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锦里-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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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了当鹌鹑的。
“瞧我,都忘了肯定饿了。”冬儿立即把春儿撇在了一旁,她手脚利索的给舒嫣华在床上放好一张小几案,把她拿的膳食一一摆在几案上,嘴里喋喋不休,如今天冷,您还是待在床上吧,用完了早饭接着休息一会儿。昨晚您都没好好休息呢。”
舒嫣华看着快要化身奶嬷嬷第二的冬儿,心里一暖,在她的服侍下用完了早饭。
整个过程,春儿根本插不上手。她也不恼,没有跟冬儿别矛头的意思,只是静静的给四周的碳盆里添了碳,还在角落里加了一盆水,而后就拿着绣架给缝制中衣。
舒嫣华用了早膳,漱了口,正准备躺下歇息一二,毕竟她身子现在还是有点虚弱,她要争取早日养好身子。
“大少爷,您来了。”
门外是夏儿和秋儿请安的声音。
轻微的脚步声清晰的传进了舒嫣华的耳中。
舒嫣华竟有些近乡情怯的感觉。直到一个人的身影映入她的眼里。
泪珠不听话的簌簌而落,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却顾不得这么多,直起身就向着来人张开手,飞扑而去。
舒鸿煊被妹妹的动作吓了一跳,他一个箭步就冲上前,张开双手接着妹妹,接着就感到颈窝处湿湿的。
他还来不及说,就先抱着妹妹回到床上,用被褥把她裹住,才轻柔的拍了拍妹妹的脑袋,心疼的问道啦这是?受委屈了?”
舒嫣华在他怀里蹭了蹭,蹭干净了眼泪,抬起头细细打量着她的哥哥。
少年白皙的脸庞,流露出温文尔雅的清隽,剑眉英挺,一双迷人的桃花眼里是让人看不懂的深邃幽暗,鼻子高挺又圆润,嘴角噙着一抹笑容,不过十五岁的年纪,却身姿高挑,一身月白色银丝暗纹团花长袍,披着青莲绒的灰鼠斗篷,更加衬得他丰神俊朗。
哥哥师从当世大儒周,去年秋闱考取了举人第一的功名,取得解元,京城众人还猜测他今年必定会参加春闱。可她,周大儒当他半子,事事为他考虑,担忧他过早踏入官场不好,于是嘱咐他三年后再考。同时,周大儒还是一个相当开明的人,叫哥哥多多结识有才华之人,也教导他切记不可轻视任何人。
三年后,哥哥以会试第一的成绩进入殿试,结果陛下赞他有状元之才,却又觉得以哥哥的容貌理应成为探花。
最后陛下钦赐状元,哥哥成为了大夏朝最年轻的三元及第,侯府自这一刻开始,正式进入位高权重之人的眼中,而这一切,全都是哥哥带来的。
她的哥哥还是一个极少从心底尊重女子的人,他时常说“当今之世,女子不易”,他希望所嫁之人一生只有她一个妻子,同时,哥哥也是这样要求的。
他与大嫂琴瑟和鸣,恩爱非常,论从身还是心,都属于大嫂一个人,大嫂不羡煞了京城多少闺秀。
这么好的哥哥,这么努力的振兴侯府门楣的哥哥,换来的却是侯府的当家人恨不得他去死。
想到这里,眼里又心疼的沁出了泪珠,她赶紧用手抹掉,扬起一抹阳光般灿烂的笑容,轻快道哥哥,见到你真好!”
舒嫣华刚刚的动作不仅吓了舒鸿煊一跳,也吓到了还留在房间里的春儿和冬儿。舒嫣华现在有千言万语想跟哥哥说,挥手让春儿两人退了下去。
舒鸿煊坐在床边,听到妹妹孩子气的话,有些好笑,但看到她苍白的脸色却更是心疼。
他用手摸了摸的脸颊,感觉到温暖的气息,才抓起妹妹的双手,感受到她手里的冰凉,蹙了蹙眉,将她双手放进被褥里,给她掖了掖被子,才带着一丝不赞同的目光看向妹妹,训诫她:
“华娘,你啊,时候才能懂事点。身子是你的,你都不爱惜,指望别人爱惜吗?你看看,不舒坦,心疼的是我,时候你才能让我放心。”
说是这样说,论妹妹多懂事,他也不会放心的,他看着她从小小的一团长成现在的少女,他几乎把她当女儿一样宠着,他又怎样舍得她受苦呢。
舒嫣华俏皮的吐了吐舌,双手从被褥里拿出来,抓着哥哥的摇了摇撒娇哥哥,我知了,我以后会懂事的,不会再让你担心的。”
舒鸿煊奈的看了她一眼,把她的手又到进被子里,才用“刚说了会懂事,不让我担心,现在又把手取出来,不正生病吗”的表情看她。
舒嫣华立即对着哥哥乖巧一笑。
舒鸿煊心里软成一滩水。
两兄妹说着话,舒嫣华心里感叹:原来哥哥一直都对梅氏抱有警惕,别人指的是谁,她清楚,可是,她们兄妹最大的敌人却不是梅氏呀…
她该跟哥哥说,赋予了他们兄妹一半血缘的人,才是最想他们死的人?
章节目录 第8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舒鸿煊可不是书呆子,书呆子也未必十五岁就能成为案首,如果不是要求,恐怕今年就会成为大夏王朝建国以来最年轻的三元及第,这样的人,又怎会看不出舒嫣华的心不在焉?
只是他看着并不是很想跟他说,他也只当是小女孩长大了,有了的秘密。
他认为每个人都有的隐私,如果想说,他很乐意倾听。
舒嫣华其实在纠结,她要不要把的奇异遭遇告诉哥哥?
哥哥他会不会害怕?他能接受这样的吗?
就算能接受,他心里会不会有疙瘩,以后还会不会像以前那样疼爱她?
可是如果不告诉哥哥的经历,她要跟哥哥说,梅氏和那个渣滓的事?
现在舒修和还是一个好爹爹,梅氏还是那个人人称赞的好继母,就算哥哥对梅氏有警惕,也只是警惕而已,空口白牙的,哥哥会她吗?
舒嫣华纠结不已,但还没有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哥哥就嘱咐她好好歇息,然后外出办事了
今天舒嫣华房里注定是少不了人来人往了。
哥哥走了之后不过一刻钟,梅氏就带着舒妍玉来看望她。
舒嫣华看着年轻了好几岁,端庄中带着妩媚的梅氏,心里有些唏嘘。
前世她临死之时,射杀了梅氏,所以她和梅氏的仇已经一笔勾销了吗?
不好意思,小女子斤斤计较,心眼比针尖还小,还睚眦必报,这一世,我们的仇还是结大了。
梅氏一进来,就关切的询问舒嫣华华娘,你如今可好些了?母亲四更天的时候,看着你喝了药睡熟了,怕在这里扰着你,所以回房去了。今儿个,我叫了大夫来给你复诊,看看你恢复得样。”
“华娘,你可要好好爱惜身子,你生病了,我心疼得几乎要了我半条命。以后呀,你可不能再这样了。”
舒嫣华心里冷笑,看看,这就是梅氏,总是要把的功劳说出来,让大家看到。
守着她守到四更天,而且还是怕扰了她休息才“迫不得已”,可她却是三更天才来她房里,如此厚颜耻之人,就是她两辈子都不得不叫一声母亲的人。
以前最让她感动,现在最让她恶心的,也是梅氏时常说一些没羞没皮的话:我生病了所以要了你半条命,可你还好端端的站在这里,脸色比我还红润呢。
心里这般想着,舒嫣华面上乖巧极了母亲,让您担心了,华娘以后不会了,我是母亲的乖女儿,舍得让母亲担忧呢。”
要恶心,大家一起来,反正说好话不会让她掉块肉。
梅氏确实有些被膈应到,但舒嫣华的表现很正常,只不过是直接了些,好像灌了蜜糖一样。
“玉儿,你给我,跟你道歉。你看看你,就是你贪玩,才会累得大过年的染了风寒。”梅氏责怪的看着舒妍玉。
舒妍玉立刻乖乖上前,满含愧疚的看着,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站在梅树下吹冷风的。你不要生气,原谅则个可好?”
如果她说不好,你们母女俩是不是下不来台?
舒妍玉暂时没打算撕破脸,于是很大度的说没有生气。”
梅氏却不赞同华娘,玉儿了就是了,我不会包庇她,不让她真正的认识到的误,她以后还是会犯。”
转过头对着舒妍玉说玉儿,罚你去祠堂跪三个时辰,好好反省的处。”
“不懂事,母亲您多教导教导她就好了。”舒嫣华状若心的说了一句。
咦?这不对呀,接下来不是应该到了舒嫣华求情了吗?然后她才好顺着台阶下。
梅氏微微蹙了蹙眉,用探究的眼神看了舒嫣华一眼,随后恢复了正常,只是一时犯了难。
舒嫣华这句话咋听起来很正常,但聪明人都能听出弦外之音。
不懂事,都是九岁的人了,难道不大冷天长吹风会着凉吗?又不是三岁的孩子。
大家闺秀向来都是母亲言传身教,舒妍玉这样就是母亲教的不好了,更不用说舒嫣华还说出母亲多多教导这话了。
就算舒嫣华接下来求情,但那句话说了出来,以梅氏一贯的表现和作风,论如何都要按照她说的惩罚了。
如果梅氏顺着台阶下,改了舒妍玉的惩罚,不过是成全了舒嫣华疼爱,委屈的好名声,还因此会让人质疑梅氏对待原配孩子和孩子是不是真的公平,还是装出来的。
大家贵族后宅的都不是好糊弄的,人一旦埋下了怀疑的种子,此后就会慢慢生根发芽。
这样一来简直是丢了西瓜漏了芝麻。
梅氏向来果断,既然想明白了就不会让舒嫣华再有说出求情的机会,她转身吩咐身边的陈妈妈二贪玩不懂事,累得生病,罚她去祠堂跪三个时辰。陈嬷嬷,带二下去。”
舒妍玉不敢置信的看着的娘亲,通红了双眼,委屈的流下了泪水。
为,明明来之前就说过的,不过是做做样子,娘亲会有法子让舒嫣华开口求情,届时不过是被关在房里抄佛经而已,现在会变成去跪祠堂了呢?
梅氏视了舒妍玉的眼泪,硬起了心肠,厉声的对陈妈妈说还愣在这里做,难道我说的话不管用了吗!”
这样严厉的梅氏与平常那个温和的主子不同,吓得众人一个激灵。
陈妈妈再也不敢耽搁,半扶半拽的把舒妍玉拉出了舒嫣华的房里。
梅氏意识到的失态,今天这一出是她这十年来第一次算不准。
她提醒不能乱了阵脚,忙调整了的表情,回过头疼爱的看着舒嫣华,怜惜道好孩子,母亲你受委屈了,母亲会好好教教玉儿,玉儿不懂事,你也不要往心里去,母亲盼着你们两相亲相爱呢。”
舒嫣华乖巧一笑母亲放心,我没生的气,我会对好的。”
梅氏欣慰的笑了笑那你好好休息,母亲还有事,就不耽搁你了。”
转而又一一吩咐春儿她们要好好照顾,敢有半点不尽心,绝不会饶过她们。
梅氏足足用了一刻钟,细细的嘱咐了方方面面,下人们都感叹,大果真对大爱若亲女,大命真好,这样的继母也就跟亲生母亲一样了。
舒嫣华静静的欣赏梅氏的表演,她都不禁要为她鼓掌叫好了,如果不是前世梅氏露出了真面目,恐怕她也会跟其他人一样,感动于她微不至的关怀吧。
舒嫣华看着就连冬儿都是一副大真是一个好人的表情,就怨不了她前世信梅氏。
梅氏说到口干舌燥,终于停了下来,又怜爱的摸了摸舒嫣华的脑袋,才步伐从容的出了门。
房里只留了春儿一个人在守着,舒嫣华躺在床上闭眼,心里声大笑。
今天对上梅氏,小胜了一局,她看到梅氏狠心罚舒妍玉跪祠堂的时候,只觉得她搬起了石头砸的脚。
要是一开始就罚舒妍玉抄佛经,又有问题,本来九岁的孩子这样的惩罚也说得,偏偏要抬高的名声,又出了她这么一个变数,结果掌控不了局面。
也不她心里现在是滋味。
舒嫣华很清楚,梅氏现在定然是去打点舒妍玉在祠堂的事了,祠堂阴森幽冷,大冬天的,跪上三个时辰腿可就不用要了。
她敢保证,梅氏定然会给舒妍玉做好全套保暖之法,但这种打点也只是暗地里,如果明目张胆,不就是自打嘴巴了吗,也不蒂是告诉其他人,因为我是侯,因为舒妍玉是我女儿,我心疼她,所以我说过的话可以当放屁,响了之后就没了。
至于府里的老太君关氏,自梅氏加进来就没有插手过大房的事,既然以前都没插过手,现在当然也不会,再说了,她也执掌侯府中馈的梅氏不会真的狠心不顾的女儿。
其实现在全府上下,也只有舒嫣华可以名正言顺帮助舒妍玉,谁叫她才是卧病在床的那个呢。
她大张旗鼓的去祠堂里给舒妍玉备炭盆等物,不仅梅氏和舒妍玉要承她的情,再把这件事宣扬出去,人赞的也是她爱护手足。
舒嫣华翻了个身,面对着床里面,闭着眼睛,嘴角却上扬着。
她为要这样做呢?做了她心里不舒坦,受惠的是舒妍玉,于她有好?
好名声能吃吗?她前世名声不好吗?琴棋书画一不精,经义文史不输男儿,当世大儒赞她“惜为女儿身”,可是那又怎样?
再好的名声,最后还不是在最好的年华里永别世间。
她要的不是好名声,她追求的是实力,没实力不过是我为鱼肉,有了实力,她对于那些人就是我为刀俎。
那么,她一个闺阁女子,该怎样才能拥有实力呢?
章节目录 第9章 朝臣与婉皇贵妃的拉锯战
舒嫣华躺在床上,脑海里迅速开始过滤起本朝的皇子。
大夏朝已有两百余年的历史,如今在位的是承德帝。
承德帝有六子,长子是皇后所出,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幼时就册封为太子。
太子学识渊博,待人接物拿捏有度,自幼被承德帝带在身边亲自教导,极小已开始接触朝政,处理政事娴熟比,该严厉时让人害怕,但温和时又让人如沐春风。
太子御下有方,不朋党,不营私,众朝臣不赞赏看好。
太子压得了朝臣,处理得了政事,还谨守规矩,从来没有越过承德帝的底线,如果要评价,这是一个优异非常的太子,简直是大夏朝的福气。
可惜,甚少有朝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