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昊天-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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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陈凡只是随意的一挥手,顿时就从林战青眉心飞出团血光,没入陈凡掌心。
此番自然是收取了林战青的精魄,实际是无异于把林战青当成了灵兽一般驯化。
以前还是练气四层的时候,他自然不知道林战青身上有什么,但如今却是能轻而易举的看出:
林战青会显道之法!
显道是什么,修道修道,修的就是道,而修道又是要不断的向前探索,而显道,则是如同一盏明灯,照亮前进的道路,此,便是显道。
其实显道之法多用于推演因果,因果线被迷雾阻挡的时候,显道之法就起了作用。
只见陈凡只是一动念,林战青便被陈凡扔进了灵兽储物袋中,灵兽储物袋固然只能装下灵兽,但被认主了人,一样能算作灵兽。
深吸口气,陈凡踏向了这里最后的一间屋舍,这件屋舍,很想弟子群落里,他当年住过的那所屋舍。
屋舍内的人早有有所差距,只是当陈凡踏入这间屋舍的时候,对方才肯出来。
这一样是一名中年人,模样颇为平平,但身着一件蓝衫,显得很是出尘。
一头长发高束,垂至脊背,从背后看,宛如一名青年。
若是当年之人在此,断然不会以为这名气质出尘的中年人,就是那杂务处砍柴的李毅。
百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人,更何况只是一种气质。
四目相对之时,李毅目中露出的是喜色,全然没有半分惧怕,更多的,是一种解脱后的神情。
若是仔细观察,李毅之前一直挂着的,是愧疚,难以驱散的愧疚。
而此刻,愧疚已然消失不见,仿若拨开云雾见光明。
他很清楚,这双眼神,只有陈凡能够拥有!
“回来了!回来就好!”李毅下意识的搓了搓手,他不知道已经几十年没有做过这个动作了,只因此时略感生疏,不知以何开口。
陈凡也是放下了冷漠,得见昔日之人,颇为感触:
“嗯,回来了!”
陈凡话音一落,李毅立即说道:
“我知道你回来干什么,只求你一件事,放过她。。”
李毅话说半截,却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顿时咬住了牙,面上满是痛苦之色。
陈凡愣了一下,随即神识扫过一处,顿时明白了一切,不觉暗自惋惜,蓦然又把目光放在李毅身上。
“我身上早已没了什么仇怨,况且。。当年那件事,真的不是你的错。”
自打获得这幅身躯后,陈凡想了很多,对于李毅这件事,他早已原谅,只是如同一层隔阂一般,难以重回当年那番。
李毅擦了擦头上的汗,痛苦之色消失不见,随即轻轻一摇头,缓声道:
“你认为这件事不是我的错,但我却不这么认为,我活到现在,就是为了等你,如今等到你回来了,我也。。该去了。”
陈凡也是露出了几丝难忍之色,想要说些劝阻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陈凡也知道,李毅此话,并不单单只是为了当年那件事,其实这些年,即便没有那件事压在心头,他一样过得很苦,与其如此,倒还真不如一死了之。
“死了。。真的能得到解脱么?”陈凡喃喃一声,抬头看向了天空,此话似是在自问,又是在问李毅。
只是挥手间,李毅便化为一团尘埃,只留下一个光团,没入了手环空间内。
李毅死前,露出的是解脱的神色,或许这只是虚假的。
但与之同时,陈凡面上则是多了几分疲惫,仿若老了几十岁一般。
他亲手杀了李毅,或许以前有这种想法,但现在只剩下了悲凉,哪怕这死,李毅是自己要求。
因为很早之前,陈凡把李毅当成了兄弟,和张虎一样的兄弟。。
收起了神色,陈凡朝着一处小茅屋走去,那里,是杂务处的厨房。
陈凡凌于这所小茅屋上,朝内看去。
里面有一名外貌仿若年过半百的老妇人,身材略有些臃肿,连走路都成问题。
老妇人的手里拿着一根汤勺,不停的在灶锅内搅动着汤菜,一团团热气升腾而起。
若是不知情之人,定会以为这老妇人真的只有半百的年龄,实则老妇人已经一百二十多岁了,若非常年服用淬体的药物,恐怕早就撒手人寰了。
但这种淬体的药物,即便是筑基修士,也没有能力购买的。
此情此景,让陈凡想到了他刚进入耀鼎宗的第一日,那个细心的乘给他两碗汤菜的漂亮大姐姐。
两人的身影,渐渐的重合在了一起。
“唉,仙凡永别啊,李毅你这又是何苦。。”陈凡暗自一声叹息,对于仙凡永别四个字,他深有体会。
陈凡扭头而去,他并不是想要履行李毅的那句哀求,因为想必李毅也不愿再继续下去了。
因为这老妇人时日真的不多了,即便是他这个实力堪比元婴的存在,也难以挽回。
他只是想在这老妇人离去后,回来一趟,然后把两人的魂魄放在一起,待有朝一日。。能轮回,不再上演这种悲剧。
耀鼎宗高层人员全部被灭的消息被传出了,此事再次震惊了华国,而另一则消息,则是震惊了整个中洲:
那就是,当年联盟的二长老并没有死去,而是在耀鼎宗潜伏了下来,暗中恢复实力,如今带着一把残缺不全的大剑和超然的实力归来了!
正是由此,讨伐者联军开始有些忌惮,不愿再深入,而剩下的那九个国家则是奋起反击,重新夺回了不少的地盘。
二百九十五章 重临故地
华国西北面是商国,这个国家如其名,以经商闻名于世,商国的修仙界亦是如此。
商国一样分为三个中等国家和两个大家族,多出来的,是一个上等宗派天清宗。
天清宗崛起不过百年,其开派祖师更是只有一百五十的少龄。
要知道,元婴中期的寿命,长达千年,一百五十,的确能称之为少龄。
相传天清宗的开派祖师从华国带回来一块初始之土,放在后山,天清宗,便以此开宗立派。
此时,天清宗的开派祖师言离自打坐中惊醒,却不是惊魂未定,而是难以割舍。
他早已听说陈凡归来的消息,只是他不可能带着整个宗派的人逃走,因为天清宗是他的心血。
现在他越来越有感觉,陈凡在朝着天清宗靠近。
蓦然回过往,他当年也是参与过那件事,有幸夺得一块陈凡的精血,便以此浇筑出初始之土,培养出一大批仙草仙药,才有了如今商国的上等宗派天清宗。
他不愿深究陈凡的真假,他也不是太过在意自己的生死,他唯一的牵挂,只是天清宗,所以他担心,陈凡会对天清宗动手。
他掐指一算,顺得一根因果线,只是一拉,却是雷霆滚滚袭面而来,这因果,似是被遮蔽了一般。
他强忍着支撑了下去,这些雷霆再次扩散,几欲轰碎其身躯,好在这条因果线,被他拉到了头。
只见他会心一笑,如同放下了重担一般,然后反手一掌打在了自己的胸膛上,一届元婴中期,自此绝命!
天清宗的弟子自然是什么都不知道,天清宗的三位元婴初期长老待后来才现言离死去多时,想要为其复仇,却是无处可寻。
至于陈凡,只是微微有些意外,隔着几千里就直接收走了言离的几滴精血和那块初始之土,便又匆匆离开,并未踏入天清宗半步。
诸如此类的事情连连在周边大国内生,但大多是都并未像天清宗这么风平浪静,甚至有的宗派遭受了灭门之灾,连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
这件事情很快传遍了修仙界,成为了继修仙界大战的又一件大事,而从华国传出的消息正好与这件事情对上,于是,当年那件事,彻底的被挖了出来,成了修仙界之人闲暇谈论的对象。
至于这件事情的正主,则是又一次消失不见了,而这一次,消失得貌似有些太久了。
。。。。
不邪山脉之下,一名白衫中年人自大雪中缓步踏来,其雪沾身,脸色带有红晕,呼吸有些不均匀,喘着粗气。
若是不相熟之人,定会以为这中年人只是有些体力不支罢了,实则不然。
百年前陈凡也亲自踏上过不邪,但如今再次降临此地,才现这里,真的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恐怖很多。
他猜测,即便是元婴后期修士,在这里一样会受到压制,以至于寸步难行。
陈凡来这里,自然是想要穿过不邪,然后完成上一世最后的一个执念,顺带回家乡看看。
以他的实力,固然可以绕过不邪,最多花个一天一夜,就能回到家乡。
但他想要完成当年他没有走完的路,或许,这也是一个执念。
放眼望去,一片白茫,鹅毛般的大雪扑面而来,这不邪的险恶环境似乎比百年前还要恶劣很多。
但出奇的是,在这种恶劣天气下,竟能看见头顶上的太阳,尽管有些昏暗。
一日之后,陈凡踏上了山巅,略微缓了两口气。
眼前依旧是一片白雪,不过却是能看见昔日那场战斗所遗留下的痕迹,倘若挖开大雪,定能现不少被大雪封存的未腐化的尸体。
半日后,陈凡爬上了更高的一座山脊,遥遥一望,那里有一个黑点。
在记忆之中,原本那个位置是有一座破庙的,但现在却是有一个大坑在那里。
不过当陈凡聚目之时,却是现了那里还立着一座雕像,貌似是那个西方教教士的雕像,除此之外,雕像旁似乎还有着什么其他的东西。
陈凡赶忙加快了步伐,待靠近之时,才看清那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对散乱在地的杂物,多为灵石和药草,其次就是几张符纸。
最为引人注目的,是一块大门板,还有大门板下面压着的一块蒲团,貌似有几声冷到骨髓的哀鸣,从这块蒲团中传出。
这些东西,正是上一世他储物袋里的东西!
见此,陈凡也是不由得一喜,原以为这些东西早就没了,原来还被扔在这里。
尽管这些东西,对他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了。
陈凡捡起了另一个储物袋,那是灵兽储物袋,散神识探去,里面有一只四不像的小兽,已经瘦弱得皮白骨,蜷缩在角落中,想必是很久未进食了。
这只四不像的小兽,便是上一世从张天正遗留下来的,上一世他不知道这四不像的小兽是什么,但他现在却是知道,这种小兽,是一种非常难得的小兽,专门克制阴晦之物,俗称钟兽。
其鸣如鼓,其号如钟,故名钟兽。
陈凡赶忙朝着储物袋里面扔进去一些下等灵石,这钟兽也是被惊醒了过来,不过这钟兽却是并未进食,而是对着陈凡露出了兴奋和亲昵的意味,它能感应到,是他的主人回来了。
而此时,那块蒲团却也是迷迷糊糊的看见了陈凡,顿时从喉咙中挤出三个字:
“你谁啊!”
王大柱也不知道眼前人到底是谁,他只是下意识的扭动了一下身躯,但现自己还是被大门板压着。
陈凡没有回答他,回答他的,只是一屁股。
“我擦,你别坐我身上,我被这块大门板压了一百年的,好不容易来个人了还要压我,诶你有没有听我说话的?喂?”
陈凡只是顺手从身旁扒了一块雪块,然后运力将其融化,手捧着缓缓流入口中。
冰冷感瞬间驱散了疲惫和干涩,不过陈凡依旧不起身,只是略带着笑意的说道:
“你个蠢徒,难道真的不记得我了么?”
二百九十六章 一个老人
王大柱此时脑子还有些混乱,如同浆糊一般,就连年月都有些记不清了。
但听了此话,却是如同一盆凉水一般从头淋到脚,让他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诶师傅真的你!原来师傅你没死的啊!哎呦真是想死徒儿了,师傅啊你知不知道徒儿在这里过得好苦啊,连个人影都看不到,几十年了,把我一个人扔在这,不对,不是几十年,让我算算啊,一乘以十等于二十,哎呦错了错了,重新来,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擦,什么乱七八糟的,再来。。”
陈凡也是看了眼身下不停的在说胡话的蒲团,顿时有些愕然,在他印象中,王玉兵脑子虽然不好使,但数字至少还是认得清的,如今变成了这蒲团的器灵,却是有些迷糊了。
不过陈凡也没有太过在意,毕竟这些东西没有丢已经算是好的了。
只见陈凡摸出了自己的储物袋,然后一掐诀,所有的东西包括蒲团和大门板都被他收了进去。
随即他缓步朝着依旧在风雪中屹立的西方教教士雕像走去,然后恭恭敬敬的行了三个礼。
这三个大礼,陈凡不是在拜这个雕像,也不是在拜西方教教士,而是在拜修魔。
那日修魔对他之恩,他没齿难忘,如今见到西方教教士的雕像,总有些难以缅怀。
他也有所耳闻,西方教教士都是一体,祭拜一座西方教教士的雕像,所有西方教教士,都有所感应。
继续前行,足足走了三日,一直没看见什么东西,都只是连绵起伏的雪山山坡,还有白茫茫的一片天空。
又走了三日,陈凡终于是看见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这是一条小河,自北方而来,河水清澈见底,在这寒冷之地却是未能冻结,真正古怪的是,这条小河在某些河段竟能倒流。
小河只有半截,另外半截则是汇入了地底下,朝着自己来的方向流淌而去。
陈凡知道,这条小河,正是洛河,当年把自己和张虎从不邪北面冲到不邪南面的那条小河。
也可以这么说,这条小河,正是把自己带入修道一途的那条河。
因为没有这条河,他不可能被冲到这么远的地方去,而且以凡人的躯体,根本就不可能跨过不邪。
没有这条河,他和张虎还躺在那里,等待他的,也许是那个白衣修士的追杀,要么,就是被邻里乡亲救起,不会有如今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