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味vc_by剑走偏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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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跟他这么熟啊?连人什么性格都知道?”
“懂什么叫观察揣测么?”
宽敞的浴室里闷热闷热的,初匀把水温调得很高,任热水浇铸在身体上,人恍恍忽忽的。活了这么多年,从没像最近这么忧郁过。似乎什么都乱了,工作、生活、感情……一团乱麻。仅仅因为一个人的离开,几乎轰然倒塌。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没为什么,走到这一步了。”
分手,好像并没有一个确切的理由。到底因为什么呢?说不清楚。时间、环境、彼此的生活,在不经意的流逝间,全变了。跟童新交往了六年,大三的夏天,他们刚开始的时候,两个人都那么感动,怎么到了今天,全他妈变成一场往事了?他们说过那么多情话,做过那么多场爱,经历过那么多大起大落……却终究逃不过离散。真的,他们都曾以为能跟彼此耗一辈子,可……
初匀总下意识的把他们的离散怪罪到自己的家庭上,可与此同时他又比谁都清楚,不是的,这绝不是根本。就算他的家庭不喜欢也不愿接受童新,他们不是也一好好了六年么?是隔阂,那道看不见的隔阂,由两人共同筑起的隔阂……那隔阂又是什么呢?可能由许多方面所构成:性格上的些许不协调,处事上的些许差异,工作上的些许争执,生活上的些许不同的细枝末节……这些一切的一切些许……多得数不清楚。可,谁又能跟谁完完全全的契合呢?根本不可能。所以,想谈情感也许只是一场春秋大梦,纯扯淡。
想到这里,初匀不住的捏着额头,他想转移一下自己的思维不去想这些郁闷的事儿,思绪就顺其自然的回到了那些所谓幸福的日子上——他跟他在一起的假日。很多时候他们很晚才会起床,起来之后无所事事,偶尔会一起做饭,偶尔会一起去游泳,更多时候,就那么赖在床上,品尝彼此的身体。他会亲吻他,低低的在他耳畔私语,他会说我爱你,他会说我要你,他会说……
热水不断的落在身上,舒服、轻柔,就像那人的体温,就像那人的肌肤。他曾缠绕着初匀的身体,十指在初匀的肌肤上随意游走,他的体内那么炙热,炙热的像要把人灼伤。他曾那么大胆那么放肆地向自己索取□。那么……现在呢?你跟谁在一起,过什么样的日子?还喜欢笑么?还喜欢在睡觉前看书么?还喜欢在凌晨时分放一段吉他曲么?还是选择坚强的面对一切而后偷偷地哭么?
白浊的液体随着落下的水流汇聚到了湿滑的地板上,初匀靠着墙壁,只觉得一片虚无。他清楚也明白,那个人,再也不属于他了,他再也无法去触碰他,再也无法霸占他……他们,是真的结束了。一个句号划下是这么的容易,可其间的那些逗号、顿号呢?你能知道你能记得你是怎么划下它们的么?
从浴室出来,无力的倒在床上,初匀觉得浑身乏力,五个打一个即乏味又无趣,可同样还是会觉得疲惫。
随意的打开同志网站的聊天室,临近午夜,人倒是不少,陌生的人隐藏在计算机后面说着一些若有若无、毫无声息的话,还乐此不疲==
初匀看着他们,有人说了好笑的就笑,说了悲伤的,也笑。什么他都笑。就这么耗了一个多钟头,想要下线了,却有一个用超大号字体的家伙叫住了他。
三百六十五天:大胡子,你忙么?
大胡子:不忙==
三百六十五天:换个地方说话?
大胡子:哪儿?
初匀对这个人根本没有印象,坦白来讲他根本不知道谁是谁。来这儿的每一个人都喜欢不停的变换马甲,只有初匀万年不变的用着——“大胡子”。
三百六十五天:废话篓子。
大胡子:好。
与“英雄豪杰”这个热门聊天室不同,“废话篓子”里没人。除了新进来的这二位。
大胡子:好么,真消停。
三百六十五天:嗯,清静。
大胡子:呵呵。
三百六十五天:你还记得我么?
大胡子:不记得,我认识你么?
三百六十五天:我是逍遥公子。
大胡子:?也不认识。
三百六十五天:你丫认识什么啊?
大胡子:我丫什么都不认识==
三百六十五天:………………
………………
………………
………………
………………
得,打住吧,甭管以前了,现在总算认识了吧?
大胡子:嗯,目前没问题,关键是你明天要是改成“青蛙王子”我就又不认识了,呵呵。
三百六十五天:你是特喜欢抬杠么?
大胡子:一般喜欢。
三百六十五天:个性!
大胡子:一般一般宇宙第三。
三百六十五天:你小情儿呢?
大胡子:?
三百六十五天:上次你跟我说,你们关系开始恶化了,我问问分了没。嘻嘻。
大胡子:操,你丫是“脱衣服卖裤子”啊?
三百六十五天:成,终于想起来了,鼓掌!
大胡子:散了。
初匀想起了这人,他总在十二点以后上线,马甲不定,算是聊天室里的红人。他从不会固定搭理什么人,飘忽不定的。
三百六十五天:恭喜。
大胡子:找练呢吧?
三百六十五天:怎么练?
大胡子:你说呢?甭他妈装纯情了。
三百六十五天:Top or Bottom?
大胡子:无所谓,不分。
三百六十五天:好同志。
大胡子:你呢?
三百六十五天:Top大胡子:你丫是一BI吧?
三百六十五天:这结论怎么来的?
大胡子:看你那样儿就像==
三百六十五天:你看个毛啊,就看屏幕了吧?
大胡子:哈哈哈,是啊,击中有效部位,加分。
三百六十五天:分了挺好的,别□跟蕾丝边儿似的,都傻冒兮兮的盼着天长地久。
大胡子:说话注意啊,我们家有一蕾丝边儿。
三百六十五天:你不是吧?跟蕾丝边儿假结婚了?
大胡子:那是我小姨==操。
三百六十五天:哈哈哈哈哈……哥们儿,得罪了。
大胡子:无所谓,你又不知道,呵呵。
三百六十五天:唉,你丫现在还渴望天长地久么?
大胡子:再渴望就是SB了==
三百六十五天:有道理。
大胡子:好像你都是夜里在?
三百六十五天:嗯,夜猫子。
大胡子:不用上班吧?
三百六十五天:上。
大胡子:成,职业熬鹰的,不容易啊……
三百六十五天:习惯了。
大胡子:习惯钓凯子?
三百六十五天:呦呵,别作践自己啊。
大胡子:你欠操吧?
三百六十五天:你看你,我一说真实目的你丫就翻脸,都是成年人了,别拘着了,谁不知道谁啊。
大胡子:我说你怎么总盯着我呢==
三百六十五天:嗯,盯了很久了,苦于你一直有伴儿。
大胡子:想胡搞?
三百六十五天:你想么?
大胡子:刚跟自己搞完,现在一点儿想法没有。
三百六十五天:真遗憾。
大胡子:下次吧,你没伴儿,我没伴儿,可以试试。
三百六十五天:你丫下次准保又不记得我了。
大胡子:绝对的,除非你固定马甲。
三百六十五天:成,为你,不换了。
大胡子:操,犯贱啊你,大红人不接客。
三百六十五天:不怕,我又没妈妈桑要交份子,嘿嘿。
大胡子:你还挺好玩儿的。
三百六十五天:算你识货,哼哼。
大胡子:唉,马甲你还是随便换吧,下次见了,你找我就是了,反正我没换马甲这嗜好。
三百六十五天:无所谓。都成。
大胡子:我滚了,明儿一早还要上班。
三百六十五天:回见。
大胡子:88三百六十五天:等下!
大胡子:嗯?难道想要个晚安之吻?
三百六十五天:吻我□上我乐意,还得问问,你活儿好么?
大胡子:==
三百六十五天:上次谢谢你……
大胡子:????
三百六十五天:晚安,春梦~~~
初匀关了本子躺到床上的时候还在想,三百六十五天谢他什么,冥思苦想半天,几乎要睡着了,才想起来上次有一帮人来闹事儿,闹得挺大的,好像就是因为三百同志玩儿了一男孩儿==当时很多人都在看热闹,自己那时候正好跟童新吵的不可开交,直接就参加了这场骂架,就为发泄……
寸了。
迷迷糊糊的时候,初匀笑了,这三百确实挺好玩儿的。
怎么混也是混,下次有机会,也许该一起玩玩儿。
天长地久?见他妈鬼去吧!
(六)相上了
“你把那给我放下!”苏宇推了高湆一把,劈手夺下了油菜,扔回了货架上。周六的大型超市里人很多,摩肩接踵的。
“谁让你吃了?”高湆又给拿了起来,“你丫上辈子死油菜地里的吧?一他妈见油菜就抽疯!”
“那你上辈子指定是想娶一小油菜没成功,这辈子天天吃油菜~!”
“嗯,还落下病了,这辈子压根儿不琢磨小油菜,光琢磨可口男人。跟你有关系么?”
“我说你们俩……这儿是公共场所。”祁明听着苏宇跟高湆的对话直头疼,推着的购物车也被旁边过来过去的人时不时的拱一下,惹得他心烦意乱。
“都赖你,你看,乖宝宝急了吧?”
苏宇调笑的功夫,高湆终于还是拿了那捆油菜,心满意足的扔进了购物车。而后嬉皮笑脸的凑到了祁明身边,“急个毛,祁明你会跟人急么?”
“呦,骂魏源不是人啊?为吃一顿饭你是竞折腰啊~~”苏宇看着那捆油菜运气。
“你们俩想吃什么拿什么吧,我去生活用品那边儿。”祁明受不了了,扔下购物车一闪身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急了吧?”高湆扭脸看着苏宇,似笑非笑。“你丫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赌一千,不出仨礼拜,那俩又好的跟一个人似的。”苏宇不怎么在意,推车往前走。
“唉,有时候我觉得魏源是够过分的,你说他管得着祁明干什么吗,跟丫有个□关系……”
“除了□没关系,我看什么都有关系。”
“……”
祁明上到三层,重新推了一辆购物车,漫无目的地溜达。跟食品区对比,生活区这块儿人要少一些。
上礼拜跟魏源发生的不愉快还是历历在目。
“你到底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的意思就是——你少跟那俩出去胡混,除非你想惹上一堆破事儿!”
“那你呢?你不是也总跟他们出去么?你惹上什么破事儿了?”
“小明,你没法跟我比,有些分寸你根本不会拿捏,你老老实实的过你的消停日子就很好了。”
“魏源,我真不明白,什么是你所谓的消停。”
“画你的画儿,玩儿你的游戏,看你的书,做你的FLASH,等等。”
“然后等你每周末陪我打球是吧?”
“不是周末也无所谓,不是打球也成,我有时间都会陪你。”
“谢谢您,大画家,感谢您一有空就抽时间照顾我,这么宝贵的时间我不想瓜分,您还是留着自己娱乐吧!”
“祁明,你别呛着我说话成么?”
“哦,成,那我不说了,再见。”
“小明!”
“干嘛?”
“咱俩能好好说说话么?”
“好好?成,那魏源,请你告诉我,你跟我父亲到底是什么关系?”
长久的沉默之后,祁明说了那句让他后悔不已的话——不回答就是默认了,挺好,你们俩合适。魏源我告诉你,你是你我是我,请你摆正立场,不要再干涉我,我想419也好,我挂什么人也好,那都是我的选择,与你无关!而且,你可以跟他随意交往,你不用考虑我是不是会尴尬!
到现在祁明还清清楚楚的记得,把门摔上的时候手被震的酸软无力的感觉。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得那么明白,有些事情,知道的模模糊糊反而更好。他干嘛非要去捅破那层事实?他爱的那一个,是属于他父亲的。他根本没有机会。人家照顾你,是把你当孩子……那人的孩子。
其实对于魏源,祁明从没有什么非份之想,他早就知道自己跟魏源只能是朋友。所以,他尝试着跟别人认真的开始,所以,他很自然的接受魏源的伴儿一个个换,所以……太多的所以到底是在哪天打破的?是一直内心蠢蠢欲动,还是……是的,也许真是因为那天那道反锁的门。
父亲的画室从没有上锁的习惯。祁明很少拜访父亲,家里都不去,更别提画室。但……因为母校之前有一次义卖,祁明想把以前的油画作品捐出去,而那些作品都被放置在父亲的画室里。
那是五一长假过后的一天,天很晴朗,太阳在云朵间嬉戏,路边的柳树飘着白色的柳絮,很美好的一天。
可……
祁明怎么推都推不开那道门,于是他敲门,没有回应,不停的敲,很久之后,那道门才打开,魏源跟父亲都在里面,一切安然无恙,可……画架上的画儿颜料是干的,看得出来,之前并没人问津它们。那……他们在干嘛?为什么要反锁门?
就是从那天开始,祁明跟魏源开始变得有些不对付的。这些不对付一直浅浅的被压着,终于,这次一推就翻了……
祁明不甘心,非常不甘心,为什么,为什么他祈盼良久的东西他却怎么够也够不到;为什么,为什么父亲只要动一动手指就可以欣然获得?是的,自己什么也给不了魏源,他要实现的东西,他想要的世界,只有父亲可以给予。自己什么都不是,可父亲不同。所以他能得到他,而自己不可以。
这就是现实。
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可却没有办法。
祁明有时候会回想起他的少年时代,一直到高中之前,他都是寄人篱下的,跟姑姑一家一起生活。姑姑家有一对双胞胎男孩儿,疼的跟宝贝一样,而自己呢?当然,他从不渴求什么,但……那种疏离感逼迫着他不得不多想。他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