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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微恙-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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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么在医院啊;我怎么在医院啊。我怎么知道我怎么在医院啊。
  我用了时下非常流行的一句话反问他。我说;你猜啊。
  哪知道周畅非常严肃的吼我,他说,林立,别闹。是不是你病了。我听你声音都不对了。
  真的;我哭的心都有了。周畅;如果你都能听出我的声音都不对了。我圆满了。
  我低估了我内心的脆弱。我终于还是向他开口。我很想知道,如果我要死了,死前能不能见你最后一面?
  我估计周畅是吓坏了。如果不是我的幻觉听;周畅的声音都颤抖了。
  他急急地问我;林立别吓我;告诉我;你在哪儿?
  我用几乎要哭出来的声音说;周畅我好疼啊。
  我是真的好疼。从很久以前开始;我的全身上下;从里到外;就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现在;是尤其尤其的疼。
  时间的概念对我已经模糊。周畅到我身边用了多长的时间我无法辨别。我只觉得突然间;周围充满了我熟悉的气息;周畅就已经到了。
  我看不见他,只能感受。
  周畅详细向医生询问我的病情;初步判对是急性睾丸炎。但是不能确证。周畅比我还要暴躁;抓住医生的衣领就开始咆哮;人都住进医院这么久了;你们还不能确诊;要TM是个要人命的,估计这会儿都该僵硬了.医生分辨说报告还没出来,出报告就确认了,如果能够控制,其实这病很好治的,如果控制不了,也就动个手术摘除就可以了,不是要人命的病.
  我都不知道原来周畅是条暴龙.他咆哮说,老子也废了你的,你倒是看看要不要你的命.
  周畅坚持要给我转院,尤其是发现这医院开的药的副作用居然让我看不见的时候,就更是坚决.我作为一个病人,拒绝的立场很坚定,我不要转,我经不起这个折腾.
  周畅语重心长,用过来人的口气,对我说,你别闹了,这种小医院,我不放心,咱们去大医院看看,万一真有个什么,怎么办.
  我难得和他争,叹了口气,说,现在几点.周畅沉默了一小会儿,估计是在摸手机,说快11点了.我说,下午估计要是还没好转,再转吧.
  说完就拉住被子盖住自己.我真的没力气去多计较什么了,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让我彻底失去知觉,那反而是一种解脱.
  我毕竟还是没等到下午,中午过后没多久,疼痛就像绝地反扑一样,汹涌而来,热度也一下子提了起来,据后来周畅描述,我本来睡的好好的,突然就开始说胡话,叫来医生一检查,说不行,得立刻手术,然后接着就下病危通知书.周畅大手一挥,说立马转院.我已经迷糊了,浑身都在疼痛,我知道自己像货物一样被搬运着,可是无力抗争,只恍惚间听到说要手术摘除个什么东西,迷迷糊糊的觉得好像和我有关,有人模糊在我耳边解释这什么,还要我签字确认.突然间的牛脾气就上来,说不签,死也不签,我不要,就不要……
  很混乱.等我再醒来的时候,眼睛已经可以看清楚东西.这样,我也可以明确的判断出我不在原来的地方了.
  左手上挂着点滴.下╮(╯▽╰)╭身很痛,但不是原来的那种痛法.是种很奇怪的感觉,不知道怎么形容.我屏住呼吸,试着轻轻挪动了一下腰,疼得冷汗立刻就出来了.抬抬右手,想抹额头上的汗,才发现它在被子里,被什么东西禁锢着.
  这细微的震动惊醒了禁锢着我的右手的东西的主人,周畅睡眼朦胧的看着我,问,醒啦,有没有好一点.
  我的嗓子还是很干.说话听起来像快要没电的随声听,拖沓又破裂的感觉.我问,怎么回事?
  周畅抓着我的手,慢慢靠近他的脸,慢慢摩挲.回答的异常的小心翼翼.
  他说,当时情况很紧急,不做手术不行.所以,所以……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还能够笑得出来.我居然还有自嘲的勇气.我说以前,经常嘲笑你,说你叫小肠子,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变成小林子.
  可能我的脸色太难看,可能我的声音太难听.周畅一副要哭要哭的表情,说,不是的,我问过医生了,不是全部摘掉的,手术只切除了半边,不影响的,真的,以后你还是会有自己的小孩,功能一点也不受影响的.最多,最多也就1礼拜不能用,之后没问题的.
  我看着周畅,问他,你说,像我这样的,会有自己的小孩吗?
  周畅突然的闭了嘴.
  沉默弥漫.那味道,是苦.
  那几天,周畅在医院无微不至的陪着我.可能是之前因为周爸爸也长期住院的原因,周畅照顾起我这个病人来,那是一个驾轻就熟得心应手.
  毕竟我不算老,身体的回复能力还算好.三天后,医生就批准我出院,交代我说,伤口暂时不要碰水,1个礼拜之内最好不要有性╮(╯▽╰)╭生活.伤口的线会自己脱落,不用专门再跑去医院拆线.
  周畅亦步亦趋的跟着.
  站在家门口,我掏钥匙开门,说,我已经安全抵达目的地了,剩下的可以不劳烦你了吗?
  他毫不理会我这个主人对他的不欢迎,推门进去说,不带你这么利用完了就踹的啊.再说了,你这几天肯定有很多地方不方便,我先留下来照应着吧.你又不想让你父母知道你的情况;你看而今现在眼目下;谁来照顾你呢。我想想也是;于是懒得与他计较;就放他进来。
  其实周畅一直以来就算不上是个多么贤夫良父的人;虽然不到十指不沾洋葱水的地步;可是大老爷们儿有的那些缺点;他可以说一个都不少。可是我看着他围着个围裙煞有介事的在房间里忙活;收拾屋子;整理房间;准备饭菜;我承认我受到的打击不小。
  是谁把周畅□成今天这样的周太太好吧;我承认;我特别嫉妒;能不在我面前显摆么。
  以前老是我习惯的对他嘘寒问暖;喜欢什么什么都为他考虑一次;如果他住在我这里;更习惯什么都给他准备好;不让他多费一点心。我几乎就是把他当少爷一样供着。
  可是现在情况几乎倒转;除了吃饭不用他喂;上厕所坚决不要他跟着外;我过的几乎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老爷日子。此外不算;我的日程也被他安排好了;什么时候起床;什么时候吃饭;什么时候得出门做适量的运动;药必须按时吃;觉得按时睡;就算睡不着;也得上床去躺着。
  周畅就这样入侵我家,丫头奴婢一样的备饭奉茶,搞得我无比头大.我真想跪下来说,周爷爷求您行行好,放过我吧.
  可是周畅玩的自得其乐,乐不思蜀,数不胜数.
  哎!我都被他搞得神经了.
  我只是一个刚刚做完手术在恢复期的病人,并是一个重症忧郁症患者,周畅时刻小心翼翼的陪着我,仿佛我是一个有严重自毁倾向的人,我有时候察觉周畅看我的目光,就觉得,我在他心目中,好像随时都会轻生.我至于么我.相较之前,我觉得周畅更像是做过那什么手术的人.
  其实,那段时间我的情绪一直很低落。很多问题开始涌入我的大脑。我向师兄告了病假;窝在家里几乎就是一动不动。我变得异常的安静;沉默的思考着。
  周畅把我的安静理解成了术后综合症。他把我的沉默理解成了消沉。他不遗余力的向我一次又一次的解释;手术的过程与细节;好像主刀医生就是他一样。还再三的向我保证;虽然被摘除掉了半边的睾丸;但是绝对不会影响以后的生活。深切的盼望着我精神上不要有任何的负担;心理上不要有任何的阴影。
  我感激于周畅的小心翼翼。但是他完全搞错了方向。我看着周畅为奴为婢一样的伺候着我;我简直可以说得上是惶恐。他
  甚至搬出很多伟人的励志故事来激励我;告诉我人生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让我不要对人生失望。
  其实我没有。我只是在思考。很多问题;以前反复思考过;关于时间;关于生命;关于爱情;关于珍惜;关于身边的一切。以前这些东西;虽然思考过;以为自己想的很深入了;做的很多了;可是真正有了切肤之痛;到了以为的极度临近的最后关头;才知道;原来还是有那么多那么多的后悔和不及;恨和无力。以前以为自己已经想明白的东西,不过都是些冷漠的动词,真正经历过后,发现原来都是些强势的动词,汹涌的朝我袭来。
  我想起以前出差去的城市;无意中看到了一个重型的吊车;当时就很想哭;原来这世间;无处不在体现着个人的渺小和微弱。这一秒;我们可能还在谈笑风生;可是下一秒;一个不小心的天灾人祸;或者我们和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身边的朋友;就要永远的说再见。
  我以前一直理解不了人为什么非要找一个伴过完余生。现在我懂了;不是因为爱情;而是为了在你无助的时候;不会觉得孤单。
  我们会有多少想珍惜的东西;可是最后也只能说对不起;我来不及。
  如果人这一辈子只能做有限的事情;那么一定要专一。如果不能多所有的期待都有所回报;那么一定要学会克制。尤其是爱情。
  我把我的想法尽可能清晰的转达给周畅。他表现的很有耐心的听我慢慢的说完;很细致的拧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然后问我,请问你的中心意思,是你觉得了要珍惜我,还是不珍惜我?
  是要和我说对不起咱们江湖不见还是想对我说,留下来陪着我,不要再让我孤单。
  周畅说;以前你一直让我做决定;这一次;你来。只要你说得出口;我一定保证办得到。
  于是问题又回到了原点。理智和情感的一场拉锯。
  有些问题;无法调和;就算有折中的办法也太伤人。玩得起;却输不起。
  那时候我已经基本没事了,自己照顾自己没什么问题了;既然已经到了如此的天地;那么就应该各自回到自己的轨道.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担心周畅这样卑躬屈膝的只是因为负罪感。我并不是他的责任。如果他仅仅是为了帮他媳妇道歉赔罪;仅仅是因为他内心的那份愧疚;那么他真的可以打包袱歌呜恩滚了。真的;如果是因为同情;我根本不想再见到他。




  74。
  师兄指着我的鼻子说;你就龟毛吧你。我耸肩淡定表示;这评价中肯。我还真就特么是一龟毛的人;可是我反复纠结的问题也不过也就那么一个。问题我是想清楚了;可就是舍不得下结论,我没法对自己狠一点。想做的和能做的不在一条线上。
  我拉着周畅坐下来;想要好好谈.言辞尽量婉转.我打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先用暗示的;说你很久没回过家了吧;要不回家去看看;你妈的身体也不是特别好;你媳妇还怀着孕;你这样长时间的不着家你也放心?
  他不接招;说打过电话了;一切安好。你午睡的时候;回去打过照面了;没什么特殊情况。
  我接着暗示;那你工作呢?对了;你现在在干什么?工作不能落下吧。
  周畅更加淡定;说一破网店;几天不开门也破不了产;晚上你睡了我用你家电脑也上了会网。
  我在心里骂;操,都学会见招拆招了。
  好吧;拐弯抹角不适合用来对付周畅;因为他会比你更加的拐弯抹角。
  于是我直抒胸臆;我院也出了;病也好了;身体也恢复了。你能不能消失在我的面前。
  多年前那个要咬死不放的那个周畅又再次复活。
  他扯着嘴角讪笑;带着对我的无限鄙视的感觉;反问我;林立;你在怕什么?
  他还真是有这个本事;随便一句反问;就可以让我肝火上升;我真特么想就这么一脚直接踹他嘴上;让他永远都说不了话。我怕什么;难道你会不知道么,他妈的要是不知道你天天在我眼前晃悠个毛线啊。你就不能连滚带爬的离开我的视线让我清静下么。
  
  周畅也火了;直接吼回来;你妈的我就喜欢在你眼前晃着;就是喜欢时时刻刻的提醒你;我就在这儿杵着;你要怎么着。
  这么咄咄相逼的情景实在是不适合再谈话了。我们之间很少像这样针锋相对;除了当初感情最开始的时候;其他的时间里;我们都是那么的默契和谐。这样的硝烟弥漫;也实属难得。不能再谈;于是冷战;就这么拖着。
  而我;连他究竟是怎么想的;我都不知道。我觉得心灰意冷,只想深深叹气,又觉得呼吸都累。 说到底我和他不是仇人,没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我们只是做情人,想要地久天长未遂而已.避着不见面,最大的原因不是因为恨意,只是因为怕管不住自己.
  是种煎熬。周畅如果不在我眼前搁着;我还可以说服自己远离他;忘了他;可是他现在老这么有事没事儿就在我眼前晃悠这;言行谨慎;态度卑微。我会控制不住我自己去奢望我不敢奢望的更多更多。但是偏偏理智又会不停不停的提醒着我说不可以不可以。我几乎每秒都在挣扎;我都有了一刀捅死周畅;我再以死谢罪的冲动了。
  我现在看着周畅就心浮气躁;越发不待见他;只要想着和他同处一个空间;我就浑身的不舒服。我们就像在斗气一般;非常的孩子气;内心里觉得我们现在的行为幼稚又搞笑;可是就是从这个窘境里面挣脱不出来。其实周畅也不好过吧;他纠结在眉毛中间的浮躁;让我觉得有种自己在照镜子的感觉。只是这样;何必。我自己不能干干脆脆;于是开始恨周畅;TMD他怎么也不能干脆一点。
  好吧。我承认;我比较没种。我唯一想到的办法就是逃。鹊巢被鸠站了;打不过;惹不起;只能逃了。
  我窝在师兄家里;不理会师兄的各种白眼;光明正大的霸占他家的沙发;看他家的电视;吃他家的水果;使唤他的情人;对他的行为指手画脚。师兄对我的米虫加小太阳的行为极为发指。我仰仗自己大病初愈;对一切的说教表示听而不闻;师兄再一次恨我不争。
  不过;我毕竟不是师兄的大神;对于我霸占了他的爱的小窝的我这只鸠;师兄供奉我的耐心是非常之非常的有限。师兄对付我的手法很简单。那就是采取精神胜利法。 想我一个大病初愈;死里逃生;为情所困的人;他在我面前动不动就秀他们的恩爱;秀他们的相濡以沫;好吧;那种感觉;真的是让我觉得无路可逃。
 
  我真想问,是我把师兄逼到了绝路,还是师兄想要把我逼到绝路,他这么内敛的一个人,都抛开身段,亲自以身示爱。
  师兄对我的指责是:林立你能不能像个男人一点;爱就爱;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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