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是爱-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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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一再的劝我,让我不要多想,告诉我我是正常的,可是下身根本无法掩藏的直接反应,用事实粉碎了哥哥的苦口婆心。
那个暑假,哥哥没有在家里住,而是搬回了寝室。我一次又一次的去寝室找他,哥哥没能推拒的了,反而让我认识了他的不少朋友。
哥哥的男朋友,是他的学长,叫谢宸。很英挺很潇洒不羁的一个男人,和哥哥在一起的时候,对哥哥呵护的近乎无微不至。哥哥和他在一起,脸上满满洋溢的,都是在家不曾见过的幸福。
常跟谢宸一起来找哥哥的男孩子,叫徐泽皓。他虽然长相一般,但是是个很温柔的人,常常用带了笑意的眼光去看哥哥和谢宸。
谢宸的独占欲似乎很强,有时我们四人聚在一起,谢宸就会不知道把哥哥带到了哪里去,然後就只剩下我和徐泽皓面面相觑。
次数多了,我反而和徐泽皓熟络起来。他不善表达,但是真的很体贴和细心。再然後,我和徐泽皓走到了一起。
哥哥知道了以後,近乎气的发疯。一向温和的他居然出手打了徐泽皓,而徐泽皓只是一声不吭的任他撒气。最後还是我冲过去,拦住了暴怒的哥哥。
我的坚持让哥哥无计可施,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於是,从此我常常去哥哥的学校找徐泽皓,而爸妈以为我只是去找哥哥,也从不相问。
可是好景不常,在哥哥大学毕业那一年,哥哥居然用如同探讨明天午饭吃什麽的口气,在饭桌上平静的跟一直在为他找什麽工作担忧的爸妈开口:“爸妈,你们别担心了。我自己找工作。我要搬出去,和男朋友一起住。”
我至今难以忘记爸妈那时候的表情,两张饱经了风霜的脸上,夹杂著满满的震惊,随後就是满满的愤怒。
哥哥似乎已经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准备,只是继续平静的,简单的解释:“我喜欢的是男人,我要和他在一起。”
爸爸的怒斥,妈妈的泪水,生平第一次挨的一巴掌,从此断绝关系的威胁,都没挽留住哥哥坚定离开的身影。只是哥哥低著头一言不发收拾东西的时候,我清晰的看见,他用力咬住的嘴唇和颤抖的手。
哥哥搬走之後,爸妈就不在家里提起哥哥的名字,宛如我从来没有这样一个兄弟,爸妈从未有过这样一个儿子。
番外1 小林子的独白之我的曾经2
爸妈常常用忧心的眼神看著我,我知道,他们是怕我被哥哥影响,走上跟哥哥一样的路。
不可否认,我是个懦弱的人,我没有哥哥的勇气,我不能这样义无反顾的,失去我的父母。
我只能一边在家里扮演不经世事的乖儿子,一边和徐泽皓偷偷的见面,偷偷的在一起。我们在一起很轻松,他对我也很好,很包容,也不曾要求过我什麽,对於出柜的事,更是从未提过。
我心里清楚,这是他对我不著痕迹的体贴。尽管感到歉意,我仍然揣著明白当糊涂。人生在世,过一天算一天,何必考虑那麽久远。
18岁那年,我考上重点大学A大,理所当然的搬出了家,住进了学校安排的寝室。不料上大二那一年,我清晰的记得,那是一节网络营销课,系主任的课。我的手机突兀的振动,可我不敢接。过了一会,传来一条短信,徐泽皓发来的,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我看到的瞬间如同晴天霹雳:速来A市第一医院,慎谦出事了。
连向系主任解释都来不及,我疯了一般站起身冲向目的地。那里等著我的消息更让我无法接受:哥哥检查出了艾滋。
听泽皓说,哥哥前段日子不知为何与谢宸赌气出门,结果被车擦伤,就就近去了一家小诊所处理伤口。而未经过消毒的针头含有艾滋病毒,通过血液,就这样流进了哥哥的血管。
说这话时,泽皓的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担忧与苍白。进了病房,谢宸一动不动坐在那里双手抱头,原来的英挺潇洒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只有憔悴和疲惫。而身为病人的哥哥,一手还在打著点滴,另一手安抚的拍著谢宸的後背。
之後就是对哥哥的治疗,哥哥总是带著笑意的表情,安抚的看著每一个人,没有怨天尤人,也没有现出一丝绝望来。虽然相比哥哥的平静,我更宁愿看到哥哥带著哭腔的歇斯底里。
哥哥的病情,我告诉了爸妈。爸妈去看过一次,然後为了是否要把哥哥接回来的事和哥哥大吵一架。愤怒的爸爸难以抑制怒气,对著丝毫没有还手的谢宸拳打脚踢,同时说出了这麽些年来我听过的最恶毒的话:“畜生!就是你们这种变态,在一起乱搞才会感染这种脏病。这是报应!”
一直总是温和笑著的哥哥,在这会儿才终於显露出激烈的情绪。他几乎是拼了命的,拔了手里的点滴跳下床,挡在谢宸身上,死死护住谢宸,不让谢宸被暴怒的爸爸所伤。
我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样的力量,让哥哥能够如此不惜一切的,为了另一个人,与亲生父母抗衡。我的生命里,还没有这样的感情出现。而这种让人已经失去理智的感情,也是我不需要也不敢要的东西,因为它让人付出的代价,实在太高。
爸爸虽然最终还是停了手,可是一向执拗的他根本不能原谅哥哥如此护著另一个男人的行为。他拉了一步三回头的妈妈,头也不回的出了医院,然後再也没来看过哥哥一次。
这一切,我在旁边亲眼目睹,那段时间,家里的温度降至冰点,压抑而可怕。爸爸常常低著头抽烟,而妈妈则总在抹眼泪。爸妈的态度让我心寒,还有什麽事情,会比生命更重要?相对於一个生命,其他的都应该让道的,不是吗?生命都不知道能维持多久,还有什麽不可以原谅的事情吗?
番外1 小林子的独白之我的曾经(完)
哥哥後来因为艾滋破坏了免疫系统,而感染了并发症,很是痛苦。可他依旧什麽都不曾说过,尽量显出最平静和安稳的一面,以免大家担心。
谢宸和泽皓一直在那里不眠不休的轮流陪伴,我趁没课去看望的时候,哥哥总是一再的淡淡嘱咐我:“诚谦,爸妈有我一个喜欢男人的儿子就够了,不能有两个。你和泽皓……不合适。你还是去交个女朋友,过你该过的日子,退出这个圈子吧。”
外柔内刚,个性坚强的哥哥还是没能抵抗住病魔的侵袭。从查出艾滋开始,不过一年多的日子,他就匆匆离我们而去。谢宸,泽皓,还有他的别的朋友,共同帮他置办了後事。
火化之前,在殡仪馆,我们见到了哥哥的最後一面。哥哥安静的躺著,消瘦的脸,神情平和,带了解脱的愉悦,仿佛睡著了一般。
只是我们都知道,他再也不可能醒来,再也不可能对著我们安抚的微笑,再也不可能温柔的说话叮咛。我们,再也见不到他的样子,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了。
我们,彻底的失去了这个人。
谢宸要不是有泽皓扶著,几乎无法站稳身形,巨大的愧疚和悲痛侵袭著他,让他的全身上下都散发著万念俱灰的绝望味道。
哥哥被推走,然後越走越远。谢宸突然拼了命的挣开泽皓冲上来。我和泽皓用力拉住他,最终他只能跪在地上,近乎崩溃的哭泣。
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生离死别,而且还是我同血缘的至亲哥哥。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一个如此绝望伤痛的人,最後是泽皓把几乎失了神智的谢宸抱了回去。我和其他人领了骨灰,完成了接下来入土为安的手续。
之後,泽皓来找我,带了抱歉的语气:“诚谦,你可能不知道,其实我……以前一直喜欢你哥哥。他临终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谢宸,所以托付我照顾他……对不起,我想完成他的遗愿。”
和泽皓就这样分开,我没有预想中的难过和打击,只是觉得有些可惜。但是我清楚,谢宸此时,更加需要有个人在他的身边。同时我也明白哥哥的苦心,他希望我彻底退出这个圈子,找个贤淑的妻子,生个可爱的孩子,然後平平安安的,就此一生。
哥哥的去世对爸妈的打击相当大。虽然他们没说过什麽,但是爸爸瞬间苍老了的容颜,和妈妈常常不自觉的发呆和不安稳的睡眠,昭示了他们对儿子的爱,只是似乎这种爱是不能抵得过他们对於同性之恋的排斥和厌恶的。
我想做些什麽让他们高兴一下,想打破家里这种压抑的近乎绝望的气氛。在我实习的时候,认识了我隔壁班的一个女孩,叫白彤。
她是个出色开朗的女孩子,举止优雅教育良好,而且似乎对我很是中意。渐渐熟了之後,她大大方方的向我表白:“林诚谦,我想当你女朋友,你接受吗?”
我接受了。
我不想再去想那些年少轻狂,那些无知的,荒唐的岁月。我想当爸妈的孝顺儿子,代替哥哥照顾他们,让他们高兴。我相信,这也是逝去的哥哥最大的心愿。
我要对我身边的这个,被称为我的女朋友,今後还将成为我妻子的女人负责,好好的在一起,携手面对今後可能有的风风雨雨。
番外2 小林子的日记之那个男人1
4月20日
今天泽皓打电话给我,约我出去喝酒。
好久不见的泽皓,瘦了不少,脸上带了满满的疲倦和憔悴。也不知道那个死心眼的谢宸是怎麽折腾他的。
在Moncheri没坐多久,泽皓接了电话,又匆匆回去了,留我一个人在那里站著。
我打量著周围疯狂嘈杂的人群,决定还是不要多留的好。这麽吵的地方,更何况还不是我应该在的圈子。
想想也不能白来一趟,还是去吧台要杯酒喝。这麽想著就往吧台看过去,然後对上了一道炙热的视线。
一个笑的洒脱的男人站在那里,用一种很奇异的表情看著我。那种眼神不但像看到猎物的眼神,而是像看到好久不见的熟人一般。
难道我以前认识他?看他年纪和哥哥差不多大,难道是哥哥的同学?这麽想著,我决定过去探个究竟。
到了吧台,要了杯Martini Dry,然後那个男人开始跟我搭话。他的表情和话语,特别是他打量我的炙热眼神,满满的写著欲望和占有感。只是奇怪的是,他似乎也不像一般那种色心大起的人,那副表情,似乎我无比独特又珍贵一般。
我向他自我介绍,一时想不出什麽名字,就随口说了Pascal。而那人却很坦然的伸出手来,报上了真名,陈友。
这人还真有趣。这是我的第一想法。鬼使神差的,我就跟了他出去,然後来到他家。只是ONS,应该不要紧吧。
他想上我,可惜被我压在了身下。我说我只做1,他不知怎麽就恍了神,然後就带了妥协和宠溺的微笑。於是我也理所当然的,占有了他。
在我进入动作的时候,他用力压制著自己的情绪,满脸通红,看来是不常当0。只是这麽看起来,反而有种极其吸引人的魅惑和风情。
快到高潮的时候,他抱住我,连声喊著一个名字:凌风。一个男人,在床上被床伴叫著别人的名字。我差点没软下来,被他搞的兴致全无。
该死,早知道这是一个为情所困的男人,我就不该来打交道。
4月26日
今年我毕业。虽然是A大的市场营销,可是终究还是缺少经验,需要地方历练。
A市的睿普公司是这个城里比较大型的计算机公司。前些日子来招聘销售助理,经过投简历和面试,最终我和白彤,还有另外两个同学一起被录取了。
今天是第一天上班的日子,我们早早就到了,在销售经理室等著这位据说为睿普创了很多利润的销售经理。
门被推开,一看见进来的男人,我差点吐血。眼前这个风度翩翩、衣著体面的男人,正是前几天在我的身下,满脸迷乱和风情的陈友。
陈友显然也看到了我,然後迅速扭过头当不认识。尽管是这样,我还是明显看到了他脸上闪过的可疑的红色。
他是个现实的人,脱口而出的话全是钱钱钱。虽然这是销售人员的必备属性,但仍然让我对他的印象连续降了好几个档次。
他让我们去做电话营销,说是底层做起的锻炼。我真想拿张椅子丢他,明明应聘时候说好的是助理,现在怎麽就成了电话推销员?
碰上他当上司,真是倒楣。
番外2 小林子的日记之那个男人2
7月31日
经过了这麽些基层打电话的日子,我也成功拉来了一些业务。最终公司留下了我,作为陈友的销售助理。
陈友常常带我去应酬,看著他在酒桌上笑的春光灿烂,处处推杯换盏就让我不爽。真是的,搞的就像卖笑的一样。
他还让我跟著他去敬酒,说实在的,我看到那些人笑的虚伪的嘴脸我就打心底里作呕,更别提让我装出一副笑容可掬的嘴脸了。
今天又有和厂家的酒宴。他依然在那里,跟不要命一样的喝酒。最後喝到脸色煞白,对方都看不过去,把醉的不分东南西北的他交给我,让我带回去。
我能把他带到哪里去啊,他家我不认识,我家要是让我爸妈看到我带个男人回来还了得。幸好我工作以後就在外面租了房子,於是抱了他,去我租的地方。
他的酒品实在不让人恭维,虽然没有发酒疯,但是赖在我怀里不起来。好不容易把他拖到我的床上,他又呈一个大字状占了全部的床铺。真是欺人太甚。
同情心泛滥就是要不得,看他样子可怜兮兮的,我准备扶他躺好,却被他吻上了嘴唇。吻上了就算了,他居然又在叫凌风。
凌风凌风凌风,这个姓凌的,我真应该找他算账。我迟早能被这名字搞成性无能。咬牙切齿对著醉了的陈友发火,结果又被他死死吻住。
这下我的欲望真是难以控制了,而他居然不知死活的勾引我。我觉得,这不是我的问题。男人嘛,怎麽能受得了这麽赤裸裸的诱惑。更何况本来,我就是可以喜欢男人的。
把他压在身下,看著他忍著疼痛的样子和被情欲控制的表情混在一起,反而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