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赖by剑走偏锋-第8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熊鑫坐在草地上,抬头看天,蓝色像是氲开的颜料,纯净无边。果然雨过就会天晴了,前几天的大雨下得酣畅淋漓,这才有了这两天的艳阳高照。
“吃薯片~”小蓝在他身旁坐下,递过了一大袋乐事。
“你来吧。”熊鑫夹着烟,谢绝。
“我听彭彭说,之前你一直在忙音乐会的演出?”
“也不算忙啦。”
“为啥不跟我们一起演啊?好多人都反映去掉钢琴的部分很不完美呢!”
“呃。”
“彭彭说跟你说过几次了,你都拒绝了!”
“我……”熊鑫面露难色,“我会紧张。”
“哇塞!那大型音乐会你就不紧张?”
“不一样啦。你看哈,去听音乐会的人,都一丝不苟地坐着,那你很容易把他们想成萝卜;摇滚乐就不一样了,大家都那么欢腾,哪儿有在地里蹦来蹦去的萝卜嘛!”
“噗。”小蓝被逗笑了,“你就歪理邪说吧!分明是你看不上我们粗糙的音乐吧?”
“可不敢乱说,”熊鑫急欲争辩,“我真的是会紧张。”
“哈哈哈,逗你最有趣了。”
“……”
“下次试试看喽,活蹦乱跳的萝卜其实很有爱的!反正我自己是觉得规规矩矩种地里的,特不真诚。”
“聊啥呢?”朱炎不知何时走过来,在熊鑫左边坐下了。
“瞎聊。”熊鑫碾灭了烟。
“呦,你这随身烟灰缸不错。”
“要用吗?”
“来着,使使。”
“你俩聊着,我再去寻摸点儿其他吃的。”小蓝说着起了身。
“你饿虎扑食吧?”
“这叫花样搭配。薯片给你。”
“诶得。”朱炎接过薯片继续跟熊鑫闲聊:“我听彭勃说你毕业了,还准备读博?”
“嗯,准备着呢。”
“忙么?”
“还好啦。”
“那帮我点儿忙啊?”
“哎?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吗?”
“我最近有两张发烧碟,都是以钢琴为主基调的,您降级给弹弹?”
“哦?”
“我怎么一不留神你就窜我们家熊身边来了?”彭勃叼着烟踱步过来,推了朱炎脑袋一把。
“别动,我说正事儿呢。”
“歪事儿我还不推你呢。”
“我真说正经的呢,虽然给不了太多,但绝对够意思。小弟,你感兴趣不?”
熊上下看看。
“甭看他,你,支帐篷去,就说严蔚缺心眼儿吧,你也不能可劲儿累他一个不是。”
“朱炎。我可听的见。”严蔚在一旁发话。
“只是演奏吗?”
“其实还有点儿编曲的活儿。”
“你真爱搭理他。”彭勃坐下揽过了熊的肩膀。
“彭勃。我惹你啦?还是我不够正经啊?”
“你感兴趣么?”彭勃揉捏着熊单薄的肩。
“我是不太知道,但如果可以的话,试试看也未尝不可呀。”
“听见没?”朱炎得意。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熊笑着说。
“诶我说你到底哪拨儿的?”
彭勃乐。
“支帐篷那个,您敢抬屁股过来帮忙么?”
“诶诶,得,来了,抽颗烟也不许。你资本家吧?”
“比不上您。您都商海漂泊了,我还读资本论呢。”
熊忍不住地乐。
“你,快滚蛋。我们谈正事儿。”朱炎推了彭勃一把。
不到五点浮屠的一帮人就离开了营地,聪聪的女朋友和其他几个姑娘负责守帐篷看东西,熊鑫早已经跟颜瞻接上了头。实际上三点多他俩就混一起去了,任伟不带熊猫玩儿。彭勃也就是说了两句风凉话,然后就放熊西去了。
这会儿两人一人一大杯西柚汁,一人一顶藤编爵士帽,一人挎了一只音乐节分发的环保袋,站在丝毫没有下山意思的太阳底下,像两只被晒扁的柿子。
“然后我们现在去看……”
“我现在什么也不想看。”熊截断了熊猫仔的话,“我就想找个背阴的地儿歇会儿。”
“呃。”颜瞻语塞,“那……去那边的休息区?好歹……它们在帐篷里。”
“你快算了。”熊皱眉,“又没有冷气,你憋在里面不难受啊!”
“那你说要怎么样嘛。”
“往那边走走吧,找个树荫,至少通风。”
“行!”
“不过刚刚那个带管弦乐队的男孩的音乐还不错唉。”
“哈哈,就知道你会喜欢!没有让你白白挨晒吧?”
“我觉得他都快被晒化了。”
“今天确实太晒了,人都被蒸干了。”颜瞻说着去摸兜,“喏,湿巾,薄荷的!擦擦脸~”
“那边有人排队,是厕所么?”熊鑫向前方眺望。
“你想去厕所?”
“想什么啊,你不都说蒸干了嘛。”
“是哈,你看1000cc下肚,啥子感觉也没有。都变成汗蒸发了!”
两人走近,才看清那边是个彩绘铺。队排的不长,他俩凑过去探头探脑,都觉得新鲜。一旁的工作人员却开始疏散围观群众:大家向后退一退,想要做彩绘的请去排队,这是第二场,才刚刚开始,还是画一小时左右,抓紧啦。
“我们也画吧!”颜瞻兴冲冲的。
“哎?”熊莫名其妙就被他拉着去排队。大哥,我们是找树荫呢对吧?熊巨没脾气。
彩绘师动作很麻利,不到半小时就排到了熊和熊猫这里。熊猫亮出结实的上臂,彩绘师问他想要画什么,熊猫一脸严肃地说:熊猫!!熊在一旁直想捂脸。由于图案太过于简单用色十分单调,颜瞻成了有史以来离开速度最快的顾客。熊鑫本来只是陪着颜瞻,可颜瞻非张罗要他也画一个,曰:我们不能白白被晒这么久嘛!啊喂!到底是谁害的啊?于是在颜瞻的游说下,熊是跑不掉了。彩绘师问他想要什么,熊想了想说:画个沈王爷算了。纯属是赌气。谁知道颜瞻压根儿听不出讽刺意味:哎呦!你也喜欢《功夫熊猫》呀!可是沈王爷是坏人啊,欺负俺们熊猫!熊鑫回嘴:欺负的就是你~结果,就这样,彩绘师在熊鑫的后脖颈上画了一只孔雀。死熊猫早就忘了种族矛盾,这会儿赞口不绝,拍了照,又让熊拍自己,然后美滋滋地把如此2的两个彩绘图案上传了微博。
这时候离浮屠的演出开始不到半小时,熊鑫要去看演出,颜瞻“不感冒”,所以两人就分了手。熊向舞台方向挺进,熊猫自己去找乐子。
舞台前已经聚集了不少人,熊鑫照例不往太里面站,走得有点儿累,人群也还算稀疏,熊鑫索性坐到了草地上,点了一支烟。抬头看天,太阳还挂在天上,夏天日照的时间总比较长。说话的声音不绝于耳,男声女声,有远有近。不少人在谈论浮屠,熊鑫也不是故意要听,但离得近,想听不见也难。多是对音乐的评论,褒贬不一。好像有一派人觉得他们这次复出之后风格的转变不尽如人意,形容起来譬如:没劲儿啦、不够重、太偏向哥特了等等之类。当然也有赞不绝口的,表示新换的女主唱声音冲击力极强,更多元素的音乐走向可听性甚佳等等。八卦之类当然也少不了,东家长西家短,但其中两个女孩对彭勃肌肉的垂青听得熊鑫一身鸡皮疙瘩。
演出比预定的时间开始晚了一刻钟,有之前乐队拖场的原因,也有调音不给力部分原因。当吉他声划破喧闹的人群,太阳有一些些西斜,舞台上释放出橘色的烟雾,身边的喊声不绝于耳。熊每次都要感慨——摇滚乐的现场永远是这么活力四射。渐渐地,小蓝于烟雾中显现出来,她很安静地站在舞台中央略高一点的位置,长及腕部的纱袖层层叠叠,小巧的她换上超高的高跟鞋,被拉长的身体仿佛也蕴含进了无数的力量。熊鑫看着她抓过麦克风架,然后极富冲击力的嗓音透过音响环绕全场。人群的热情瞬间高涨,整个山谷都仿佛震颤起来。熊鑫的目光投向彭勃,站在舞台上的他,受到一众人等的追捧,看上去就是和平时不一样。熊鑫按着帽子,忍受着人群的拥挤天气的燥热,直勾勾地注视着舞台,注视着那个属于他的男人。
整场演出热力十足,人群的沸腾姿态愈演愈烈,熊鑫被人群推来搡去,却也兴奋异常。演出结束的时候,彭勃和严蔚都往台下扔了拨片,熊鑫及时向后退,以免被疯狂的人群压成肉饼……
散场好一会儿他才走出来,人太多了。打电话给颜瞻,他说他在画吉他。按他说的路线摸过去,熊鑫瞧见了熊猫。他还真在画吉他——是吉他的面板。赞助商的广告牌已经亮起了霓虹,安静作画的人不算多。
颜瞻专心致志地画着,见熊鑫过来抬头冲他笑笑,又专注于画作。熊鑫问他渴不渴,熊猫仔说有点儿,熊就去买了果汁,回来坐到他身边,一边拿帽子当扇子给他扇风,一边递过饮料送到他嘴边。熊猫仔很是享受,一会儿叼一下吸管。
本来已经接近尾声的创作不一会儿全部完成,颜瞻看着自己的杰作,甚是满意,请熊点评。熊笑眯眯地说:很有小清新的风范。
等面板干燥,就可以交给工作人员了,然后等选拔,获奖的选手可以得到厂商赞助的电吉他一台。当然那是几个月之后的事儿。
“你想要电吉他?”熊还在给熊猫扇风。
“我当然不要啦,又用不到。”熊猫仔捧着果汁喝。
“那你画半天图什么?”
“好玩呀!而且要是有幸被选中,吉他可以给俺家任伟!”
“这点儿出息……”
熊猫仔哼了一声,小鼻子翘得高高的。
“小模小样儿。”熊鑫笑着点了点颜瞻的鼻子。
“你最近怎么样哇,我们都毕业了,都不能天天见面呢。”颜瞻看着熊鑫点烟,歪头问道。
“上课也不是天天见啊,旷课大王~”
“说正经的啦!”
“老样子呗,之前参加了几场音乐会。”
“了不起!果然还是小熊最厉害了!”
熊鑫浅淡地笑了笑。
“喂,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颜瞻凑近了熊鑫。
“哎?”
“刚见面我就想你问你了,总觉得你有点心事重重呢。”
“没吧……”
“是不是那个大傻子欺负你了?”熊猫仔瞪眼睛。
“你是盼着他欺负我么?”
“呃……”
“我没不开心啦。”
“你跟我隔心了……”颜瞻做痛苦状。
迫于无奈,熊说了那天和秦浪之间的“不愉快”。这事儿被他记在了心里,当着彭勃的面儿他不能表现出自己在意,他不愿意给他压力与负担,只能自己承受。他承认秦浪发火是应该的,但被泼一脸冷茶水怎么也没法无动于衷,实在挺侮辱人。而且这事儿还不能到此为止,这最让人纠结。秦浪现在是施沐晨的BF,施沐晨又是彭勃的铁哥们儿。两全其美肯定是不可能,但总不好老是像仇敌相见似的吧?
熊猫仔听完,义愤填膺:“日!让我见到他,狠狠揍他!让他给老子爬!能爬多远给老子爬多远!”末了有个补充:“不过你们之间的关系真够复杂的……”最可恨的当属:“俺就奇怪了,大傻子怎么还这么吃香!”
浮屠这帮子演完回到营地,大伙儿纷纷喊饿就起了炉火。开了啤酒大家喝,也有不少朋友过来闲聊。彭勃想给熊鑫打个电话,喊他时间差不多带嘴回来吃烧烤。结果先是翻了半天手机,后来辉子和任伟过来了。当真让他料想不到。
两人和熟人们打了一圈招呼,朱炎扔了啤酒过来跟辉子喝,严蔚跟任伟闲聊着,彭勃有点儿别扭,神不知鬼不觉挪开了大圈子。完了一摸兜——干了,手机白找了,还是没拿。寻思着是不是干脆蹓跶出去找熊,又一想他是跟颜瞻一块呢,顿觉还是尴尬。
一人在远处坐下,喝着手里的啤酒,彭勃张望着这场热闹的盛会,捕捉着过来过去的人们脸上那些真诚的笑容。帐篷比中午时候多了一倍,人也是。这会儿大多都在吃喝,也有不少人穿梭往来于不同的舞台间追寻着心仪的歌手乐队。山谷里的炎夏在太阳下山后开始渐渐有了凉爽的意思,偶尔有风吹过,舒爽得很。
就这样坐了挺久,有人从背后拍他。彭勃回头,竟看到了任伟的脸。
“卷毛熊呢?”在彭勃的一脸错愕中,任伟坐了下来。
“呃。他……他……他不是跟……颜瞻一块呢么。”小兔崽子临时换作的颜瞻大名。
“还没回来啊。”
“你找他?”
“我找吃的,他很热情地邀请我们来吃肉。肉现在多贵啊,我们很荣幸接受款待。”
彭勃笑了,他还是这么刻薄。
“我以为你跟辉子过来的。”
“看来是不欢迎啊。”
“哪儿能。”
任伟难得地笑了笑,“演出我看了,够High的。”
“感觉怎么样?”
“技术含量越来越高了。值得鼓励嘉奖。”
“真话假话啊?”
“我觉得还不错,吉他的Solo编得挺饱满。也就这方面我能指摘你一把。”
“说你胖你就喘。”
“喘得还挺厉害。”任伟说着,一出溜儿躺在了草地上。
“我给熊鑫打个电话?”彭勃喝了口酒,眼睛尽量不往任伟身上看。他的Tee稍微有点儿卷起来,露出了平实的小腹。
“你怕他给卷毛熊卖了?”
“……”
“说你是缺心眼儿一点儿没错。卷毛熊把他卖了他还能兴高采烈地给他数钱,还保准一分不差。”
看来走肯定是走不成了,彭勃索性让自己大方点儿,你看任伟都难得不小气,“你最近还行啊?”
“就那样儿呗,弹琴,写歌,演出,吃饭,睡觉。” 任伟点了一支烟。
“演出多么?”
“Free loop的不多,爵士那边多。”
“看来相比唱歌,你还是更喜欢弹琴。上回我瞧你指弹吉他也挺在行。我记得头两年你才开始弹那个。”
“玩儿呗。你感兴趣?十月跟上海有个指弹吉他音乐节。”
“你演么?”
“演吧,没定呢。”
“我觉得你变了挺多。”
“哦?”
“好像愿意出来了,以前总喜欢闷在屋里自娱自乐。”
“自娱自乐没人给钱啊。”
“就说你变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