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霓虹作者:梓园郁金(完结)-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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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枫把从财政上蛀空嘉仁集团的任务交到莱斯里手里,自己也不太干涉,毕竟在风险投资方面,莱斯里是行家。他的论文本来应该在暑假前完成,现在推迟到明年二月份。总体上讲,他已经平静下来,大部分时间内,可以专心地工作,一边写论文,一边经营母亲留下来的那家房地产公司。母亲以前是走长线投资,被他很快改成了短线,尽量缩短投资周期,因为他需要迅速积累;莱斯里那里,对流动资金的态度是,多多益善。
四月份离开阿根廷之前,他曾让达西多探长细查罗宾死前的行踪。当时他还不知道罗宾与宝珊之间的事情,只是听翰内斯猜测,罗宾曾与女孩子约会。近四个月过去了,达西多忽然用电子信发来两张照片,上面是宝珊和罗宾在一家夜总会跳舞的场景。
云枫立刻打电话过去询问,达西多探长便很得意地叙述追踪过程。
自从知道云枫不曾继承家产,达西多探长对云枫的态度变得十分热情,虽然案子早就结了,仍然调动人力物力追踪。不过,找到这些照片,完全是侥幸。
宝珊和罗宾去的地方,都是大众化的娱乐场所,人多拥挤,即使有摄像机监视,影像也十分模糊,而且很少存留超过一星期的录像。所以查了这么久,虽然有两三个侍者,犹犹豫豫地从单人照片上认出罗宾和宝珊,却一直没有确切的物证。
达西多便差不多天天到罗宾去过的某个舞场去,聊天喝酒,跳跳探戈,自己也分不清是在工作还是在找乐子。结果就碰到一个散家摄影师,见过罗宾和宝珊在一起跳舞。当时那摄影师抓拍了好几张“与东方女孩共舞”的照片,以为可以发到杂志上,没想到都被退稿,原因是罗宾的舞姿不标准。
“阿根廷的男子请异国女孩跳舞,自己反而像是生手,太没面子了。”
达西多哈哈笑着说:“那个笨蛋摄影师,等我告诉他,那个所谓的阿根廷小伙子其实是英国人的时候,他气得直揪头发。”
知道达西多探长喜欢讲故事,云枫微笑地听着,不时应一声,等他讲完,才说:“探长,麻烦你问问实验室的人员,有没有可能提取他们俩手上的戒指图像。”
三个小时后,达西多发来放大加强后的戒指照片。
两个戒指款式相同,是那种比较流行的“双手捧心”,但不是珠宝连锁店里最常见的九开金,而是银质,石榴石的红心差不多有小指盖大小。
云枫直觉地认为,这对戒指可能是罗宾从哪个地方小店订制的,说不定会刻字留念。
他给惠姐发了封短信,让她在宝珊的物品中寻找这对戒指。
………………
自从嘉仁易手,宝珊便向云枫辞去了上海那边家政总管的职位,回到香港,协助于申。
于申虽然对楚家发生的一系列祸事哀痛不已,但对云松一家住进来并无排斥。
他始终认为,楚宅本来就应该三房同在,如果徐嘉仪生前温婉一些,满可以一妻二妾地过日子,再加上五位公子和两位小姐,一家人,热热闹闹,和和美美,该有多好呢。
所以他对齐曼琳,是真心实意地愿意效劳,想把她当楚家主母伺候。
不料,事情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
首先,齐曼琳压根就没打算让章竞嫣和云杨云柳进门。这让齐曼琳的“贤惠”在于申的眼里大大打了折扣。老爷夫人不在了,大妾倒欺压起小妾,成什么样子?
其次,齐曼琳和云桢母女,非常难伺候。
最初的印象,齐曼琳是那种见之可亲的人,脸上总带着娴雅的笑容,喜欢和人聊家常,夸奖的话不断,让人心里很舒坦。云桢更是讨人喜欢,人又美,嘴又甜,再撒点娇,让人忍不住想宠她。
但是慢慢地,事情就有些变味。也说不清到底为什么,因为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于申自己琢磨,可能是她们母女使唤人没有节制。
比如齐曼琳某日吃中饭时忽然嫌地板不够亮,便叫小燕饭后立刻给地板打蜡,没等打了一半蜡,又叫小燕去帮忙梳妆,打扮好了,偏记起地板的事,又责怪小燕做事没有效率,完全没有意识到,人家小燕忙乎半天,连中饭都没空吃。
以前,家里的佣人,多多少少觉得徐嘉仪冷淡,待人不亲切,现在有了对比,免不了感叹,宁可主人不要时刻惦记自己才好,现在这个阵势,放下锄头拿耙子,放下掸子捧茶托,一个个象陀螺一样被抽得团团转,也没见主宅比以前光鲜。
更让人气闷的是,刚刚觉得有些摸清了主人的脾气,齐曼琳却宣布从六月起,每人的工资减少15%,因为和别家相比,楚家太“娇惯下人”了。
于申不晓得齐曼琳和哪家做过比较,单是“娇惯下人”四个字就呛得他血压高,心里一个劲骂自己混蛋,终于知道,原来一直是自己犯贱。徐嘉仪之所以冷淡,是因为她与佣人之间,仅仅是工作关系,在她眼里,佣人同样是员工,与嘉仁集团的员工没有区别。所以才有班有点,有份内有份外,工作奖金福利应有尽有。现在他们从员工沦为下人,怎么不窝火?一下子人心浮动,主花匠黄叔和厨娘杜嫂当即辞职,让于申措手不及。
厚着老脸向齐曼琳求情,反而被她红着眼圈诉了通委屈。于申觉得自己这几十年的大总管是干到头了。宝珊劝他退休,主动请缨接替。于申很矛盾,他就这么一个女儿,还是从因车祸脑死亡的妻子肚子里剖腹救出,他希望她嫁得好一些,不想让她也劳碌一生。但是宝珊是个有抱负的丫头,喜欢经营楚家,而且云松少爷似乎也看重她。于申就同意了。
也幸亏交给了宝珊,不然他辛苦几十年挣下的那点面子,都要丢尽了。
宝珊有一个别人没有的优势,她可以不理会除云松少爷之外的任何人的命令。
开头齐曼琳还想使唤她,让她端茶倒水,被云松少爷在晚餐时当着众人驳回。
宝珊的头衔是“家政与公众关系经理”,工资从公司走,因为云松少爷让她专门负责楚宅的社交来往。很快,连齐曼琳和云桢的日程都由她安排,拜访谁、招待谁,出席哪个慈善会,参加哪个剪彩活动,等等。
于申对云松有点怵,他知道云松希望别人称他“大少爷”,偏偏满宅上下,就他于申一个人叫不出口。这事简直就是现世报。以前,他瞧不惯徐嘉仪的洋派,坚持称云枫“大少爷”,不肯和其他人一样,叫他“枫少爷”,结果现在改不过来,一叫“大少爷”,就想起云枫,一想起云枫,就难受得血压高。
算了,他反正现在是半退休,打点宅子里日常事务,云松少爷异常关心的家宴之类,一概由宝珊负责,找茬也找不到他头上。
平心而论,云松少爷倒也不是很苛刻,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弦绷得很紧。
也难怪,楚家的家主,不是好当的,特别是有老爷先前的样板比着。
老爷的一辈子,真可以说是游戏人生,虽然死的惨,可是活着的时候,多么风光。性格爽朗,人又慷慨,朋友遍天下,而且桃花滚滚。
现在云松少爷想维持住楚宅社交中心的地位,真是勉为其难。
如果没有宝珊施展浑身解数,隔三差五地邀请各界新露头角的名人来聚会,只怕连这点表面的热闹都维持不住。原因很简单,楚家的世交,都不买账。
当然人家都很客气,可是再客气的拒绝也是拒绝。
香港就是这么个表里不一的势利小岛,明明是暴发户冒险家的天堂,偏偏讲究名正言顺,挑剔新钱旧币。
在那些世家的眼里,云松少爷就算改了姓,依然是私生子。
私生子倒也不是最糟,毕竟是老爷的骨血,又掌管了楚氏的家业。他们可以为他敞开家门,但是绝不会把齐曼琳让进客厅。以前,可以当她是齐家的小姐,为浪漫爱情抛弃一切,私下请她作客,也都很讲情谊。现在就不一样了,一个未被承认的姨太太,居然堂而皇之地坐在楚家女主人的位置上,还想与其他世家正牌的夫人们交谊往来?做梦吧!
于申有点可怜云松少爷,这些事,云松少爷很在意的。
齐曼琳和云桢满足于家里明星济济的聚会,可是云松少爷,却渴望名阀世家的接纳。
于申唉声叹气地往厨房走,在走廊里遇见整理房间的惠姐,随意聊了几句。
留下来的老人里,还是惠姐最肯做事,手脚又麻利,连云桢都挑不出毛病。
于申忍不住和惠姐唠叨起以前的好时光。
惠姐应付着于申,手里紧紧握住衣袋里的小盒子。
那是她在宝珊衣柜深处的一个饼干盒子里找到的。
宝珊到底还是年轻,没能完全摆脱少女的趣味。
有可爱卡通装饰图案的饼干盒里,装着逐年收集起来的纪念品;情人节的贺卡,便宜的小首饰,香水,丝带扎起的表达爱慕的书信。都是喜欢她的男孩子们给的。混于其间的,是罗宾的礼物。绿色丝绒的小盒子里,有一对银质的戒指。
………………
接到惠姐用快递送到的戒指,云枫立刻请罪证实验室的专家分析取证。
戒指太小,又隔了这么久,他不期望能找到罗宾的指纹,但是宝珊的指纹应该在上面。他只需要确证这些是宝珊物件,因为戒指与罗宾的关联,可以从珠宝店那边证实。
根据首饰盒,很容易就找到了那家珠宝店。
如云枫所料,珠宝店位于英格兰中部的一个小镇,是罗宾的双亲居住的地方。
珠宝店的记录薄上,买主的签字是罗宾的笔迹。
店家对当时的情景记得很清楚,罗宾要求在每个戒指的背面刻三个符号,红脯罗宾,爱心,珊瑚。
“很奇特啊。我还特意从网上找珊瑚的照片来看,最后刻的也不很象。一般人还以为是树枝,让我很惭愧。”
“两个戒指上都是一样的顺序吗?”云枫问。
“是啊,有点怪啊。”
云枫告辞出来,在街角草坪旁的木椅上坐下。
四周很安静,刚刚剪过不久草坪散发出青色的味道。一只红脯罗宾蹦蹦跳跳地捕捉昆虫,不时发出几声快乐的叽喳。
罗宾爱宝珊,只有罗宾爱宝珊。
小伙子订做戒指的时候就明白,他的爱情仅仅是单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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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的霓虹》——梓园郁金著——第50章戒指
夜的霓虹 下卷·复仇 第51章 戏剧性的早晨(1)
章节字数:2996 更新时间:10…05…08 17:14
51。
这是云檀有生以来睡的最糟的一夜,有什么黑糊糊的东西鬼影一般追逐着他,让他多次从睡眠中惊醒,然而又记不清梦里的细节,无法将那个鬼影完全从脑海里排遣出去。即使在被劳力士囚禁中的三个月里,他都没有感到过如此的疑惧和忧虑。最让他害怕的是,在梦里,他怎么都找不到三三。
早晨七点之后,因为生物钟的缘故,他再也睡不着,大睁着一双眼睛,望着天花板上的石膏雕花,思前想后。
那个什么伯爵,肯定不是好货。二十一世纪了,还自称爵爷,跑到南美的荒郊野外修建城堡,经营为“绅士们”提供男孩子的会馆,用哪只眼睛看,都不是正常的行为。威廉那个人,阴阳怪气,不过说话好像还不至于没谱;这位伯爵大人,似乎并不知他和三三姓甚名谁,只因为得了某人的好处,才把他们兄弟二人分给D组的性…虐…狂客人玩弄。如此看来,这伯爵多半不会把他们当回事,回来以后也很可能不再过问。也许他和三三可以侥幸蒙混过去,依照威廉的安排,弹琴打牌,不必卖身。
可是云檀不敢心存侥幸。
不行,不能等到那个什么伯爵回来,一定要想办法在那之前逃出去。
云杭那里低低地哼了一声,云檀侧过身,用手轻轻拍着他的肩膀。
云杭的脸色有些苍白,双唇微微张开,呼吸浅而快。
云檀担心起来,看三三的样子,象是很累,一定是没有睡好,恐怕今天会喘。
“哥哥……”云杭含糊地呼唤。
云檀定住。他知道云杭叫的是云枫。云杭从来没有叫过他哥哥,也从来没有对云枫用过别的称呼。仿佛“哥哥”才是云枫的名字,而“毛毛”等同于兄长。
三三真的是个很奇怪的孩子。
云檀犹豫着,不知道是否应该唤醒云杭。也许,三三做的是好梦,那就应该延长他幸福的感觉,虽然这幸福只是虚幻。能在梦里和所爱的人相见,本身就是一种幸运。他自己就没有梦见过依迪,在他梦里出现的,总是些妖魔鬼怪。
云檀爱抚地摩挲云杭的后背。
云杭动了一下,把头靠过来。
云檀小心地抱住他。
“哥哥,我…怕……”
云檀抱紧云杭,吻着他的头发,安慰他说:“宝贝不怕,不怕……”
………………
一道暗影给房间里更添黯淡,云檀抬起头,发现威廉不知何时毫无声息地进到房里。他身上披了一件暗红穿金的华丽锦袍,眉眼用黑金两色描成埃及艳后一般,站在长榻前,低头望着他们兄弟二人,用戏剧性的腔调嘘声嘘气地说:“很美。”
云檀受不了他那个妖佻的派头,坐起来,没好气地说:“美不美,都不是你该看的。”
“这里的一切,都是为我的眼睛准备的,”威廉直着身体在榻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下,语调傲慢。接着,他把电蓝色的眼睛固定在云杭脸上,感叹道:“天!真是视觉的盛宴。”
“喂,你说话注意一点分寸!”云檀压低声音警告。
威廉挑起眉尖,艳红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你不喜欢的,未见得他也不喜欢。你的宝贝弟弟是格逸,别人也许看不出来,可是瞒不过我的眼睛。”
云檀觉得他不可理喻,说:“我弟弟是格逸怎么了?关你什么事?你以为只要是格逸,就会对你这个老袋子感兴趣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