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剑少年游+看剑念奴娇(险恶江湖系列之一+二)-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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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剑少年游(出书版)》作者:独孤残红
《险恶江湖》系列第一卷 《负剑少年游》
武林世家神鹰门门主胡大鹏,偕同夫人到长白山围猎,为刚满百日的浩儿庆贺,突遭大批狼群袭击,经过人狼浴血搏斗,狼群在狈的指挥下夺走了浩儿……
十八年后,狼仔徐天良奉师傅八绝文狂徐沧浪之命,从大漠死亡谷狼窝走出,去接受皇祖圣命。
初入江湖的徐天良,不懂江湖的规矩和人情世故,因铁血堡小公主钱小晴的爱情从而得罪了闽大公子,招来杀身之祸,迫使他走雪山,闯险城,怒杀不法道长,吓退盒尸恶帮,而生死判官严阴阳,却在紫陵镇等他……
如花似玉的追遥仙宫宫主羽裳仙子廖小瑶,玉笛传情,钟情于狼崽徐天良,她叫钱小晴装扮怪头翁刑天日,帮助徐天良闯过了天下第一号杀手生死判官严阴阳的劫杀,传道遥令召徐天良入宫,不想因此而使徐天良与华山派结下仇怨。
闽大公子勾结铁面判官杜云魂设计陷害徐天良,至使其弟关培南丧命在徐的剑下,八绝文狂徐沧浪从大漠赶来为徐天良解围。
徐天良历尽艰辛,在钱小晴的相助下,终于到达西子庄,没想到,等待他的又是一场惨绝人寰的劫难……
狼崽徐天良沦为西子庄的杀手后,被迫在水月轩杀了铁血堡堡主钱小晴的父亲铁振宇,而后被主人西门复毁面改容,正式任命为圣伞使者,奉命追回金陵宝藏图,惩罚皇祖亡灵叛者。邯郸正阳街,首开杀戒,被两头蝎孙干钩所骗,身陷墓穴,幸被六不和尚所救。在执令过程中,徐天良觉得事有蹊晓,被杀者并非真是叛者,不觉心生疑窦。第三次奉命,奔赴华山。廖小瑶与钱小晴也情仇兼有,赶往华山,江湖各派欲染指金陵宝藏,也云集华山……
【作者简介】
独孤残红,本名代云。湖南人。专业作家。自由撰稿人。中国通俗文艺家协会会员。湖南省作家协会会员。湖南省曲艺家协会会员。湖南省民间文艺家协会长沙协会副主席。长沙市作家协会理事。1989年开始武侠小说创作,主要作品为“江湖四系”。
标签:武侠 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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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月夜待狼来
去年相送,余杭门外,飞雪似杨花,今年春尽,杨花似雪,犹不见还家。对酒卷帘邀明月,风露透窗纱,恰似娥双飞燕,分明照,画梁斜。
夜空,一轮圆月。
月旁有缕缕乌云掠过,繁星明灭。
在月光下巍峨的山峰,耸起嵯峨的剪影。
山峰顶,一块兀突的石岩上,耸立着一头狼影。
狼影伸长着脖子,仰望着天空,凝立不动。
那须长的身影,毗裂的长牙,仿佛不是一头真狼,而是一张皮影戏中狼的剪影贴在山岩上,点缀得苍穹一阴森而恐怖。
夜风轻轻地吹。
狼影身上的长毛,在风中抖动。
那抖动的长毛说明,这不是一张剪影,而是一头真狼。
阴云飘散,圆月露出亮脸,月光骤然明亮。
狼影突然支立起前爪,向着空中圆月,发出一声长嚎:“呜哇——”
嚎叫声冷峻而凄厉,充满着贪婪、冷酷与一种无可言喻的欲基。
夜狼嚎月,整个山峰、石岩都在嗥叫声中颤栗。
狼影巍然移动,向山下的山谷沙石滩飘逸而去。
山谷口。一丘沙石滩。
一条淌流的山溪。
乱石峥嵘,飞流击百,风景吩如画。
奔腾的溪流在乱石间辗转、扭曲、挣扎,映着冷清的月光。
像一只鬼魔的手掌,极是骇人。
然而,这峭峻的怪石,奔湍的山溪,如绝笔名画一般,自具苍劲雄魄。
此刻,空中乌云已经散尽。
皓月当空,银光灿烂,沙石滩上月光如水,遍地流银。
沙滩上站着一个女人。
女人二十出头,身着一袭披风,内具一旁紧身衣褂,紧勒出一副窈窕袅娜的身材。
她椭圆形的脸蛋,皮肤白晰,丰润柔撤,两道淡淡眉细弯长,眼珠大而明亮,稍有些斜也,经长而黑的睫毛衬托,形成一种略带伤感的美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她应是个绝色的美女。
女人解下肩上的披风,仰面看了一下天空。然后开始脱去外衣。
她举止沉静大方,没有丝毫的轻浮与挑逗之态。
山边的一堆乱石中,一双灼亮的眼睛勾勾地盯着她。
“波刺”一声轻微的波水声响。
她没有扭头,也没有四处顾盼,旁若无人地又脱去了裙子和裤衩。
她倩影婷婷地站在沙石滩上,雪白的肌肤闪烁着玉石般的光泽。
月光轻洒在她身上。
她是那样的迷人,高耸的双乳,浑圆的肩膀,细纤的腰肢,修长的双腿,优美的曲线,构成浑然天成的风韵。
不用任何修饰,不用任何做作,她能使任何男人都为之心动。
她伸出双臂向苍天做了个祈祷的手势,然后在沙石滩上躺下。
她躺的姿势稍有些特别,脸面朝上,身体微向左测,身子略呈弓形,右腿微微弯曲,头枕着一堆碎石,稍稍上抬,双手斜压在两肋下。
她静静地躺着,一动也不动。
她在等待,等待着那惊人心魄时刻的到来。
她知道那一刻将会充满着危险,但她却又十分自信,坚信自己一定成功。
她在等待山峰上的那只嗥月的狼。
她要用特殊的技艺,将它逮住。
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包括隐身在山溪乱石堆中的丈夫胡大鹏。
躲在石堆中的胡大鹏,瞪圆的双眼里射出两道灼炽的光焰。
他,三十九岁,是神鹰门的门主,一柄金背快刀,使东北四省九大帮派刀下称臣,神鹰门鹰旗飞扬万里。
他绰号“神刀”,在东北四省江湖道上,没有人能与他比,也没能人敢与他比。
他平日喜欢穿一件白衬褂,在他快刀下不知斩了多少凶狠成名的人物,但他的白褂上却从不曾沾过一丁点儿血。
真玄!真神!
这里有两个原因。
他刀法太快、太准、太狠,每次出手都必是胸有成竹。
他生性好洁,嫌别人的血脏,不愿让别人的血溅坏了他的衣服。
因此,他杀人无数,却能保持洁白无理的白褂。
单凭这一点,他已足以慑住武林中任何一个自以为是的英雄好汉。
躺在沙滩上的美丽女人,是他的夫人徐洁玉,比他要小十八岁。
他爱她,真心地爱着她。这是一死心踏地的爱,没有任何理由可讲的爱。
他也爱她的名字,洁玉,洁白无瑕的玉,如同他嗜洁的怪癖一样。
他爱她的一切,爱她胜过爱自己的生命。
她现在要去做一件疯狂的,令人难以信置的事。
这件事充满了危险,危及到她的性命,但她却决意要做。
他曾多方设法制止她,却做不到。
她是个刚烈的女人,一旦决定要做的事,谁也无法阻挡。
经过多次请求,她才同意他隐身在山溪水中的乱石堆间观阵。
她已与他约法三章,无论出现什么情况,他都不能出声。更不能擅自出手。
他蹲在水中,水深齐胸,虽是初夏夜,仍觉溪水冰凉。
他明白她为自己挑选这个藏身处的原因。
清水能掩住人体的气味,而不会被那条凶狠的恶狼所发觉。
他憎恨那条狼,但在某种角度上来说,他又得感谢那条狼。
没有那条狼,他也许无法娶到徐洁玉。
完全是一个偶然的巧合。
一年前,他追杀神旋门门主刘金虎,返回的路上,他遇到了徐洁玉。
他原不相信“一见钟情”这句话,然而,他一见到徐洁玉,便觉得自己已深深地爱上了她,他主动护送她回家。
她家在沙石坳的一个村子里,家中只有一个老娘,母女相依为命,家境十分贫寒,他十分同情她,居然不顾掌门人的身份,跪倒在她母女面前,毅然正式向她求婚,但他的求婚却遭到了拒绝。
他当时觉得十分奇怪,像她这种山沟里的穷姑娘,为什么会拒绝自己的求婚?
当夜,他借宿在她家中。
半夜里,来了一条白额花毛狼。
这是一条夜行独狼。狼,本是一种最凶残、最狡猾的动物。而夜行的独狼更狡猾,更残忍。它夜里像幽灵般地四处游荡,见到猎物,就会悄然无声地猛扑过去,一下把猎物撕成碎片。它不轻易出击,一旦出击,往往都是十拿九稳。
今夜,花毛狼看中了徐洁玉的家。
胡大鹏宿在小院后房,当他听到惨叫声,从卧房起来时。徐洁玉的娘已被花毛狼咬死,而她正被花毛狼按在爪下。
他出刀了。
夜空划过一轮刀光,刀芒弯弯,淡如月色。
他出刀极快,刀法极准,没有任何人能从他这一刀下逃脱。
然而,花毛狼却从刀下逃脱了,刀锋只在它白毛的前额划开一条血口。
他很惊愕,很骇然。他做梦也没想到,花毛狼竟然能从他的神刀下逃生!
这是一条非同寻常的狼。
他帮助她葬好了她的娘,然后再次向她求婚,不知是感谢他的救命之恩,还是寻找日后的依托,抑或摆脱眼前的困难。徐洁玉终于答应嫁给他。
他欣喜欲狂,立即带徐洁玉回到神鹰门,当夜便举行了婚礼。
面对红烛,徐洁玉向他发誓,她一定要为娘报仇。
从那天起,徐洁玉开始向他学武功,并向猎人学习各种捕狼绝技。开始,他竭力地帮她、辅助她,但是后来发生了一件十分不愉快的事。
他不愿回忆那件事……
他脸贴在怪石的石缝上。
这个位置很好,既隐蔽,又能察到沙石滩及周围的一切动静。
他目光盯着静躺在沙滩上的妻子,胸中燃烧起一团熊熊的欲火。
自从她怀上浩儿三个月后,他就不曾再与她同房,直至现在带浩儿来长白山福乐皮园庆贺“百百”,在庄园中也不曾有过。
有人说,女人生过孩子后,肚皮会变大,腰身会变粗,面貌会变丑,可她一点儿也没有变,仍是那么迷人,甚至比生浩儿前还要好看!
他体内的血液在脉管内突几奔流,呼吸突然加急。
他感到一种强烈的,无法抑制的欲望,恨不得立即跃出去,将她搂在怀中,重温多日来不曾做过的绮梦。
但,他没有动。
他不同于一般的男人,不仅有过人的本领,还有超凡的定力,这也就是他为什么能出人头地的原因。
他深吸了一口气,强将心中的欲火压下。
他目光转注到夜空的明月上。
他才发觉,今晚的月亮格外地圆,格外地大。
圆月是吉祥的象征。
他想到浩儿,不觉脸上绽出了一丝开心的笑意。
浩儿满百日之夜,如此圆月,将来必定是一个杰出的人物。
“呜哇!”一声凄厉的狼嗥从山顶传来。
他打了个冷颤,目光回到沙石滩上。
徐洁玉形单影只,仰卧在沙滩,就用这种方法来逮那头花毛狼!
这究竟是美女逮狼,还是美女喂狼?
他的心悬吊起来,惶惑中特别忐忑不安。
他无法想象,这将是一场怎样的人狼生死搏斗。
他想出去制止她,却知道现在无论说什么,也来不及了。
命里注定要发生的事,谁也无法躲避。
他只好耐着性子等待。
皓洁的月光洒向沙石滩,洒在徐洁玉白如霜的身体上。
他看到她披散的乌发里,那双凝视着天空的眸子在闪亮。
天空,飘过一朵浮云。
一线阴影从徐洁玉身体上掩过。
胡大鹏的心格登一跳。
他倏地感到一双灼烫的眼光,温切地在徐洁玉的身体上滑过,一双无形的手,似乎在轻柔地抚摸着她。
他双颊青筋突暴,脸扭曲了,一股无法抑制的情感涌了上来。
那人是否见她赤裸的身体?
那人的双手是否也像月光一样抚摸过她?
或许,两人还有更进一步的举止?
他爱她,也相信她,但却无法不嫉妒,只要有爱,就会有嫉妒,爱得愈深,嫉妒也愈深。
他咬着牙,陷入极大的痛苦中,疑惑如翻滚的乌云罩在头顶,猜测象毒一样撕扯着心肺。
她并不知道他此刻正想什么,她只是静静地躺着,仿佛已经入睡,而且睡得这么恬而无忧无虑。
她宁静的姿态,他心中的巨浪逐渐平静下来。
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何必再去追究?
已经惩罚过那人了,而且还罚得不轻,何必再耿耿于怀。
也许,那人真是在教她只身逮狼的这绝活?
可是,男女授受不清,她怎么能只身面对一个陌生男人?
她与那人究竟还有何关系?
月亮变得有些惨淡。
惨青的月光照在他身旁的流水上,似有一种无由的秘密,就在这水中潜伏。
他再次深吸口气,心思转到花毛狼的身上。
它今夜会来吗?
听徐洁玉说,每年初夏,这条花毛狼都会来这山谷一次。
据说这是它出生的地方。
他希望它能来,并让徐洁玉逮住,这样就了结了徐洁玉的心愿。
他又希望它不来。他不愿让徐洁玉受到穷害,那怕是一点点伤害也不行!
他在矛盾中焦急地等待着。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他没动。
徐洁玉也没动。
他不动,不要紧,他从小练功,曾经这样蹲立过一天一夜,可是徐洁玉却不同了,她毕竟是个弱女子。
他被她的毅力所折服,没再想去劝她,也没胡思乱想,只是默默地开始念着:“畜牲,为什么还不来?来,快来呀!”
他的心和她的心溶在了一起。
一条黑影从山谷上出现,向沙石滩上移动。
黑影由远而近,朝徐洁玉而来。
不用细看,胡大鹏已一眼看出,来的正是那条一年多前咬死岳母后,在他刀下逃走的白额花毛狼。
该死的畜牲。
花毛越来越近,月光下连毛也清晰可辨了。
他总算看清楚了这条狼。
这是一条花头素尾的灰毛大尾巴狼,身子大得象一头小牛犊,尾巴在地上拖着三尺多长,竖立支楞的双耳,象两把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