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恙-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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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要找工作或者实习；也没有回家；早早就约好要过来凑份子。师兄说；大家在一起玩也比较有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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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师兄是完全拿出了看家本领；热菜凉菜拼盘；甚至还有火锅。摆了满满一客厅。师兄真是贤惠到家了。无端的让我生出一种妈！的感觉。
　　我例行惯例的打工。回到家的时候；师兄的一些同学已经在客厅里乐和起来了。聊天吹牛的；打牌斗地主的。还真挺热闹的。大部分人我是见过的；打了个招呼就会自己卧室先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后来人到齐了；师兄就来敲门让我出去吃饭。
　　可能因为大四即将毕业的原因；饭桌上师兄师姐们的话语间已经充满了离愁别绪。不管吐槽还是祝愿；都说的很到位。整个饭桌的气氛；可以用语重心长来形容；酒也喝的很厉害。用他们的话来说；这样的机会；真的是聚一次少一次了。
　　8点的时候；春晚雷打不动的开始。大家一边bs春晚；一边继续乐呵。充分发挥他们的余热；挥霍他们的青春。
　　我在旁边看着他们热闹。然后一点也不意外的想起；去年；也是这个时机；我背靠在寝室的门上；仰着头；咧着嘴；看着春晚傻笑的时光。那时候的我；既觉得场景很萧条内心又生出小小的满足。还有那时候；周畅给我打了电话。算算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一年就过去了。这一年；只见过一次面；还是在极度不情愿的巧合下；远远的看了一眼。网上偶尔说说话；不超过10句。也就这样过了一年。
　　这一年；这个人在我的生活中；几乎没有任何影子。
　　可是我还是再怀念。我劝慰自己的话；说得再怎么义薄云天；可是冷静下来；只要脑子里面想起他；发现；自己还是如此的没有出息。
　　草草吃过饭；我不想再面对这样的氛围；把空间留给师兄师姐；回了自己的房间。
　　很难得的；没有隐身的登录了口口。我想找点自己的热闹。迫不及待的想给自己找个热闹。
　　其实；我挺怕孤独的。一个人的孤独；在一群人中间；发现自己融入不了的孤独；即使自己融入了；看是发现还是少了什么一样的孤独。
　　窒息感这样强烈。
　　晓北是第一个发消息给我的人。对于我居然不隐身了的行为；晓北表示了极度的费解。然后欢快的给了我新年的问候和祝福。最后；非常遗憾的通知我；说他可能要出国了。去芬兰混得好；以后可能就不回来了。
　　我对此也表示了遗憾。
　　晓北说；以后我们的生活就有时差了。
　　我跟晓北说；所谓时差；就是睡着的时候有人想你；醒着的时候有人梦你。
　　晓北吐槽我说；你就表再那里装B装深沉。接着又是一通抱怨；说那个地方冷啊；常年下雪什么的。我地理各种的不好；傻傻问；不是冰岛才这样吗晓北冷笑说；我怕我以后看雪看到想吐。我安慰她说；行了；至少以后诺基亚的手机你可以随便买了。晓北很懂事儿的立刻保证说以后要是出了新款一定第一时间给我邮寄一个过来。我发个笑脸过去；赞他很乖。之后又乱哈拉一些内容。直到晓北说他家人叫她；果断下线为止。
　　我再次陷入了哲学问题的思考中。关于得到和失去。我和晓北也做了那么久的同桌。以前上高中那会儿；还深情的对她唱过同桌的你。可是那也只是一个熟悉的人。我这人别扭；心防比一般人筑的还高。以前完全把晓北当成比较豪爽；比较玩得开的女孩。一直到那个夏天的傍晚；我抱着晓北；才发现；原来我们如此亲近。可是现在；晓北要走了。去到一个和我有时差的地方。以后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心里很惆怅。我发现我是典型的射手座性格；对于未知；只是迷茫又惆怅。
　　临到快要敲钟的时候；周畅突然蹦出来了。他也对我的在线表示了一定程度的质疑。甚至问我是不是本人；他怀疑我的号被盗了。真没看出来他警惕性还挺高。可是我又没找他借钱什么的；他警惕个毛线啊！
　　周畅说他给我推荐一歌；要好好注意歌词；内容很深刻的；歌名叫做一直在找一个人。
　　我挺郁闷的。在我的认知里；周畅就是一个长不大；缺心眼的小孩。和什么深刻；深沉之内的词语是不沾边的。他能关注接受的东西；比如好神奇的沙画呀；好喜剧的电影啊什么的。没想到他会给我说有一首歌；歌词很深刻。可能在我的潜意识里；拒绝承认周畅会有这样的转变。这是个什么鸵鸟心态呀。
　　但是我还是说好；我去找来听。
　　我在听歌的时候；新年的钟声敲响。周畅发来口口消息说新年快乐。我回他说你也是啊。然后就下线了。
　　还是很认真的听了周畅说的歌。
　　歌词说；才知道我一点都不勇敢。越在乎夜越不安。要不是那天你伸出的手那么温暖。歌词里还说；有谁不是在汹涌人海里寂寞地等待谁呼喊自己的名字；等待有天爱让自己变得完整。歌词里还说；身边有你我就有了答案。
　　我明白了周畅说的深刻；却不明白周畅想借这深刻表达什么意思。或者就是给我推荐首他喜欢的歌；顺便期望我能够得到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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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兄的研究生报的是本校。几乎是没有悬念就被录取了。新学期开始的时候；师兄只需要专心完成他的毕业设计就可以了。那时候师兄经常泡实验室；一个程序反反复复的调试。那时候师兄的憔悴比起考研复习时还来的严重。我又听说过；其实大学生的毕业设计根本不会卡的太严；所以有点不明白师兄这是在拼哪门子的命。比较空闲的时候师兄还是会做饭。可能是因为太过专注的原因；常常做饭做到一半就走神开始想他的程序。我吃这水准大失的饭菜；心里不停叫苦。毕业设计；你快把正常的师兄还给我。
　　我有劝过师兄；不要这么拼；可以多问问老师；或者同学。但是他不肯听。也不知道为什么。无奈之下；只好在师兄把功课带回家的时候；我也在旁边看着；毕竟我们是一个专业的；希望可以帮上点忙。偶尔我会提点小意见；也帮忙师兄做调试；效果居然不错。程序调出来之后问题就简单了；师兄一般就闭关炮制论文；心情好了就做大餐来改善我们的生活。反正他一个读研究生的人；各种没有压力；生活过的分外的惬意。
　　惬意过头的师兄开始拾掇我；让我考虑一下将来考研的事情。还耐心详尽的给我分析了考研；就业之间的种种种种；得出结论；就是考研不吃亏。
　　我看着师兄苍白泛着蓝光的手在纸上写写划划；有点恍惚；此情此景；此种语气；如此的相近。总觉得好像不答应考研会招来师兄漫天的恨意。于是我也就开始很认真的考虑；将来是否考研。
　　师兄论文答辩完了之后回来跟我感叹；说大学就这么过完了。在这个城市生活了四年；却都没来得及好好在这个城市里走走。都去忙狗屁倒灶的事情去了。他说他要果断的给自己筹划一个旅游计划。把这个城市以及周围其他城市的风景名胜全部游览一次。还力邀我同行。
　　我想着自己要打工；就拒绝了。师兄出发以后；家里就只剩我一个人了。发现；过惯了2人世界之后（这个；其实也算是二人世界吧）；再过一个人的生活；那是真的叫一个没进。每天下班回家；也不想做饭；泡面；或者在外边打包回来；书也不想看；程序也不想写。一般都是边吃饭；变窝在电脑前面装各种颓废。
　　再到我大三开学的时候；师兄已经是研究生了。师兄在这里住到研究生开学了才搬走。本来他是打算一直住在这里的；可是因为研究生是2人一宿舍；不管你住不住；内住宿费是一样要交的；而且；师兄现在也不需要一个相对安静自由的环境了；所以我就把师兄给劝退了。我自己一个人守着这么空旷一房子觉得压力还挺大的。当然这个压力主要事实只经济方面。于是我也开始着手寻觅一个合格的同居人。我这人看外表好想还挺闹的；其实吧；内心是个特别好静的人。师兄给我介绍了他的一个学弟；比我大一届；据说也是受了师兄的怂恿要考研究生了。我打趣师兄；这么不遗余力的劝人考研；他不会就是个考托吧。师兄介绍来的师兄（哎呀妈口牙；好绕啊；还好他们什么戏份）是个复习起来比施师兄还要玩命的人。我几乎都感觉不到房间有这么个人的存在；一天到晚就关在房间里面。对于新来的师兄；能照顾到的地方；都会照料一下。做做饭；帮忙洗一下衣服；家务也基本是我在做。我第一招呼这师兄吃饭的时候；他还一脸的惊讶。不过可能是施师兄有跟他交代过什么；谢过第一次之后；都比较平常。这个师兄总体来说也是不难相处的人。施师兄偶尔还是回来蹭饭改善生活；和新来的师兄交流一下复习的情况；鼓励打气什么的。像个长辈似的。
　　大三开始；我们都分成小班上课；内容也基本上是专业领域的一些东西。泡在实验室的时间相对就长了。我还是会打工；可是家教已经不做了。我之前老板的孩子也顺利参加了高考；考的还十分的不错；老板对我可以说是千恩万谢；强烈要求我毕业后就到他公司上班；我平时去他公司上班的时间也非常不固定；可是老板对我都十分的宽松；几乎没什么要求。
　　看来我还是一路遇到好人的。
　　偶尔碰到师兄的时候；他还是会问我考研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如果有打算的话；其实可以就可以慢慢着手开始复习。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他就是当初决定的太晚；所以才忙忙慌慌的。
　　我告诉师兄说有意向；可是没想好考哪所学校；本校的本专业；在业内不算很吃香；所以有点犹豫。师兄点点头说也有道理；让我自己拿捏；也没有把我逼得太紧。
　　我想了一下；还是分别给父母打了电话；告诉他们我准备考研究生。电话先打到我爸那边；我还没开口；他就说个不停。我爸的新媳妇怀孕了；我将要有个弟弟或者妹妹了。我打趣我老爸说您老人老当益壮呀；被我爸说成是没大没小。不过我考研他还是很支持的；说他的儿子总是会有出息的；还让我不要担心学费的问题。这个问题我还真是不怎么担心；我现在还真是不怎么缺钱花。然后再给我妈打了个电话；她听说我考研也十分的高兴；但是还是担心我读完研究生年纪太大。我连忙安慰她说；也就25岁左右；不会老的没人要的。要是她老人家就开始唠叨说我怎么就一直没听说过交女朋友什么的；这么大了；也可以考虑的。哎哟听的我是这一个头疼。不过让我用现在谈了；说不定将来毕业就分手了这样的理由给糊弄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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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定了决心要考研究生；我也不想再怠慢了。一边专心的学习专业课；一边慢慢着手复习。因为没有觉得时间有多么的紧张；也就继续在打工。老板他听说我要考研；也表示十分的支持；也不强行要求我去公司了；有空或者有心思就做点项目；没空也不勉强；按项目给我分红。还告诉我说学习重要；其他的事儿；能不操心就别操心了。
　　上课；实验；复习；打工；日子过得越发的紧凑；我越发的觉得充实。总感觉全身有使不完的劲儿；每天都觉得朝气蓬勃的；用同学的话来说就是走路都感觉在蹦高。
　　忙碌的时候就会显得日子过得非常非常的快。大三是我感觉我最在状态的一年；各方面的状态都很好。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其他的闲事儿；几乎没想过；只恨不得每天有六十个小时可以给我用。我对这一年的自己很满意；在空间小小得瑟了一下；在大三的暑假收拾背包回了家乡。
　　我会回来是有原因的。晓北要走了；我得送她。
　　晓北没能去成芬兰；最后去了法国。没办法；她有一个比她还要善变的妈。我安慰她说没事儿；以后买LV就便宜了。因为她过去那边得先念一年的语言学校；让后再在那边读一年的本科；才能进行研究生的学习不然不承认学历还是怎样的；所以大三她就得过去。
　　现在人人都要读研究生了；我就更不敢怠慢了。回来的时候别的没带；就扛了一大摞的书回来；是把我给沉的。
　　晓北在机场和我依依惜别；拽着我的衣角就是不肯放手；还哭得跟泪人儿是的。在他父母眼中；估计就是一小情侣要分别的感觉差不了多少了。
　　我回来还有一件事儿；就是找我妈；有些事儿；我得给她说清楚。我现在觉得上天对我其实挺好的了。李阿姨；也就是我爸的新媳妇；又给他生了一个大胖小子了；我里面很自私的想；要是有一天我就是个板上钉钉的同！性！恋了；也不用那么辛苦的去考虑家里所谓的传宗接代的历史任务了。
　　我把我妈找来；在我们曾经的家里面好好跟她老人家显摆了一下。我做了一桌子的菜；她刚进门的时候；还以为我要给她介绍她未来儿媳妇呢。后来才知道这一大桌子全是我一个人忙活的；而且饭菜味道还不错；她才感叹以后谁要是嫁了他儿子；得幸福死。
　　哎！当妈的都是向着自己孩子的。
　　我先伺候我妈她老人家吃饭。夹菜添饭布汤。吃完了麻利儿的洗碗收拾。然后给她端茶端水果。
　　我妈她老神在在的坐在沙发上；眼睛就没离开过我身上；一路都盯着我。
　　直到我忙完坐在沙发上；我妈才懒洋洋的跟我说；说吧；有什么事儿别告诉我我不仅有了未来媳妇；来未来孙子都已经有了。
　　当时我正在喝茶；一口茶水就这么喷出来。我一个白眼过去；心说；妈呀；你就不能想点儿你儿子的好。转念一想；我要说的；也不是什么好事儿；也就没出声儿
　　她没理我的白眼；继续道；说吧；你这个样子绝对是有事儿要说。你是我生的；你尾巴一翘；我就晓得你是要拉屎还是拉尿。
　　算了；我妈这里就没什么好词儿。
　　我咳嗽两声；算是润了润嗓子。我说；妈；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了呀。您可别吓着呀！
　　我妈继续喝茶；只是用眼神示意我继续。
　　好吧；继续就继续。
　　我稍稍坐过去一点；拉着我妈的胳膊。好吧；我承认；我有点想撒娇。做好了进可攻退可守的姿势以后；才慢慢开口。
　　妈；我说也许；有可能啊。但是也不一定就是了。我可能会不喜欢女孩。我可能是个同性恋；可能以后你得有个男媳妇。
　　我想；我这就算是出柜了吧。我看着我妈的表情。本来她老人家还端着茶杯；一口一口的在品茶。突然的茶杯放在嘴边就不动了。没一会儿；眼睛里就浮起了水汽。
　　我看见我妈哭过很多次；可是这一次；我慌了。我轻轻放开我妈；可是又想抱住她。但是又不敢有大的动作；只能试探性的轻轻一声又一声的喊；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