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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宋时-第49部分

小说: 宋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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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向景宿醉未消,头痛欲裂,却还牵挂这陈风崇是否落入秀英手中,被他吃干抹净,正在跟徐方旭调笑。两人听得楼上动静,抬头看去,却是惊得眼珠子都要从颅脑中掉出。
  只见陈风崇搀着清平夫人,两人缓缓从楼上下来;清平夫人虽是一脸娇羞,想抽手挣脱,终究不敌陈风崇坚持,被他紧紧握着玉手,随他小步走来。
  孙向景被一口茶水呛住,不住咳嗽,却怎么听也有些虚假,喘咳声中掩不住的笑意;徐方旭还算稳重,端起桌上茶水,平静与师兄师姐打招呼,只是他那杯茶进嘴,嘴却合之不上,茶水湿透了前襟,他也浑然不觉。
  清平夫人见两人这般样子,更是羞红了脸,不住用力掐陈风崇的手;陈风崇只是不住傻笑,也不觉得手中鲜血渗出,只牵着夫人坐在两人身旁,自为夫人斟了茶水。
  秀英睁开眼睛,却觉得自己身处一人怀抱之中,浑身温暖。抬头看去,却是隔壁家那个清秀小哥,也是他平日里瞩目的对象。小哥觉他醒来,又是低头朝着他笑;秀英心中暗叹一声,却也依旧欢喜,扬起脖子在小哥脸上亲了一下,又是小鸟依人一般娇羞不已。
  在清平坊歇了两日,徐方旭、孙向景和惠博文三人还是起身赶路,前往苏州,去见师父。陈风崇说担心弥勒教再来捣乱,要留在清平坊坐镇,给清平夫人帮一把手。徐方旭担心他的伤势,陈风崇却毫不在意,直说师姐和自家秀英兄弟也不是头回遭遇这等,自会照顾。秀英在一旁连连点头,直叫几人放心。
  清平夫人拿了一大个包袱,却是数月前徐方旭托她寻找收集的那些药物。这几月清平夫人费了不少心思,又经波折,终究还是不辱使命,将这些奇药一一收齐,交付于徐方旭。
  孙向景又与师兄师姐惜别,好在这次诸事已了,也没有许多难受离愁,只是又听了两人许多嘱咐,暗地里收了清平夫人重重一包银钱在怀。
  惠博文低头红脸,却是不住偷瞧廊后探头出来的那个姑娘。陈风崇见他这般,便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惠博文一时欣喜,又见陈风崇点了头,当即面色轻松,满是喜悦,跑过去与那姑娘好生道别。
  三人终究还是上路,雇了马车往苏州赶去。
  两日之后,三人赶到了苏州城外,见了师父师娘。
  师娘眼见三人,发足狂奔过来,竟是比陈风崇施展轻功也不逊分毫,只是跑掉了鞋子,看着有些狼狈。
  孙向景也极其想念师娘,扑进师娘怀里,两人一时泪眼相顾,都是泣不成声。
  长生老人先拉了惠博文的手,认真谢他救自家弟子一命;又将众人领入正堂落座,一一问起此番经过种种。
  下人们虽不知具体情况,也模糊听说孙少爷遭了危险,几月来都提心吊胆;如今总算见他们回来,一群下人也是奉了香茗上来,又一一向孙向景行礼,贺他吉人天相,遇难成祥,几个老妈子不住抹泪。
  孙向景应付着师娘和一应下人,徐方旭则像长生老人仔细说了沿途过往,又移交了开封府那位献给长生老人的礼物。老人听闻众人遭遇,也是唏嘘。又与徐方旭讨论了许太玄教和弥勒教的细节,一时陷入沉思。
  许久之后,长生老人又问起徐方旭太玄祖师的佩剑,徐方旭也将使用中的一应感悟说出,请长生老人拿捏。长生老人听罢,说道:“太玄祖师其人,虽有一人一剑杀遍江湖的凶名,却始终是道家高深之士,每每出剑都是不平则鸣,争道家一脉生机,不似后世太玄教那般妄为,剑下少有不当杀之人。我不谈天命,不语怪力乱神。你说祖师佩剑自行击杀太玄掌教一事,只怕是因你二人都修行祖师一脉功法,内劲互有牵扯;祖师佩剑对这等内劲气息最是敏感,却如生铁奔向磁石一般,一时激起变化。只是要说起来,后世太玄教也确实违逆了祖师的意思,若要说祖师有灵,神兵举动,自行清理门户,却也是因果报应。”
  徐方旭一直对祖师佩剑有些心结,这下得了长生老人的解释说明,也大概明白了个中玄妙,顿时心中放下一块大石,又向长生老人问起太玄祖师往事。
  长生老人轻叹一声道:“太玄祖师原是道家奇人,武道也是高深,是一位神秘之极的人物。我对他的了解,也只是从《太玄往事录》和历代典籍只言片语中知道些许。当时李唐之世,却有武瞾以一女子之身临朝,天下多有动荡,道门也是不安。太玄祖师为着保道门一脉香火传承,一来以自己一身武艺,仗剑搏杀不平;二来也写就《太玄经注》,将他所理解的种种道理一应藏于其中。只是沧海桑田,人道流转,纵是那等卓绝人物,也湮灭在浩瀚长河之中,姓名字号都不曾流传下来。《太玄往事录》不过是后人追溯写就,其间多有错漏矛盾,甚至记载了祖师求道与李青莲的往事,叫人难以相信。”
  徐方旭听长生老人所说,也是觉得不可思议。毕竟太玄祖师在武瞾出生之前便已是一方高人隐士,则天皇帝继位之时,祖师业已是不必长生老人年轻的人物,早已是得道的大家。而青莲剑仙李白却是在武瞾驾崩前四年才出生,又怎么能在祖师年轻求道之时与他有一段过往?
  然而徐方旭又想起《太玄经注》中最诡异的一处,所谓“仙人抚我顶,结发授长生'*'”一句,却是白纸黑字写在祖师的书中,又是李青莲数十年后才写出的诗句,各中因果,因着历史变迁,只怕却是万难追寻了。
  那边师娘终于跟孙向景温存完毕,哭肿了眼睛,却也高兴弟子平安归来,又拉着惠博文不住道谢。
  惠博文也从孙向景的描述中早对这位师娘神往已久,也跟她好一番交谈。
  长生老人这边问过了徐方旭,又向惠博文说道:“却不止惠小友今后如何打算。你原是来苏杭游学,我这里也有宅子空着,你若不弃,便就在我这里落脚,与向景做个伴可好?”
  惠博文连忙起身,恭敬朝着长生老人行礼,说道:“前辈抬爱,晚辈本不敢辞。只是太和师傅一早有了安排,晚辈却应承于前,怕是要辜负前辈拳拳心意,诚惶诚恐。”
  孙向景一惊,连忙追问。原来那日告别之时,太和真人曾将惠博文单独拉到一边,张口就问惠博文是否愿意做他一个挂名的俗家弟子。惠博文当下一惊,却不知太和真人用意,又见他言辞恳切,一时也是犹豫。这几日相处下来,他也觉得太和真人确实世间一等一的前辈高人,无论道理武功都是一流。太和真人见惠博文思索,又仔细与他说了,直到自己实在喜欢惠博文这等聪慧绝伦的孩子,又觉得两人有缘,故有这个念头;惠博文拜入太和真人门下之后,一不必遵守道门一应清规戒律,二不必勉强自己修行武功,两人只存这一个师徒名分,算是一桩因果。
  话说到这个份上,惠博文也就爽快答应,当即给太和真人行了拜师大礼。太和真人也是高兴,又听闻惠博文打算前往苏杭游学,便给了他一枚玉佩作信物,说自己会安排在苏州的俗家弟子接引准备,一应衣食住行都有他们负责,平日里道法学问也由他们代师传授。
  因着这节,惠博文却是不好在长生老人这里久留,也得一早去寻了自家太和真人一脉的师兄师姐,也免得叫太和真人担心牵挂。
  长生老人听了也不觉如何,哈哈大笑,直说惠博文既然入了太和真人一门,与自己也算是一个师侄。既然太和真人早有安排,长生老人也就不叫惠博文为难,只说反正大家挨得近,平日里无论是孙向景去寻惠博文,还是惠博文来着庄子里都是方便,却也无妨。
  孙向景虽不愿意惠博文离开,但还是觉得师父说的有理,也就不多纠缠,只跟惠博文约定常来常往,多亲多近,惠博文自是答应。
  师娘迎回三人,自然要亲自下厨,好好犒劳他们一番。众人一时欢聚,又是好吃好喝地享受了一番,惠博文也在山庄留宿了一夜,与孙向景共寝,又叫师娘好一番两眼放光。
  诸事已毕,众人都暂且得来了一丝清静太平。
  不知何处,一方广阔大殿之中。
  这大殿似是道家观宇,塑着高大的泥胎神像,也看不出是哪位。虽是正午,大殿中却紧闭了门窗,又以黑绸封闭,只点了些许蜡烛油灯,却也是混沌模糊,伸手难辨五指。
  神像之前,坐了一个面目模糊之人,冷冷看着面前一团裹在黑衣中的血肉。那团血肉浑似融化的蜡烛,周身上下模糊一片,皮肤筋肉都滑在一处,四肢五官更是模糊不清,若不是其胸腹之处还有气息动静,直教人将其当作死了许久的腐尸。
  坐着那人把玩着手中一柄神兵宝剑,含糊声音说道:“都是废物啊……你们……不是早说与你们知了,武林正道并不重要,他们死活又与我何干?我要的,是陈风崇、徐方旭和孙向景三人的头颅啊……唉……手下却是你们这等废物……要之何用啊……”
  那团血肉似是还有听觉,一时颤抖不休,却见大殿中无尽寒光刹那闪过,结成一朵层叠花瓣的莲花。
  那人站在神像面前,看着手中宝剑,依旧含糊说道:“祖师佩剑?祖师佩剑于我何加焉?唉……寂寞啊……”
  地面上,一摊指甲盖大小的碎肉纷纷溶解,化作血水。
  ※※※
  '*' 唐,李白《经乱离后天恩流夜郎忆旧游书怀赠江夏韦太守良宰》
  (本卷终)


第三卷 我从去年辞帝京


第一章 冬日练功时
  寿州之事结束后,众人虽对弥勒教十分关切,但终究不再听闻其举动消息,似是销声匿迹了一般。
  徐方旭和孙向景自回到苏州之后,一方面等待杏妹给下的三副绝方配置妥当,一方面也继续跟随长生老人修炼武道,学习一应道理,也享了许久的太平日子。
  仁宗康定元年十月初,又是一年东风寒。苏州地处江南,气候较为温润,始终还是感于天时,刮起了细细寒风。
  因着清平夫人全力以赴集齐的一应奇药,侗人神医杏妹为孙向景书写的三道绝方也早已配制妥当。因着孙向景今年身子比较争气,也可能是得了杏妹先前为他换血治疗的基础,自四月初海市之上犯病一次以后,虽经历了许多凶相场面,终究不曾再引动旧疾,身子也算见好,愈发精神,这三副药也就暂时派不上用场。
  寿州之时,孙向景为就徐方旭性命,情急中曾冒险使用了尚不能掌握的蛊毒,致使他一只右手被化去了皮肤,受创严重。也是得了徐方旭和太和真人的救治,孙向景的这只手好歹保了下来。回到苏州之后,长生老人为其悉心诊治,又用了许多内外调养,活血生肌的丹丸膏药,好生休养了几个月,现下也是无碍,虽还裹着药布绷带,但一应皮肤已经重新长回,除了比身上别处白皙些外,竟也没落下丝毫疤痕。
  对这次众弟子在寿州迎战太玄邪教的表现,长生老人显得十分满意。无论是徐方旭从太玄祖师佩剑中所悟的剑道,还是陈风崇为救师弟施展的玄门神通,以及孙向景在暗器蛊毒一道上的进步,都叫老人十分欣喜。只是江湖凶险,如今又有神秘莫测的弥勒教躲在暗处,虎视眈眈,长生老人也不敢放松对弟子的教导,乘着这几月闲暇,愈发严格地要求了徐方旭和孙向景的功夫。
  这日清晨,众人早早起来。师娘在院中梅树下拢了个暖盆,用陶罐炒香了茶叶,泡了茶小口啜饮。徐方旭坐在师娘身边相陪,也用些师娘泡制的茶水,一面称赞,一面看向院中的师父和师弟。
  孙向景自此番归来之后,真是洗心革面,痛改前非,对武道一事真正开始用心修行,平日里多向长生老人请教种种,跟经常与师父对练些许。原本以着长生老人的身份岁数,原不该再与弟子对练武术,只需从旁指点几句,也就是为人师表的恩泽。只是孙向景的一身毒术暗器,寻常人招架不了,纵是徐方旭功力大进,也不敢冒险去跟孙向景对练。毕竟蛊毒最是无眼,又是机变百出,若是一个不慎,也怕铸成大错。
  长生老人一身功力通玄,早不能以寻常武林宗师看待,凭着一生修为,纵是遇见杏妹也可正面一战,却是不怕孙向景的蛊毒。因着爱惜这位弟子,老人也不惜自降身份,时时陪他演练些许,也是助他领悟些对敌的路数。
  眼下,长生老人便应了孙向景的请求,与他在庭院中演练些许。只见孙向景身形腾挪闪动,在院中各处老树花丛中跳跃跑动,寻着机会进攻。长生老人也真是一派高人风范,只在院中站定,也不动作,只看着孙向景四处移动。此刻的孙向景,比之先前又有了极大的进步,一身轻功也是有了些门道,得了长生老人传授,施展得淋漓尽致,整个人便如一道影子一般,不断游移四处,令人难以琢磨。只是孙向景每次腾挪身形,都感觉长生老人的目光紧紧追随,有时甚至身子还未落下,师父的一双眼睛就已经看向落点,又是叫他难以抢攻。
  盏茶功夫过去,长生老人微微点头,示意孙向景的轻功已然合格,勉强能凭着算计和机变逃脱他的目光些许。孙向景得了师父点头认可,当下站定,朝着师父一笑,左手一甩,一把紫色的匕首落入手中,朝着长生老人抢攻而去。
  孙向景的这把匕首,与徐方旭先前失落的祖师佩剑一般,都是得馈于开封府那位,虽不及祖师佩剑神威,也是世间罕有的神兵。原本师徒演练招式,并不需动用这等神兵,也怕出了岔子,造成误伤;只是长生老人对子弟实在太多宠爱,又仗着自身功力通玄,直要求一应武器毒药都依着对敌之用来,却是甘愿冒些风险,也教孙向景对敌时更有些把握。众人原也苦劝,但见长生老人能以一双肉掌抵御孙向景的蛊毒之后,也就放心许多,又是感念师父的好处。
  孙向景神兵在手,气势暴涨,感受着手中水晶匕首传来的丝丝凉意,又觉得匕首内隐隐流动的内劲跳动不休,顿时精神为之一振,闪电般地朝着长生老人冲去。依着长生老人的功夫,原本抬手就能将孙向景制住,只是为了助他演练招式,老人也放水许多,减缓了招式,只凭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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