“阎王泪、地龙汤、蛇冠芝”?世上难不成真有那阎王爷流出的眼泪,地龙浸泡过的热汤?
徐云德不禁好奇的问道:“老道,你后头说的那三样,倒是都是些什么东西?你且说明白点,我听都没听过,又如何帮你找寻呢?”
王长贵道:“所谓阎王泪,其实便是淡水之底,淤泥之下的百斤大蚌,只要是活的,那么其壳内肉下便定有一汪洁净清水,本是那巨蚌用以润滑内壁、冲刷进到肉中细沙之用,但因极为阴寒,堪比阴间之水,所以便叫做阎王泪!”
徐云德点了点头,悉心记下,随之又接着问道:“那地龙汤呢和蛇冠芝呢?”
王长贵说道:“地龙汤,其实放在往常也并不难寻,但如今天寒地冻,却要少见了,所谓地龙其实说的就是蚯蚓,而地龙汤,便是要用蚯蚓的粪便,至于黄泥坑中,兑上无根之水,做扬汤止沸之态,上下来回久久八十一次,直至满坑黄沫为止,只取泡沫,这便是了。而蛇冠芝则是常年生在山间背阴之处,状若蛇冠,且通体血红的一种灵芝,又名也叫血灵芝或肉灵芝。”
徐云德闻言后若有所思的答道:“这血灵芝我倒是听说过,医治我两年的老郎中那儿多半便有。葛家兄弟,你俩这就去一趟,务必要讨来此物!至于其他的,我来想办法。”
葛家兄弟不敢怠慢,急忙起身道别了众人,冲进了漫天大雪之内,匆匆而去。随之徐云德又对叵蓉说道:“笨丫头,你跟我一同去置办其余的药物,这里就让你刘姐姐照顾着便可。”
叵蓉点头,急忙背起了玄铁大锤,随着徐云德夺门而出,可未及走出两步,却听屋内的钱岩也抢身过来,并说道:“徐大哥,我闲下来也没事,不如就跟你们一同去吧,路上拎拿物件也可以搭把手。”
徐云德没有拒绝,三人即刻冒雪去了。见他们走远,刘萍反手将木门带上,以免寒风侵入屋内,叫王长贵的病情更加严重。
此时的王长贵,或许是因为之前说的太多了,有些气虚,已经闭眼睡下,刘萍走上前替他掖了掖被角,又找来水壶灌满了水钝在了炭炉之上,之后闲来无事,从柜子里翻找出来一些纸笔,涂鸦起从那铜柱之内看来的各种灵器,以作解闷打趣,只因这间屋子先前是一个矿上的小队长所住,平时记工作进程之类,因此笔墨纸砚倒是不缺。
再说徐云德,带着叵蓉和钱岩,一路去了镇上,打听出了几家药铺的所在,将那些蛇蜕、龟甲之类的寻常药物一并买了许多,放于牛皮纸中包好、扎紧,交于钱岩拿着,随后又问:“钱老弟,你在这地界住了两年,可知道何处有大些的池塘?并且是那半阴半阳之水的最妙。”
钱岩听了这话,满脸不解的问道:“什么叫做半阴半阳之水呀?”
徐云德无奈的替他解释:“半阴半阳之水,说白了就是雨季时节有外河流入,也有下游流出,呈活水之态,而到了旱季,上下游都是枯水期,池塘也就成了死水啦。”
钱岩恍然大悟道:“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了一处,距我们的矿厂不过十里的东南方,便有这么一个大池塘,叫做葫芦湖。”
“葫芦湖?”叵蓉少年心性,一听这个湖泊的名字竟然这般古怪,立刻便来了兴趣,开口问道:“钱大哥,这个湖是不是很像一个葫芦呀?”
钱岩摇头答道:“这个湖并不像葫芦,只是个寻常的椭圆形状,我听当地的老人说,这个湖泊之所以会以葫芦命名,全是源自一个古时流传的神话传说。”
第367章
徐云德一听这话,也不由来了兴趣,开口问道:“不知是个什么样的神话故事?钱兄弟不妨讲来给我们听听吧,我也好奇的紧呢。”
钱岩点了点头,随之讲道:“这事情我还是从一个老工友那儿听来的,说是在很久很久以前,这葫芦湖当时并没有名字,周遭更无住户,四下尽是荒野。初春某日,一个邋遢老头拎着一个紫色的葫芦打此经过,见日头不错,湖边又草青花茂,风景如画,于是便索性躺在草地上悠哉的休息起来,他那大葫芦里恰好又装满了不知从何处打来的美酒,拧开盖子,一股浓郁的酒香顿时四散开来,就连飞在四周的蝴蝶、蜜蜂都经不住酒意,醉倒在了花丛之中。”
徐云德听到这里,忍不住笑道:“这天底下岂会有这等烈酒?神话就是神话……”
可叵蓉却听的高兴,拉着钱岩说道:“钱大哥,你别理笨哥哥,继续说下去嘛。”
钱岩笑着点头,继而接着讲到:“那老头一边观景晒太阳,一边喝酒,只因那美酒太过诱人,不多会儿功夫,满满的一葫芦,竟然被他喝的一滴不剩!正所谓好酒虽然浓香,但后劲却厉害的很,这老头酒量再大,也顶不住这么多的酒,所以在他喝完之后,不一会儿功夫,便醉意大显,倒在了那草地上昏昏睡去。”
“他这一睡,当真是昏天暗地,直直睡了十天十夜,期间有一钓客,每天下午都会来这湖边钓鱼,起初看到一个老头躺在草地上不知是死是活,还曾过来推他,但方一靠近,便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心下想道,原来是个醉鬼!于是乎,便也没再多做理会,自顾自的去钓鱼去了,可第二天、第三天……这老头一直没有醒来,钓客心觉好奇,暗自想道:世上怎么会有这般能睡之人!也罢,我每天带些干粮备着,看这老头许多天不吃不喝,只是睡觉,等醒来的时候也多半该饿了,我就把干粮拿给他吃,也算是积德行善了吧。如是想着,这钓客道也果真这么干了。”
“直到第十天傍晚,这个钓客如时赶来,见那老头还在睡觉,上前推了几下也毫无苏醒之态,便摇了摇头,一如寻常那般,去水边垂钓去了!可没想不一会儿的功夫,只听一声哈欠,那老头却是兀自醒了过来。钓客心喜,急忙放下钓竿,跑上前去问道:‘老人家,您睡了好久,想必是饿了吧,我这儿有些干粮,你若不嫌弃,尽管拿去果腹。’那老头闻言,笑着答应,也不客气,接过干饼便大口的吃了起来。”
“钓客见这老头虽是须发皆白,身手麻利,且又如此能睡,当下便觉着好奇,竟也忘了水边的钓竿,索性坐到他边上问道:‘老人家,我见你面生,不是本地人吧?’,那老头点了点头,没有做声,只是自顾自的啃着饼。钓客见状,继续问道:‘您这是打哪儿来,又是要往哪儿去呀?’那老头一听,顿时像是想起了些重要的事情,急忙停下了手中的活儿,但却并没回答钓客的话,只是反问道:‘小伙子,今儿是几时几日?我在此睡了多久啦?’。”
“那钓客答道:‘今天乃是三月二十,您在此处已经整整睡了十天啦!’‘什么!’那老头一听这话,顿时跳了起来,惊声说道:‘你说今儿都已经三月二十了!遭啦遭啦,老头我只顾贪杯,却误了大事,不妙至极!往后老子再也不喝酒了!’说罢,竟然将那个紫色的大葫芦给丢进了水中。他所在之处,距离水边尚有百米的距离,可这老头就那么信手一扔,这葫芦竟然如同一道流星,‘嗖’的一声,直坠湖泊中央。”
“钓客一看,顿时哑然震惊,想及自己三十出头,正是壮年,也没有这么大的力气,这老头竟然……然而不等他多想,接下来的一幕却更是令他难以置信,只见那眨眼前还在自己身旁的老头,这会儿竟然已经到了数百丈外,远远看去,他两腿走得着实不快,但却每迈一步,身子便皆要随之去出好远,片刻功夫竟然就消失在了地平线上!”
“于此同时,原本平静的湖面,此刻竟然是无风起浪,旋窝陡生,端的一个令人心惊。那钓客心知一定是碰上神仙,要么就是鬼怪了,且不论善恶,自当不敢在水边多留,乃至连鱼竿都没有理会,便撒腿跑回了家,并且数日不敢再去。”
“街坊邻居见嗜钓如命的人,怎么不钓鱼了?好奇之下,大伙都来问其缘由,那钓客无奈,只得将自己的见闻说了出来,可旁人听了都笑他做梦,世上哪有什么神仙、妖魔!见旁人不信,钓客赌气道:‘现如今那湖面还在翻涌不息,你们若是不信,就随我一同前去,亲眼见见!’街坊们轰然响应,于是一众数十人便簇拥着钓客,去了湖畔,可谁知道此时那水面之上,早已恢复如常,哪儿有什么惊涛骇浪!众人在远处看了这等情形,皆是笑他痴人说梦,那钓客也不禁泛起了疑惑,难不成真是自己的幻觉?”
“怀揣疑团,不顾周围人的嘲笑,那钓客带着一群人脚下不停,直走到了近处后,众人方才被眼前所见给惊呆了!水面虽然平静如常,但此时的岸边,却不知何时长满了葫芦,一个个娃娃大小的葫芦甚是可爱!这些人都是近处的居民,水边也自是常来,所以对于这地带他们都不陌生,见到这凭空冒出来的大片葫芦,他们无不骇然,对于钓客的话也信了大半!自那以后,这个湖便改名叫葫芦湖啦。”
听完整个故事之后,叵蓉欢喜不已,只因她以前在村落里,除了打猎,就是打铁、把跌,哪有人给她讲故事,何况还是闻所未闻的神话故事,这回头一次听到,自然喜欢了。她问向徐云德道:“笨大哥,你说这世上当真有神仙存在吗?”
徐云德摇头道:“我又没亲眼见到过,上哪得知?只不过……古时候的修道之人,修至深处,撑手为天,复手为川,上山下海如履平地,御兽而走,这倒是实实在在的事情。”
听徐云德这么一说,再加之先前亲眼所见的女妖、血衣之事,叵蓉与钱岩顿时哑震惊,钱岩说道:“放在以前,徐大哥你说的这些话,我打死也不会信的,现如今我才知道,原来世上当真有此等高人存在!”
徐云德笑了笑,没在做声。说话间,突见前头不远处,一个颇大的湖泊凭空出现,只是里头的河水尽数结冰,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块晶莹剔透的巨大水晶一般,此时虽天降大雪,但冰面之上却并无多少积雪,想必是因为那冰层冻的太干太滑,雪花儿落在上头,被寒风一吹,便滑倒了岸边凹凸处了吧。
“这儿就是葫芦湖了吧?”徐云德凝视着光滑的冰面,开口问道。
钱岩点头道:“不错,就是这里!你看那儿的葫芦架子,现在虽然都枯了,但一到开春,岸边就长满葫芦,开满葫芦画,风景当真漂亮。还有许多附近的居民,都会跑来采摘葫芦,拿回去做酒壶、做干瓢,然后去集市上卖钱呢。”
徐云德与叵蓉循着他的指向看去,果不其然,在水边确实是有着大片的葫芦架子,看来那神话传说也非空穴来风啊,一边这般想着,徐云德一边走了过去。
三人先后到了岸上,只见徐云德从怀里抽出业障短刀,蹲身试探了一下冰层,两刀下去后,方才起身说道:“今年冬天着实又冷又长,这整条河险些都要冻到底了!”
叵蓉问道:“笨大哥,你带我来这湖边,到底是要干啥呀?难不成当真是为了捕获百斤大蚌?”
钱岩一听这话,也是大感奇怪,点头接话道:“是呀,这河水冻的这般厉害,我们如何去水下找寻那大蚌呢?”
徐云德哈哈一笑道:“古时候有那以肚皮化冰,逮鱼献母的孝子,如今有我徐云德寒冬凿冻,抓蚌救好友的美谈,日后传出去,我也好狠狠的出名一回!”
叵蓉一听,惊讶道:“笨大哥,你真要凿冰下水吗?”
“当然!”说话间,徐云德已然是解开了上衣,只穿一件单褂,趟着冰层走到了湖中央,抡起手中短刀,便凿了下去。
挖盗洞的好手,挖起冰洞来也不遑多让,在叵蓉和钱岩两人的惊奇目光下,不多会儿功夫,一个两尺来宽的冰坑便出现在了湖中间。俗话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可眼下徐云德凿的冰坑已经过了五六尺,却始终没有见水。他一边干着活儿,一边骂道:“死老道,爷们儿我这回可是为你吃大苦头了,等吃了药之后,你若还是那副病歪歪的模样,我看你能对得起谁!”
说话间,只听“嗤”的一声脆响,徐云德只觉刀上一空,随之冰凉的湖水顿时涌进了冰坑之内!见状后,他连忙跳了上来,对叵蓉说道:“笨丫头,你那破锤子给我用用!”
“谁说我这是破锤子!你才是笨大哥嘞……”叵蓉一边反驳着,一边将背上的玄铁大锤给徐云德递了过去。
接过锤子,只见徐云德冲着洞底“通、通、通……”的乱捣几下,将下头的薄冰尽数捣碎之后,继而又将铁锤还给了叵蓉,且对其说道:“笨丫头,一会儿我去水下找大蚌,你只需时不时的对着坑底捣几下,莫叫它再次冻上,若不然我可就出不来啦,到时非得溺死在下头不可!”
叵蓉闻言,心知这事容不得半点马虎,急忙认真的点头,但旋即一想,却又连连摇头道:“笨大哥,这么冷的天,湖水想必也定然是冷入骨髓了,你这般下去,就算不溺死,也得活活冻死!”
第368章
徐云德闻言,哈哈一笑的说道:“笨丫头,你徐大哥这条命可是硬得很呐,区区一条冰湖能奈我何!”说罢,在这寒风凌冽的雪地中,显得特别的突兀、抢眼。就连穿着大皮袄的钱岩见了,都不由升起一股恶寒,使劲儿的往衣领里缩了缩脖子。
光着上身的徐云德并没有立马跳进冰水之中,而是先俯身从地上捡起一块碎冰,在身上轻轻的擦拭了起来,钱岩知道,人的身体绝难承受在瞬间之内,前后温差的剧烈变化,倘若徐云德就这么跳下睡去,周身血管便很有可能因极具冷缩,从而导致爆裂,到时候在水下的他必死无疑。
徐云德用冰块在周身各处擦拭了许久,直到全身的皮肤都变得通红,并有着层层白气不断的冒出方才住手。
丢下了手中的冰块,徐云德再次提醒了句叵蓉道:“笨丫头,我刚才交代你的事儿可千万别忘了!你徐大哥的这条命可就交给你啦!”
叵蓉认真的说道:“放心吧徐大哥,我绝然不会叫这冰窟窿重新冻上的!”
见叵蓉说这话时候,既然连称唿都改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