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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默欲同人)相濡-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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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星移思及这几日的闭门羹,叹道,“那大约真的是他心里不快,搬入多日,昨日才初见……辅导功课什么的,也就是客套话罢?”
  但同学反而讶异,问,他同意帮你弄功课?
  欲星移说,是,但像是客套。
  其他人纷纷劝他,不一定是客套。因为默学长从不和人客套。如果这人真答应帮欲星移弄功课,就让他今天下了课去试试,看会不会是真的。默学长连续三次甲级一等,成绩好得可怖,能被他教导功课,真真是不错。
  欲星移看他们激动,心里也有些动摇。反正都当了室友,日后的交陪也免不了,今晚去试试也无妨。
  幕三
  下午散了课,就有人请欲星移出去喝酒。学院附近的酒楼不少,有家叫做鱼龙居的老店,名字是俗了些,但是清酒酿的很醇。
  人世间的好酒少。好酒需好水,欲学生喝惯了海境的酒水,到了这就觉得无甚好酒了。
  别人叫完他,他就问,“那要不要顺带问问学长?”
  默学长是钜子面前的红人,事多着呢,哪有空屈尊陪其他人喝酒。其他学生簇着欲星移,帮他打消了这个念头。谁要是能把那位学长拉出去喝杯酒,明天太阳都能打西边出来。
  默苍离资历和年岁都不算高,却考出了三连甲级一等的记录,名动学院,炙手可热,被调入钜子所居的天志殿内做事。虽然没有实权或是名位,做的也是些琐碎重复的公事,但众人都明白,这就是高升之前的必经之路。想与他交陪的人很多,只是学长性情不好,仿佛被钜子看重,就颇看轻其他人似的。
  欲星移想起他同自己说话时的模样,确实有点架子,可也没到什么居高临下的地步。学长么,还是个前途无量的学长,孤高些也无妨。再加上那便宜的熏香和茶叶,让人感觉意外的舒服,倒不像其他背景平常之人一夕平步青云后那种穷极奢欲的丑样。
  开口闭口“事务繁忙”,开口闭口“钜子说”,好像怕别人不知道他是红人似的。旁人嗤笑默苍离几句,眼神落在欲学弟的身上——欲星移苦笑,他也是明白人,万万没想到学长门前是非这样多,自己是随手点了个室友,可照这个架势,很快风声就要飞自己身上了,什么“那位鳞族学生当真聪明,刚入尚贤宫就知道拣着高枝攀飞”之类的,恐怕少不了。
  欲星移端着青玉酒杯,看里面的琥珀清酒微晃,倒影烛光,问,“话说回来,学长平日不来上课么?”
  学生中有位年纪小些的告诉他,“都同你说了,学长是红人,事务繁忙。早课晚课一般都告假的,哪要同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待一个课室?”
  他想想这两天的闭门羹,听得也挺痛快的,便爽快地买了单。欲学弟出手阔绰,出身高贵,丰神俊朗,兼之平易近人,风趣幽默,那是再十全十美不过的人物,挺多人之前觉得他故意去挑默苍离这根高枝攀飞,而见他谈笑风生的模样,都不禁觉得,说不定是默苍离反过来想拉拢这位鳞族贵胄?
  这世上的事,没有比人心更瞬息万变的了。
  这杯酒一直喝到日暮,学院里来了不少学生,人越来越多,到最后索性约了一起去河边曲水流觞。欲星移自然也去,今夜月清风高,是个踏歌夜行的好日子。
  去河边之前,他还让侍候回去了一次,嘱咐说,带些酒水过去问候,看看默学长在不在居所,在的话打声招呼,说我今夜在外聚会,可能晚归。
  侍候人还是不喜欢默苍离,说,和他那么客气做什么。
  做什么?大家客套来去,将来自有好处啊。
  欲星移喝了口酒,看夜幕星河,十分惬意。
  他们在河边点起篝火,远处天水之间渔火点点,氤氲出红光一缕。少年学生们载歌载舞,都赤着足,在白石沙滩上踏歌。这群人不知道回去要怎么地挑灯夜战,应付五日后的考评。
  学院里的考评很严苛,既能让人去更高层进修,但如果成绩不好,放榜后立刻就会被打回原位。
  每个人都难免摔下来过那么一次两次,欲星移也不例外。他之前在原先的师者那边认识师兄弟,有几个已经因为逐年升学失败,人都萎靡不振了。可见各类考评把人压抑折磨到什么地步。
  这段时间为了搬住处的事,功课也松懈了许多。虽然不至于差到被打出尚贤宫,但距离考上甲级还有一段距离。众人心里的忧虑大同小异,只是不会在此时说出来败兴。河水冰凉清澈,有人踩进水里玩闹,笑声此起彼伏。
  就在这时,远处来了一队仪仗。八宝百合香气息清冽,只有钜子所居的天志殿中能够使用。
  ——谁也没想到钜子恰好也会闲步过来,纷纷拘谨起来,不敢再说笑,齐齐站着恭迎。
  这一任钜子是中年继位,性情平和。墨家沉寂了两千年,世代交替,魔世早已成为一个飘渺虚幻的传说。尽管尚贤宫北的明堂前有墨碑十座,刻着规矩教条,然而就如同那些被风霜磨灭的字句,这些古老成文在人们心中的力量已经消退。
  墨家在人世间掌握的实权越来越多,每一任的钜子与九算都是一国甚至一界贵族,坐镇钜子之位,等同于手握九界至高的调度权利,这种诱惑,足以掀起腥风血雨的争逐。
  相对的,止戈流的传承也变得缓慢而延后。钜子们不必再担负亲上战场的任务,年龄便显得无关紧要。大多数钜子都等到自己即将寿终正寝时才选择传承,以至于到那时,传人们大多也不年轻了。考评越来越繁琐,入学的标准越来越高,不知道将来会演变成什么光景。
  钜子穿了套便服,笑着看河边的学生们,道,也是为师的过失了,只听说你们都在此曲水流觞,便起了少年心,想过来同乐。没想到过来了,反倒叫你们拘谨。
  钜子身边,默学长也随侍在侧。他抬眼就看到人群中的欲星移,就轻声和钜子说了几句。
  “欲学生这几日与你学长过得还习惯么?”也不知他说了什么,钜子随后朝欲星移那里过去,“若有需要,就与你学长说。如是鸿君都无法定夺之事,他就会转告于我。”
  他身份尊贵无极,又是新学生中的佼佼者,有这样的特殊关照也并无不妥。欲星移行了正礼,道,“承钜子师父关心了。”
  钜子另一名年长些的学生告诉其他人,钜子说了,诸位师弟难得忙里偷闲,今夜继续游乐,尽兴即可。至于钜子,像是格外看重默苍离似的,将人带在身边,沿着河岸闲步。他们走出一段,就有个面色肃穆的老侍者过来,自学生堆里找到了欲星移,说,“钜子请学生过去说话。”
  江风渔火外,掌门人还未走出很远,他携着默学长走在最前,仪仗在离两人十余步的地方跟随。欲星移赶去时也不敢贸然离太近,直到默苍离转过头,同他说,“你过来罢。”
  ——学长换了身秋礼服,是深石青色,看上去愈发老成。年轻人有些喜爱鲜艳色,有些则故意老气横秋,欲星移一身水蓝色礼服,与他一浓一淡,颇相得益彰。
  钜子示意他到自己左手旁,和声道,“你与鸿君相处和睦,这便是很好。听他说,你天赋极好,见解也独到,将来足以认吾为师。”
  他匆匆望了默苍离一眼,但那人并没有回望。欲星移道,这都是师兄谬赞了。
  钜子笑道,你师兄不会谬赞。他说你好,你必有过人之处。闲暇时,让他替你弄弄功课,结个对子好了。
  所谓结对子,就是学长提携自己看中的学弟,无论在功课上还是在道理上。这是要登记在册的,倘若学弟犯了错或是功课不好,学长也要一应受罚。
  学生中,师兄弟结对子不是少见的事。他们将来再不济也是各个势力的高层者,势力与势力之间若结盟联手,很多时候也看高层者过往交际。譬如那年羽国与苗疆北部的联手,双方高层中的其中两人就是曾在修习时结下对子。欲星移方入学时,就有几人过来探过他口风,但他俱未应承。欲星移看中的结缘者有两人,一人是位羽国的女贵胄,一人则出身苗疆军族。
  不过今日钜子做主,他也顺势应承下来。
  ——哪有不应承的道理,默苍离这种旁人难近的奇葩,早些交陪亲近,将来自有利益。他并无深厚的背景靠山,要比羽国或是苗疆的学生们好控制许多,甚至为自己所用。
  但他就不知道对方想到哪一步了——今日的结对子,是钜子一时兴起提出的,还是这人提议的?如果是后者,那么,默苍离也想利用自己,在未来得到海境这个靠山?
  说是学生,大家也都不是什么心无杂念的学生了,这种事情彼此心知肚明就好。各有所需、各有所求,两边圆满。
  他们各自思量,而钜子大抵是见他们俩陪着自己没有话说,道,“为师独自走一会,你们俩去仪仗后面说些话罢。”
  二人依言退下,折身走过了仪仗。身后,可以见到白石滩边,学生们赤足踩水嬉戏。
  月色星光映得江河水波光粼粼,冷光落在他们的面容上,都是盛年岁月。欲星移正想找个话头,那人却注视着远处玩闹的同窗们,说,“你不去水里玩么?”
  欲学弟怔了怔,没想到学长会问这个。他是喜欢水,这是鳞族的天性,但也没有喜欢到会不顾场合在钜子眼前玩起来的程度。
  默苍离低头,看一只从水中爬上来的小蟹,道,“想玩就去玩罢,师父也不会说什么,我记得你喜欢。”
  哪有这样的……欲星移苦笑。这人应该是看他之前在走廊上玩水,就觉得他一定想下去水里玩。
  默学长这人,也挺有意思的。
  幕四
  欲星移问,鸿君……钜子师父这样叫你,这是学长的名号?
  默苍离说,只是父母惯唤的小字罢了。师父听见了,也就这样叫了。
  说完,这人就问,学弟有无小字?
  这也就是个开始。后来欲星移才发现,默苍离认识一个人,若交陪得还算愉快,就会问那人小字。有些男学生的小字怪异得很,还有人的母亲喜欢用花名称呼儿子,学长也照念不误。
  欲星移的师门里,有个小学弟,也与学长有几面之缘。默苍离是钜子的学生,平日要负责帮携门内琐事,包括某些早晚课的点名。那学弟小名梨花哥,点名时,就听见默苍离神色淡淡地,把这三个字念出口了。
  默苍离问,你呢?小字唤什么?
  欲星移走到河边,薄浪沾湿了木屐牙齿,弄得人脚步沉沉的。欲星移说,母亲就唤我望星儿,似乎说我小时候喜欢看海上之星,为此,族中还担心我去学阴阳天文之类的旁门左道。
  嗯,望星儿。默苍离点点头,也说了一遍。
  欲星移握着折扇的手紧了紧:这种小名被父母叫着还好,被学长叫着,教人颇不好意思的……
  他都快不记得上一次被人唤小字是何年何月了。此时被唤起,又是尴尬,又是好笑,心里却也有些感慨。
  可默苍离唤他望星儿,他也绝对不敢唤对方鸿君的。
  两人沿着河岸,缓缓同行。白沙石细腻柔软,踩着十分舒服。渔火明灭,有几叶扁舟夜钓将尽,向着岸边过来了。
  那边有学生开始招呼渔船,欲乘舟夜游。欲星移望了一会,又往学长那晃了眼神,担心默苍离问他去不去坐船,把钜子师父给扔了。
  好在默苍离没问,他也看着那渔火扁舟,眼神被光映得闪烁明亮。
  真是个游船的好天啊……他说。
  那水面波光泠泠,含着月色星光。河岸边散着隐约沉浮的管弦之声,伴着轻轻的浪声,让人心也随之安定下来。
  是啊。那人应和。河风吹乱丰密的鬓发,让他不禁眯起双眼。雨季时候,不常有这样的好天。
  欲星移说,“那下次若无事,挑一个风和日丽之时,同去洞庭泛舟罢。”
  默苍离摇头,道,泛舟本无须挑甚么天气时日。世间再寻常不过之事,就该寻常为之。
  看不出学长也是安天命之人。他道。
  安天命么?默苍离忽然笑了,拢了鬓发,带他转身继续走下去,“我的命并不算好。半生坎坷,颠沛流离。”
  这是什么话呢?欲星移都觉得他莫名,他们现在正是人一辈子里最好的那个时候,往后的日子那么长远,命数无常,何人又能断定自己的运命了?
  但学长说的确实真的。默苍离的父母不合,父母的双族亦不合。很小之时,家中便争执不断。母亲是名门嫡女,惊才绝艳,傲雪凌霜,从无退让于父亲。
  五岁那年初记事,有天夜里半梦半醒之际,竟听堂上有掷杯声,孩子只觉得惊惧。须臾,就见母亲掀帘入内。他见到母亲,才稍稍安心些,伸手欲抱。但她将他推开,交由侍女抱着,自己去屋后取来笔墨,要写义绝书。母亲边写,边同他说,自己要带着他离开父亲了,坐船回去娘家,再也不回来。
  她从不食言,居然真的半夜带着陪嫁侍女与儿子自夫家离开,坐上了薄雾中的小船,决意回去南方。
  他怕极了,抱紧了母亲,但又被推开。母亲冷着脸,望着那江水汹涌。那一日是阴天的清晨,风雨将来,江上风浪极大,整片天穹都是深灰色的,隐约可见流电滑过厚重乌云。小船就不断地颠簸,有好几次险些倾覆。可他不敢哭,他若哭,母亲便训斥他。从小就这样,以至于长大后再也未哭过,仿佛对悲伤这种情绪有了巨大的扼制,可以彻彻底底将它摈弃在七情之外。
  默苍离记得,母亲穿着一套紫底鎏金的华服,宽大的云袖就在风浪中翻腾,宛如霞云。他偷偷拽住了她的袖角,问,若父亲追来,母亲随他回去么?
  不回去。夫人秀美的面容上如履薄霜,没有一丝余地。她道,鸿君,你听好,他若追来,我便先凿沉这船,抱着你跳下江水去。
  那时,我真的怕极啦。他叹道,我不知自己在怕风浪掀翻那艘船,还是怕父亲真的追来,逼得母亲带我自尽。就这样颠簸许久,我们才终于靠了岸。这一路,我都没有哭过。
  明月下,他们的影被拉得很长,在白沙上起伏。欲星移说,那时学长还不知有海境罢——若知晓有,便也不用怕,学弟就在水下等你了。跳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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