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金多婿-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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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同抬手拦住我,但眼神还是看着步擎龙,“你这么不懂事,要让人多操多少心。”步擎龙明显是受够了这种类型的说教,“放屁。该操心的时候不操心,现在操心,晚了。”说完扒拉下阿同的手臂,一手扯过我就往外走。
我出病房门的时候用眼角余光偷偷扫过阿同,他露出十分无奈和疲惫的表情,正在揉按着眉心,我突然就有那么点不忍心。步擎龙几乎是飞速扯着我离开医院,半拖半架的把我摁上了摩托车,然后又胡乱给我套上安全帽,就“嗖”的一下,开了摩托。
风驰电掣。
如果不是我手里还抓着步擎龙的衣服,我敢说刚才我绝对已经被他甩到路边的路灯柱子上,然后碎裂成两半顺着杆缓缓滑落。等到他连闯了两个红灯,才在一个车水马龙的十字路口刹住摩托,问我,“要去哪?”我本来就发烧刚好,坐他摩托上简直就是坐在鼓风机跟前,现在突然没风都不习惯,脑子都空荡荡的,呆愣了好久才念叨出酒吧的位置。
然后就又是一阵风驰电掣,我俩来到了一片废墟前。
我的酒吧算是废了。所有带玻璃的东西基本都碎一地,门几乎从半当腰被踹的对折,招牌也斜歪着随时准备掉下来砸伤两个人。我肉疼的算着这些东西都要多少钱,酒吧是再开还是关闭的好,步擎龙看着我那因为心疼而扭曲的小表情,不禁用肩膀撞了我一下,“怎么了?你家的?”
我抬头看着他,皱着眉头叹了口气,“我的。”
步擎龙眉头一挑,来了几分兴趣,“你开的酒吧?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告诉我?”
我诧异的看着正在来回打量我酒吧废墟的步擎龙,不知道我有什么义务开了酒吧要通知他。步擎龙进到酒吧里头绕了一圈又出来,从兜里掏出一盒烟,十分熟稔的取出一根叼在嘴里点着了,这连贯的动作让我看的目瞪口呆。
步擎龙歪过头叼着烟冲着我痞痞地笑,“别告诉我你第一次看到别人抽烟。”
我退后半步,拉开和他近的有些过分的距离,抬眼疑惑的看着他,“我怎么感觉,你这话说的有点像我三哥。”说完我又有点后悔,毕竟三哥也是对着他开过枪的人,步擎龙应该不怎么想听到关于三哥的事情,而且三哥自从运回来一个假尸体之后就再没消息了,我真有点想他,如果他在,我的小酒吧还会被糟践成这模样么,谁敢?谁敢!
步擎龙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叹息般的吐出一缕雾气,抬手摸了摸我的脸,我本来想躲,但看他一脸真诚,加上我有点小愧疚,就让他摸摸聊表慰藉好了。步擎龙大约是越看我越觉得喜欢,摸完了脸还觉得不顶事,又把手搭在我的肩上。
我这样→ →看着步擎龙搭在我肩膀上的手,刚要发怒的时候,步擎龙已经把手拿下去了,他弹了弹烟灰,“行了,你三哥没事。”
我诧异,“你怎么知道?”步擎龙扔掉烟头,用脚碾灭,避而不答的问我,“你叫我来是因为这个?”我愣了半天才意识到步擎龙说的这个是指我的酒吧废墟。我有些黯然的点点头,这本来是我自己的第一个小生意,是为了我和阿同的美好未来而迈出的建设性的一步,但是今天阿同一句话把我打回原形,我的酒吧也归于虚无,我此时此刻只觉得很失落。
我盯着地上被步擎龙踩瘪了的烟头,觉得头有点晕,打了一个激灵突然觉得好冷。“陪我去医院吧。”彬和张家一对双都在离酒吧不远的私人医院,步擎龙努动了嘴唇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沉默的把我架上摩托,“你发烧了?”
这货才意识到我身体不适,放慢了车速,我耳边没有轰隆隆的风声,能清晰的听到步擎龙和我漫不经心的说话,“到底怎么回事?”他声音不大,跟平常比起来甚至带着几分温柔,听起来软绵绵的,我就不自觉的伏在他的后背上睡着了。
我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彬病房的空床上,我讪讪地坐起来挠挠头,对着头上缠了三层纱布的彬露出一个勉强称得上是笑容的表情,“大鲁,你好点没?”彬抿了抿干裂的嘴唇,“万幸,还活着。”
“医生怎么说?”我认为这时候我应该下床坐到他身边,给予他万分关切的人道主义支持。所以我就这么做了。
彬微微垂下眼帘,然后想了半天,开口对我说道,“就是有点轻微脑震荡,倒是没什么,就是小海和小洋他们俩,年纪轻轻的,一个胳膊骨裂,一个脚趾骨碎了。”我黯然的点点头,心里无限心疼,巴望着彬的伤口,不知道这个时候该怎么做,该说点什么,结果在彬看来,我就是在盯着他的伤口发呆。
彬看了我两眼,见我没吭声,就小声说道,“我这没什么事,这医院医保不能报销我也支付的起,就是他俩,这么一闹,工作不能接着干不说…”,我认真的听着彬的话,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彬轻咳了两声,又说道,“我在酒吧里时间长了,什么事都见过,什么人都遇过,小老板你一看就是没什么社会经验的,要是搁着别的老板我们也就认栽了,可是遇到你,我还是想跟你说一声。”我瞪大了眼睛点头听,“你说。”
彬抿了抿嘴唇,都有点不知道怎么跟我说,“小老板,我就算了,你给他们哥俩发点钱吧。不然这几个月都白干了。”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个做老板的有多失败。员工出了事,我的第一反应是要先去看自己的小酒吧,然后才是看他们的伤势。来看人家也不知道拿出点实质性的安抚政策,我突然意识到,如果我的小酒吧就这么关掉了,对自己倒是无所谓,但是对于他们来说,那就是丢了一份工作,少了一分保障。身为老板,我必须要对得起他们,所以无论多么沮丧和失落,我必须打起精神来,我站起来,像个小大人似的拍了拍彬的肩膀,笑笑,“这些事情你不用操心,你们跟着我,不会吃亏的。快点好起来,很快又要开工了。”
然后我就装逼似的留给了彬一个完美的背影。
彬坐在床上笑着摇摇头。然后,头有点疼,他又躺下了。
我没有立刻去看兄弟俩,而是先给江姐打了电话问明白情况。江姐开口第一句就是,“老板小弟,给我打电话是要求特殊服务的么?未成年人不可以哦。”听得我只想痛扁她。我按下性子问她那天的情况,她咯咯的笑了半天,才惺惺作态的笑道,“你这小老板当的还挺像那么回事。酒吧么,这种事情常有,喝多了的和装作喝多了的随便一闹都是今天这种状况,反倒是我就奇了怪了,好歹这也是个酒吧,怎么连个像样的保卫都没有。”
江姐这话提醒我了,我这酒吧为了缩减开销,当初那几个安保都让我开了,我总是天真的认为世界和平,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就能坐着看钞票进账,真是图样图森破。我没心思跟江姐贫,一心想着赶紧重振旗鼓,当即从卡里取出三万块钱,彬和张之海、张之洋一人一万,算是医药费了,至于酒吧的现状,重新装修怎么也要半个月,那之后他们三个也好的差不多了,我再弄几个保镖,负责酒吧安全,防止客人闹事。
但是我遭遇了一个所有生意人最尴尬的情况,没钱了。
拿出去三万医药费,剩下的钱勉强够装修的,我没钱再雇人了。愁得我抓耳挠腮,我开始无比想念三哥。如果三哥在这里,肯定大手一挥就分配给我十来个膘肥体壮的小弟,我的小酒吧从此坚固的像铁水桶,谁也不怕。
思前想后,我决定去找三哥。
三哥前前后后一共假死过三次,算上这次是第四次了,第一次假死全家上下哭天抢地的,我嚎的嗓子都哑了,结果第二天三哥偷偷摸黑回家被我起夜撞到,我还以为见鬼了,半夜惊魂,把全家都喊醒了,然后三哥的假死计划失败。后来我才知道三哥是想借着假死的机会出国潇洒去,结果被我这么一闹,三哥被老爸关了禁闭,哪都不能去。第二次三哥假死被找到的时候,他正在搞群欢,给老爸气的半死,第三次他失踪据说是正经事,但是被发现的时候他正在做些灰色交易,我本来还挺好奇什么叫灰色交易,但是大哥和老爸一致认为我还小,所以就没告诉我。
我坚信三哥这次假死,也一定是猫在哪个地方偷偷潇洒,更加坚定了我要找三哥分配小弟给我的念头。
为了保证我一定能找到三哥,我特意又给四哥打电话咨询了是不是找到刘歆就一定能找到三哥,答案是肯定的。我思前想后,决心去找那个态度和善的女人。
其实刘歆说不上有多漂亮,但就是看着有种由内而外的舒服。尤其是她在判断我存不存在心理疾病方面,我感激她出于医生职业道德而对我作出的正确评价。但是想着这个女人有可能成为我的三嫂,我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后来我反应过来了,是性别。
我找到刘歆的时候,她正准备下班,见到我略微有些诧异,不过她还是出于礼节的微微向我点头示意,“我就要下班了,什么事?”我直截了当的说,“我要见我三哥。”刘歆放下手中的提包,这才摆正了眼神看着我道,“你要见你三哥找我干什么?”说完她像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走到门口锁上了门,又披上了白大褂,从档案柜中抽出我之前的病历,又从胸前兜抽出一根笔,按了两下,眼神认真而恳切地问,“最近经常有这种想法吗?”
我被她这么一问愣住了,琢磨了一下好像也不是,就乖乖的摇了摇头,“没有,就今天想找他谈点事情。”
刘歆点了点头又问,“今天是自己来的吗?没有告诉家里人?”我点头道,“恩。我觉得单独来找你比较好。”
刘歆盯着我的脸看了半天,我感觉她把我看穿了好几个窟窿,才听到她又问,“你不知道他死了吗?”我听到刘歆这么问突然就笑了,“怎么可能。”然后一本正经的给刘歆解释在我还小的时候三哥是怎么诈死骗人的,刘歆安静的听完之后几不可见的叹息了一下,然后又按了一下笔,我才注意到这是一支录音笔,怔愣着的时候我听到刘歆说,“他是真的死了。”说完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一沓资料,“这里面是一部分遗物和尸检报告,DNA结果早就出来了,是你家人没通知你而已。”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桌子上厚厚一沓资料,又狐疑的看着刘歆,思量许久,就要伸手拿起桌上的资料,却被刘歆一把按住了手腕,她凝神看着我,“不看,或许你可以选择不相信我的话,看了,就是给自己最后一点希望湮灭了。”我还是坚定的拿起那沓资料,刘歆没有再拦着我,而是缓缓的抽回了手。
我越看越觉得奇怪,什么毒品分类,什么精神狂躁,和三哥一毛线关系都没有,我干脆合上资料,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刘歆,她微微低下头,笑道,“抱歉,我不是存心要骗你的,他没死,不过,没你之前看到的状态那么潇洒就是了。”
我舒坦的呼出一口气,我就知道三哥没事,同时我又对刘歆有点气恼,干嘛说那些吓唬人的话。刘歆收起资料,问我,“你找他什么事情?暂时他不方便见任何人。”我心里默默鄙视三哥,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竟然连我这个宝贝弟弟都不见,但还是把来意跟刘歆说清楚了。刘歆努着嘴半带着笑听我说完,然后点头道,“就这事?”
我认真的点头,“恩。”什么叫就这事,这可是我的大事。
刘歆掏出电话拨了过去,“文正,你去安排几个得力的人到小六爷的酒吧里守着,小六爷的工资发了算他们另外赚的,咱们这边待遇正常给。再在小六爷酒吧周围安排下人手,看谁还敢再惹事。另外,把之前惹事的那些打听清楚了,告诉小六爷怎么回事,听他处理。”
我伸出小舌头舔舔嘴唇,微微有些自我膨胀。小六爷这称呼我听着真受用,要知道自从举家从D市搬到首府以后,我再没被人这么称呼过了,这时候刘歆还跟手下的叫我小六爷,听得我别提多开心了。刘歆挂了电话,“这样可以了吧。”
我点点头,“谢谢。那个,虽然是自家人,还是谢谢。”
刘歆睨了我一眼,然后轻轻摇头道,“我安排人送你回去。”我谢绝了,走出那栋楼,还有些疑惑的回头张望,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努力想让自己轻松些的深呼吸,不管怎么样,虽然没见到三哥,但知道他还活着,今天还是很美好的。
一转身我诧异的看到了一辆警车,里面坐着的,赫然是蒋平。我和他视线相接,我退也不是,进也不是。蒋平瞟了我一眼,就跟没看到一样的盯着我身后的那栋楼。我略略有点尴尬,但是转念一想要是跟他说话也不知道说点什么,索性就转身打车走了。
要说三哥手底下这帮人可真不是盖的。当晚就来找我报道了,那小身板一个赛一个的壮,对我这个小老板毕恭毕敬,我心里琢磨着他们身手不错,综合了一下彬和江姐的意思,给他们一个月2000的工资,如果这个月店里没有因为事故损失,那就一人再发500奖金。其实这个待遇不算高,但考虑我目前的资金状况,也只能这样了。我心里想着以后我发达了,一定不能亏待这些跟着我吃过苦受过委屈的手下们。
酒吧暂时还没重新装修好,我刚拟定好重装方案,找装修公司又是个出钱的活。我手里钱本来就不够,现在最低档次的装修公司都要六万,还不算装修材料的费用,我心里暗暗骂这群奸商,然后我就一阵昏天暗地的咳嗽,嗓子疼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再仔细感受一下我的身体状态,我神奇的发现,我好像忙活的忘记自己是发着烧的了。
一瞬间所有身体的不适感一齐袭来,我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的路曲曲折折,判断不出正确的方向在哪里。这几个小手下一齐给我架起来,手脚利索的把我送进了医院。朦胧间我好像看到了阿同,我想着今天的事情,就把头偏过去,虚无的说着“我不要见他”,也不知道发出声音没有,但是当我醒来的时候,身边没有阿同,只有四个规规矩矩的小弟,我偏过头,竟然有种莫名的心酸和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