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门送客-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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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官焰,你就不能稍微收起你的善良吗!?」
「靠,我要是这麽没良心,那和关池御有什麽两样!」
发烧了还硬要花体力狡辩……时宇渊脸色一沉,「你听话,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
「你还不懂吗?关池御也不会放过你的。」吸了一口气,官焰觉得呼吸困难,「就算我可以不管他们,我也无法再承受一次你死在我面前的事实。」
胸口一痛,时宇渊知道当年的创伤大概会永远留在官焰的灵魂里了,他不舍地吻了吻官焰的唇,轻声说:「我不会有事。」他扶起没力气挣扎第二次的人,「相信我,我也不会让他们有事,只要你安全离开,我马上会去救旗非。」
──但,或许那男人是不会让他救了,那人早就下了决定……这可不能被官焰知道。
官焰一脸犹豫,他不是不相信时宇渊,而是就怕事情有个万一,关池御不是那麽好应付的人,纵然旗非站在他们这边也只是多个牺牲者。
「要我离开也不是不行,但我要和你一起去救旗非。」只要他在场,关池御疯狂的矛头就会完全落在自己身上……
「官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时宇渊的神情更差了,「你最好收起那种自我牺牲念头,你觉得旗非冒著危险引开关池御是为什麽?他要你安全,不是给你机会去救谁而送死。」
官焰感到纠结,他不是不气旗非以前对他做过的事情,但他并非冷血的人──
只听见时宇渊又冷冷道:「官焰,你知道我可以打晕你,除非你想带给我更大的麻烦,不然现在就乖乖和我走。」
无论如何,时宇渊的安危才是他最在乎的,他不能拖累对方……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点头让时宇渊扶起他。
稍早以前,那时关池御正在烦躁於官焰烧了一天一夜的高温──他想过要叫醒弟弟吃点食物和药,或者去泡澡可能降温效果更好,但转念一想,他何必对一个囚犯太好?於是只替官焰擦过澡就不管对方了,但他人仍是留在地牢里,直到旗非告诉他下机一事。
「……池御,你有空吗?」旗非在电话里的语气听起来有点不对劲,但关池御形容不出来,只听见他说:「我有点事情想和你谈谈。」
「有什麽事情回来再说吧。」机场离这里也没多远,他可不会随便扔下官焰。
「我不会回去了。」
关池御一听,眼眸霎时微微眯起,音调同时降了几度,「你说什麽?」
「这些年该替你做的事情我都做完了,官焰如今人在你手上,而你从小想要的一切也很快就能掌握在手里……池御,你不再需要我了。」
关池御倏地从沙发站起身,他紧紧握住手机,比起愤怒,一股莫名慌乱就这麽砸在他心上,「旗非,你忘记你昨天说过什麽?你忘记以前承诺过我的事情?」
「我没忘。」
明明哪里有问题,旗非的语调偏偏就是让人听不出症结所在,这叫关池御极度心烦。
「我没忘记过,池御,所以请你过来一趟吧,我会给你满意的结论。」旗非说:「我会在那间你最喜欢的茶馆包厢等你,就这一个小时。」那是他们以前时常私下约谈的地点。
关池御静默几秒,什麽也没说就挂断了他们的通话。
旗非没什麽表情,他收起手机──这并不是一个赌注,他不必去想关池御肯来的机率有多少,因为那个男人一定会来,倒不是自己的存在有多少价值,而是关池御不会就这麽放过一个说要离开他的人。
「叛徒……吗?」旗非拿起那把他向来惯用的手枪,喃喃自语:「时虎,我稍微能够理解你当年的心情了。」
他确认了里面剩馀的子弹数,默默上膛,再把它摆上桌面,他看著它,想起他给过关池御的诺言,不禁笑了出来,那笑容里是多年来的苦涩。
「这是最後了,真的是最後了……池御。」
作家的话:
请原谅我让他们救来救去的……Orz
总之,开始虐旗非。(喂!)
谢谢支持的孩子们。XDDD
(10)44──我只要你留下。(强强文、下克上。)
44
在意一个人整整十八年,究竟是什麽感觉呢?
旗非会说,这是一种被麻痹的痛苦,不要去想就不觉得存在,然而一旦想起,却又死命地卡在心底,不断提醒自己这份爱情错得有多麽离谱。
这不是一段短暂的时光,他早就不记得自己是从哪一天起真正无法从生命里放下关池御,他偶尔会自嘲想,也许他就是个变态,在关池御初来官门的那天,他就喜欢上那个甚至才刚开始发育的孩子了。
但这些事情其实一点也不重要,因为不管他对关池御是什麽想法、不管这份想法持续了多久,他唯一能做的仍是默默守护这个男人,去替对方毁掉一切阻碍。
他总是看著关池御,看著关池御的眼里只有官焰一人,看著这个孩子如何对官焰露出笑容,看著这个男人又如何因为官焰而疯狂。
他始终看著一个不会回头看著他的人,关池御在乎官焰十八年,他又何尝不是?官焰失踪的那几年,他轻松多了,不必再目睹关池御对官焰的爱情──纵然那扭曲不已,让他稍稍减缓了心里的痛,所以他从没後悔当年偷偷放走官焰一事。
那是自己的自私。
只是时宇渊说得没错,要是当一个你的目光追随了十八年的人死去,你会有什麽反应?旗非试想过,若是关池御死掉,他会毫不犹豫一枪轰掉自己的脑袋吧?他不能容忍那个寂寞的男人死去之後还是寂寞。
那麽,官焰要是死了呢?他不知道关池御会变成什麽模样,但他决定不再冒险。
只要关池御活得好好的,让他在最後当个叛徒又有什麽关系?……而且,他累了,真的累了,不是这份爱情放弃了他,是他主动舍弃了这份爱情罢了,不管时宇渊说过什麽,也不管他是否该对关池御坦承感情,这些都没有意义。
好久以前,旗非对时虎说过:“他的眼里没有你的存在,你的爱情根本毫无道出的价值。”
而时虎只是对他微笑,英俊的脸上满是引以为傲的神情,“只要让他眼里有我就好了,不是吗?我留下来就是想证明我的爱情并非毫无价值。”
可是最终时虎依然什麽也没能证明,就算他是带著笑容死去又怎麽样呢?那个人仍然没有回头。
旗非自认没时虎这种勇气,也没时虎这种蠢劲,得不到的东西……在争取之前,他就会放手了。
包厢门被用力推开,而後又关上。
「……池御。」旗非看著关池御压抑失望与愤怒的冷酷面容,本能地又一阵愧疚,「先坐下吧,比较好说话。」
关池御当然不会客气,他在旗非对面的沙发椅坐下,姿态还是那麽优雅里包含不可一世的高傲,但在坐下的同时他发现那把旗非扔在桌面的手枪,不禁疑惑了一秒,只是很快又恢复该有的态度。
旗非还在斟酌,关池御倒是先开口质问:「我对你不好吗?」
这话让旗非微愣,他以为对方第一句话应该要责怪他才对,「……很好。」其实也没有多好,「池御,我想走只是因为我累了,不是你的问题。」
「累什麽?你才几岁就在喊累?」
怪哉,这听起来实在不像关池御平常处分人之前该有的语气,反而比较像是……任性的孩子在追问,但既然关池御问起,旗非也就顺势回答:「我也不年轻了,不适合这个环境了。」
「你才大我几岁。」关池御冷冷打量著旗非面无表情、总是让外人猜不出年纪的脸,他很清楚对方只是在找理由,这点在面对面的情况下,不需要旗非流露任何神情,他也感觉得出来,「我不想听藉口,你到底为什麽要走?」
「不是藉口,我确实是累了。」只是并不是体力上的疲惫罢了,「池御,我不想再过成天打打杀杀的日子了。」
杀几个道上的人对旗非来说轻而易举,他会这样说纯粹想拖延时间,关池御这阵子在海外扩展了不少事业,分家几乎有三分之二的人被指派出去,而凭藉时宇渊的身手,要解决剩馀的人应该花不了多少时间。
「所以你是想离开官门还是离开我?」
这有什麽不同吗?旗非道:「我是想脱离黑道生活,算是离开官门吧──」说完,旗非就又愣住了,因为关池御居然松了一口气。
关池御不是一个会“松口气”的人,正确地说,他偶尔的确没安全感,但就算有这种软弱的情绪,他也不会让谁当面发现,为何现在会……
「那好,只要你不是想远离我,我可以不计较这件事情。」关池御摆了摆手,愤怒神情瞬间淡去,「但你还是不能走,我需要你。」
「你需要我……?」旗非真的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了,心想怎麽才几天不见,关池御就让他摸也摸不著头绪了,「池御,我不想再──」
「我知道,你不想再杀人,我只是要你留下来,没打算强迫你再执行任务。」
关池御也有点意外自己会对旗非说出这种话,留下来却不做任何事情可是他对於废物一词的定义,而他从来不会留著废物,但不晓得为什麽,他宁可以各种手段去挽留旗非,也不想让这个人就这样离去──更不要说,按照他的规矩,试图离开的人都得死。
……这麽说,旗非准备好枪是因为认为自己该死吗?明明知道规定,却还是找他来亲自处决吗?
关池御微微皱眉,他是这麽冷酷无情的人吗?是他让旗非这麽想?认定他会杀掉一个从他还小就紧紧陪在一旁的人──不,等等,他对官焰不就是如此?也难怪……
对,他是残忍,可是他从没想过要杀死旗非啊。
旗非是他唯一信任的人了,是他剩馀、是他仅存的……只要这个男人不反叛他,他永远也不会想伤害旗非。
「池御,我很感谢你,但既然我帮不上你的忙,你该再找一个更适合的人。」
关池御被旗非的话拉回心绪,顿时又沉下脸,「旗非,你还是第一个胆敢拒绝我好意的人。」又想了想,他终究放下面子再问:「好吧,你开个条件,要怎样才肯留下。」
作家的话:
谢谢阅读。
(8)45──末路。(强强文、下克上。)
45
旗非开始怀疑眼前的人不是关池御了,先是不针对他想走一事处罚也就罢了,竟然还愿意拿条件来交换?
「我没什麽想要的……但真的要说的话,我希望你放过官焰。」
关池御没有在第一时间发怒,官焰是旗非替他抓回来的,旗非和凌少宇可不同,他实在不认为旗非是因为同情官焰而替对方求情,他想知道真正的原因。
他以眼神示意旗非往下说。
「你很在乎官焰。」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能说什麽便说什麽吧,「你以前和我说过,要是失去官焰……你会活不下去,我不希望他的生死影响你。」
这个男人果真始终都是替自己著想……这麽一想,关池御倒是没露出多激烈的反应,「那是过去的事了,现在官焰死了反而正合我意。」
「你要是真的这麽想,就不会让官焰在外面多活这些年了。」
关池御冷哼,「那只是我想让事情多点乐趣罢了。」
「我或许不见得是最理解你的人,但我懂官焰对你有多重要……池御,你是我唯一担心的人,我不想让你做出伤害自己的选择。」旗非垂下双眼,叹了一口气,他伸手去推了推桌面那把枪,「要是你认为官焰死了确实无妨,那麽请你先杀了我吧。」
关池御皱眉,反问的语气近乎愕然:「你在说什麽?」
「你最终会承受不住官焰死去的事实,我不想目睹你崩溃甚至自杀,我宁可先死在你的手上。」
旗非认真的神情让关池御突然就笑了出来,「你会不会想太远了?我可不打算这麽轻易让官焰解脱,更不要说他根本没这麽重要。」
旗非望著关池御,心里不禁一紧,他不过就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但那两条路却都会让他以叛徒之名死去,这只是早晚问题……
他听见关池御的手机响起。
时宇渊带著官焰顺利离开分家大门,一路上官焰还谨慎确认过那些躺在地上的打手们是不是真的没事,幸好每个人都是被时宇渊给弄昏而已,这让时宇渊不禁想望天叹气,内心不免埋怨对方在这方面居然如此不信任自己一事。
难道他看起来就是个没人性的杀人狂吗?──好吧,他承认在和官焰重逢以前,他的确是那样没错。
就在时宇渊打开副驾驶车门、想扶官焰坐进车里时,官焰脸色顿时一变,他知道时宇渊肯定也察觉不对劲了,因为对方的身躯同时一僵。
剧烈、强大的杀气。
那来自一个从黑暗角落缓缓走出的少女,时宇渊从没见过她,而少女此时手持双枪,远远却稳健地对著他们的方向。
尽管有一段距离,但想两枪命中他们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光是从明明埋伏在附近却没被时宇渊感觉其存在,就足够证明她的实力。
要不是少女主动散发杀气意图挑衅,很可能他们已经倒地了。
「哈罗,帅哥们,想私奔吗?」少女清秀的脸孔难以推敲年纪,很可能根本未成年,然而持枪的姿势十足俐落,应该杀过不少人了。
他们没回答,少女又笑说:「这可不行呢,关BOSS肯定会非常──非常生气唷!」
时宇渊没料想关池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