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阴间的老公-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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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死的时候,一辈子的记忆,都会走马观花的再现一场,这个时候,他当然就会想起来,原来自己在那一天买的航模之中,应该是带着一个收银单据,能够证明自己的清白的。”程恪接着说道:
“因为是个死于非命,所以阴魂阳寿未尽,就躲过了阴差,开始上门,想要找到那个单据,不能人死了,还要担着那个黑锅,那是他能证明清白唯一的东西。
偏偏你开门,他进不来,等到老父亲开门,好不容易能进来了之后,那个东西又已经找不到了,他狂躁起来,也是可想而知的。
现在,他心愿已了,死死的将那个单据攥在了你的手里,是想着,让你帮他伸冤,同时……他的尸体,应该也就托付你打点了。”
宋之远低着头,将程恪的一番话消化了半天,才终于明白了,眼睛一红,呜咽了起来:“哥……我们都错怪你了吗……”
之后的事情,就比较顺利了,等天亮了之后,宋之远带着单据报了警,真的从胭脂河里找到了那具他哥哥的尸体,而尸体上果然脚踩高跷,而手上也缠着长棍子,应该就是想探下去,在水下寻找证据的。却被水草给缠绕上,就那么送了命。
也实在是让人喟叹,居然到了那个时候,还去河里找证据,那怎么可能找到,又能找到什么?
但也许那对惊慌失措的他来说,是最后的机会了吧。
怪不得,哪里都是那种圆点子。
人死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好像那阴灵就一直保持那个样子了。
就这样,虽然真凶在哪里,还要继续寻找,但是既然搜查方向换了,相信很快也可以水落石出。
这件事情,好巧不巧,也是苏澈经手的,宋之远将事情弄完了之后,已经将车牌号给告诉我们了,也证实了我们的猜测根本没错,带走我爸妈的,就是二姥爷。
我趁着这个机会,软磨硬泡的,求苏澈想想法子,苏澈一听,也就答应了下来,说因为要走程序,所以先让我等电话。
我赶紧带着程恪回到了家里,将电话给重新握在了手里,这也巧,才到家,电话就响了,接起来,正是苏澈:“陆荞,那个车牌号查到了。车牌号的主人,你正好认识。”
“我认识?”我心头一紧,忙问道:“是谁啊?”
“就是上次跟你一起在那个别墅里面捉鬼的刘元华。”
刘元华……我一下子愣住了,刘元华,不就是耳钉吗?他……他怎么又跟事情给缠在了一起了?
可想而知,肯定还是跟刘老太太有关系,难道,是因为二姥爷挟持了刘老太太,才让耳钉迫于无奈,又被当枪使,帮助了二姥爷?
我赶紧给耳钉打电话,可是耳钉手机不接短信不回,跟泥牛入海一样,也没有了消息。
“可以让罗蔚蓝找一下龚贝贝。”程恪说道:“龚家的势力很大,一定能找到了线索。”
我一听,赶紧照着程恪说的,给罗蔚蓝打过了电话去,罗蔚蓝一听,立刻就下楼过来了:“我说你们,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现在才跟我说?”
我只好说道:”最近的事情太多,一件逼迫着一件,根本没来得及!听说你跟龚贝贝现在关系很不错,能不能帮着想想法子?”
罗蔚蓝一听,一只修长的手就拍在了单薄瘦弱的胸膛上:“你放心吧,我说二,她不敢说一,我抓狗,她不敢抓鸡!”
那样的一个不可一世的大小姐,居然让罗蔚蓝给降服了,这个世界实在是很奇妙。
跟龚贝贝打了电话,龚贝贝当然答应的十分痛快。
我皱着眉头:“刘老太太下落不明,我早就知道,现在加上了我爸妈和耳钉,全没有了消息,这真是西瓜皮搓澡——没完没了。”
“我觉得,是因为一直以来,都是人家找你,”罗蔚蓝说道:“这下子,他们是想方设法,想让你自己找上门去,才好多点胜算。”
“又是挖了一个坑等着我自己跳进去。”我叹口气:“但是跟每次一样,就算知道,也不得不跳。”
罗蔚蓝讪讪的笑了笑:“等将他们都给找到了,就行了,你也别想太多,人质就是为了满足他们自己需求的,人质完了,什么都完了,他们没这么傻。”
人质……但愿,只是人质这么简单。
程恪的一双眼睛扫在了我房间的玻璃上,我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果然,那玻璃窗上,还是有那个额头抵在了上面往里面偷窥的痕迹,连抬头纹都历历在目。
让人……一阵子的恶心。
没过多长时间,龚贝贝打了电话过来,说那个车的踪迹他们查到了,是一直往西边开了过去,就一直也没有回来,现在很可能还在行驶,一直都没有停下来。
玉宁西边吗?很可能,是去了潭深镇。
又是潭深镇……
那个老地方里,发生了很多的老故事。
这次还要折回去,就是一只巨兽长大了口,等着我们跳下去。
是啊,一切的开端,不都是从潭深镇开始的吗?要结束,也许也应该,在潭深镇给结束。
罗蔚蓝是个摩拳擦掌的样子:“如果这件事情,还是跟魏长生有关系的话,我这次就过去,给我们罗家村报仇!”
我想了想,先跟四姑姥姥打了个电话:“四姑姥姥,我二姥爷好像回潭深镇去了。”
“啥?”四姑姥姥一接电话,是个挺纳闷的感觉:“他……好端端的怎么会回来?难道是找到了长生了?”
“不知道。”我叹了口气,说道:“所以,他回来之后,您可得想想法子留下他……二姥爷,不对劲儿!”
“你二姥爷这一辈子就没有对劲儿过。”四姑姥姥完全是个不放在心上的样子:“不过,他跟你说过没有,他回来干什么?”
“他根本就没跟我说!”我接着说道:“但是,他带上了我爸妈,而且,很有可能,二姥爷跟传说之中的长生,是扯上了什么关系了,我的意思是,不正常的关系。”
听我说到了这里,四姑姥姥心里也就明白了过来:“难不成,你二姥爷,是跟当年的魏长生一样,被长生给迷了心智?”
我只得点了点头,但是意识到电话对面是看不到的,忙接口说道:“有可能是有可能……但是我还拿不准,所以,如果我二姥爷回到了潭深镇,您跟三姨婆,一定要多加小心,他跟以前,差距非常的大,跟变了一个人一样,所以您千万不要随意信任他……”
“我知道了。”四姑姥姥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你放心吧。”
说完了,便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收拾收拾?”罗蔚蓝扫了我和屋子一眼:“咱们也去。”
我望向了程恪,程恪微微点了点头。
抓过来了几样必备品,我还是犹豫了一下:“这件事,真想让耳钉知道。”
“你要是找得到,我肯定不介意。”罗蔚蓝说道:“就是,未必能找到。”
这倒也是……也许,开车将二姥爷和爸妈带走的,也就是耳钉也说不定。
“叮咚……”正在这个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诶?”我侧头看过去:“谁在这个时候来了?”
从猫眼里面往外一看,倒是愣住了,赶忙就开了门:“你们……你们怎么来了?”
门外的人带着一个狡黠之色答道:“特地来搭顺风车,欢迎吗?”
第196章 :魏浅承小剧场
今天好像是个特别的日子。
在魏浅承漫长的看不到尽头的人生来说,这种特别的日子并不多。
他坐直了身子,望着窗外一片四季不变的浓荫,那些水边的菖蒲花快要开过季节了。
秋风卷过来了秋日的气息,魏浅承跟一个少年一样托着腮,想着。今天到底是个什么日子呢?
对了,很多年前,这是跟菖蒲初遇的日子。
因为长生,魏浅承的人生就算长,也并不安稳,他已经想不起来自己活过来的这段日子里面,经历过多少的刺杀和挑战了。
带着浓浓妖艳的丹凤眼微微眯起来,是啊,他陷入到了一个最特别的刺杀那记忆里去。
西川的天,一早一晚很凉,中午又很热。
魏浅承在那一天出门游荡。反正孤身一人,到了哪里,也是孤身一人。
顺着山路到了林子深处,斜刺里看见了一道来势飞快的红线。
魏浅承侧着头,没有躲闪,只是任由那个红线缠在了自己的身上,结结实实的将全身绑了一个遍。
是束魂索啊。
一个以他从来没见过的明丽出现在了他面前的,是个红装丽人。
世上形容美人的话比银河里的星星还要多一些,可是那些“粉面桃腮”“杨柳细腰”“顾盼生辉”全没法子用来形容眼前的这个女子。
她不仅好看,更是灿烂,像是五月的石榴花一样,张扬着怒放着。
“你是魏长生?”那个女子的声音也好听。像是破开了初晨云朵的光一样,什么都能穿得过。
魏浅承却说道:“我叫魏浅承。”
“嗯?”那个女子秀美的眉头微微蹙了一下:“魏浅承?”
“父母赐给的名字,不敢更换。”魏浅承有了兴趣,而且,其实他一开始就从来没有自称过魏长生。
因为取走了那样东西,人们将他的名字也忘记了。
无所谓了,本来,他也并不指望能被人记住。
也许是魏浅承的态度太诚恳。也许是魏浅承抵抗都没抵抗的态度太坦然,她松开了那跟束魂索。
其实根本无所谓,因为魏浅承他没有什么魂可以让人束。
“我认错人了。”
那个女子转过身,漆黑的头发甩过去,是一阵雨露也似,透明的香。
“就这么走了?”
“你还想怎么样?”
“至少……留个名字。”魏浅承嘴角一牵,笑的无害又纯良。
“菖蒲。”
人如其名。像是水边的仙。
“你要找长生?”他跟了上去,像是每一个对“窈窕淑女”“好逑”的“君子”一样,尽最大的能力来跟美人献好:“找那个东西干什么?”
“你也是养鬼师?”菖蒲明媚的眼睛扫过来,带了点不屑:“可是连束魂索也躲不过。”
“我没什么梦想追求,只是得过且过,混吃等死。”魏浅承不在乎那个表情,美人什么样子,也都是美人:“你呢?”
菖蒲略略侧过头:“这是我的使命。”
“哦?”魏浅承更是来了兴趣:“这么说,你志在必得?”
“不择手段。”菖蒲说的自然而然:“可以为它生死。”
是听说,潭深镇有了一群“长生行者”,上次偷袭自己的老头儿。是不是就是干这个的?
“那个东西,对你们来说,真的那么重要?”魏浅承盯着菖蒲,为了多说几句话,开始明知故问。
菖蒲斜睨了魏浅承一眼:“什么也不懂,还是别来充养鬼师了,免得砸了养鬼师的名声。”
魏浅承却一点也不生气,因为已经很久,没有人能跟他这样说过话了。
每个人,要么畏惧,要么谄媚,要么,索性是来找他拼命的,他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菖蒲,是个“真的”。
他很想跟人多说几句不用太费脑筋的话, 所以他就尾巴一样的随着菖蒲:“有些事情,身不由己。”
菖蒲脚下的步子微微顿了顿,眼波流转,她懂。
魏浅承看准了机会:“你要找长生,我跟着你,也见见世面行不行?”
他不是存心要骗人,他只是,希望有人“真的”说话的这个感觉,能久一点,再久一点。
他一直信奉一句话:今朝有酒今朝醉,不管明天在哪儿睡。
反正,死不了。
菖蒲不置可否,继续往前走,但是既然没有拒绝,没有驱逐,对魏浅承来说,就是默许。
这个感觉十分新鲜。
菖蒲一开始没有理睬他,但是慢慢的,好像是习惯了这个时间像是总用不完的闲人尾随身后。
于是有一天,魏浅承看着那只白嫩嫩的手,忽然很想握一握,就嬉皮笑脸的说道:“有没有人,给你看过手相?”
“我自己会看。”菖蒲淡淡的说道:“但我不信命。”
“为什么要不信?”魏浅承十分认真的说道:“顺着自己该走的轨迹走,不是能省去很多麻烦吗?”
菖蒲唇角一牵:“人生就这么长,走点弯路,又怎么样?”
“既然如此……”魏浅承说道:“那让我旁观者清的看看……”
不由分说,他握住了那只手。
暖暖的,软软的,真好。
细密的纹路铺满了柔滑的手掌,皮肤下是浅浅的血色,很美很美,但是看到了那个寿线, 魏浅承有点愣,断了。
但是过了一段,又接上了。
很怪。
如果看着前半段,她的命绝对不长,会断在青春少艾的时候。
为什么……这样的人,要早夭?
菖蒲想将手缩回来:“所以,每一天,都要好好的活下去,能丰富就丰富,可以不太长,但是绝对不能很平庸。”
魏浅承却没有松手,他将菖蒲的手给扣过来,紧紧的缠绕住了那纤细的手指头,低着头笑:“我也不信命,所以,算不算,志同道合?”
菖蒲愣了愣,面颊上浮现了一点点的红晕,更像是一朵石榴花了。
魏浅承攥得很紧,不想松手。
那根线,他不想让她断。
不知道为什么,菖蒲没根他预想的一样,把手挣脱出来。
也许,菖蒲也需要,身边有个人。
真好,他很愿意来当这个人。
但是好景不长,在剩下的旅途之中,他们遇上了几个之前被魏浅承打败了的老养鬼师。
魏浅承也看出来了,那几个老养鬼师身上,也带着跟菖蒲一样的,玫瑰花味道的香囊。
他第一次心里有点沉。
果然……
“菖蒲,你怎么居然跟魏长生在一起?”
“制住他,让他把长生给还回来!”
菖蒲背对着他,看不见表情。
但是那单薄的肩膀,微微在颤。
心,很疼很疼,这种感觉,他很久没体会过了。
乱……很乱很乱……
在那个对着魏浅承的重围之中,魏浅承一双眼睛,只盯在了菖蒲的身上。
就算身上流出了久违的血来,他浑然不觉。
回过神来,除了菖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