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锦里-第2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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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廷昱诸般想法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他迎着宁国公的期盼,很郑重的点点头,“主帅请放心,我一定会重新振作起来的。”
装孙子、扮颓丧也有一段时间了,也是时候借着这次会名正言顺振作起来,毕竟,严家铺子里可还有大舅哥这次弄过来给他的好东西呢!
很快军中就看到了周廷昱的变化,他继续跟着虎贲军们做早训,跟着他们一起训练,比任何人都刻苦努力,虎贲军的汉子们看了,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同时,外出军营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严家铺子。
“我好些天没收到你们的消息了,今天传讯给我,是不是有新消息了?”
周廷昱带着一丝期待看着头目。
头目脸上带着笑容,可以看得出他实在高兴,狠狠的一拍大腿,兴奋的道:“殿下,幸不辱命,将赵家人都给扣下来了!”
周廷昱神色大喜,“他们人呢?”
“放心,我让人带着回答了边城,就在我别院里住着呢。”
头目这话让周廷昱惊讶,“在你别院里住着?不是说扣下来了吗?”
住着与扣下来可不同,住着是当客人,扣下来,那待的地方,最好的也就是柴房了。
“哎,你还别说,真是让你给猜中了。”
头目挥挥,“你是不知道这其中的曲折。。。。。。”
第二天,赵家人派了几个跑腿,在边城到处跑着收购皮子,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收不到好皮子,边城又正在打战,赵家人当然要走了。
大中午的用过了午饭就出,离开了边城。
头目派去的人一路远远的尾随,他们都是那天晚上跟着去密道的黑衣人之一,很清楚赵家马车里早就没有了粮食,可不知为何,地上的车轱辘印子还是很深。
这就引起了跟随之人的兴趣。
等到离开了边城,过了凉州地界,还有大半路程就到沙洲之时,那天中午用完了饭,赵家人就倒下了。
只剩下护卫头子一个人还能站着。
更让尾随之人觉得有趣的是,他们现了另外一伙五人的练家子也跟了赵家人半天了。
能做管事的,脑筋子都灵活,惨笑着看向护卫头子,“主家吩咐你的?”
护卫头子叹息的看着管事,怜悯的摇摇头,“老赵呀,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要想守住秘密,只有死人才可以啊!
你也别怪我,我也只是个听命行事的小喽啰,头上的大人物吩咐了,我不照办,我就没了衣食父母,我家中还有老母孩子要养活呢。”
管事惨笑着,浑身无力的躺在地上,想要伸抬起都困难,“那他们呢?他们可是跟了你多年的老部下。”
护卫头子看着脸色一片灰败的下,眸中闪过一抹不忍,“怪就怪他们跟错了主家。”
护卫头子举起大刀,要把倒下的人都杀了,就听管事继续追问道:“你杀了我们,主家怎么对外说这事?我们出来之时,可是打着行商的名头。”
一个商队,突然就死了几十号人,要是处理不好,赵家的生意和声誉也会受到影响。
护卫头子很认真的看着管事,“凉州地界出现了一伙流窜的匪盗,见到商队运送的玉矿石,起了歹心,将商队的四十七人斩杀,将矿石全都抢走,只有我一个人冒死冲出了重围,将这个消息带回去给主家,好让主家去找郡守大人,请大人为你们这些死去的兄弟报仇雪恨。你看这样如何?”
管事心如死灰的闭上了眼睛,等着屠刀的落下。
一直暗中观察这一幕的尾随之人,感觉到另外那伙人在护卫头子说起那番话时,呼吸的明显不同。
尾随之人果真是很灵,他用一颗石子,打中了一只跑出来觅食的兔子,兔子慌忙窜逃。
这番动静自然是引起了护卫头子的注意,大喝一声,“是谁?出来!”
想不到那五人也没有隐藏身形,而是直接就从隐身之处露面。
“你们是什么人?”护卫头子心头隐隐有些不安,警惕的望着眼前这五人。
其中一人冷笑着道:“你不是说商队被匪盗抢劫了?我们就是那匪盗。”
护卫头子一下子就明白了,握着刀的抖了起来,“赵家真是好狠的心,连我都要杀人灭口!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畜生!我呸!”
管事睁开眼睛,嘲讽道:“就跟你一个样。”
那五人懒得听他们之间的指责,举步上前就要将这些人斩杀。
尾随之人知道该自己上场了。
他也闪现出身形,大老远的就叫嚷嚷道:“哎哟,这是生了什么事?光天化日之下,怎么看着有点不太平的样子?”
眼见有外人来,护卫头子和管事异口同声的喊道:“救命呀,我们遇上了盗匪!”
章节目录 第649章 不止一家
。
这出戏当真是曲折,护卫头子奉了主家的命令,要将其余人斩杀,结果赵家不放心护卫头子,又派了另外的人要将护卫头子也打尽。
紧接着,头目派去尾随的人,跳出来扮演了好人,说自己是镖局的,正在护送个富家老爷去临城。
镖局的人嘛,身上都有正义感,眼见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行凶,于是就拔刀相助。
把那五个“坏人”给打倒,没有点战斗力,说是要扭送去报送官府。
当其时护卫头子和管事齐齐面色大变,试图阻止,可惜哪里能拗得过热心正义过头的“镖局之人”?
于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镖局之人将那五个人带走了。
现如今这五个人正在头目私设的刑房里待着呢。
那位“富家老爷”也是个热心的,知道赵家人遭遇了盗匪,被人用了下三流的手段,时半会的不能动弹,留在这荒郊野外恐会再次遭遇不测,于是就问赵家人要不要帮忙。
管事怕护卫头子要杀他,护卫头子怕主家不止派出了支人马来打尽,俱都请求“富家老爷”暂时收留他们——都是看中了那些镖局之人的好身手和热心肠。
于是乎,就赵家人就顺理成章的被镖局之人给带走了——富家老爷可是要去临城的。
路上富家老爷跟两人在马车上畅谈,抛心置腹,畅所欲言,话题不知不觉就转到了正在打仗的边城上。
富家老爷充满着愤懑的情绪,说自己个从小看着长大的侄女儿,在花信的年纪被突厥人残忍的杀害,害得自家嫂子失心疯了好些年,又说起突厥人的残暴,将那些妇孺的惨重描绘得极尽详细,只要还有点良心的人听了,都会对突厥人厌恨非常。
时之间,两个刚刚做了对不起家国的人,满心羞愧,再加上自己抛弃了良知为主家做那等私通外敌之事,转头又被主家当成了弃子抛弃,俱是心如死灰。
管事终究是没有将自己的良知泯灭,从他开始跟护卫头子的对话其实已经可以得见端倪,他对主家资敌的事,并不认同,只是碍于自己是下人,无权阻止主家的行事,最后只能狼狈为奸。
但在他经历了“杀人灭口”之事,心中对这个主家早就没有了情义——个随时能把手下抛弃、还是个卖国求荣的主家,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管事连挣扎都没有,就开了口。
“有人给突厥送粮食!”
富家老爷也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打开了突破口,他立时就神色严肃起来,再三询问管事说的可是真的,有没有真凭实据,见管事点头,富家老爷即刻吩咐转道边城,他带两人去找大人物回禀这事。
护卫头子开始想要阻止,后来想想,自己也被人当成了弃卒,既然你不仁,就不能怪我不义,于是也加入了揭发的行列。
。。。。。。
“喏,事情就是这样,就是我都没有想到,那伙人中还有大义灭亲之人。”
头目端起杯茶,润了润嗓子,口气说了这么多,让他口干舌燥的。
周廷昱手指敲着石桌,沉吟道:“这么说来,他们已经招了?”
“还没,不然我又何必传讯让你出来?”
头目脸的无语,“这两人说是要见到那位大人物才能把事情说出来,说事关重要,见不到那个可以做主的大人物,就不肯说了。余下的四十六个人看着两人脸色行事,而且他们也是小喽啰,知道的就星半点,没啥大用处。”
周廷昱微微挑了挑眉,“这两人还有没有其他的条件?”
“有!他们让我们将他们的家人救出来。”
头目赞赏的看着周廷昱,想不到这位五殿下也这么聪慧。
“我猜,你们已经出发去救人了?”周廷昱笑笑。
“嗯,我已经吩咐手下去了,我想着,整支商队被盗匪杀害,如果连商队之人的家人都难逃劫,那这个盗匪的说法可就蹊跷了,所以他们家的妇孺定还安全着。”
将几个妇孺从丰城带出来,对头目来说并不是难事,为了让管事和护卫头子放心,他的手下已经出发了。
头目估算着脚程,“或许再过两天就能把人给接回来。”
“殿下,你看是不是先随我去见见那两人?”头目有些急切的道。
周廷昱凝眉沉思了下,摇摇头,“先不急,不是说再过两天就能接他们的家眷过来了吗?让他们无后顾之忧,这样我们能知道更多的内情。”
头目勉强按捺住急切的心情,只得点头同意。
“对了,那五个螳螂,你们审了没?”周廷昱问的是那五个想要将护卫头子也并给杀人灭口的人。
“是个硬骨头,竟然能忍着不说,我打算今晚亲自去会会他们,且看看他们能撑几天。”头目狞笑着,摩拳擦掌的。
“可不能让他们咬舌自尽。”
周廷昱只是略略叮嘱了声,对这几个人遭受刑罚并没有半点怜悯,而是琢磨着,
“我们扣下了这五个人,又去把管事他们的家眷救了出来,恐怕赵家很快就会知道事情出了纰漏,我们这边要加快手脚了。”
又转头望向严掌柜,问道:“掌柜的,可有查到那批粮食的来龙去脉?”
他们不能光听赵家人的口供,要是自己没有了解,恐怕很容易被他们带偏。
“赵家这半年来都没有大量的收购粮食,而且丰城以及丰城周边几个郡城的粮食铺子,交易往来都没有大的变化。”
严掌柜的话,让几人对视眼,心中俱是沉,看来这里面牵扯到的,不止赵家。
就是周廷昱都感觉到了面前充满了迷雾,不知道在迷雾中,还有多少牛鬼蛇神。
头目皱着眉,“这么说来,恐怕这批粮食的来龙去脉,只有赵家人才清楚了?”
周廷昱心中却没有这么轻松,恐怕这批粮食的来向,就是那管事也不知道才是——都被赵家当成了弃子,怎么可能知道如此隐秘的内情?
周廷昱看着头目,凝眉问道:“既然粮食查不到,那么那处别院的事呢?你们可有眉目?”。
章节目录 第650章 迷雾重重
“这处别院,一开始的主人是一位长期来往边城与大江南北的商人,姓张。
因着要经常来边城这边收皮子,带到江南那边贩卖,为了饮食居住上的便利,他就买下了两户人家的宅子,推倒了打通建成了一处别院。
六年之前,这位姓张的老爷带着自己的爱妾一路行商,听说张老爷对这位小妾万般宠爱,要星星不给月亮的那种,那位小妾住进别院的第二天,就开始折腾上了。
说是这别院的风水冲撞了她,又说自己本命需远水,撒着娇就让张老爷答应她,将别院给改造了,张老爷花费巨资挖出来的内湖也给填上了,因着工程不小,足足弄了半年之久,才把别院给改建好。
张老爷是个行商的,自然就不能够在边城待半年之久,来了边城一个月之后就要重新启程出。
彼时别院的改建还没有完成,那位小妾不知道用了什么段,让张老爷答应她留下来监督改建。
等到张老爷再一次回到边城的时候,正好撞见了那个小妾与别院的管事厮混在一处。暴怒之下,张老爷将两人虐打了一顿,将那个小妾卖去了窑子,那位管事提脚卖了。
更是见到这处别院,就会想起背叛他的小妾,为了怕自己触景生情,就将这处别院卖给了赵家。”
头目将自己打听得来的消息,一一告知周廷昱。
“这么说来,这处别院与陈元建没有一点关系了?”
周廷昱面上挂着冷笑,作为镇守边疆十几年的封疆大吏,真的对这处别院的事毫不知情吗?
“从目前来看,还真的跟陈元建没有一点关系,如果陈元建知道别院的事,这人还真的是表面功夫做得极好,心深沉,城府甚深呀!”
头目也叹了一声,他就说嘛,他一开始就觉得这位陈将军很虚伪,不收边城来往商人送的厚礼就算了,还亲民如子,处处都透着一股子的伪善。
他就没见过做官的还会把银子、厚礼往外推的。
“那处密道建好约莫是六年的时间,那处别院也是六年之前改建的,别院里的内湖给填平了,这么说来,很有可能就是挖密道弄出来的泥土全都给填了湖,这样就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周廷昱琢磨着,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谁会天天无事就盯着别人家的事,修缮别院又是一个大工程,再说,就算引起了别人的注意,恐怕那个小妾与管事的风流韵事更让人好奇,从而也就忽略了别院修缮的事。
“这件事我当年也略略听过一耳朵,不过我又不是长舌妇,对那些偷人的风流韵事不感兴趣,听过之后就对张家那档子事更加没有兴趣了。
除了当年嘲笑一句张老爷做那么大的生意,却管不住自家的小妾外,这件事也就抛之脑后,看来呀,这幕后的大黑真是够小心谨慎的。”
头目慨叹了一声,这七拐八弯的,不仅没有拨开迷雾,反而更加云里雾里了。
“这个张老爷呢?可还能找到他?”
虽然觉得希望不大,周廷昱还是问出了口。
头目冷笑一声,“早就人去楼空了,说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