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星-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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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怀里。
身后的村民们都闹哄哄的想过来看,村长一扬嗓子:
“都别着急,谁都不差,我叫谁谁过来挑,粮食种子会平均发,挑点儿你们急用的物件儿,别太贪啊!下一个,大柱子他叔!”
乡亲们在村长的指挥下听话的排成了一个长队,从长辈到晚辈,从生活困难一点的到不那么困难的。大家欣喜的挑着东西,不断有惊喜的声音传来。几个妇女拉了几匹布,蹲在一边互相比对着。
苏继秋让小豆先帮忙抱着孩子,蹲下去翻了翻那堆东西,衣服布料什么的不缺,炊具可以留给那些做饭不那么顺手的老人。其实苏继秋什么都想拿点儿,又不能不给后边的人留着。翻来翻去,捡了两个带盖子的杯子,又翻了翻,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手。
那是一把剪刀。
村子里的妇女们做衣服都是用磨得锋利的铁片裁布,用顺手了倒也不觉得不方便,所以苏继秋一开始看到这把剪刀的时候,并没有想拿走它——苏继秋根本不知道这个锋利的东西叫什么,做什么用。
梁栋国正好看见,也蹲下身子,顺手拿起剪刀,凭空剪了两下:“这剪子可好用了,王麻子的呢,你家媳妇裁裁布啊,刮刮鱼鳞啊,用着指定顺手着呢。”
苏继秋接过剪刀,脑海中一亮。
元宝自从来到这里以后,还没有剪过头发。村子里倒是有个会剃头的剃头匠,但是剃头匠用的是剃头刀子,给男人们剃的都是光头,大冬天的剃光头容易感冒,所以元宝躲过了这一劫,一直没有剪头发。苏继秋心里也不是很乐意看元宝那满脑袋金丝就被剃个干净,一直没想带他去剃头。
这个剪刀,看来能帮上大忙。
“哎,你挑完没有呢啊,我等着呢啊!”排在苏继秋后边的大娘有些着急,捅了捅拿着剪刀撒楞的苏继秋。
苏继秋赶紧拿着两个杯子和那把剪刀站到了后边,他把锋利的剪刀裹在衣服里子里,双手拎着杯子,还从小豆怀里把有点发蔫的夏末抱了过来,小孩子犯困了。
“我说这个什么县长,什么梁什么的,嗨,就叫你大兄弟吧!大兄弟啊,天儿这么晚了,你们几个就别走了啊,留在这儿住一宿吧!”大娘刚蹲下,就热情地抬着头对梁栋国说道。
村子里的人果然很好收买,给他们点东西就能轻易的得到他们的信任。梁栋国心里舒了一口气:“大姐啊,还真不瞒您说,我们当初没想到这山路这么难走,本来打算的是今天下午就能进村的。这几位科学家还想在这边的上头搞搞测量,也是得多呆几天,就是不知道村里有地方让我们住几天吗?”梁栋国话说着,眼睛早就飘到了站在一边的村长身上。
第三十三章捐助 (1537字)
村长正看着自己媳妇带着一群妇女分发布料,嚷嚷着给苏继秋他们这样都是男人的家里边也做几套衣服被褥。耳朵这边听着梁栋国的话,故意慢了半拍,十足的拿着桥问道:
“这东西都给我们?”
“都给你们,都是政府给发的,我们都是为了人民服务而来的。”梁栋国赶紧说。
“以后还有人送不?”
“老村长,那路一通,还发愁有人送?政府都拨款下来了,以后这路一修好,你们出山也就一天的功夫,等到柏油路铺过来,几个小时就进城啦!到时候想买啥就有啥!都不用我们送!”
村长不是白活了那么多年的,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是肯定没有的。他心里有些嘀咕,挑了挑眼皮,问道:
“你说的那个什么政府——他吃饱了撑的给我们东西?还给我们修路?”
梁栋国被问得哑口无言,因为这个红头文件下来的时候他也是这么想的。政府肯定不会平白无故吃饱了撑的跑到他们这个贫困县来扶贫。可是追根到底,说是美国那边有一笔巨款捐赠,手续齐全,还派人监督资金利用明细。那边儿说了,这笔钱,就是用来开发这片山区的,别的啥也不许干。每一笔资金都要落实到位,然后仔细上报。
梁栋国知道自己这么跟村长解释了,肯定会挨一顿白眼儿。他眼珠子一骨碌,说道:“这您就不懂了吧!您看您这村子,这山里,要什么有什么,木材,野生动物,山珍美味,保护的这么好的生态环境,到时候政府要派人过来开发的,在山坡上种果树,搞特色旅游景点,开发赚了钱,大家都得利啊!”
村长皱了皱眉头。山林不是他家的,他没有什么资格不许别人用。眼前这个人说的话好像还有那么一点道理,再加上他们的确是送来不少好东西。
地上的东西都挑的差不多了,村长留了一部分要平均发放的,大手一挥,让四个外来人也上了村里的桌,好歹吃了几口凉掉的菜,给他们安排了几家挤一宿,其他的事情明天再说。
就这样,除夕夜过了大半宿,大家伙就抱着各自的东西回家补觉了。
冬天的风冷的刮脸。苏继秋把怀里的儿子包裹的严严实实,确保每一个地方都不漏风,然后团在自己胸前。刚才还困兮兮的小夏末觉得被老爹挤着抱很好玩,努力地挣出小胳膊,“啪啪”的拍着苏继秋的脸。
“哦!”
苏继秋赶紧又把他的小手塞进去,如此反复几次,小娃终于打了个小小的哈欠,迷迷糊糊的老实了。
苏继秋轻手轻脚的推门进家。屋里虽然没有暖气,但是明显跟外边不是一个温度。把小夏末轻轻解开,然后放在熟睡的元宝身边,又给两个孩子都仔仔细细掖好被角。
美国洛杉矶(118°W,35°N)
一只枯瘦的手掌缓缓地摸索上了门把手。手掌上戴了一枚朴素的婚戒,指甲还涂了淡淡的枚红色指甲油。
老妇人长着浅金色的卷发,轻轻地把门推开。
屋里的摇椅上坐着一位老人。老人低着头,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沉思。
“亲爱的,我考了杏仁酥饼。”老妇人的手轻轻叩了一下门,然后慢慢走进屋里,将手中的托盘放到精致的茶几上,“埃布尔太太的松饼肯定没有我做的美味,要不要试一下?”
习惯了没什么反应的自言自语,老妇人用桌子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摆在杏仁酥饼旁边。然后缓缓走到老人身后,伸出双手按着老人的肩膀,又慢慢俯下身子,从后边搂住了他。
“上帝自有他的安排。”
妇人伸手向前摸索着,握住了老人戴着同样婚戒的手。
“哦对了”老妇人突然站起来,打开了桌子上的电脑。
“今天早上收到了一封使馆来信……我们捐赠的保险金已经有一小部分信息反馈回来了……”
安静的屋子里只剩下鼠标轻轻点击的声音。老人睁开了眼睛,灰蓝色的瞳孔默默的看着屏幕上的邮件。
第三十四章 上户口 (1632字)
梁栋国一行人在村民家里住了一宿以后,第二天下午才起来。看来这几天的山路把这几个人折腾的够呛。
那三个地质学家跟村长打了声招呼,就在几个熟悉地形的猎户带领下,拿着一堆莫名其妙的架子盒子上山去了。梁栋国找了一张小桌子,搬到村头,大声嚷嚷着。
“乡亲们,乡亲们!你们谁家几个人,每个人姓甚名谁,年龄多大,家庭成员之间关系都是啥样的,麻烦乡亲们都仔仔细细的跟我说一下!我这里登记一下,以后好给你们上上户口!”
大冬天的,虽然梁栋国说最好每个人都亲自过来登记,但是家里有孩子婆娘的,谁也不想让他们挨冻,所以排队登记信息的几乎都是大男人,一个个把棉袄领子抬高,聊着天等着登记。
“叫啥?多大?”
“苏继秋。男,20了。”
“家里几口人?”
“三口。”
“都叫啥?跟你啥关系?多大了?”
“叫元宝,苏夏末。元宝是我媳妇,苏夏末是我儿子。”苏继秋顿了顿,想了一下,“元宝大概二十多岁,苏夏末四个月了。”
梁栋国抬起头来问他:“你媳妇多大岁数你不知道?啥叫二十多岁?到底二十几?”
“也20吧。”
梁栋国翻了个白眼,在元宝性别那栏填了个“女”字。
苏继秋也不识字,看看梁栋国挥手让他走了也就走了。其实他什么都没解释,说元宝是他媳妇,还有个儿子,谁都以为是个正常的一家三口。
其实如果梁栋国坚持每个人都要亲自过来登记,或者好好盘问一下苏继秋,也许以后发生的故事就会完全不一样。
也正是因为这个小小的误会,不久之后苏继秋和元宝两个人有了一张具有法定效力的户口簿,上边“与户主关系”那栏清清楚楚写着“夫妻”二字。虽然不久之后这个乌龙事件被纠正了,但是那张淡蓝色的卡片苏继秋一直留着。这两个字的分量究竟有多重,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梁栋国一行人就呆了一个白天,就打点行李匆匆忙忙上路了。村长犹豫的问过他们究竟有没有把握能走出去,梁栋国大笑了几声拍了拍村长的肩膀说,他们有这几辆骡子车,走到后半段路打个电话还能有人来接应,比他们这些带点儿干粮就翻山的村民们保险许多。村长看了看梁栋国手里的手机,脸上露出一副“你这个娃子怪可怜的,这个小东西又不是神仙的宝葫芦怎么能叫来人”的表情,塞了许多村民送的东西给他们,送他们上路了。
一行人走以后,村长组织了人挨家挨户发放了玉米良种,黄瓜,茄子,白薯,大豆等等,还一家一户分了一个小型的保温瓶,确保冬天也能喝上一口热水。一行人总共带来了有那么二十多个暖壶,因为不够一家一个的,就留在村长家里公用了,谁有用就去借,用完了还回来。
村民们一个个欣喜若狂,突然之间仿佛觉得这个围绕在村子周围的群山不是那么高了,不是那么大了。仿佛睡一觉醒过来,明天山上就能长出一个大窟窿,直接通到山的外边。
接连几天大家的话题都是“你说这山怎么凿穿?”“外边的人可厉害着呢,没准过几天就回来了。”“我看没准明天就修好了。”
几天过去了,山还安安静静的立在那里,也并没有什么人再回来过。大家过了兴奋劲儿,一个个都有点失望却又按部就班的躲在家里继续猫冬去了了。
苏继秋仔细看了看手里的剪刀。
他现在能把这把剪刀用的很好了。他发现这个东西在某些用处上比菜刀还好用,别看它小,却有着一股巧劲儿,能把东西剪出一个非常漂亮整齐的切口。
抬头看了看正在给苏夏末喂水喝的元宝,苏继秋决定实施自己的计划。
苏继秋走了过去,安静的看了一会一大一小两个孩子。苏夏末看自己爹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赶紧抓住元宝的衣领子,小眉毛都立起来,冲着苏继秋“啊啊!哦——!”
哄鸡一样的声音让本来想好好等着把苏夏末哄到床上去的苏继秋打消了这个念头。苏继秋手一抄,直接把儿子提拎到自己怀里,然后假装很夸张的瞪大了眼睛拧着眉毛,凶巴巴的用脸蹭着怀里的小娃。
第三十五章 剪发 (1475字)
苏夏末知道老爸在都自己玩,咯咯咯的笑起来,还把小拳头塞进嘴里啃啃啃,流一下吧口水。苏继秋把儿子高高地举起来,又猛地将他假装摔下来,来来回回好几次,小娃高兴地挥着小手不停喊。
“哦!!!哦——!!”
“哈哈哈……”
抛着玩了几次,就在原地不停地上下颠着哄他,苏夏末瞪着水溜溜的眼睛看着苏继秋,慢慢地在上下颠簸的频率中打了几个小哈欠。苏继秋轻轻把他放在床边,围了一个小窝让孩子靠在床里边,反正这孩子要睡着还早呢,现在也不会爬也不会坐,就先让他这么“假装坐着”得了。
元宝看孩子被放到床上了,就想过去把孩子抱起来。苏夏末养成臭毛病了,非得有人抱着才睡觉,而且如果看不见元宝肯定会哭闹不休。
苏继秋伸手拦住了元宝,然后捏了捏他侧腰小星星的位置,把他拉到房间中间,房间中间放着一把椅子。苏继秋把元宝按到椅子上,摸了摸他的头发。
昨天给元宝洗的澡。元宝的金发长长了以后居然还有些卷起来,倒是不至于会挡住眼睛,金色的头发在眉梢上向外侧卷出去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苏继秋弯下腰,脸对着元宝说道:“宝宝,我要给你剪头发,你不要乱动,乱动会被剪子扎到,知道不知道?”
元宝开心的看着苏继秋,小白牙龇着,笑得可美了。
苏继秋就当他是听懂了,抬起右手来,大剪刀在元宝脑袋上比划了几下子,狠狠心下去了第一剪。
有了第一剪就好办了,苏继秋越剪越顺畅。虽然修不出来什么造型,但是好歹能给元宝剪一个清爽一点的短发。苏继秋感受着剪刀在每一根金发之间倾轧的声音,细碎的咯吱声像是除夕夜里踩着雪走的雪声。仿佛每一根发丝都有着极致的韧劲,有些恋恋不舍却又无可奈何的从剪刀的另一头切断掉落。
那个时候苏继秋还不知道头发这种东西,在古代是代表着多大的意义,也不知道如果一个男人,肯为自己的妻子束发,代表着多么深厚的意义。苏继秋的有些怜惜那些掉落的金丝——它们很美,但是似乎没有用了。
凡是元宝的东西,好像都有那么一些不一样,都有那么一些特别需要珍惜。哪怕是剪掉了没有用的头发。
在剪到元宝眉上时,元宝本能的闭上了眼睛。眼珠在眼皮下转动的痕迹还能清楚的看见,金色的睫毛随着条件反射一抖一抖的,偶尔抖落一截落在睫毛上的细碎断发。
苏继秋伸出左手的手指,轻轻的碰触着元宝抖动的睫毛。元宝立刻笑了起来,没有睁开眼睛。苏继秋用手捂住元宝笑的弯起来的眼睛,感受着那长长的睫毛扫在自己粗糙手心里的酥痒感觉。大手向上一翻,金色的发丝从手指尖的缝隙倾泻下来,元宝摆了摆脑袋。
前边剪得差不多了,苏继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