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手的友谊-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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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五分钟,我要开会,你有事吗?」男人看一眼腕表,冷漠的下达逐客令。。
「五分钟啊…也够了…」女人勾勾唇角,一张张白底黑字的文件自牛皮纸袋里取出。
“离婚协议书”五字用标楷体写著,大剌剌的摆在男人眼前,庄世韩低头瞟一眼,语气更冷,「你是为了庄夏?」
傅夏琳笑了,「你真的觉得我是因为他?」
男人下意识的手指敲击桌面,「夏琳,二十年了,你一直都守著作为庄家夫人的本分,现在你要和我离婚,难道还有别的原因?」
「呵…呵呵呵…」好像对方说出多麽愚蠢的话,以至於她觉得自己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
要举凡理由,太多太多了,光是外头那名女人的存在,就已经是数不清的罪状中现成的证据之一。
可眼前的男人却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任何过错,更别提会有一丝罪恶感让他稍稍反省。
「世韩…我啊,是真的爱过你,因为爱你,所以抛弃一切,不顾家人和朋友的反对,离乡背井,即使让父母伤透了心,也要留在你身边。」她垂著眼帘,一字一句,缓慢的述说。
「我也知道,你其实不喜欢小孩,和你前妻结婚也是你爸爸的意思,所以那时要不是我怀孕,就算她死了,你根本也没打算娶我,对不对?」
庄世韩冷笑一声,还在将她的离婚当作玩笑,「你现在,是要和我翻旧帐?傅夏琳,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
「知道啊。」之於爱情,她从来没有如此思虑清晰,彻底的清醒,「做你的情妇,总担心哪天会被你抛弃,好不容易你的妻子过世,当了你的太太,我又开始烦恼什麽时候会被你厌倦。」
「你问我还有什麽原因?世韩…」女人的声音终於泄露出一丝颤抖,「这种话…你怎麽说得出口?」
也许是她语气里充满决绝的意志,终於让对方意识到她认真的程度,庄世韩拧起双眉,收紧拳头。
「签名吧,最後让我们好聚好散。」
她语方落,毫不留情,响亮而刺耳的声响,对方当著她的面高举那份离婚协议书,纸张在眼前一分为二。
无论是结婚或是离婚,庄世韩都不会给她做决定的权力。
可这回,傅夏琳是有备而来,她早料到会有这样的结局,再次从自己准备许久的文件里拿出最後的杀手鐧。
照片里一对对的男男女女,不同面孔的女人,却都和同一名男人亲密的依偎,这不过是近几个月来的成果,在傅夏琳寝室的抽屉里,存在更多男人外遇的证据。
隔著一张桌子,庄世韩坐在对侧,紧握双拳压抑难以置信的震惊与愤怒,就算他叫不出照片中另一位的姓名,看自己的穿著也明白这不是一天两天的跟拍。
「我知道你很在乎面子,这些东西如果交到媒体手中,应该可以成为一般人茶馀饭後不错的消遣。」
「你找人跟踪我?」万万没想到,乖巧忠心的妻子也有窝里反的一天。
「傅夏琳,你该不会真的以为做这种事就能扳倒我?」哪一间不怕死的杂志社敢做这篇报导,就是专门挖八卦的狗仔队都要再三思量,庄世韩根本不担心家丑外扬,他无法容忍的是女人的背叛。
「离婚不过是一个开始。」鲜豔的红唇轻启,「几年前你弟经商失败,当时你不愿意帮忙,後来是我出手拉他一把,还记得吗?」
当年她无所不用其极,连曾经试图染指自己儿子的人渣都帮了,为了不过是有一天,或许需要一个全身而退的後路,「你父亲留给他的股份那时就过到我名下,我想这件事情你也知道…」
「另外…到了今天,你应该已经发现,庄夏手中也握了不少沃尔集团的股份…」
男人不屑的笑,桌上的相片在他掌心揉成一团,未能摧毁的部分被他一手挥落地面,连同咖啡杯一起。
玻璃应声破裂,深褐色的液体溅了满地。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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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手的友谊 147
「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他?怎麽,你忽然想做好母亲了?」
听见男人说得那般讽刺,她扬起嘴角,「结果…你还是不懂…」傅夏琳优雅的起身,模特儿的身段,自信的站姿,她不想在这个人面前示弱。
「二十年,我早已忘记当初爱你的感觉…但那天…看著那孩子,我却忽然想起从前…」
「世韩,他叫做言书廖,就像以前的我一样,就算受到委屈也愿意忍气吞声。」
两排睫毛扇了扇,心里想自己实在太不争气,视线已经逐渐朦胧,「我啊…是为了当年的我。」
「如果时光可以重来,我不会选择你…」鼻头发酸,她必须尽快离开,不想活到这个年纪还在人前落泪,更不愿是在这个男人面前。
没料到傅夏琳会将话说得这麽绝,在商场上叱吒风云的庄世韩竟然一时还不了口。
女人僵硬的扯扯嘴角,她尽力保持冷静的形象,「虽然…可能没多少人敢报沃尔集团总裁的八卦,不过…你应该不希望我手中的股份也流到庄夏手中吧。」
「当然,更糟的情况是…我们两人的股份都卖转给现在股东会上,那些拼命想卡位的人。」
这赤裸裸的威胁从妻子的口中说出,对庄世韩而言就像被自己养的狗凶猛的咬下一口肉,还是二十几年来忠心耿耿守候身边的良伴,那震怒可想而知。
男人咬著牙关,因为压抑愤怒的情绪而浑身颤抖,傅夏琳要让他体会的,即是这般狠狠重击真心的背叛,一如很久很久以前,男人留给她的一次次撕心撕肺的痛楚。
「不用给我赡养费,我不想再从你身上拿半毛钱。」
「但是…看在曾经夫妻一场的份上…我只拜托你,让庄夏走吧。」傅夏琳轻声说,她美丽的眼像阳光照射清澈的湖面,闪著水波晶莹的光芒。
「我并不是想做好妈妈,世韩…你和我,都没有资格以他的父母自居。」
「如果你想要让自己的小孩继承,那…外头多的是女人愿意替你生一个,用不著一定要庄夏吧?」
「傅夏琳!!!」他不说话,倒让人当作是哑巴了。
「你说够了没有!?」男人凶狠的咆哮。庄世韩难得忍耐,直到听见妻子说出如此荒谬的建言,终於再难以忍受。
说来这也是很不可思议的一回事,男人在外头打野食,却不曾留下种,就连年少的庄夏叛逆的不得了,老爸似乎也没想过另外生个庄夏的弟妹,好取代第一继承者的地位。
被这名男人当著面吼,没有多少人可以继续保持冷静,更别说是像她这般还不忘温柔的微笑。
「世韩,放我们离开吧,如果这些年来,你还有那麽一些在乎我…我不想到最後,闹上法庭、搞出新闻,那样就真的太难看了。」
到底是想让男人乾脆的放手,还是藕断丝连的维持有名无实的婚姻关系,都走到这一步死棋,内心仍然存在著矛盾。
傅夏琳从座位上起身,是时候该离开,继续面对庄世韩,她怕自己会动摇。
站立的位置不过隔张长桌,心的距离却像长城从头走到底,费时费力不说,那条不够宽敞的道路上,还挤满了太多在两人婚姻中到此一游的观光客。
努力了二十几个年头,她真的尽了全力,但有些事情,付出和成果永远不会成正比。
她想该是结束的时候,明明下定决心,男人却在关键时刻拉住她的手腕,傅夏琳回过头,其实只要一句话,庄世韩只要说出女人期盼的那一句话,哪怕明知是谎言,她也甘愿再爱一回。
「你知道背叛我的下场。」就是到这种时候,庄世韩依然残忍。
多可悲,最後竟然是威胁吗。不知怎地,她突然开始断断续续的发笑,为自己的痴傻笑到简直快落泪。
「我总算是可以死心了。」
「再见…」就此别过,纠缠她半辈子的虐爱。
抽回被禁锢的右手,她挺直背梁离开房间,坚强而自信的傅夏琳,搭乘电梯,从高处下坠,高跟鞋在安静的走廊上敲击出规律的中低音,她为自己的决定感到自豪,但为何胸口总无法舒坦。
出口的那一端,是尽忠职守的男人,原以为季政诚已经离开,这一刻她其实不想面对这名男子。
傅夏琳停住脚步,不痛不快的扯扯嘴角说:「世韩应该会找你回去吧,以後…我就不是“夫人”了,你也不需要再帮我做事。」
男人顿了顿,轻轻地吁出一口气,「夫人,这麽多年来…真的辛苦你了。」
傅夏琳登时一愣。
都说不是庄夫人了。她想开口,两瓣红唇却不争气的发抖,於是她抿抿唇,表持缄默。
季政诚慎重的弯腰行礼,突然景象交叠,忆起当年踏入庄家大门时,饱受排挤孤苦无依的她,也就这名男人把身为情妇的她当作正室礼遇。
霎时,胸口那股无以名状的苦涩,冲破冷静自持的外壳宣泄而出,一步两步,她缓缓走向对方,眼泪一滴两滴,泪水是斗大晶透的雨珠,她的世界正下著一场豪大雨。
没有想过会是由她先放手。
结束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比想像中简单,这麽多年来都舍不得割舍的感情,竟然只需要十分钟,她半生的努力便瞬间归零。
女人最璀璨的黄金岁月,最宝贵的美丽青春,那些千金难买,一去不复返的存在,当年她豪赌一般的挥洒,如今又毅然决然的离去。
一夕之间,什麽都没了。
突然全身乏力,步伐蹒跚,傅夏琳甚至想乾脆席地而坐,她太累了。
季政诚赶忙向前搀扶,抓紧她双肩的手似乎也在颤抖,她从男人眼中看见和她一样心痛的悲伤。
哭出来也好,如果能让眼泪洗净铅华,她想再一次回归纯朴的自我,不再妒忌,不再计较得失,不再勾心斗角,回到那名爱上庄世韩以前,纯真知足的她。
作家的话:
完结倒数中,希望可以在五回内结束-v-
牵手的友谊 148
橄榄油在热锅里噼哩啪啦的响,厨房里男人卷起衣袖,烧了一桌丰盛的好菜,今早终於拿到中小企业的委托案,距离上回公司惨赔,已经过了三周,恒星复苏的速度比想像中还要快的多,言书廖准时回家,期待与恋人同庆。
门口传来声响,他赶忙放下手边忙碌,「回来啦。」
言书廖眉开眼笑的向前迎接,正在脱鞋的男人抬起视线,轻声回应,「嗯。」
他主动提起对方放置地板的公事包,还弯腰收了鞋子,庄夏瞟他一眼,笑容不由自主的爬上嘴角,虽然言书廖向来做得顺手,但今晚却更像等著领赏的大型犬,显得有些兴奋。
「怎麽了?」兴许是发生什麽好事。
「今天有新的案子进来了!」自从被封锁进路後,还是第一次提案成功。
言书廖拔高音量的说,以为庄夏会和他一样喜悦,没想到男人是略微一愣,扬扬唇角,笑容里似乎隐藏著他探不出的心事。
相处的时间分秒累积,他越来越懂得读对方的脸色,也不晓得是好是坏,毕竟言书廖的个性依旧,不问不深入探究。
这一顿晚餐吃得有些乏味,可惜了那尾新鲜的豆酥鳕鱼,那可是他研究过好几种食谱後才做出来的成品。
收拾完碗盘後,言书廖独自坐在沙发上,无聊的切换频道,萤幕闪著光,电视里的人物不停变换,他有些疲倦的眯起双眼。
浴室里水声刚停,已经是二十分钟後,言书廖是因为大腿上突然附加的重量而惊醒,只穿一件长裤,还裸著上身的男人大大方方的枕著他的腿。
他赶紧拉来一旁的薄被,体贴的怕恋人在冷气房里著凉了。
小心翼翼的摸著对方柔软的发丝,他多麽喜欢男人对他撒娇,庄夏像一只孤傲的猫,大多数的时候他猜不透男人的想法,尽管能够分辨出真心的笑容与应付的虚笑,言书廖还是无法得知对方正经历著什麽。
所以庄夏偶尔的示弱,能令他感到安心,那会让他觉得这名比天高、比海深的男人其实也是平凡人。
突然,骚扰对方的手被拉了下来,停留在温热的双唇上方,庄夏闭著眼,吻著他的手背。
轻柔的吻慢慢转变为湿热的舔吻,男人睁开眼,似笑非笑的望著他,禁不住对方刻意的挑逗,意识到鼠蹊部兴起尴尬的酥麻感,言书廖脸一红,罪魁祸首还躺在大腿上,实在不是太安全的姿势。
庄夏就喜欢逗他,比起在床上赤裸裸的水乳交融,这种用小动作宠爱对方的举动更令人心痒。
在避无可避的视线里,他只能撇开头以掩饰不争气的心跳加速。
「言书廖…」男人握住他的那只手又紧了紧。
「他们…要离婚了。」
不需要点名谁与谁,言书廖瞬间猜出话中的主角人物,他睁大眼,不晓得该说些什麽。
午後和季叔的会面,从对方若有似无的暗示中,庄夏得知关於两人的消息。
已经不是需要依靠双亲养育的孩童,更何况在庄夏的成长过程中,父母的角色根本无足轻重,离婚,对他可谓无关紧要。
只是好多事情庄夏始终弄不明白,可以诬赖她红杏出墙、不守妇道,用各式各样的罪名加诸於她,甚至是拉垮傅夏琳的事业,让她在上流社会里失去立足之地,这些庄世韩惯用的恶劣手段,却一件事也没发生。
最不可思议的,连带对他的报复行动,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抽身结束。
聪明如他,也有难以释怀的谜题。
他不懂既然深爱一个人,怎麽狠的下心背叛对方,又怎麽能将心分割成无数份,滥情的挥霍却将伤害都留给深情守候的女人。
越想越难解,竟然有了奇怪的想法,或许…对庄世韩而言,一颗真心从来都没有切割过。
那对庄夏而言,却是更加的匪夷所思。
伸手抚摸恋人的侧脸,从言书廖的眼中看见满满的担忧,他扯扯嘴角,想告诉对方他一点也不介意,却没有顺利的发出声音。
猜想傅夏琳在那名男人面前替自己争取,才换来这场战争的提前结束,一时之间幼年时期总是笑脸迎人的温柔母亲,似乎又在记忆里复苏。
到底冷酷无情挂著假面笑容的女人是真正的傅夏琳,还是就连他都从来没看透自己的生母?
「言书廖…」庄夏开了口,却拉著对方的颈脖,将之按下。
关於他的父亲和母亲,庄夏永远也不懂他们的情与爱,但他深刻的明白,自己不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