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阴间的老公-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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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那一瞬间的迟疑里,蜕皮已经打开了所有的死结,璇玑珠……松开了,就那么一瞬间,我能感受到,那个灵体的声音立刻像是被释放了出来,在我脑海之中响了起来:“我早说过,你一定是我的……”
但是不过一瞬间,只听一声惨叫,蜕皮那湿黏黏的手就在我眼前断裂了开来,殷红的血光一溅,就跟烂柿子一样炸开了,撒了我一脸。
而二姥爷还没来得及反应,也被一股十分强大的力道,轻而易举的推出去老远,重重的跌在了黑鱼胶上,而一双非常温暖的手在蜕皮刚才摸着的位置上取而代之,围在了我的脖颈上。
这双手却终于不是要掐死我,反而极尽温柔,将我的红线重新系好了。
而冲淡了那甜甜的,让人恶心的味道的,是清新的阳光晒过的树叶子气息。
“魏浅承……”
“知道你想我。”魏浅承一双妖艳丹凤眼眯起来,容颜还是好看,神情还是悠然,可是脸色却有点发白,显然,他也在忍受着那个甜甜的味道带来的恶心感觉:“说实话,我什么也不怕,最怕的就是这个味儿……不过嘛,我许诺过要保护你,就一定会说到做到。”
二姥爷已经从地上爬起来,阴骛的盯着魏浅承,像是正在掂量,要怎么对付魏浅承一样。
“魏长生……“蜕皮断了两只手,正跟一个蚕蛹一样在黑鱼胶上扭动着,痛苦的哀嚎:“为什么,你也来了…… ”
“你说呢。”魏浅承矮下身子,不由分说的将我给背在了背上,悠然的说道:“今天,是故人相见的大日子,我念旧,不得不来。”
“你……”我在他暖和的背上吞了一下口水:“是不是, 要再来跟程恪抢菖蒲,圆了你那个山谷里面的梦想……”
“我这个人,性格变化无常,谁都知道,”魏浅承轻轻松松的说道:“昨天的那个梦想,很可能今天,就要换一个了。上次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现在的梦想,是你?”
菖蒲转过了头来,还是很淡然的说道:“浅承……”
“好久不见。”魏浅承微微一笑,好看的让人炫目:“你回来了?”
菖蒲微微一笑:“你找她,是用来做我的替代品?”
“是啊,一开始是这样。”魏浅承答道:“可是慢慢的,就真的喜欢上了。你知道,我这个人,很容易满足。”
“哦?”菖蒲微微一笑:“是啊……你最爱的,永远是你自己。”
“随你怎么说,薄情也好,花心也罢。”魏浅承忽然很认真的说道:“我只是,不想那么长的路,永远一个人走……谁肯陪我,都是好的。”
“唔……”菖蒲的神色有些落寞:“原来如此……”
“魏浅承……”程恪忽然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咬牙对魏浅承说道:“替我,将陆荞救出去!”上页丸才。
“这件事不用你说。“魏浅承嘴角一勾,露出了一个特别邪气的笑容来:“但是,这件事情我替了你,陆荞,我就不还了。”
“事情要说变,变得还真快。”菖蒲带着一种含义不明的微笑,也不顾程恪,只转过身冲着魏浅承走了过来:“浅承,你是不是……”
“刷……”那青绿色的火焰却点在了菖蒲的面前。
“程恪?”菖蒲回过头来:“你这是干什么?”
“你的人情,我记住了。”程恪像是根本没听到菖蒲在说什么,只是对魏浅承这么说了一句,接着转头看着我:“你等着我。”
我想点头,却只觉得眼泪将眼睛全模糊住了,眼前一片掺杂了复杂色彩的水气,什么也看不清,接着,再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换了一个地方了。
揉了揉眼睛,发现这个地方特别眼熟……是祠堂啊?
侧过身去,魏浅承正托着腮望着外面的那个大槐树,挺怀念的说道:“这棵树,当年是我种的,没想到,都这么大了。”
他说的大槐树,正是那个我曾经爬上去,取出了程恪和菖蒲那张合影的大槐树。
“魏浅承……”
“不用谢。”魏浅承摇了摇那只修长白皙,像是从来也没干过粗活的手:“天经地义。”
“可是,”我还是想问:“你怎么会突然……”
“我能耐大的很,大到,你都想不到。”魏浅承转过身来,妖艳的丹凤眼带了点狡黠:“本来不想告诉你,怕你太崇拜我,让咱们之间,有了距离感。”
挺好笑的,我想笑,可是没笑出来。
“这里变化倒是不算太大。”魏浅承摇头晃脑的说道:“跟我以前在这里的时候差不多,这里的人,过了五十岁就要变成了念旧的老古板,什么也不愿意改变……幸亏,我永远也不用过五十岁。”
“这么问很不礼貌,”我犹豫了一下:“可是,你明明喜欢菖蒲,喜欢到了那种程度,刚才怎么可能,会抛下了她,倒是把我给救出来了……”
“你说,”魏浅承的声音有点凉意:“如果,你真的喜欢一个人,到了一个什么程度,会容许自己找一个替身吗?”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
“发现心目之中的那个人,跟真正的那个人,其实并不是一个人的感觉,”魏浅承笑了笑:“大概你不知道。”
菖蒲和魏浅承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214章 :做你自己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我爸妈和四姑姥姥他们,还有……二姥爷……我刚想张口问,只听魏浅承就说道:“四姑姥姥他们那里,有程恪在,你放心吧,菖蒲要的不过是长生。跟长生没关系的,她也懒得理会。”
魏浅承总像是能把人心里的一切看一个清楚:“至于岳父岳母那里,我已经找人把他们带回玉宁去了,让他们好好洗澡,拍拍柚子叶,可以去晦气,至于他们究竟遇上了什么……我看你最好还是不要问了。”
我点了点头,道了谢。
他好像跟程恪一样,什么都做得到。
“好了,现在你应该没有别的挂心事情了,”魏浅承凑近了我,那张妖艳的脸险险要擦上了我的鼻尖儿。树叶子味道一浓,他清雅的声音还是带着点戏谑,说道:“你觉得,程恪还会回来吗?”
我心里倏然一跳,赶紧往后躲过去了,带着点心虚说道:“程恪?他当然会回来。他答应了要来接我……”
“他是答应你了,早先,也答应过菖蒲吧?”魏浅承露出一个嘲弄人的表情来。
这话像是一根芒刺插在了我背上,我不支声了。
“程恪也挺不容易的,”魏浅承眯起眼睛来:“他活着的时候,只有我这么一个朋友,也只有菖蒲那么一个女人,那些往昔,你也知道了一个大概,现在突然转头让他选,难。”
一面说着, 他的手指头习惯性似的,在桌面上画起了圈儿来。
还是这么自恋。我可没看出来程恪什么时候拿着他当朋友了。
不过……他说的这么故作轻松,因为他自己,其实才真正是是这样吧?
只有一个朋友和一个女人,对他们极其信任,那个朋友,还偏偏跟那个女人在一起了。
甚至,相逢的比跟他还要早,以至于,这像是给他下的一个套。
双重的背叛,双重的打击,要是我的话……我不敢想。
因为很有经验。所以魏浅承总说自己对那些背叛习以为常。
“我知道,”我吸了一口气,说道:“贵圈真乱,但是,菖蒲不是后来被程恪给亲手杀死的吗?所以……也许他们早就恩断义绝了。”
“哦?”魏浅承眉头一挑:“你的消息还真是灵通……程恪还能想起来那种事情?”
程恪哪里想的起来,是菖蒲给我看的。
也许就算是他想起来了,也没法子接受,要选择忘记吧。
猫古神说,程恪跟他约好了,失忆的话,让他千万不要帮他想起以前的事情,因为,不愿意再想起来了。
“我说……”我小心翼翼的问道:“他为什么要杀菖蒲?”
“我只是亲眼看见了,却不知道为什么发生。”魏浅承再也不是菖蒲给我看的记忆之中。事情发生时那个痛彻心扉的模样,他妖艳的丹凤眼只顾着看着自己在桌面上旋转的指尖儿:“戏好看就行了,管他怎么排出来的。”
戏……
魏浅承大概全看透了,只是不说透,他聪明的让人简直心生畏惧。
其实人生在世,都要戴着面具,隔着皮肉,真正的人心,哪里就那么容易被看出来的。
“菖蒲,”我试探着问道:“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很难说,每个人在不同的角度上看,肯定也都是不一样的模样,”魏浅承转过头,坐在我前面,说道:“谁在谁心里是什么样的,肯定要取决于谁跟谁的关系了。比如,对你来说,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对我来说……应该是一个特别遥远,遥远到触不可及的一个人吧。
但是没想到,那个遥远的,触不可及的人,居然重新活了过来,走了过来,带着万丈的光辉和无人企及的自信,以一个十分优雅的姿态。
我莫名其妙的拥有了一些东西,她告诉我,那些不过是她寄存在我这里的,现在回来,就可以还给她了。
其实……她说的也对,论起长生和程恪,她本来就是原主人。
可是我……那些东西突然让我收下,等我习惯了,喜欢了,又突然要拿回去,我接受不了。
人都是自私的,这话一点错也没有。
“总要去猜测,对方到底是不是喜欢自己,还真的是挺累的,”魏浅承抬起头来,说道:“所以,我不想单恋了。你明白,是不是?”
我当然明白,我对程恪也是一样。
“这里的槐树下面存着桂花酒,”魏浅承直起身子来:“既然都是失意人,当浮一大白。”
我是酒精过敏,但我还是点了点头。
一醉解千愁。
魏浅承蹲下身来,将大槐树后面一块泥地给挖开了,真的捧出来了一坛子酒。
他的手挺脏,这里又没有水龙头,我就用瓢在缸里舀了水,浇在了他手上冲干净。
他盯着水,微微一笑。
冲干净了,我要去拿杯子,他倒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转头又成心把手给弄脏了,还露出小孩儿似的,挺可怜的模样:“哎呀哎呀,还得再洗一次。”
“你故意的吧?”我叹口气:“洗手也能上瘾?”
“因为,拿着瓢的人是你啊!”魏浅承妖艳的丹凤眼眯起来:“水珠子溅起来的光照在你眼睛里面,亮闪闪的,真好看……所以,还想再看一次。”
“最后一次了,再弄脏了不管。”
陈年的桂花酒是个金棕颜色,在土里埋了这么多年,味道馥郁的了不得,闻上去就能醉。
不会喝酒,没法品出那个该品出来的滋味,只觉得很香,而且,能让人脑门微微发热,让人飘然欲仙,是一种虚构出来的幸福感。
阳光从枝繁叶茂的槐树下面透了下来,触目迷离。
魏浅承抱起坛子,专心致志的将那澄澈的酒倒进了小茶碗里,这情景好看的像是画出来的。 上名坑亡。
“魏浅承……”
“嗯?”
“我只是一个跟菖蒲很像的替代品,干嘛对我这么好?”
这个问题的答案,早想知道。
那种没法回报的好,是一种惶恐。
“这个么……”桂花酒的光折到了魏浅承的丹凤眼里面去:“因为,你跟我一样啊。”
“我跟你一样?”我盯着他:“我跟你哪里一样?”
“你跟当初的我一样,就算知道自己不过是后来的,也要义无反顾。”魏浅承挺怀念的说道:“所以,看见了你,像是看见了当年的那个自己。”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笑,红唇是个好看的弧度:“我知道那个感觉,所以,不想让你也尝一次。”
后知后觉的夹在了“相爱”的两个人里面,自己就算有个真心,也还是一个“破坏他人幸福”的“第三者。”
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捏了一下,重重的,有点疼。
“挺难受的,是不是?”魏浅承托着腮,整个人沐浴了一层阳光的光晕,丹凤眼半眯着,像是个微醺的样子:“你知道,人为什么会对痛的记忆,比对幸福的记忆更深刻?这是因为,人总得提醒自己,那个痛苦的记忆,要引以为戒。不过很可惜,就算痛,也上瘾。”
是啊,因为喜欢啊……忍着痛也没关系,总觉得,什么也值得。
“其实不知道为什么,”魏浅承望着我,粲然一笑:“我就是想保护你。”
“谢谢……”也许是酒喝多了,平时说不出来的话,今天倒是口舌润滑,仿佛就因为这些酒,突然跟魏浅承有了可以一吐心事的交情:“你当年对菖蒲,也是这样吧?”
明知道是个陷阱,可就是心甘情愿往下跳。
“她跟你不一样,并不需要我保护。”魏浅承的声音凉了下来:“而我也目的明确,就是想用长生来换取她的心,觉得只要能让她留下,什么都值得,不过……换来的,终究是换来的。”
一瞬,就那么一瞬,我居然会对魏浅承有了一种同病相怜。
那个喜堂里面的场景,足够让任何一个人心灰意冷。
他好像还是留恋,却不敢让自己再留恋了。长生像是一个疤痕,时时刻刻提醒着,当初的伤害,是多么的触目惊心。
“对了,你的事情,我知道了。”魏浅承盯着我脖子上挂着的璇玑珠,微微一笑:“说你时运走低,是没错,可是要说你运气好,也总能绝处逢生。”
难怪,魏浅承能在蜕皮那里重新帮我系上了璇玑珠:“你认识虚平道长?”
“不认识现在管太清宫的小杂毛。”魏浅承挺怀念的说道:“不过,当年也有一个跟我有交情的老杂毛,总能约好了一起跟现在一样的喝酒,后来……后来时间过的太快。”
这句话,带着许多无奈。
难怪,当年魏浅承总要去一个有三钱半香气的地方,果然是太清宫。
我想起来了,怀里还有一个记载着长生由来的球:“长生这种东西……”
“长生确实是一种根本不应该存在在世上的东西。”魏浅承说道:“跟我一样,不过,总有人不懂,以为这个祸害,是个宝贝。”
魏浅承自己,大概也因为这个真正的长生,有了悔意,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