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疾-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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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少杰没看出他的不好意思,反而强调,“上课?那也能叫见面?什么都不能做……”
男孩的声音有些抖,不知道是不是被气得,“你……你想做什么呐……”说完一溜烟地准备跑开。
杨存心想,如果不搬的话,他该坚持到什么时候?面对谷宁的怀疑、谬国正的质问,还有别人的眼光,他不知道自己的坚强可以撑到什么时候,没有人告诉他,这条路要走多久。
而他更不知道的是,汪少杰能陪在他身边多久。
又是一个辗转的夜,杨存心里衡量着,最后一咬牙,决定还是搬!
与其这么痛苦的撑着,不如大方的来。
那个人说过,他是想和自己一辈子的,那么自己又有什么好怕的?
周末的早晨,汪少杰早早地起了床,换了一身轻便的行头,来到之前自己住的寝室楼。
杨存前一天已经收拾好行李,大大小小的包裹堆满了整个房间,汪少杰从来不知道,原来男人收拾起东西来,也能这样的风风火火
男孩低着头穿鞋,见他进门,连忙站起身,让了让位置,“来,你看,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我们俩每人两趟就差不多了。”
周六的早晨,谷宁和谬国正都不在寝室,正是运送行李的最佳时期。
杨存个子不算高,跌跌撞撞地搬起一个大箱子,走路不平又不稳,汪少杰首先开口制止。
“够啦,东西又不多,我一个人就行了,你慌张什么呢?就这么点肉的……”他趁机打量男孩瘦骨嶙峋的前胸,嘴里嘀咕着:“你好歹也多吃些肉啊,每次摸着就叫人发寒,满身的骨头有什么好的……”
杨存不满,叫嚣道:“唉……你到底还搬不搬啊?”
俩人最后用了一个多小时,才把杨存全部的行头给收拾到另外一个地儿。
这个时候的汪少杰已经累得少了半条命,气喘吁吁地倒在自家的沙发上,“哎呦,没想到现在体力这么差了……”
他试图提起手臂放松一下,一个起身,腰却闪到。
身后抱着一叠书籍的某人一脚踢开大门,把手里的东西扔到沙发上,转头时才看见他满脸的痛苦,蹲□询问,“怎么了?”
汪少杰不好意思说腰闪到了,只能用手指着那个部位,一个劲地喊:“疼疼疼……”
他都快痛死了,杨存却能蹲在一旁,笑得开怀,“你就这么一下子……你不行了你……哈哈……”
男人抬起头时看见的便是他毫无防备的笑容。
这一刻的安静,真好。
他咬牙,气结道,“你还不过来帮我揉揉?”
“不……我就不!”杨存难得也会耍赖,没脸没皮的模样不知道是向谁学的。
等到他意识过来不对劲时,身前的男人已经从之前的疼痛中缓解过来,两只手掐着他的肩膀,把他往沙发上按,嘴里喋喋不休的都是对他的抱怨。
“你这么能耐呐?好嘞……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男孩准备开口大喊救命,声音还没出来,首先感受到的是对方滑腻的嘴唇,柔软的舌头下一秒直接伸了进来。
“唔……”他拍打着对方的背,哪里知道这动作不是反抗,更像是挑逗。
汪少杰忍得太久了,之前和苏吉在一起的时候想做,偏偏只要一看见她的样子就不行了。女孩嘴上不说,心里不知道把他鄙视了多少遍了。
一想到这里,汪少杰手里的力道都重了,半揉半捏,手指玩弄似的按住他胸前那一点小小的突起,脑子里想象着它的色泽,粉嫩的,没一会儿又变成了鲜红的,像是急着绽放的花蕾。
“小家伙,还好吧?”他给他片刻喘息的时间,分开一段距离,却又由此牵扯出一条银丝。
杨存知道这是什么,窘迫地红了脸颊,闭上眼不说话。
男人只当他是害羞了,缓了缓气,最后站起身,道:“好啦,别一副黄花闺女受人压迫的模样了,明明自己也享受呢。”
男孩睁开眼,见他站着,更加羞赧,这样一来,弄得好像自己在期待什么。
还是说,他已经不想和自己做了?
杨存摇摇头,准备把那些不正经的思想甩到脑后。
事毕,还是汪少杰开口解释,“今天你很累了,休息一下,我不想再让你又累得怕不起身。”
男孩儿想起之前他们仅有的几次经历,结局都是他还在卖力呢,自己已经昏厥过去不省人事了。
大概他是不想又看见自己昏过去的样子吧。
他心里除揣摩着,百思不得其解。
少年拍了拍他的后脑,安慰他:“别想太多了,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不急于一时。”
他说的不急于一时,是因为他们还有很远的未来,杨存是这么理解的。
晚上,他倒是真的很安分,一动不动地抱着自己,什么也不做,睡得也沉。
第二天一早,杨存起床时,那头已经没了人影。
汪少杰准备了一桌的早餐等他醒来。
直到他洗漱完毕时,热腾腾的白粥,煎好的荷包蛋,热锅的牛奶,还有刚出炉的新鲜的奶油面包,杨存有些愣,指了指桌上的东西,“这……你做的?”
“嗯。”男人扯开一条面包,送进他嘴里,甜言蜜语道,“快点吃,吃完饭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杨存一听他说吃完饭还有安排,立马加快了手里的动作,白粥被他喝得咂咂地响。
这回汪少杰带他去的地方是位于W市边缘山区的一个小型寺庙。
别看寺庙小,香火却是很旺。小寺庙处在山顶,来来往往地游客络绎不绝,这间庙宇顿时倒成了一处不可忽略的风景。
杨存和他俩人准备了一些必备的行头,爬上山时却已经是中午时分。
他只听说是一处风景秀美的地方,哪想到这回还是得爬这么高的山。
男孩靠在庙前的榕树下,喘着气,从背包里摸索,好半天才找到一瓶水,打开,,大口饮下。
汪少杰也渴得难受,见他这么小气地只顾着自己,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水瓶,“哎,这么没良心呐……我渴死了你还见死不救……”
杨存咽下嘴巴里的水,再抬头时见到的是寺庙前挂着的大匾,上面用金色的毛笔赫然地写着三个大字。
大悲寺。
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名字?杨存心里疑惑,这边接过他手里喝完的水瓶,问道:“这寺庙……叫大悲寺?”
他随口问了一句,接着喝起水来。
男人也看到了那几个字,双手环住了他的肩膀,道:“嗯,听见说这间寺庙许愿很灵验的,咱们一起来试试?”
“唔……你怎么知道这地方?”他喝完最后一口水,把瓶子丢回自己的背包。
男人眼里看着他,无意识地说了句:“这个啊……苏吉之前带我来过。”
☆、第十九章
或许是之前那句无意识的话,让杨存顿时没了话,只顾着低头走进寺庙的大门。
大悲寺的确不算是间大庙,一百多平方的面积,摆上佛像,也就没多少可供行人来往的道路了。
汪少杰带着他进了之前苏吉给他介绍过的佛像前,俩人虔诚地跪拜,许愿,就连香火钱捐得也不少。
终于,寺庙的方丈递给他们两块不大不小的木块,上面用黑色的毛笔写了几个小篆,是当天的日期。
杨存拿在手里,研究了半天也没看出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好一会儿了,直到实在没了兴趣,恹恹地问道:“这用来干嘛的?”
汪少杰不说话,只笑着引领着他走到寺庙后面一大片空地出。
他才发现原来片空地上安置了一大片由木条搭制而成巨大无比的架子,目视一下,着长宽比,该有百米差不多。
男人拉着他的手,来到一条悬空的木板下,指了指不远处挂着的牌子,道:“你看,人们把心愿写在木板上,然后挂在这上面,等到哪天愿望实现了,再来把东西领回去……”
杨存之前就看见了那一片片薄薄的木板,用红色的细绳悬挂在木条之下,被对着行人,风一吹,偶尔看得见木板另一面写下的字。
“这算什么许愿啊?愿望都被人瞧见了,没意思。”
汪少杰知道他又开始闹小性子了,也不恼,只是有些介意,捂住他的嘴巴:“在佛祖面前,哪容得下你胡说八道?”
他的模样甚是搞笑,一半正经一半戏谑,杨存忍不住笑了,“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写吧。”
男人把手里的木板交给他,自己也转过身,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自顾自地写下自己的愿望。
杨存见他走远了,找了一块石板凳坐下,冥思苦想了半天才写下几个字。
等到他写完走过去交板子时,汪少杰已经站在那儿等了半天了。
“怎么才来?”他开着玩笑,一边偷偷地瞄他手里的许愿板,“写了什么,来……给我看看……”
杨存有些恼,脸也红,捂着木板不让他瞧,“都说了……愿望看了就不灵了,你离我远点!”
汪少杰见他这副模样,就跟受了气的小媳妇似的,心下畅快,“好好好,不让瞧我就不瞧行不?你那么当真干什么。”
他说着这话,哪里想到,等他俩老老实实的把木板交到方丈手里的时候,那小家伙忽然耍赖,抢过他手里的许愿板,一瞧,忽然又笑了。
他知道自己写的是什么,倒也不怕,只是见他笑成着模样,有些不解,“你笑什么?”
杨存止住了声,憋红了脸,“没……没什么……”
汪少杰不和他计较,因为那八个字在他看来毫无笑点,小家伙是疯了才是。
回去的路上,汪少杰负责背包,杨存倒在车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男人抚摸着他光滑细腻的脸,再联想到自己写下的话,便已是心满意足。
现下生活,一世安好。
这是他一辈子想要的,想要和杨存一起过的。
等杨存睡得七晕八素时,他忽然推了推他的肩膀,准备把他叫醒。
男孩一抬头,见到的不是W市的风景,车子又开回了之前的山脚下,刚睡醒的某人顿时睡意全无,揉了揉眼睛一看,竟然不是幻觉。
再转过身时,那个男人居然已经收拾好行李,低着头对头说话:“醒了吧?赶快起来。”
杨存快被他这淡定的神情吓得吃瘪,只支支吾吾地:“唉……我们这是……又回来了?”
收拾行李的人理所当然地回他:“是啊。”说着又看了看他的表情,杨存知道现在的自己一定跟吃了狗屎一样,叫人忍不住作呕。
“你睡傻了?”
“你才睡傻了呢。”他指指窗外,又指指自己的手表,“你没搞错吧?现在都四点了,咱们还在这儿?明天可是要上课的你忘了?我睡过头了你也不该脑子迷糊了吧?”
他紧张着,汪少杰可不这么认为,伸手从包里拿过单反,指了指:“我们今天还没采风呢。”
“采风?”
“对啊,摄影比赛的事你忘了?”
杨存怎么会忘记,之前不就是因为这事他俩才小吵过么?也正是因为这事,他才深刻地了解到汪少杰之前不曾和他提过的自己的过去。
杨存一直避着,他逼迫自己忘记那件事,心想:反正比赛的事我也没用心,现在这样倒是更好,汪少杰想参加就让他参加吧,他不是有那个本事吗?
可是这一刻,那个人居然明目张胆地说,“我们去采风吧,为了摄影比赛啊。”
他不知道自己这一刻该微笑还是该苦笑,哭是哭不出来了。
男孩咬牙,“采风的事可以搁一边,你急什么?现在晚了末班车,明天怎么办?”
男人还是没懂他在气什么,只道,“你的比赛?你不着急?”
他的比赛?他早就不准备参赛了。
正好这时,开车的司机回过头,看着他俩还没下车,嚷嚷着,“哎……你们两个还下不下车呢?不下车我开车走啦?这可是末班车呢。”
“司机,直接开车回去。”杨存抢先一步,司机也不理会他们说什么,一个油门踩下去,车子开动了。
一边的男人见情势无法逆转,心里虽怒,眼下却没有直接爆发,侧过头倒向另一边。
一路的无言,杨存忽然睡不着了。
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九点过后,他们两个做了半天的车,什么也没吃,胃里空空如也。
最后还是杨存在街边买了两份凉拌的年糕,打包回来,放在微波炉上热了热,就着白开水能吃多少吃多少。
可是某人的神色却并不好,发着脾气地坐在沙发上,一句话也不说。
杨存低头认错,走上前挽住他的手臂,声音低低的,尽显委屈:“你还真生气啦?”
汪少杰不说话。
“你就不能先听我解释?”
“……”
“那个比赛……我不想参加了……”他犹豫了片刻,才说,“你参加吧。”
男人甩开他的手,“这是为什么?”他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摄影是杨存的爱好,为了做好它,杨存甚至把自己的人生前途都抵押上去了!
而那场比赛,往小了说,不过就是一场比赛罢了,外人不知道它的厉害,汪少杰不会不知道!
他老爸为了让他参赛,花了多少心思不说,单是比赛得胜之后的荣誉,那也是不能用金钱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