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马啸西风同人)流星杀手-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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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林的这一声叫唤,别人没有听清,谢婉清却是听的一清二楚。她忍不住轻声问他:“宋大哥,你们认识?”
宋林没有回答。因为他看到谢追风的手已经自然地搂上了她的腰,他们已如此亲密……
他的心中泛起一阵苦涩。
屿瑶……你们怎么会认识的。你真的要嫁给他吗?
而另一边,谢侯殇看到屿瑶的模样,也是震惊不已。
他小心翼翼地问她:“敢问姑娘芳名?”
她轻启朱唇道:“我叫宋屿瑶。”
谢侯殇道:“谢某斗胆,敢问姑娘今年是否芳龄十六?”
屿瑶点点头。
谢侯殇满面困惑,他再次问道:“姑娘,请恕谢某冒昧,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姑娘可否如实回答?”
屿瑶不解,但还是勉强点了点头。
谢侯殇道:“姑娘,你右脚的足心上是否有一粒红色的痣?”
屿瑶惘然。
谢侯殇见她不语,忙解释道:“姑娘莫要误会,我只是看到了姑娘,想到了以前的一位故人。谢某并非有意唐突。”
屿瑶的回答也出乎众人的预料,她轻言干脆道:“不错。”
谢侯殇倒吸一口凉气。
他再次追问到:“姑娘,你是否见到过一柄紫金折扇,上面有两句话:落日清风游龙隐,飞云皓月故人音。落款是一个“殇”字?”
屿瑶点头道:“是,我见过那把折扇。是家母的。”
谢侯殇的声音已有些颤抖,他哑声道:“敢问家母的名字?”
屿瑶道:“她叫何雨音。”
谢侯殇面色惨白,他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
这个名字仿佛一把利剑,一下子击穿了他的身体。
往事如梦如烟,又怎会随风飘散。待到再忆起时,却如此混沌不堪。
他悲怆地看着她。
她是她的女儿,她竟是她的女儿……
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他就认出了她。她们是如此的相像,简直一模一样。
命运如此弄人,居然再次让他见到她。
他鼓足勇气,万分艰难地问她:“那你的母亲现在身在何处?”
屿瑶的眼睛里涌起淡淡的悲伤。她静静地回答:“她已不在了。”
谢侯殇颓然。
“她……不在了?”
屿瑶点头。
“在我九岁那年,她患病离我而去了。”
谢侯殇闭眼,一时心中纷乱繁杂,无法言语。
她,竟然不在了。当年,他对她犯下的大错,他对她的愧疚,又该如何弥补?
许久,他才睁开眼睛。他仔细地看她,想从她的身上,找到那个已逝故人的倩影。
屿瑶不明白眼前这个男人为何用这样奇怪的眼神看她。她隐约觉得,也许,她不该来这里,更不该答应嫁给谢追风。
谢侯殇的神色沧桑,他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很多。
他再次小心翼翼地问她:“那……你的母亲,是否和你提起过你的父亲?”
闻及此语,屿瑶凄然一笑。她再次看向木立一边的宋林,一字一顿道:“当然有了,这七年的时光,我一直和我的父亲在一起,而且,还认了一个好哥哥。”
宋林痛苦地低下头去。
屿瑶指着宋林道:“谷主您不知道他是谁吗?他就是宋家庄宋蔚名的独子。”
谢侯殇看向宋林道:“原来你是宋蔚名的儿子,难怪难怪……”
他想到他们初次见面时宋林淡定自若的样子。当时他便猜测这小子来历不凡,不是等闲之辈。
“哈哈,天意啊,天意……造化弄人。”谢侯殇独自喃喃道。
就听得屿瑶再次说道:“他不但是宋家庄的公子,也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
谢侯殇似并未听清她刚才的话。他问道:“姑娘,你刚说什么?”
屿瑶冷笑道:“谷主,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
谢侯殇像是瞬间明白了些什么,他问屿瑶:“姑娘,你母亲说你的父亲,到底是谁?”
屿瑶不明白眼前这个男人为什么要问她这个问题。她缓缓道:“七年前,我母亲病重。她与我说,我的父亲,是宋家庄的庄主,让我去找他。去世之前,她交给我一封书信,嘱咐我必须亲手交给他。而且信的内容,连我也不能看。所以,至今我都不知道,我母亲写给父亲的那封信里,到底是什么内容。”
“我在宋家庄一住就是七年,却没想到,之后发生的事,改变了我的一生。”
“哥哥,”她看向宋林。“我该谢谢你,让我离开了宋家庄。这样,我才能有机会来到这里。”
宋林紧紧捏着拳头,不发一言。直到指节发白,他却感觉不到痛。
谢侯殇叹了口气道:“姑娘,你错了。他不是你哥哥。你的父亲也不是宋蔚名。”
屿瑶震惊。“你说什么?”
闻及此语,宋林也瞪大了眼睛。
“你可否听我说一段往事,关于你母亲的。”
屿瑶困惑,可还是勉强点了点头。
谢侯殇道:“你的母亲,曾经在这里住了很长一段时间。她当时是跟着我的妻子竹溪一起来到这里的。”
谢侯殇深吸一口气,开始回忆这段二十多年前的往事。
“我的妻子竹溪,她是赫赫有名的沈氏庄园庄主的幺女。我与她在一次偶然的机缘下相知相恋,于是自然而然地就在一起了。当时我们虽然年轻,可两人都已厌倦了江湖上的打打杀杀,所以千方百计寻得这片幽静的山谷,过上了与世隔绝的生活。竹溪的父母虽然反对我们离开,可是却拗不过这个女儿,勉强答应了。当时,竹溪带了庄园里的一批护卫和家丁一起过来,慢慢的,这里也渐渐成了气候。而你的母亲,就是竹溪当时带来的丫鬟之一,也是除了我之外竹溪最亲近的人,竹溪从不把她当成下人看待,两人情同姐妹。”
谢侯殇叹一口气继续说道:“你们也许有所不知,我在这里几十年虽然不问世事,但竹溪的娘家沈氏庄园在江湖上的生意往来还是很多的。竹溪就一个哥哥,沈家的产业大多由他的哥哥在打点。可她也接手了她母亲名下的一些产业,我偶尔也帮衬她一起打理。”
“就在几次生意往来的过程中,我们认识了宋家公子夫妇,也就是这位宋公子的父亲宋蔚名。”
他看向宋林,只见他眉头紧锁,似早已沉浸于他的叙述中。
“我与宋蔚名一见如故,相谈甚欢。于是,我便邀请他来谷中做客。他与我志同道合,自然也不推辞,便带着他的妻子一同前来。”
“宋蔚名在谷中一住便有大半月。那段日子里,我们每日吟诗赏景,把酒言欢,有一知己在侧,我也觉得人生甚是惬意快活。”
“差不多半月过后,宋蔚名来向我辞行,我当时极力挽留,希望他在谷中多住一段时间。可他却坚持家中催促,不得已要赶回去。我见他言辞闪烁,似有难言之隐,便开口询问,如若可以相帮,必当尽力。他被我追问得无法,便坦言相告。原来这事,竟与你母亲相关。”
他看向屿瑶,见她听到她母亲二字,有所触动。眼神朦朦胧胧,似闪烁着泪花。
“宋蔚名夫妇当时住在谷中,我因觉得你母亲做事甚为稳妥,又是竹溪最信得过的人。当时便派她去照顾他们的饮食起居。却没料到,你的母亲,在这半月有余的时间里,居然对宋蔚名暗生情愫。有一次,瞅着宋蔚名妻子不在的时候,大着胆子像我这个知己好友表了白,央求他能收她作妾。”
“可惜我这个朋友,对他的妻子却是一心一意。对你母亲的请求,自然是一口回绝。你母亲伤心,可还是没有放弃,明里暗里找些机会接近他。”
谢侯殇叹一口气,“所以,当时宋蔚名坚决来向我辞行,也是因为你母亲的缘故。”
说到这里,谢侯殇神情凝重,见堂下众人皆是无语。
他继续道:“我知道这个原因后,却也是无奈。知道再也无法挽留这位好友,便由他去了。这一去,便是有二十年未见了。”
“宋蔚名离去后,你母亲自是郁郁寡欢,却也无法。谁料到后面发生的事,却让她从此离开了这里,再也没有回来。”
屿瑶没想到当年竟还有如此一段曲折往事,一时听得有些入神。
谢侯殇再叹一口气道:“都是我的错……”
讲到这里,他的语声竟有些哽咽。
屿瑶不解,不明白为何他会如此。
谢侯殇道:“事情就发生在宋蔚名离开后的第三年。那一年的秋天,清儿出世了。那天是清儿的满月酒,我宴请谷中上下,竹溪的娘家也有人来道贺。我多喝了几杯,却没想到,铸成了大错。”
他看着屿瑶,仿佛看到了多年前那个丽人的影子。
“我当时醉的有些厉害,被人扶着回了房。我以为那个人是竹溪,却没想到是你母亲。我竟然对她做了不可原谅的事情……”
“我清醒以后,才发现酿成大错,可一切已经无可挽回了。”
“你母亲是一个忠烈女子,当时竟然想要寻死,还好被竹溪救下。竹溪与她情同姐妹,心中也是痛惜。多日好言相劝,总算让她打消了寻死的念头。”
屿瑶怔怔地听着,眼角已有些湿润。
“可是,事情还没有结束。一个月后,你的母亲得知自己有了身孕。她再次陷入悲愤无比的境地。”
“竹溪劝她,即是如此,还不如嫁于我作妾,肚中的孩子也有个名分。本来她们关系就好,也好互相照应。竹溪说的有理,若是嫁给宋蔚名的话一样也是作妾。可你母亲坚决道,虽说宋蔚名早有妻室,可自己真心喜欢他,其它的事情她根本不在乎。”
“竹溪见无法说动她,便劝说她先把孩子生下来,以后再做打算。你母亲一时也是无法,就答应留在这里,直到她的孩子出生。九个月后,你母亲顺利生下了一个女孩。”
谢侯殇仔细看着神色伤感的屿瑶,他缓缓轻声道:“那个孩子右脚的足心,有一粒红色的痣。”
屿瑶猛地抬起头来,声音颤抖:“你说什么?”
谢侯殇眼中泪光闪动,他勉力镇声道:“瑶儿,那个孩子就是你。”
屿瑶猛力地摇头,她尖声道:“我不相信,你骗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谢侯殇叹一口气,苦笑道:“这陈年往事,与我来说并不光彩,我又何苦编造这种谎言自取其辱?”
屿瑶颓然。
确实,他没有必要骗她。
只是她仍是不愿意相信,为什么当年母亲要骗她,为什么宋蔚名也要骗她,为什么?
“瑶儿,你不是宋蔚名的女儿,你是我的女儿。没想到,十六年后,我们还能再见。”
谢侯殇语声哽咽,“当年,你母亲生下你后,我只看了你一眼,她就把你和她关在房里,不让我再见你。十日后,她就带着你偷偷地出了谷,自此以后,再也没有回来。当时,我甚至于都没为你取过名字。”
“我想,她一定是恨极了我,所以才用这种办法,让我饱尝骨肉分离的痛苦。”
屿瑶呆滞地摇摇头,她木然道:“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为何母亲会说我是宋蔚名的女儿,而为何宋蔚名也从来没有否认过这一点?”
谢侯殇思忖道:“我想,你的母亲那时带着你颠沛流离,一定吃了不少苦。在她病重之际,一定希望今后你有一个好的安生之所。”
他看着已经泪眼迷离的屿瑶道:“她让你去找宋蔚名,一定是与他有了约定,让他假装认你做女儿,让你可以在宋家庄安心住下来。宋蔚名为人正直义气,再加上在游龙谷的时候,你母亲也对他们夫妇照顾细致入微。所以对于你母亲的请求,想来也不会拒绝。”
“你刚才说,你母亲病重时交给你一封信,却嘱咐你不能看,而且必须亲手交给宋蔚名。我想,信的内容,应该就是我刚才推测的情况。”
屿瑶听完,已是满面泪痕。她泣道:“我不该来这里的,真的不应该,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这些,为什么?”
谢侯殇道:“瑶儿,我对不起你母亲,可是你能回到我身边,我真的很高兴。”
屿瑶看他一眼,却不发一言,仿佛并没有听到他所说的话。
她只是缓缓转过头去看宋林,他已是满面悲怆。
眼前的这个男人,她曾经那么爱他又那么恨他。
原来他并不是她的哥哥。这一切的爱恨纠葛,竟如此没有缘由。
这就是命运吗?这是她今生的宿命吗?太可笑了!
她突然发出一阵尖锐的笑声,那笑声惊得众人一阵心寒。
宋林像是预感到了什么,他叫道:“屿瑶……”
话音未落,屿瑶已奔了出去。
宋林刚想去追,却见谢追风已如闪电般追了出去。
宋林咬咬牙止住了脚步。
谢侯殇叹一口气道:“贤侄,让追风去吧,他已是她丈夫了。”
第25章 一生承诺
望星楼。
凄冷的夜。
孤独的人。
孟星魂坐在窗边,默默喝着手中的酒。
姐姐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露面了。
他找遍了各个地方,却始终找不到她。青龙会的事务暂且由她的亲信陆漫天管理着,也并未出什么岔子。
陆漫天对他说,龙头只是简单交代了要出次远门,但并未提及去哪里。
孟星魂隐隐有不安的感觉,他觉得姐姐这回似乎是真的碰到了什么困难。
他有些后悔,那天晚上,他不该那样对她。
她是伤心了吗?她是绝望了吗?
如果她真的遇到了危险,而他却不在她的身边,她一个人该怎么应付?
孟星魂郁闷地喝口酒,幽幽叹一口气。
他想到他对她的承诺,他对她许下的一生的誓言。
姐姐,我始终记得,我答应过你的,只要我在这个世上一天,我就会一直保护你,你还记得吗?
前尘往事,已是那么遥远,可我从不曾忘记。
那天夜晚,望星楼外,满天的星斗,为我的誓言证明。
……
晓风轻拂,月波清朗。
高玉寒默默坐在二楼窗前,心中纷乱繁杂。
自那晚酒醉夜宿望星楼后,她一直躲着他,不敢再来望星楼。她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面目去面对他。他们怎么能够变成这样。
可他却飞鸽传书,一封书信,慌称他病了,硬把她找来。
看到他无邪的笑容后她知道自己错了,她不该来的。此时面对他只觉得无比尴尬,她发现自己竟无法直视他。
匆匆逃出楼外,佯装镇定摆弄琴弦,却只奏出一段杂乱无章之声,哪有以前的落玉之音。
心乱手重,不小心扯断了琴弦,纤纤玉手被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