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锦里-第14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到了十月初,等梅氏拿着舒嫣华给她的聘礼清单之时,借着礼单的遮掩,脸色精彩纷呈。
好半响,她勉强按捺住自己心头的震惊和不满,按捺住自己心头的不爽,扯出一个干巴巴的笑意,对舒嫣华道:“这份礼单很好,华娘果然是用心了。”
舒嫣华也笑,只是她笑得更加开心,笑容中充满着骄傲,这个笑容落在梅氏的眼里,就充满着挑衅,“是呀,这一切都是女学的先生教导得好,华娘有不懂的,都会去问先生呢。”
梅氏差点吐出一口血,就差没有指着舒嫣华的鼻子骂人了!
她以为舒嫣华说的,女学先生教导过她的管家理事,是在普通的课程上教导的,万万没有想到,舒嫣华竟然会拿着这些聘礼的事去请教女先生!
这不是让那些女先生误解她不管原配嫡子的婚事吗?
好个小蹄子!居然借此来陷害她!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这是我们自家的事,哪有去麻烦先生的道理,你抓不住主意的,你可以来问母亲,怎么能去问先生呢?”梅氏不悦的看着舒嫣华,脸色沉了下来。
舒嫣华没有把梅氏的不满放在心上,面上倒是有些诚惶诚恐的,“华娘跟先生请教的时候,说的是母亲为了给哥哥置办聘礼之事,用心良苦,怕自己会做的不好,这等事又是第一次承办,怕自己办的不好,所以让我去问先生。”
这样的解释,让梅氏放下心来,她又看了一眼礼单,深深呼吸了一口气,问道:“上面那些礼金”
舒嫣华不在意的笑了笑,“哦,上面那些礼金?因为其他东西都是外祖家那边送来的呢,说是给哥哥成婚用的,我就想着,既然如此,不如就把礼金放在聘礼上了,总不能让人说我们广平候府在嫡长子的聘礼上,一分不出,全都要外祖家来置办。”
梅氏看着那上面礼单写的礼品,暗地里差点咬碎了银牙,公中给出去两万两她心中已经滴血了,为了显示自己对长子的疼爱,老爷私底下又给了那兔崽子一万两,加起来都有三万两了,这上面礼单上的东西加起来,哪里止三万两?
可惜再怎么不忿,也没有办法了,只能把这一口血给咽下去,面上还要笑得欣喜和慈爱,“亲家真是有心了,这份礼单很好,想不到我们的华娘也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了。”
舒嫣华老实不客气的接收了梅氏对她的称赞,“华娘也是想为哥哥置办一份得体的聘礼而已,所以才会事事用心,母亲谬赞了。”
“换母亲来置办,也不会比华娘你置办得更好了,那就这样吧。”梅氏把礼单递还给舒嫣华,脸上一直露着笑容。
舒嫣华手里拿着礼单,恭敬的退下。
到了十月初八那一天,天色已然大亮,从广平候府出发,去到昌兴候府,一共二十四抬的箱子一路跟舒鸿煊的马匹后面前行。
一路上,不少目睹这一行人的路人们议论纷纷,有眼尖的人已经认出了骑着高头大马的年轻人是谁了。
“这不是状元郎吗?”
当年舒鸿煊状元游街的时候,上京的百姓都见识了他的风姿,至今念念不忘,百姓们虽然知道舒鸿煊现在是中书舍人,不过见到他的时候,还是称呼为状元郎,既亲切,又名副其实。
“对呀,真的是状元郎,不是说状元郎每天都跟在陛下身边的吗?怎么大清早会在街上?这是要上哪去?”
在上京的百姓不像其他地方的百姓那样,生活在天子脚下,也知道朝臣是要上朝的,状元郎就更不用说了,全上京的人都知道状元郎深得陛下的其中,状元郎不去上朝,这是要往哪儿去?
“你们看到后面那些家仆抬着的箱子没?”
“看到了,这么多的箱子,又不是眼瞎,怎么会看不到。”
“哎,大兄弟,你这话什么意思,说话怎么这么不客气呢?”
“好了,你们不要吵了,吵这些有什么意思?说起那些箱子,我数了数,有二十四抬!你们觉得这里面装着的是什么?”
“看状元郎去哪儿不就知道了,走,我们也去凑凑热闹,看看状元郎带着这些箱子去哪里。”
就这般,越来越多爱凑热闹的人跟在广平候府队伍两边和身后,跟着他们的脚步,一起去看舒鸿煊去哪里。
队伍越长,人越多,越引起其他人的好奇,又有更多的人跟着一起去,巡回反复,到最后,舒鸿煊带着人来到距离昌兴候府还有十丈远的时候,守门的家丁见着黑压压的、挤满了整条街道的百姓,吓得腿都打哆嗦了,反而没有第一时间看到自家未来姑爷的存在,而是屁滚尿流的冲进侯府里,叫嚷道:“大事不好了,老爷,有好多人上门闹事!”
未完待续。
章节目录 第321章 助阵的和不屑的
昌兴候府今天来了很多客人,有亲朋戚友,也有邻居,有昌兴候世子在金吾卫里结识的同僚,同为各家勋贵的子弟,有后来承蒙承德帝恩赐,去了五门提督之后结识的同僚,更有昌兴候在工部里面认识同为相同官职的同僚。
这些人,要么就是今天不用当值的,要么就是不够资格上朝的,要么就是跟昌兴候世子交情好,特意告假来助阵的。
这些人都知道今天是广平候府下聘的日子,全都来昌兴候府观礼,一是给昌兴候府和舒鸿煊的面子,二也是想来看看广平候府对这门亲事的看法。
当初广平候府与昌兴候府的婚事传出来的时候,许多人都是愕然的,按照舒鸿煊的前程,他什么高们贵女娶不得,就是公主呢,恐怕陛下也是愿意的,当然,本朝的公主全都嫁了人,所以大家也就没有往这方面想。
就算没有公主娶,也可以娶其他的贵女嘛,比如定国公家、祁国公家、这些都是勋贵中的领头羊,要是勋贵中的贵女看不上眼,还有杨次辅家、夏阁臣家,这些可是文官中的中流砥柱,舒鸿煊娶谁不好,居然会看上昌兴候家的嫡女?
当婚事的消息传出来的时候,不少人有一瞬间不知道昌兴候是谁,浮现在他们脑海中的第一印象是:本朝有昌兴候这个人物吗?
是的,这就是昌兴候在上京这群顶尖权贵里的印象。
紧接着,确认了两家真的是订婚了,许多一家之主纷纷感慨道:“昌兴候这是要重回勋贵一流之列呀!”
没错,在这些大佬眼中,昌兴候多了这么一个女婿,家族兴旺势不可挡了。
这些人的感慨很快就变成了现实,首先是已经在金吾卫里任职的昌兴候世子有一天当值的时候,见到了陛下,被陛下亲自赞赏了一句“好二郎”,而后第二天就去调去了五门提督里领了一个实职,再过几天,连闲赋在家的昌兴候也去了工部做一个员外郎。
这才定亲呢,就已经被陛下这般厚爱了,要是成亲之后还了得?
也就是从那天开始,有一句话开始在权贵中流传:生子当如舒鸿煊!
有了这一出,也就不难理解,十月初八广平候下聘礼这一天,这些人全都上昌兴候府观礼的意图了。
他们不知道两家结亲的内情,他们也不需要知道,只需要看广平候这次给昌兴候府的聘礼,就能看出广平候府的态度了。
确切的说,是中书舍人舒鸿煊的态度。
这对他们来说,是定下要用什么态度来与昌兴候府结交的重要凭据。
他们这些人一大早就来到昌兴候府了,还等着看广平候府的聘礼呢,乍一听到家丁的咋呼,所有人的反应都是一致的:先是一愣,怀疑自己听错了。
紧接着就有几个与昌兴候世子在金吾卫里玩得好的公子哥儿刷的一下站起来,怒气冲冲的道:“谁这么大胆,在这等大好日子里来闹事?这是不给我们勋贵面子呀!走,弟兄们,随我出去看看,我倒要看看谁这么不给面子!”
这人一身富贵的华服,很明显在这群金吾卫的勋贵子弟里有着不低的威信,他站起来说了一声,就有好几个同样身穿华服的公子哥儿也站起来附和。
这些都是昌兴候世子在金吾卫里结识的同僚,五门提督的人也不差,立即就反应过来,是第二个站起来表态的,“说的不错,今天是我五门提督府里的大好事,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不给面子,这是连我们五门提督府的面子都不给,还敢在大街上闹事,真是活腻歪了!”
五门提督同时也有维持京中治安的职责,所以这句话说的也是不错的。
这人一站起来,在场同是五门提督的人也跟着站起来了。
先前那些首先站起来的勋贵子弟个个心中嗤笑,纷纷暗骂这人好生不要脸,居然说成是五门提督的好事,连广平候府的人都没有见到呢,这么快就恭维昌兴候府了。
五门提督的人一脸愤懑,面上坦荡荡的,丝毫看不出是在恭维昌兴候府,反而是看到几个公子哥儿隐隐带着的不屑,心中同样嗤笑一声。
他曾经在五门提督府门口见过一次舒鸿煊跟昌兴候世子相处的场面,那个时候,舒鸿煊对这位大舅哥的态度可是非常恭敬的,一点都没有那种生人勿近的气息,就是从那次起,他就知道这位比他还低一级的同僚,日后有这位妹婿,前程肯定不止现在这样的。
雪中送炭总比锦上添花好,趁着现在可以把关系打好,何必等以后人家往上走之后才攀交情呢?再说了,你们这些金吾卫的勋贵这么积极,难道不是抱着跟我一样的想法?攀不上中书舍人,攀上昌兴候世子也是好的,日后交情到了那个地步,还愁昌兴候世子不会介绍中书舍人给大家认识?
这两伙人的反应和动作都太快,等这两伙人站起来齐齐往外走,想要去看看是什么人在闹事的时候,其他人才反应过来。
昌兴候皱着眉问道:“有人来闹事?可有报上姓名?有多少人?”
家丁也有些傻眼,他也想不到他那一嗓子会让这么多勋贵武官想要出去找来人的麻烦,听到老爷的问话,傻傻的回道:“没有看清来人是谁,人太多的,黑压压的一片,一整条街都给挤满了,至少也有几百人。”
“嘶——”
几百人!一条街都给挤满了!这么多人!
好些脚步往门外走的金吾卫勋贵子弟的脚步不自觉就慢了下来,五门提督的人反而没有胆怯,他们管得就是京中的治安,怎么会因为这种局面就害怕胆怯?
“我就说了,昌兴候府算个什么东西,是个地痞都可以上门来欺负的,值当我们全家出动来给他们家庆贺,他们家算老几?
看看,看看,还说什么大好的日子呢,不会是在外面欠下了钱,被人上门追讨吧?”一个不屑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惹得众人齐齐往声源处看去。
(未完待续。)
章节目录 第322章 是容景来了
这个二愣子是谁呀!
怎么在人家这种好日子里说这样的话?这不是来上门庆贺的,是上门来结仇的吧?而且还觉得仇拉得不够深,所以特意在这个日子里上门结仇的?
不管是正在往门外走的五门提督和金吾卫的人,还是留在大厅里的人,亦或是同样等候在偏听里的一众女眷,心中都浮现这样的感觉。
“逆子!你说的是什么话!快闭嘴!”舞阳侯气个半死,差点忍不住一巴掌拍在家中那个逆子头上。
舞阳侯与昌兴候是邻居,不过已经很多年没有过来往了,两家恢复走动还是广平候与昌兴候的婚事传了出来之后,舞阳侯夫人才找了理由上门拜访,两家来开始恢复来往的。
不过在舞阳侯嫡幼子眼里,昌兴候依然还是那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他一直以有这么个邻居为耻,就算舞阳侯在家中说过很多次,他们家要跟昌兴候重新建立来往,他心中也是不屑的,不过踩了狗屎运的人,有什么值得他们家放下身段去讨好的?
他爹舞阳侯可是在军中领的实职!就算实职不是很高,那也不是昌兴候一家上不得台面的人可以比的,凭什么不是这家人讨好他们,而是他们家先跟昌兴候家开始重新走动的?
昌兴候家就算讨好他们家,他们家要不要接受还是一回事呢,今天不过是昌兴候那个嫡女被人下聘的日子,居然要他们全家一起来这里庆贺,害得他不能跟那些朋友一起去玩儿,昌兴候算老几?
真以为有一个女婿就了不起?他女婿也不过是一个五品官,一个五品官也值当这么大的阵仗!
这就是舞阳侯嫡幼子的想法,幸好舞阳侯不知道自家脑抽的儿子想的是什么,否则这巴掌还真的要是要打下去了。
昌兴候那个五品官的女婿跟其他的五品官是一样的吗?见过哪个五品官比内阁的阁臣更厉害,能天天见到陛下的?
舞阳侯不知道自家脑抽儿子的想法,不过他立即就道歉了,面上满是歉意,“老弟对不住,是犬子顽劣了,他不懂事,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回头一定会好好抽他一顿。”
所有人看了一眼舞阳侯嫡幼子,看上去是个唇红齿白的少年郎,年纪约莫也有十五六岁了,这个年纪都可以定亲了,还不懂事?
不过大家都知道这是台阶,这是主人家的事,他们这些来观礼的人自然不会这么不识趣的开口。
昌兴候也有些生气了,今天是自家女儿的好日子,被人这么一打岔,要不是涵养好,他都能当场变脸色了。
人家老子都放下身段亲自道歉了,昌兴候只能按捺住不满,面上一笑而过,“没事,他是小孩子嘛,小孩子多是不懂事的,我理解的。”
舞阳侯这才是尴尬的笑笑,唯恐幼子又说出什么得罪人的话,他怒瞪了一眼幼子,眼神警告他不要作妖,否则回去有他好受的。
舞阳侯嫡幼子这才消停了。
偏厅那边听到正厅这边动静的女眷也是面面相觑,还是舞阳侯世子夫人反应快,立即就代自家不懂事的小叔跟昌兴候夫人和江映蓉道歉,“伯母不要见怪,我们家小叔这几天跟人玩斗蛐蛐,心爱的蛐蛐没了,情绪一直不好,您就原谅他的无心之失。”
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