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杀了林彪-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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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什么?”林彪呵斥老婆。林彪相信派系,但更注重忠诚。
于是,这个被称为“黑土地之狐”的将军发现了第一个猎物。
一有计划,他就平静了。
正在这时,罗长子碰到江青的枪口上了。
就在罗瑞卿和老将们拒绝江青时,林彪联合了江青。
林彪的决定出于两个原因:既然和毛泽东是生死与共的忠臣明君,就要全面忠于他,不仅保毛,而且要让他的家属光彩照人。这样难堪的束缚,是那些家伙蓄意败坏主席。林彪要为毛打抱不平。他相信,中央老是压制江青,不是毛的本意。既然毛泽东自己不好说这个话,朋友就应当代替他说出来。至于所谓过去的决定,林彪不相信那些。
正如林彪所想到的,毛本来不愿长期压制江青。因为江青不能参政,他少了一个重要助手;在别人的老婆如狼似虎活动时,他觉得自己屋里的“那一个”本来并不弱;而且,限制江青,也就是对他本人的束缚。用人之际,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相信林彪的聪明,不用暗示,林定会处理好。而作为国防部长的林彪,不能容许总参谋长无视他的权力。他要借助这个事件,强调自己的地位。
有一天,林彪最忠实的伙伴刘亚楼到毛家湾看望林彪,并且劝林放弃一些权力给罗瑞卿。叶群以为会激起林彪的嫉恨。可是林彪什么也没说,脸上没流露出任何表情。林彪证实自己的判断是对的了。他下了搞掉罗瑞卿的决心。之所以等待,是因为他要将罗瑞卿放在毛的炒饭锅里一起煮熟。
在江青遭到罗长子拒绝后,对江青的支持将对搞掉罗有好处。林彪开始行动。
第一件大事就是委托江青召开的全军文艺工作座谈会。这件吆喝出去的事对江青的政治生活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她第一次从黑色的幕布后面走出来,以毛泽东夫人的声望开始活动了。林彪的这个恩情,江青记在心里。她要在某个时候帮助林彪。
当林彪看见毛泽东决心搞掉刘少奇而必须借重军队时,林彪从苏州到上海,拜访了毛。
两个朋友对当时的政治形势有着差不多的感觉:既有恃无恐,又觉得不大可靠。这种共同的心情使他们谈得非常投机,而且达成了非常牢固的同盟。林彪说:“军队内和政府内都有相当一些人,对我们不放军队有看法。”毛说:“这是他们最后一个不满。等我把军队给了他们,他们就高兴了。”林彪说:“有一部分已经在他们手里了。罗瑞卿不搞突出政治。他相信军事比武那一套,好象我们都不会打仗似的。中国有赫鲁晓夫式的人物,平常睡在我们身边,好象谦虚恭敬,可是有了权力就不一样了。所谓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军队也有危险分子,我最担心的是政变。现在中央军委是贺龙和罗长子主持日常工作,他们有权调动一个团。在北京,一个加强团差不多等于一个师。如果突然生变故,他们能在一夜之间将政治局委员都抓起来。所以光有比武不行,思想不好,武艺越高越坏。在山东比武时,连彭真都被邀请参加。北京市的头头要管军队,有人支持他这样干,大概他以为快成功了。”
毛正担心罗瑞卿和刘少奇、彭真他们一起搞政变,听了这话,顿时敏感起来。他想起江青的那些话。江青不止一次提供罗瑞卿和刘少奇、贺龙他们搅在一起的材料。尽管江青的意见可能有点情绪化,但可以理解。如果没有政治上的顾忌,罗没必要拒绝江青的要求,不就是开个座谈会嘛!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件事情只能说明,罗和那些老将已经是一个锅里摸勺子了。他怕得罪他们,只好压我的人。
毛泽东突然想起另一件事来。一九六四年济南观看大比武时,向他汇报情况的是贺龙,而向刘少奇汇报情况的是罗瑞卿。毛注意过他们的表情。他们,罗瑞卿和刘少奇谈得非常融洽。刘少奇近来经常代表毛出席军事会议,贺龙更是忙得不可开交,连和军队风马牛不相及的彭真也去看比武。
那时,毛就觉得其中有鬼,但没有现在这样明确。被林彪这样一说,毛突然警惕起来。毛同意林彪把罗长子拿掉。
但毛并没有马上点头。他想试探一下林彪的底牌。
毛泽东装作对林彪很亲近的样子,问:“拿下罗长子,你打算让谁干?”
林彪心不在焉地说:“这件事,得主席决定。”
毛挥挥手说:“干吗这么小心?给我提个建议也好嘛。”
林彪设身处地地说:“我是这样考虑的:有些部队,是我们的基本力量。多少年了,没有问题。现在的任务是尽量团结各个山头的人,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搞五湖四海。”
毛深深地点点头。
林彪推荐了一个不是四野的人物——杨成武。
一九六五年十一月,毛泽东在杭州通知林彪,同意听取叶群关于罗瑞卿不突出政治的材料汇报。就在叶群汇报以后,罗瑞卿和贺龙到了上海,毛马上让罗瑞卿和贺龙来谈中央军委的工作,而这两个人偏偏大说比武的好处,有时还影射突出政治——突出毛泽东思想的代名词——将使军队丧失战斗力。
毛佩服林彪的发现。他自己也看见了,相当一批人正在党、政、军各个方面努力限制和清理他的影响,另搞一套。对军队突出政治的蔑视,其实就是对突出毛泽东思想的反感。毛泽东听江青说,胡耀邦曾当众问林彪:“突出政治真就那么灵?我看游泳时就得突出鼻子!”引起周围的人大笑。毛泽东当时对江青说:“那是桀犬吠尧。你不要随着说。”
这次汇报后,罗瑞卿和贺龙的政治生命差不多结束了。毛说干就干。他先在上海开会,批评了罗瑞卿不突出政治和向中央要军权的“错误”,然后以“调动工作职务不变”为名,将罗瑞卿的兵权立即除掉。总参谋长一夜之间就完结了。
一九六五年十二月二十五日,林彪宣布撤销罗瑞卿军内一切职务。
一只肥羊就这样一下子被终日潜伏在洞窟里的狮子盘倒,生生地吞下去了。
别看林彪个子不高,但他胃口很大,吃掉几万、十几万人是平常的事。
突然被赶上架的杨成武,象一只胆怯的鸭子,反复强调自己能力不行,想让叶剑英当总长,他当副手。但是林彪没点头,毛也不说话,杨的请求没被通过。杨成武只好答应,但特别请王尚荣出来当副总参谋长,管作战。
毛从来就是自信,自信自己的能力、智力和权力。即使在他退居二线后,也仍然有指鹿为马的威力。彭德怀事件后,已经没有什么人敢于和他唱反调了。会议上,所有的人都看毛的眼色行事。当林彪指责罗瑞卿用学马列冲击军队学习毛着活动时,只有罗本人反击这种诬蔑,不仅在座的人都不出声,连表扬过自己、对比武亲自作过批示的毛,也表示沉默。
当最后罗瑞卿知道无法争辩,默默地向那些老帅们投去哀怨凄惨的一瞥时,没有人和他说话。当时叶剑英哭着离开会场,不忍心看他即将身陷囹圄。事实上,罗瑞卿一回到北京就被抓起来了。
毛心里很清楚,他让林彪沾了一次便宜。
事后,他告诉林彪:“罗瑞卿反对你,但是不反对我。要官、比武、不学我的书,这些事说大就大,说小就小,其实都可以挂起来。对罗瑞卿,还是应当教育。回去再说吧。”
作为答谢,林彪对毛说:“你是主席,是全党、全军、全国人民的领袖。北京是我们的首都。我劝主席到北京去安营扎寨。”
毛沉吟半天,问:“你觉得现在去北京,安全吗?”
林彪说:“我建议将一支可靠的部队调到北京去,那样主席可以万无一失。”
“调那个军队?”毛泽东追问。
“这要主席下令。”林彪机警地回答。
第七章 乱世英雄
一九六六年初夏的北京,政治形势复杂多变,毛泽东和刘少奇两个势力开始较量。
下面是南斯拉夫《政治报》记者四月二十七日写的一篇报道,题目是:邓小平倒戈。
北京饭店是个变相的外国记者俱乐部,住在这所第一流旅馆的外国记者每天晚上在楼下的餐厅中交换消息,四月二十七日的晚餐柜台上,我听到几位亚洲记者说:他们依预约的时间去见北京市长彭真,但是无法见到,听说彭真已经被扣押了。他显然是受到邓拓的牵连,大家都知道邓拓是彭真的智囊,而自从四月以来,邓拓则不断受到《解放军报》的指名攻击。
但是第二天,我从深入采访中获知,彭真并未被捕,他在这天上午,曾经乘汽车赴中南海(这是刘少奇和周恩来办公的地方),仍然有两名穿蓝布制服的警卫员保卫着他。但在北京市委门前却突然增加了十多名穿黄色制服的解放军,禁止彭真回到他的办公室去。
这一情况证实了我们俱乐部传闻已达一个星期之久的传说,即中共中央委员会已经一分为二,毛泽东和林彪已在上海另组“党中央”和刘少奇控制下的北京“党中央”对抗。现在由军人占领的北京市党委会一事看来,这已经不再是传说,而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并且显示上海党中央已向北京党中央采取行动。
五月十五日下午,我从中共外交部方面获得消息,说毛泽东将于当天夜晚乘火车返回北京,我赶到火车站,并打电话通知了几位同业,但结果我们在火车站白等了四小时,事后我们获悉,毛泽东已经在济南下车,虽然我们无法探究原因,但是相信是由于他对北京的局势尚无控制的把握。我的这项想法很快就被证明是对的,因为一位罗马尼亚同业第二天从一名新华社记者口中得到消息,彭真仍控制着北京市委,虽然在军方的压力下,他已无法进入北京市委办公室,但是在他的心腹们严密警卫下的住宅内,煤田有许多人进进出出,市委办公中心显然已搬到他的家里。
六月初发生的事情,现在大家都明白了。那时林彪派他的心腹大将杨成武和杨勇到了北京,强迫改组北京市委,并用武力接管了人民日报、北京电台和新华社。短短数天之间,上海党中央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武装政变手法,压倒了北京党中央。刘少奇派虽然在北京没有军事力量,而且失去了宣传优势,但并没就此屈服,相反地,他们组织了大规模的反击。
刘少奇派乃决定仿照两年前苏联共产党罢免赫鲁晓夫的方式,召开紧急中央委员会全体会议,用民主投票的方法来罢免毛泽东并阻止林彪对党中央的篡权活动。但是刘少奇没有把握在中全会内获得比毛泽东林彪更多的票数,若要以投票方式击败,毛泽东林彪,必须获得党中央总书记邓小平的支持。整个六月份,刘少奇和彭真就在这一点上下工夫。据我们事后获悉,先的北京市委第一书记李雪峰担任了刘少奇与邓小平之间的桥梁,而彭真本人则于六月下旬,赴西北及西南地区活动,联络分处于各地的中央委员,以便保证在即将召开的中全会上获得足够的多数票。
和彭真一起去西北的,还有中共中央书记处书记杨尚昆,当彭真去西南时,杨仍留在西北活动。彭真此行显然获得重大收获。因为当他回北京时,中共政治局委员及西南局第一书记李井泉跟他一起回来,而杨尚昆则和西北局第一书记刘澜涛接到了北京,这使得刘少奇派更加强了用投票方式击倒毛林的信心。
从七月开始,分处在各地的中央委员纷纷抵达北京。我在七月八日发出电讯中说:中共即将召开八届十一中全会,就是根据这一情况做出的判断。在这几天中,所有在北京的外国记者都非常忙碌,我们都知道即将有重大事件发生,但是由于局势太复杂,我们的采访工作不知从何处入手。在七月十日晚餐时,一位法国记者建议大家分工合作,互相交换采访所得,以便弥补我们的人手不足。
经过分头采访,我们知道迄七月十五日为止,已经有中央委员五十一人和候补中央委员三十八人集中到北京,大部分下榻于书记处大厦,而一些地位较高的,则被招待下榻到刘少奇和彭真的巨大住宅内,据我们所知,住在彭真家里的至少有李井泉、乌兰夫(内蒙地区最高统治者)及李保华(华东局书记,李大钊之子,尊称彭真为叔叔)等人。几位苏联同业从“科学院”方面获得的消息说:中全会已经定于七月二十一日召开,但是我们无法从其他方面获得证实。
从抵达北京的中委及候补中委的名单看,我们发现了两项耐人寻味的奇特现象:一是华东及中南地区的委员大都没有来,他们显然效忠于上海中央,但是占少数派;二是西南和西北的中委和候补中委几乎倾巢出动,但是带兵的委员几乎都没有来。华北区的军事委员都在北京,东北的来了不到半数。
七月十七日晚餐,我们得到一条消息,说北京和天津间的火车交通突然告断绝,显然是有重大突发事件出现了。稍迟,我们又获悉,从南方通向北京的所有铁路交通,都已经在正午开始断绝,从南京和汉口到北京的所有铁路干线上的车卡,都被国防部征用。北京火车站地区,从晚上十一点开始戒严,虽然没有正式的戒严令颁布,但该地区布满解放军,禁止行人通过,一位匈牙利同业前往采访,也被挡驾。我们中有人电话向中共官方的旅行社订北京到天津的火车票,答复是所有车票都已售光,至于何时才有车票,则需要等待再行通告。
七月十八日上午,北京盛传林彪已经把大批军队调到北京了,但是在市面上看不到军人,相信他们都驻扎在郊区,并把整个北京包围了。当天下午,我们都证实了这个传说,外交部新闻局用电话通知我们每一个人,要我们暂时不要离开北京饭店,不要外出采访。原来驻京记者可以在北京周围十公里自由活动的规定也暂时取消了。苏联大使馆的一名官员因为任期届满,原定十九日走的。结果他在去西郊的路上被解放军解放军赶了回来。
当天晚上,从外交团获得的消息知道,刚刚抵达北京的林彪部队,已经向山西方面推进,阻止来自陕西的反林彪的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