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斯德哥尔摩-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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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他低呼出声,热水从头顶淋下来,雾气很快蔓延在整个浴室里。林渊眨了眨眼,再看时伤口已经消失了。
是错觉吗?
林渊看着镜子前赤、裸的自己,恍惚间他满身血痕,但神志清醒的刹那,他又是完好无缺。但不知为何,希伯来的脸浮现在心头,也如同蒙着一层雾气一般。
林渊的手朝着下半身探去。
这种生理欲望来得毫无道理,镜子里是自己逐渐被情潮覆盖的脸,从耳朵根部开始泛红,脸上和身上都是水汽。但其中又似乎有种冥冥之中命定的自然而然,想象着那个男人的样子,他蜷曲的黑发,他的蔚蓝眼睛,他脖颈处白皙的肌肤和深陷的锁骨,他夜色一般的黑色衬衫和秀美缥缈的笑颜——
想象着自己在进入他,死死按在华贵瓷砖上的手攥着他的黑发,将他拉近自己,吻他的唇,然后进入他。
林渊将热水按钮旋到最大,兜头的热浪冲身而下,全身都被烫得发抖,漆黑的发丝粘在额头和脸颊,也冲尽了林渊手中的白浊。
他看着满是雾气的镜面中的自己,心想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他想着希伯来,一个只见过几面的男人,在人家的浴室里做这种事?但是,这种欲望确实到来了,这无法否认。而且,为什么一旦面对希伯来,他的情绪就会变得格外脆弱,一点点情绪都会被无限放大。
那只是个杯子,碎了没什么。为什么他会一反常态,而且,希伯来的红眼睛……已经看过很多次了,绝不是心理作用。
希伯来有问题,虽然目前对他没有任何伤害,甚至让他想要亲近,但是……
和一个谜团太多的男人相处,不是控制对方就是被对方控制,但他看到他,却是一门心思想要将对方拉上自己的床,甚至在他还是处男的情况下。
一切都显得不妙。
一切都显得诡异。
这栋房子,这个男人,还有这其中的女仆。
这其中肯定有着什么。
林渊洗完澡,离开浴室,走在寂静的、只燃着蜡烛的走廊里,看见前方有一个影影绰绰的黑影,林渊追了过去,却什么也没发现。
林渊回到了希伯来在的屋子,室内烛光温暖。希伯来腿上搭着一本精装的《道林格雷的画像》,低着头神情有些困倦地读着。
“希伯来先生……”林渊在门口轻声说。
希伯来抬起头给了他一个微笑,有些倦懒的笑容像是灰鸽子翅膀上的露水,闪着光。
林渊觉得心脏砰砰直跳。
“今晚就在这儿睡吧,渊。”希伯来低声说,嗓音也染上了倦意和微笑的感觉,烛光下朦胧得迷人。看起来整个人都很随意,像是只华贵慵懒、但并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大猫。
让林渊很想抚摸他的皮毛。
林渊站在原地,看着希伯来的脸,半晌才说:“我给您添的麻烦已经够多了,我该走了……”
希伯来有点讶异地看着他,微微张开双唇:“那……天已经很晚了,林先生,我能否请你帮我个忙?”
他的双唇仍旧带着有点倦意的微笑。
林渊不自觉点了点头。
“我刚翻完了加西亚晚年的一本小说,林先生帮我看看吧,哪里觉得不好就告诉我。”希伯来说,林渊这才响起刚见到他时他在羊皮纸上写着什么,原来是在翻译。
“希伯来先生喜欢翻译吗?”林渊不由自主地想了解他更多,甚至这个问题本身都不太重要,重要的只是希伯来。
“只是刚好懂。”希伯来说,他揉了揉额角,带着笑意看向林渊的眼神已经有些朦胧了。他将书放在一边,走到门边,轻轻拉住林渊的胳膊,将他带到写字台前。
林渊身体僵硬地任由他支配。
希伯来将林渊按在宽椅上,林渊自然而然地看起了他的手稿,字体相当漂亮,飘逸中沉淀着经年的岁月。
林渊在那之后回想起这件事,对于希伯来写了什么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自己看着看着,觉得故事很精彩,就忘了回去的事情。然而回忆中最清晰的部分,是希伯来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微微热气喷洒在他的侧颊,还有希伯来轻按着他胳膊的双手。
每一次林渊靠近这个男人,就想将对方尽数吞吃入腹。所以林渊没有忍,他放弃了那个和大海中人鱼搏斗的男人的故事,转过身将希伯来抱紧,然后吻了他唇,软的,却凉得惊人,能舔到比他更尖锐的虎牙,还有口腔里馥郁的红酒的香气。
不知道从几几年到几几年,哪个世纪到哪个世纪的神情,尽数被卷入舌尖,吞入喉舌。
他终于如他所想,抚摸他的黑发,然而那之后他便彻底昏迷,不省人事。
到底这个看似温柔的男人不能随意招惹。
作者有话要说:
也许可能有点快吧。。
但是希伯来大人毕竟是大人。
第12章 Chapter 12
一夜过去了,张子瑜的右手仍然被手铐铐在天花板上,颀长的身体被强制性地拉得更长,灰色的体恤衫因为全身被吊起所以勾了上去,露出一小截白皙劲瘦的腰身。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任何表情了,所有的只是疲惫,全是是一层一层的冷汗,口中不规律地喘息着。
陪审员在房里看了他一夜,也审了他一夜,却没想到这个人嘴巴比蚌壳还紧,身体已经痛苦成这样,却完全没有招供。一般来说,在暗房呆上三天人的精神就已经极度疲惫了,更别说之后的突击审讯,加上现在的审讯。陪审员深深觉得,眼前这个人的精神强大得可怕。
但却是一个只有十九岁的孩子。
陪审员从椅子上起身,绕着张子瑜转了一圈。
张子瑜垂着眼睛喘息,眼角留出一点余光观察陪审官,但莫名就透出点嘲笑和轻蔑的意思来。
“我们已经拿到了林羡鱼的口供,凭借他身上的伤,已经足够让你吃上几年牢饭了。”陪审员说。
“……但和你们想要的还差得很远吧,哈哈哈……”张子瑜低声笑着,笑里带着喘息,口干舌燥,原本清澈的嗓音也干涩起来。
陪审员抬眼看着他的脸,视线下移,掠过他的一小截裸、露在外的腰,冷淡地回道:“这么喜欢挑衅么?还真是不安分啊。”说着他伸出右手,轻轻摸了一把。
手中传来细腻、好到不可思议的触感。
张子瑜曳过来一条刀子一样的目光,满是煞气,从齿缝里一个字一个字迸出一句话:“我最讨厌别人不经允许就碰我,警官,您是想找死吗?”
他说到最后一个字,话里依稀带上了怒极反笑的气音。
陪审员依旧面无表情:“我只是想告诉你,牢里你碰到的可不止这些,摸一把你的腰?”
陪审员微微笑起来,嗓音压低,露出鲨鱼一般满口锋利的牙齿:“你长得这么漂亮,牢里常年不见女人,安排给你的狱友又都是犯了判死缓的囚犯,到时候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只是摸摸你的腰。”
审讯室里突然满溢着寒气。
陪审员站定在张子瑜面前,一言不发,表情冷漠如冰雕。
“……”张子瑜静默了片刻,突然咧开嘴笑着说,“警官,我说我最讨厌别人不经允许就碰我。死缓?让我给他们死刑。”
“到时候看你进了牢里还会不会这么嘴硬。”陪审员怒极反笑。
“警官,过来。”张子瑜突然低声说,嗓音里带着浅淡的笑意。
陪审员戒备地走近他。
“我有话跟你说,所以,靠近点。”张子瑜说。
“你咬了萧楚楚的耳朵。”陪审员站在原地。
“萧楚楚?原来他叫这个名字,”张子瑜嗓音里带上嘲讽的笑意,“警官,你是怕了吗?”
他浅灰色的眼睛里藏着嘲讽,说话时尾音又乖戾地挑起,但容貌年轻俊俏,无端就有些撩人。
陪审员心头火被挑起,于是贴近了张子瑜。张子瑜手腕被吊在天花板上,只能勉强低下头轻声对陪审员说:“我还讨厌被人威胁,警官,您两样都占全了,”他的唇轻轻贴着陪审员的耳朵,热气微微喷洒在陪审员的耳蜗,“我会折断您的双手,挖下您的眼睛,打断您的双腿,让您在黑暗中独自生活。”
他的嗓音很低,很柔和。
陪审员怒火更炽,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张子瑜想要放声大笑,却被掐的只能发出喘息的气音。
他的身体已经极度疲乏了,连日来不规律的作息,被剥夺睡眠和饮食以及接连不断的拷问,已经让他有些自暴自弃,但是尽管如此,也决不会走漏一点口风。
“杀……杀了我?哈……哈哈……”张子瑜断断续续地笑着。
陪审员的掐住他脖子的手渐渐收紧,张子瑜肺里的空气一点点被挤出,脸庞也渐渐泛红到青紫起来,这时门“砰”地被打开,萧楚楚冲过来扯下陪审员。
“你在干什么!我让你看着他,没让你杀了他!”萧楚楚额上青筋骤起。
“他威胁我!他这种人渣,还有什么活下去的理由!”陪审员吼了回去,双目发红。
“梁珂!记住你不是法官,他该有什么下场法庭会给出公正的判决,而不是你对他搞私刑!”
“法庭?你们什么证据都没找到,除了林羡鱼的口供,柔儿的案子本来应该人证物证俱在,可你们呢!什么作为都没有,说是要审,现在审出了什么名堂?!没用的家伙!就说他,他现在这个样子,你们能关他多久?开庭前没拿到足够的证据,这家伙杀了这么多人,牢里蹲几个月就出来了?!我在这里杀了他,哪怕我被判死刑我也甘愿!”梁珂对萧楚楚咆哮,一连串的话犹如子弹迸射而出。
萧楚楚看向他的目光冷的惊人。
“你和徐柔什么关系?”萧楚楚问。
“……”梁珂没有说话。
“梁珂,你该知道吧,和受害人有关联的人员应该照审回避,而你还争取张子瑜的审讯机会?”
“……”梁珂咬紧了唇,有些不敢看萧楚楚。
“你回去吧,这两个月不用上班了。”萧楚楚揉了揉眉心,疲惫地看着梁珂。
“别这么说,萧警官,他可是差一点就杀了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能随便就让人丢了饭碗?而且还能忍住到现在才动手,更该夸奖夸奖了。”张子瑜幸灾乐祸地说,白皙的颈子上一圈青紫的捏痕。
“你先出去,”萧楚楚命令梁珂,看着梁珂出去关上门后,他才抬头看向张子瑜,“张子瑜,你还别先得意,我们知道徐柔的眼球在哪了。”
他看向张子瑜的双眸濯然而有星光。
张子瑜安静下来,第一次正眼看向萧楚楚:“警官,妈妈教过我们,说谎是要天打雷劈的。”
萧楚楚的嗓音平稳无波:“这次我没有骗你,孩子,你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我要求见我的律师。”张子瑜说。
第13章 Chapter 13
“那时候地下室很黑,只有从入口处透出一些灯光进来。徐柔就这么死在我眼前,我跟你说过徐柔很漂亮,尤其是眼睛……”林羡鱼看着自己的双手说,脸上都是冷汗。
“你跟我说过,我都记得。”关之莲观察着他的反应。
“他……他当着我的面,把徐柔的眼睛挖了下来,没有用刀,用的是手。我当时被吓瘫在原地,那场面太可怕了,哪怕是电影里我也没见过这么凶狠的场面,他用手生生将那双眼睛挖了出来。徐柔的脸上后来只剩下两个洞了,一个漂亮的女孩,脸上只有两个血肉模糊的洞。”林羡鱼用双手遮住双眼,稚嫩的眉宇间是深深的皱仄。
关之莲没有打断他,只是在自己的记录上写下“应激后的创伤后遗症”,其实相对来讲,林羡鱼相比较于经历过杀人犯后的受害者精神状态已经好多了。
至少眼前这个人还能正常地判断、交流。
随着治疗的深入,林羡鱼似乎又回到了张子瑜的身边,只有张子瑜的房子。
地下室干燥昏暗,徐柔失去了双眼的尸体放在身旁,张子瑜一脸冷漠地玩着手中的眼球,清澈的眼睛因为鲜血的浸染已经面目全非,只剩下血糊糊的晶球体。
“今天是礼拜几?”张子瑜突然问,看向林羡鱼的眼睛没有感情。
“……求求你,放我离开……放我走,我保证我什么都不会对其他人说,放我走吧,求你了!”林羡鱼沙哑着嗓音说,心中已经充满了绝望。
“算了,你也不会知道。”说着张子瑜站起身,将眼球丢在充满干涸血迹的食盆里,斜曳了林羡鱼一眼,“你倒是……全身都很漂亮。”
他这话说的风轻云淡,林羡鱼霎时间头皮发炸。
“别杀我……子瑜,别杀我,我们像从前那样做兄弟不好吗,子瑜……”他低低地说,双眸悄悄观察着张子瑜的反应。
张子瑜的身形顿了顿,微微笑了笑,再度靠近林羡鱼,染满了鲜血的右手轻轻抚上林羡鱼的侧颊,在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一道血痕。
“像过去那样?阿羡,我曾经信过你一次,我得到的是什么呢?”他的手轻轻握住林羡鱼的脖颈,并没有用力,脸上还带着笑容。
“……是我对不起你。”林羡鱼的嗓子像被卡住了一般。
笑容在张子瑜的脸上消失了:“我反而要谢谢你,让我自由。就像现在这样,了无牵挂。”
他的语气很轻,林羡鱼却听得浑身发寒。
张子瑜看他这个样子,忍不住一声轻笑:“吓着你了?也是,我不该这么凶。”说着他的手顺着林羡鱼的身体曲线下滑,最终停留在骨折的双腿上。
张子瑜的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十个透明的指甲盖是优美的椭圆,上面镶嵌着淡淡的白色小月牙,只是此刻整个都被鲜血染红。
然后这双手轻轻握住了林羡鱼的双腿,被深蓝色水洗牛仔裤包裹的小腿落在他的手心,恍然间如同自己捕捉了一条搁浅在海滩的美人鱼。
碰触的疼痛让林羡鱼的身体条件反射地微微发抖,又或许是因为惧怕。
张子瑜将他的牛仔裤轻轻往上推,露出来的半截小腿整个都是青紫的,触目惊心。
“疼不疼?”张子瑜问,漆黑的眼睛如同尼采口中的深渊。
“……疼,不碰它,就不疼。”林羡鱼低声说,突然有些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