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阴间的老公-第1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程恪顺着我的视线,也落在了我的脚上,他的声音凉薄如冰:“你等着,那个养鬼师的血,你想要泡澡也好,想要浇花也好,我给你弄到。”
我心里一寒,照着程恪的那个脾气,我倒是不太为自己担心,反倒是觉得那个养鬼师大限将至了。
可是,明知道我和程恪跟我的契约,还敢对我下手,那肯定,也是狠角色。
一颗心上上下下的,又想起了久违的姨妈来。
吃得饱睡得着,什么反应也没有,不该是中了吧?不管是不是,反正我现在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呜……”忽然外面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吹海螺。
我总觉得,这个声音,有点耳熟,就忍不住站起来,往外面看。
只见外面正有一个小姑娘,一面蹬着一个三轮车,一面吹动了手里的海螺。
那三轮车上面,放着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高粱穗子扎成了炊帚,黄铜小镜子,大串大串的玻璃念珠,还有木头刻的小公鸡等等。
我立刻想起来了,怪不得是吹海螺的声音,这是被我们称为“卖海货”的流动摊贩,小时候还经常买这些零碎东西玩儿呢!
好怀念……
那个小姑娘看见我从院子里面出来了,赶忙就把嘴里吹着的大海螺拿下来了,带着笑问道:“姐姐看点什么吗?”
那个小姑娘也就是十八九岁,长得特别娇俏,草帽下面压着两根整整齐齐的麻花辫子,短裤短袖外面露着的小胳膊小腿细长又结实,看上去特别有活力,甜甜的说道:“我是个学生,放暑假才帮衬着我爷爷卖海货,个顶个的好玩儿又便宜,肯定不会攥了您!”
“攥”是潭深镇的一种土话,意思是“欺骗,要高价”这个样子,我看着这个小姑娘挺讨喜的,就说:“那行,我挑点儿。”
程恪早跟出来了,懒得站直了一样,斜倚在大门口上,桃花大眼闪烁着望着那个小姑娘,小姑娘抬头看程恪,本来看的有点发怔,但是马上意识到自己唐突,赶紧低了头,小脸一下就红了。
我也经常会看着看着程恪就脸红,所以只觉得小姑娘是个知己,也没想的太多,低下头翻弄了翻弄,都是些个不值钱的小玩意儿,但是贵在精致,挑来挑去,也挑花了眼,程恪也过来凑热闹,修长的手指头随意的一拨弄,手却像是烫了一下子一样,缩回去了。
我还是头一次看见强大到天不怕地不怕的程恪这个样子,不禁好奇起来,发现刚才他拨弄的那个东西,是一个小小的刺绣方包,带着长长的杏黄色穗子,伸手拿起来,带着一股子清香。
“那个是艾草包!”那个小姑娘赶忙说道:“七月了,是鬼月,所以做了来驱邪的,里面还有白芷和朱砂呢!挂在身上特别好!”
程恪微微一笑:“好,我们买了。”说着,给了那个小姑娘钱。
那个小姑娘红着脸点点头,脆甜脆甜的声音说道:“谢谢惠顾!”
说着,又吹着海螺,就又蹬着那个三轮车走了。
“艾草驱邪……”我转头望着程恪:“你,该不喜欢吧?”
“没事。”程恪微微一笑:“我不怕,我只怕蚊子咬你。”
艾草是防蚊子的,这个我也记得。
小包做工很精致,跟小姑娘一样,特别讨人喜欢。
在二舅家里枯坐了一天,却也并没有二舅说的客人,更没等到露露说的姥姥一家人,看来是白白的看了一天门,到了七点四十,太阳完全的沉没在了地平线一下,夕阳的余晖黄黄红红的亮了一阵子,灭下去了。
太阳一下去,地面还残存着阳光的温热,暖烘烘的,夜风一吹,觉得风也厚重。我坐在了客厅里面的竹椅上,望着那个黑峻峻的棺材,觉得天暗一分,心里就紧张一分。
而且,二舅和露露,二舅妈一家子人还是没有回来。
“晚上还要看热闹,所以你可以趁早先睡一觉,”程恪揽上了我的腰。
程恪这一来,倒是能把人冻的精神点,我往远处躲了躲,说道:“没事,事关重大,我熬得住。”
“本来也不用你熬。”程恪声音居然带着点愉悦:“万事有我。”
也许是因为程恪,也许是因为香包,居然真的没有蚊子咬我。
盛夏的天气,漫天的繁星闪烁,我和程恪并着肩,一起看天上的星星,我想起了星座来,就问道:“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程恪微微皱眉:“不记得了。”
“这样啊……”我说道:“本来想看看你是什么星座。”
“我的生日自己不记得,倒是一直有个人帮我记得。”程恪遥望着星星,低声道:“不然的话,一个人,怎么会给自己过生日,不过生日久了,自然就忘了。”
“那个人是谁啊?”我忍不住有点好奇,能跟程恪过生日的,一定也不是什么善茬。
“时间太长了。”程恪璀璨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落寞:“我连那个人也忘记了,不过……我和那个人,好像也曾经像是这样,并着肩,看星星。”
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能够跟程恪堂堂正正在一起,而不是跟我一样,为了这个契约才勉强在一起的。
这样想着,心头忽然有点不舒服,是啊,能跟程恪,堂堂正正在一起的人……一定也跟程恪一样,好看,又强大……系投尤亡。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在胡思乱想里闭上了眼睛,梦到了很大很大的一个,湛蓝色的湖泊。
湖泊上方是漫天的繁星,湖泊里面也是满满的繁星,交相辉映之中,还有许多翩翩起舞的萤火虫,美好的像是人间仙境。
“你喜欢这个地方吗?”
“当然,这个地方好美!”
“你喜欢,我把这一切,都给你。”
说话的是谁?像是我,又不像是我。
梦境之所以是梦境,就是因为美而容易碎,而且,没有第二回 。
我隐隐约约知道这是个梦,可是,我不愿意醒。
“当当当当……”一阵嘈杂的响声忽然传了过来,魔音入脑似的,响在了我的耳畔上,我猛地睁开眼睛,夜凉如水,而那深深的院落里面,围着那大棺材,已经重新聚齐了昨夜里见到的那一圈怪人。
“嗤……嗤……”伴着那奇异的乐声,有一个人正在棺材上摩擦什么。
我揉揉因为困倦而变得朦胧的眼睛,坐起身来,想看的再清楚一点,程恪早把冰凉的指尖按在了我唇上。
我的脸刷的一下就热了起来,赶紧闪避开了,瞪了他一眼,他薄唇一勾,微微一笑,好整以暇的重新斜倚在竹椅上,像是在看外面即将要上演的一场好戏。
因为今天坐着的位置正在门槛外面,离着院子近在咫尺,所以看得能比昨天清楚很多,那些个奏乐的人在暗沉沉的月光下面,脸色全煞白煞白的,五官则像是五个窟窿,阴惨惨的在暗夜里悬浮着。
“嗤……嗤……”我被那个奇诡的声音吸引住了,仔细一看,那个在棺材上面磨东西的,手头一下一下的泛着寒光,像是……在磨一把刀!
而那个怪人一边磨,还一边念叨着:“坐镇门庭,姻缘天定,我欲缔结,世世生生……”
与此同时,两个小小的身影在磨刀怪人的膝盖下跑跑跳跳的玩耍,隐隐约约,似乎还发出了稚嫩的笑声,像是在相互打闹。
我心里明白,想必,那就是所谓的童男童女了。
接着,事情跟昨天发生的一模一样,一圈人奏乐,怪人绕圈子,今天还多了两道小影子。
那个怪人转啊,转啊,不知道转了多少圈,又跟昨天一样的停下来了:“走不了!”
旁人也还是跟复制昨天的那个场景一样,追问道:“怎么走不了?”
“有属龙的!”
虽然相同的场景,我昨天已经看见了一次,可正是因为这样别无二致,宛如重播影片一样的感觉,更让人觉得诡异无比。
“有属龙的不成事!”
“找,把他找出来!”
我身子忍不住,就微微打了一个颤。
程恪低低的笑了:“你放心,只要你不出声,他们就看不见你。”
我忙点了点头。
那些怪人们又行色匆匆的四下里寻找了起来:“有属龙的,不成事!”
跟昨天一样,他们嘈杂的嚷了半天,还是一无所获。
我转头看着那墙壁上的钟表,又已经,十一点了。
程恪偏着头,直直的盯着那些怪人。我顺着程恪的眼光看过去,这才发现了,那些个怪人之所以看上去那么臃肿,居然是因为,他们的身上,居然带着厚重的一圈圈的绳索!
宛如被人五花大绑一般,只有四肢是露在了绳索外面,才得以自由行动的。
为什么,要穿成了这个样子……
几个怪人,甚至把脸贴在了我面前的玻璃上,可是那黑洞洞的眼睛,对我是视而不见。
我忐忑的一个劲儿盯着那壁钟,等着时间过去,让他们跟昨天一样,错过了这个时候。
果然,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怪人,越来越焦躁了。
没想到,正这个时候,有一个声音忽然得意洋洋的响了起来:“属龙的,我找到了!”
第39章 :来得正好
这话一出,我后背顿时凉了半截子,而程恪还是轻轻松松的,像是根本没听到。
与此同时那些个奇形怪状的怪人们嚷了起来:“在哪儿?在哪?”
“刷……”一根长条状的东西从房檐上倒挂了下来,敲敲我前面的玻璃:“在这!”
我这一声惊叫几乎要脱口而出。但是好歹牢牢记住了程恪的叮嘱,硬是没有出声。
再一看,那个长条状的东西也不是别的。居然是一根孝子送葬时候拿着的那哭丧棒!
那个哭丧棒剧烈的撞击着玻璃:“就在这!”
这个拿着哭丧棒的,又是谁啊!
那些个怪人听见了,眼睛的视线也已经投了过来,可是愣看不见我。
程恪倒是坐的稍微直了一点。
那些怪人看上去非常着急:“看不到!看不到!”
估计着,是程恪在我身上动了什么手脚吧。
转圈子的怪人则阴森森的说道:“在里面,烧!”
那些个怪人们像是得了令,一下子就簇拥了过来,堆上了院子里面的木料。居然真的就在房子外面点上了火!
我瞪大眼睛,这要是点起来了,二舅家这个房子怎么办?
求助似的望着程恪,程恪却轻轻的摇摇头,好像什么东西都在他掌控范围之内一样。
就在其中一个怪人即将把那木柴点起来的时候,门口却出现了一个人。
那个人离着我有点远,夜色也朦胧,我看不清他的长相,只是从他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来说,应该还是十分年轻的。
他身材修长,穿着一身中式的黑衣服,有点像是民国戏里面的那种马褂。头上戴着一顶礼帽,脸都掩藏在了那礼帽帽檐下面的阴影之中,身前挂着一朵黑色的花。
完完全全,是电视剧里那种新郎官的打扮。
那个人静悄悄的站在了院子里面,说道:“等一等。”
话一出口,怪人们居然就真的将手里要做的事情全给停下来了!全都垂下了手,好像是在听那个人的号令!
“姐。”那个人就像是看得到我一样,忽然对着我开了口:“我和露露的好日子,本来请姐来,也是应该应分的。无奈何,姐的属相,我们压不住。”
我一下子愣了。这个怪人口中的姐,说的是我!
程恪嘴角一勾,侧着头,打量着那个人。
那个人接着说道:“有一段缘分,也不容易,我希望这件事情能成,也希望,姐能行一个方便,为着这件事情,给我们避让避让。”
我不知所措的望着程恪,这个像是突然从前朝穿越过来的人,究竟是谁?看着身材,绝对不是白天过来讨要那十万块钱彩礼钱的江阳!
“姐,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对她好的。”那个人见我不为所动,居然还心平气和的继续说着:“这件事情不是儿戏,既然定了,就是定了,现在反悔也好,害怕也好,再怎么也好,都已经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周围一些怪人念叨起来:“把事情成了吧!”
“都预备好啦!”
“忙活人都来啦!”
这些人,说的都是潭深镇的土话,“忙活人”的意思,就是红白喜事上面跟着帮忙的亲朋好友,一般主家要在事成过后,好好宴请一番的。
只是,这些个“忙活人”,看样子实实在在,都不像是活人。
那个人一步一步的冲着我所在的地方走的近了一些:“姐,以后咱们都是一家人,我也不想动粗,可惜你在这里,不能成事。”说着,那个人的声音渐渐的冷硬下来了:“让不让?”
那个声音,竟然是带着一种腾腾的杀气!
许多疑问在我心里翻江倒海,这个人是谁?跟我叫姐,明显是在露露的份上,可是露露只是跟江阳订婚了,跟这个人能是什么关系?
那个人离着我越来越近,我终于是看清楚了,礼帽下面,是一张年轻却惨白的面庞,但是大眼睛,高鼻梁,薄嘴唇,确实称得上是相貌堂堂,如果他真是一个活人,居然能跟露露非常的般配!
我忽然想起来了,二舅妈说过,自己有了一个女婿,长得特别精神,还管她叫妈,让我去帮着露露相看想看,说的,难道是这个人!
“姐夫。”那个男人忽然转向了程恪,客客气气的说道:“能不能,帮我劝劝姐?”系投池巴。
“我不好跟着添乱。”程恪愉悦的开了口:“再说,你已经死了,可是她还活着。”
“姐夫果然跟姐是一条心,”那个男人薄唇一扯,露出一种阴森森的笑容来:“可是你也已经死了,姐,同样也活着。”
“我跟你不一样。”程恪笑了起来:“我确实也已经死了,但是,我不会让她跟我一起死。”
那个男人露出了一种十分阴狠的模样来:“这桩婚事,我就是认定了!别的人全不行,我只要她。”
我心中一动,莫非,露露出现生命危险之后,二舅和二舅妈就找急忙慌的跟人定了冥婚,但是没想到,露露重新活过来了,而这个定下冥婚的鬼,倒是认定了这个婚约!
除了这样,想不出别的解释了!
与此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