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锦里-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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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没有,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表面上看起来是因为曹都督在问话,她不好表达自己的担忧,舒鸿煊却知道,这当中有古怪。
舒嫣华接过话茬,继续道:“我带着两个侍女出门,途径大麦市街,凑巧去到那里的时候,发生了纠纷造成了堵塞,马车改道而行,后来我发现了不对劲,出言让车夫停下来,不想车夫不仅没有听,反而驾着马车越跑越快。
我侍女冒死将车夫制服,停下了马车,之后就出现了一批蒙着面的大汉,因我两个侍女都学了一点拳脚功夫,在那些大汉动手的时候,拼死护卫我。
后来歹人不知是破罐子摔破还是见任务没有完成,一箭射向了马儿,马儿受惊,侍女护我从马车里跳了出来。
因动静太大,歹人趁机退走了,我让附近来帮忙的好心人去找五门提督府的人,互送我和嫂嫂回来。”
舒嫣华并没有将事情完整的说了出来,至少后来那个出现射杀马儿的人她就没有说,她很清楚,其实自从歹人退走之后,想要再找到他们的踪迹,是很难的事了。
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大隐隐于市,一旦融入百姓中,五门都督府根本不可能将人找出来,索性她也就不说了,这件事,她要跟哥哥商量一下,她心中有些猜测。
曹都督立即就抓住了关键人物,问道:“敢问大小姐,车夫在哪里?”
舒鸿煊明显看到梅氏的瞳孔缩了缩,微微眯了眯眼,这件事梅氏插了一脚?
舒嫣华转头看向蒋林朝,那时候她紧张葡萄的伤势,车夫是蒋林朝的人负责去查探究竟的。
蒋林朝上前几步,回禀道:“都督,那个车夫,头撞上了墙,已经断气了。”
曹都督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唯一的线索断了,还怎么找那伙歹人?
梅氏闻言,脚下裙摆动了动。
不过曹都督显然不会就这样放弃,他转头看向梅氏,冷声问道:“侯夫人,听大小姐之言,马车和车夫,是你安排的?”
梅氏恭谨的回答:“回曹都督的话,不错,是我安排的。”
曹都督审视的看着她,说出来的话直言不讳,“侯夫人,敢问这个车夫行事如此诡异,你可有解释”
梅氏不满的微微眯了眯眼,脸上也沉了下来,“曹都督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是指本夫人指使的?你认为本夫人会认识懂武功的大汉?
再说,我素来疼爱华娘,我为何要伤害她?有人这么蠢,会将这么明显把柄暴露出来?万一华娘真的出了事,首当其冲被人怀疑就是我,哪会有人这么愚蠢?
车夫是何等低贱的仆人,连进二门的机会都没有,本夫人会搭理这样一个贱…奴?华娘要出门,我就随手指了一个车夫给她,谁知道这人会叛主?
许是车夫在外面赌钱输了银子,被人收买;许是那伙歹人故意找的替罪羔羊,好转移视线,迷惑大家,这种事,谁说的请?”
如果按照梅氏这番话,看起来似乎挺合情合理的,可惜在舒鸿煊心中,反而越发确定了此事有梅氏的参与。
她说的话,太多了。
身为一个管理整个侯府中馈的女主人,安排马车和车夫出行是分内之事,府中如此多的仆人,如果每个人做错事都要算到她头上,她真是万死都难辞其咎了。
明明可以简单直接的说车夫的行为她并不知道,偏偏她解释了这么多,还“体贴”的为车夫不对劲的行径找了理由解释——赌输了银子或者是替罪羔羊。
言多必失,这个道理梅氏不会不懂。
她乱了分寸了。
不仅是舒鸿煊,就是舒嫣华自己也确定此事必定有梅氏的手笔了,车夫肯定有问题,先前她还以为是那伙歹人安插进侯府的钉子,现在么
梅氏与那伙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可惜不能撬开梅氏的嘴,车夫又死了,否则也不会线索断了。
就是曹都督也觉得很棘手,还要继续询问,就听门外传来一个急促的脚步声,“华娘,听说你遇袭了?爹爹听闻消息,坐不住立马回来看你了。”
那么,舒修和与此事有没有关系?
舒鸿煊和舒嫣华两兄妹心有灵犀的同时想到。
章节目录 第420章 是与不是,有区别吗?【四更,求订阅求打赏】
“父亲,华娘无事。”舒嫣华淡淡的回答。
舒修和见她没有受伤,神色明显松动,转头先给蔡三得拱了拱手,再看向曹都督的时候,他神色肃然又满是怒气,“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竟然有人敢在京中当街行凶,真是目无法纪,藐视皇威!
还望曹都督尽快缉凶,给我广平候府一个交待。舒某可不想日后自己的儿女出门都要提心吊胆的,还请曹都督体谅一个做父亲的慈爱之心。”
好话都给舒修和说尽了,曹都督能说什么?只能捏着鼻子听着舒修和这一番隐隐带着讽刺他的话。
“舒侯爷,此案中你家车夫是个关键人物,曹某要将这个车夫的家人都带回去审问。”曹都督将刚才他想说的话补充完。
舒修和一脸大义凛然,毫不犹豫一口就应了,“很是应该,曹都督尽管将车夫的家人带回去审问,务必要问出究竟是何人指使他如此行事,想我广平候府待他不薄,竟然做出叛主伤害小主子的事,还养出一个白眼狼来了。”
曹都督已经无心再继续留在广平候府了,趁着现在赶快去审问看看能不能找出一点线索来,否则他都不知如何跟陛下交代。
曹都督吩咐蒋林朝带人回都督府,临走之前他叮嘱舒嫣华让她这段时间最好不要出门了,就是舒鸿煊也被他叮嘱,要是歹人是冲着广平候府来的,舒鸿煊这个天子近臣也会有危险。
曹都督还准备回去之后就全城戒严,让都督府里的人上街认真抓捕那些地痞流氓,势要好好整治一下京中的治安。
蔡三得也准备回宫复命,他跟曹都督一样的想法,舒嫣华近段时间最好不要外出,谁也不知道那伙歹人是否还会贼心不死。
等曹都督和蔡三得都带人走了之后,舒嫣华也适时的说自己累了,要回房休息。
关氏紧张万分,让舒鸿煊送她回去,还叮嘱葡萄,倘若小姐夜里梦靥吓着了,一定要告诉她,再晚都可以叫开福寿堂的门。
回到百雨金轩,等到妹妹梳洗过后,舒鸿煊仍然在偏厅里等候着。
见妹妹出来,他朝樱桃吩咐道:“你去门外守着,不要让人靠近。”
樱桃应声而去。
“可有害怕?”舒鸿煊给妹妹倒了一杯茶,让她喝口茶定定神,此时他才将自己的担忧表露无疑。
“马车快要撞上墙的时候很怕,后来被葡萄救出来的时候,腿还有些软。不过现在不怕了。”
在哥哥面前,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舒嫣华老老实实的将自己的感受说了出来。
“嗯,哥哥也很怕,幸好你平安无事,否则”许是觉得后面的话不吉利,舒鸿煊转移了话题,“将事情给哥哥原原本本的说一遍。”
一盏茶后,舒鸿煊眉峰微敛,沉声问道:“你当时真的听到前面那伙人问后来之人‘你是何人’?”
舒嫣华不是很确定,毕竟当时她身处险境,心神不稳。
扬声叫了樱桃进来,询问之后,樱桃很肯定回答:“没错,当时先来的那个蒙面男子确实是问出这句话。”
她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哪怕就是在当时那种时刻,她仍然听到那句问话。樱桃说完,又福了福身退出去守着门。
“你怎么看?”舒鸿煊问道。
舒嫣华垂眸想了想,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应当是两伙人。先来那一批人,对我的确没有恶意,不然在不知道葡萄和樱桃的底细前提下,应该上来就直接用强的,不必对我客气。
后来之人出现得很突兀,一出现话都没有说完,箭就射来了,力道之狠直接就让马儿横冲直撞。
我有种感觉,倘若当时我在马车外的话,那支箭不是射向马儿的,而是射向我的,后来之人分明想要我的命。
一伙人不可能有两个首领,就算要杀我,也不应该是后来之人擅自行动。所以,这是两伙人。”
如果任何一个下属都可以越过首领自己擅自行动,那么还要首领做什么?
摆设吗?
“既然那人敢将箭射出来,那支箭必定是最普通的箭,不可能从箭上追查到任何线索,从利器这方面也断了线索。”
这也是曹都督没有追问利箭的事,他早就从蒋林朝手中看过那支箭了,就是一支很普通的箭,无法追查一二。
“那么以你的观察,车夫跟那两伙人有没有关系?”舒鸿煊接着问道。
“与前一伙人应当没有关系,那伙人出现之时,车夫分明也很惊讶。至于后面的那伙人,暂时无法确定,那人一出现,马儿惊跑,车夫从车辕上摔了下去,无法观察。
不过我有七成的把握,车夫跟那两伙人都不认识,想来他只是遵循某人的吩咐,要将我送出城外而已。”
舒嫣华言语中的某人,舒鸿煊一听就懂,“车夫不认识那两伙人,不过那女人肯定认识其中的一伙,要不然她不会指使车夫将你带出城外。只是无法确定,她认识的是哪一伙人罢了。”
“哥哥,你说,除了那女人之外,此事是否还有他的插手?”舒嫣华指了指梓岚院的的方向,隐晦的隐喻舒修和。
舒鸿煊轻啜一口茶,撩了撩眼皮,慢条斯理的说道:“是与不是,有区别吗?”
舒嫣华一愣,而后摇头,“说得也是,蛇鼠一窝,狼狈为奸,是与不是又有何区别?”
方才舒修和那番大义凛然的话,又何尝不是在为梅氏开脱?两人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就算此事是梅氏一个人的主意,舒修和也会为她擦屁股,是与不是,并无区别。
“那么,有这个胆量在京中持着利器挟持人的,你觉得幕后真正的主人会是谁?”舒鸿煊淡淡的问道。
舒嫣华沾了沾茶水,在罗汉床的小几上画下一个“二”字。
舒鸿煊同样也沾了茶水,在小几上写下三个字,舒嫣华看了,瞳孔缩了缩,眸光明灭不定,神色也变了变。
章节目录 第421章 会咬人的狗,从来都不叫【又五更,快表扬我】
“哥哥你觉得此事有他们的参与?”舒嫣华看着小几上面写着的“二三四”三个字,低声问道。;
她之所以觉得是二皇子,乃是因为梅家一直是二皇子的忠实拥趸,梅尚书科举舞弊是为了自己吗?当然不是,除了二皇子能让他以身犯险,谁还能指使得动梅尚书?
也就不难理解倘若是二皇子吩咐的,梅氏会照做的原因了。
在京中敢目无法纪的,铁定是自身非常有底气,京中还有谁的权势比皇室的更有底气?皇室之中,现如今底气十足的,二皇子算一个。
再说,他们两兄妹多次坏二皇子的好事,二皇子出手对付她也说得过去。
不过说起三皇子和四皇子
舒嫣华凝眉思索,想要找出对三皇子和四皇子的印象,发现想了一通,仍然无法找出。说得好听点,就是两人很低调,说得难听点,就是毫无存在感,哪怕陛下赐下三皇子妃和四皇子妃的时候,也被她因流言之故抢了风头。
京中对三皇子和四皇子的议论通通都被那一通祸国妖姬的流言给淹没了。
对两人最大的印象,就是以二皇子马首是瞻。
“会咬人的狗,从来都不叫。”舒鸿煊意味深长的说道。
如果不是这次的事,他还真的没注意到这两人,怪只怪二皇子实在是太爱蹦跶了。
他面上带着一丝赞赏之色,看着小几上面“三”字和“四”字渐渐印干,“如果真的是哥哥想的那样,那这两人或者是两人中的一人,城府之深也着实够厉害的。
表面上以他为首”舒鸿煊伸出两跟手指,比划了一个“二”字,又接着道:“实际上也未尝没有隐藏自己,想要黄雀在后的想法。这两人拥有的势力真的比他们二哥差吗?未必。”
舒鸿煊伸出一个手掌,将大拇指和食指收回,比划了一下,“首先他的母妃位列四妃,外祖父还是六阁臣之一,文臣这一块比他二哥势力大很多,林家也是簪缨世族,底蕴深厚,除了在京中阁臣这一脉,在其他地方为官的也有十几个族人。
在军中这一块比不上他二哥,可也不用完全需要听他二哥之命行事,同是陛下的儿子,谁也比谁差,更何况他的皇子妃是毅勇侯的嫡长女,毅勇侯年轻的时候也在军中历练过,跟着宁国公打过战,在军中也留下人脉,在军中也不是一点话语权都没有。”
“至于这位”舒鸿煊仍然收回了大拇指,将食指放了出来,“母妃虽然不是四妃,可也是昭仪。外祖父是兵部尚书,皇子妃是成安候嫡次女,在军中这一块其实并不比他二哥差多少。”
“有这样势力和底气的人,为何要事事以别人马首是瞻?都是心高气傲之辈,能忍受别人的命令?再说,他们真的对那张椅子毫无兴趣?我可不信。”
舒鸿煊指了指不远处的椅子,面上露出冷笑,“不是每个人都是妹夫那样的。”
在周廷昱不知情的情况下,他已经得到了大舅哥的认可。
舒嫣华听哥哥提起他,眸子里满是温暖的笑意,认同的道:“是呀,不是每个人都跟他一样。”
“这次拦截你的是一伙人,袭击你的是另一伙人,这两伙人都有点肆无忌惮的样子,除了他们之外,哥哥也想不出究竟还会有谁如此胆大妄为。
要知道出了这种事,陛下必定会雷霆震怒的,在京中都有人明目张胆的公然谋害人命,这岂不是在打陛下的脸?将陛下置于何地?
倘若刺杀、谋杀之举不被追究,朝堂之上纷争对决,将再也不是各种筹谋的对决,直接将人弄死最快、最方便。
长此以往下去,将国不成国,还有谁敢做朝堂命官?哪个派系的人不是明枪暗箭的来,真刀实枪的谋杀犯了忌讳,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