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赖by剑走偏锋-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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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勃伸手揉熊鑫的脑袋,“我去买,你起床,浴室随便用。”
“不洗……”熊鑫一边扒拉彭勃的手一边说。
“你不是好干净么?”
“没的换,不如不洗。不是跟你说过嘛!”
“傻了吧。反正我也出门,给你买上。”
“才不要……”熊鑫别过了脸。
“为啥?”
“多难为情啊……这种东西怎么好意思让你帮忙买,都被你看去了。”
“不让看啊?你早说啊,昨儿你穿着的我一不留神看着了。”
“你!”
“我也没辙,您径直就走进卧室,闭眼脱衣服拉被子,还关灯!”
熊鑫把脸埋进了弓起的膝盖上,棉被几乎要把他闷死。
“别紧张,内裤就露出了一瞬间,你立马把秋裤拉上去了。”
“……”
“麻利儿吧,我去。”
“我不穿!你别买!”
“没事儿,不穿我擦地也行。”彭勃说着拉开了衣橱,“您埋着别动,我换衣服,一会儿‘嗷’一嗓子我容易心律不齐。”
熊鑫把头埋得更深了,脸火辣辣地热。
半晌,脑袋被拍了一下,“洗去吧。我去去就回。”
彭勃走了好一会儿熊鑫才抬头,脸还是没能降温。都怨他!熊鑫又气又恼心又跳。到底怎么回事嘛!脸红个毛?可再一想到刚眼睛扫到的人体风景,熊鑫发誓心律不齐的真是自己。关键……它还越跳越快了……
掀开被子,衬衫睡得皱巴巴让熊鑫有点儿苦不堪言。这你都能睡着……脚踩上拖鞋,毛茸茸的质感很舒服。哎呦,他还想着码放上拖鞋?熊鑫趿拉上寻找浴室,找见进去没用浴缸,而是开了一旁独立的花洒。热水等了一会儿才出来,钻进去仰头让热水冲刷自己的脸,他不禁想到“睡美人那一幕”。
刚刚如果彭勃真的亲下来自己会如何……
很多事禁不住细想,为了不让自己再胡思乱想,熊鑫就想别的,譬如昨天的火锅很美味,譬如电子游戏真有趣,譬如……他发现自己所想到的,竟总是缺不了彭勃。
这……
他很少能跟人走近,成年之后更是少之又少,就算是颜瞻,他走近他也有一个漫长的过程。不行不行,拿颜瞻打比方不行,毕竟一开始自己对人家怀揣的念头……并不简单。施沐晨就更不行了,至今跟他在一起他还紧张得自己不像自己。等,这都哪门子对比啊……
熊鑫使劲儿地揪头发。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伸手去抓洗发水,熊鑫看到了一旁的浴液,心想:呀,他都是用运动型的呀……
想殴打自己了……你都在关注些什么!
熊鑫纠结的同时,彭勃已经买好了东西。开车往回的路上,他斜眼看着购物袋里躺着的XS号内裤,不禁笑出了声。熊也太好玩儿了点儿。
没刷牙……
你搞笑点儿么?
与此同时彭勃又不禁想,如果……刚才真亲下去呢?他又会是什么反应?
什么反应没想出来,彭勃只是想,自己为何没亲下去。为何其实不是重点,可惜竟然是重点。这是一种许久不曾露面的感觉。内心一瞬间的悸动,是他体内蛰伏已久的一种东西。
到家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彭勃敲敲门告诉熊鑫内衣放在门口的椅子上了,熊鑫隔着门喊:“还要借睡衣,我洗了澡喜欢穿宽松的衣服。”
“别穿了,出来我看看,不用去游泳池了。”
“别逗,借我!”
彭勃乐着回:“没问题,就是我睡衣你穿上大概像唱戏的。”
熊鑫回:“那找最大的,我练练水袖儿。”
换好衣服出来,熊鑫甩着长长的袖子笑:“果然像唱戏的。”
彭勃窝在沙发里抬头,“我要是踩你裤脚怎么办?”
熊鑫用袖子抽打他的脸,“不怕,衣服够长。”
“那我可真踩了。”
“我要是摔破鼻子,就坐地上使劲儿哭。”
彭勃不佩服不行。
“食材呢,不是饿了么?”
“话说……我发现你洗完澡,头发更卷了。”
“这不是废话么!”
后来熊鑫挪去厨房挽着袖子做三明治,彭勃跟在后面看,熊鑫就讲解了起来,结语是:“简单的很,你学会饿了就可以给自己做一个。”
彭勃不以为然:“饿了有你。”
“别老把我说的像吃货。”
“你不是啊?”
“我是。”
“那不结了。”
“可总有我不能陪你吃的时候吧?也总有我不在你想吃三明治的时候吧?”
“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我见招拆招。”
“……我要是出国了呢?”熊鑫忽而有些伤感。这一瞬间他真正意义上的动摇了一次。
“打飞机找你吃。”
熊鑫回头捅了彭勃一下,笑得开朗。
“不告诉你别去了么,没意思。到时候饿得嗷嗷叫唤,有你哭的。”彭勃说的很认真。
“你这是留我?”
“显然是吧。”
“那干嘛你留我我就不去?”
“我们等会儿吃的时候慢慢分析。”
熊鑫大笑,“你还真有的说啊?”
“必须有啊!而且理由多的是,要不我说坐下慢慢数呢。”
“先来一个。”
“我去过,我觉得不好。”
“旅行?人家都说旅行时候是最爱一个国家的时候。”
“念书,待了小四年。”
“是嘛!”
“有这么难以置信啊?我是不是看着特没文化?”
熊鑫捂着嘴乐,“一般般~”继而问:“念大学?”
“高中两年大学两年。”
“没读完?”
“对。”
“为什么?”
“你十万个为什么啊!”
“说嘛!”
“想回来。”
“待久了,思乡?”
“本来就不想去。”
“哈?”
“快做。饿死了。”彭勃避开了话题。
“死一个我看看。”
熊鑫怎么也没料到,彭勃立马躺地上了。
“你不是吧你!”熊鑫疯,“快起来!”
“地热,让我死会儿。”
熊鑫无奈。
“‘死人’看着你呢,快做。”
“都死了还饿?你不用吃了。”
“要不说饿死鬼呢。你真狠。”
熊鑫一直在笑,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少年没这样毫无负担的去笑过了。而这样的笑,只要和彭勃在一起,就能随时能回到身边来。
“别走。”
出神的时候,熊鑫听到彭勃这样说,“你都把我饿死了,不能一走了之。你看,这不是理由啊?”
后来出来到饭厅吃饭,牛奶配三明治成了两人迟来的早餐。熊鑫点上烟,彭勃递过了烟灰缸。熊鑫对这只鱼型的烟灰缸赞不绝口。彭勃本想说是BF买的,可最终没说,换而夸赞熊鑫把打火机换回了“蓝熊”。熊鑫又是微微一怔。昨天,哦,不对,该说前天了,彭勃随口说了一句肖邦磕碜,自己就……
“吃完听我弹弹目前构思的新曲?”彭勃插嘴。
“闹挺么?”
“闹挺还不听啊?”
“不行?”
“给你捆起来让你当听众。”
“你怎么这么穷凶极恶啊!”
“那你吃我这一套么?”
“我又不是M。”熊鑫斜眼,视线恰好落在扔在一起的“蓝熊”和“翅膀”打火机上,同一系列的两款打火机还挺搭配。就好像给熊熊插上了翅膀一样。
“熊要是会飞就好了。”熊鑫脱口而出。
“好办,放热气球上。”
“哈哈……”
【第十五章】
熊鑫傍晚走了,严肃地说必须认真摸会儿琴了。彭勃问:不是我弹琴招你的吧?熊鑫乐着说:就是你招的。
闲吝下来有点儿无所事事,彭勃想起秦浪,不曾想电话拨过去竟然关机。
琢磨的当口小蓝来了电话,说晚上有个演出不错,看不看。彭勃也没别的事儿,就决定趁着能玩儿多玩儿两天,要知道春节一来,有够他头疼的。
出门打了辆车说接上小蓝,结果却被她拉进去跟她一帮朋友吃饭。都是不大的孩子,没啥共同话题。其中一个还踩了他的雷点,问他:“说到乐队,你认识不认识任伟啊?就Free loop的主唱。”小蓝不听这类音乐,也不知道这就是彭勃的雷点,这会儿她无辜的跟朋友一起看向彭勃。彭勃捏着手里的烟,不确定自己脸上的皮肉有否变化,沉着嗓子说:“不熟。”
“那就是认识喽?”对方有些激动,“我想要他签名唉,你帮我行吗?签专辑上最好!我回头拿给小鱼。”
“都说不熟啦,你还让他帮你要,你就不能等等签售啥的?”小蓝只是单纯的解围。
“他不签售啊!最近演出都少了,不知道是不是签了大公司的缘故。”
“喂喂,大公司就了不起呀!”小蓝撅嘴。
“早干嘛去了,以前不是常演么。”彭勃碾灭了烟。
“以前不知道啊!最近他们巨火,豆瓣上粉丝好几万,我也是朋友推荐才听的,实在难以想象中国能有这么不一般的乐队。前途无量啊!”
彭勃没心思听他赞不绝口,拿了手边的酒杯喝酒。Free Loop的蹿红就是这半年的事儿,他知道,想不知道也难,就连电台里都随时能听到他们的歌。忧伤和被压抑在里层的愤怒使得主流媒体都合适推荐。Free Loop的音乐也正像标志性人物——任伟的性格,内敛下的张扬,渴望被救赎与迷茫的探索之路。布鲁斯、另类摇滚,任伟低沉而又具有穿透力的声音,都是国内其他乐队所难以达到的水平。他弹了近二十年吉他的精湛技艺一并出现在专辑里,更引得无数人惊艳的目光。杂志上也是随处可见的采访与专题,那天彭勃还偶然瞅见了,恰好还是任伟的前BF龙语在U杂志上的专栏,虽然瞧不见流俗的溢美之词,但朴素的文风更能直抵人心,再加上一点点毫无恶意的调侃,活灵活现的感觉。最妙的是标题——我认为的任伟。前阵子跟辉子喝酒,辉子也无意中说到了任伟,好像任伟挺忙的,总往纽约和欧洲跑。仅仅是一句带过,但彭勃的心还是隐隐疼了一下……
秦浪简单收拾了一遍屋子就锁门出来了。手机已经充好了电,但他已经不想打了,决定直接过去彭勃那儿。他在最好,不在就等。总这样见不到面他真要疯了。
施沐晨下午走的,秦浪笑盈盈地送他出门,内心的慌张在那一刻才算偃旗息鼓。看着施沐晨轻松自若的态度,秦浪嫉妒得几次想把他撕吧了——喝酒断片儿有时候着实是种幸福啊喂!
想见彭勃,迫切地想见。是思念使然也是内心的彷徨使然。他有种预感,如果再照此发展下去,他们很可能不了了之。
他不想,绝不想。
由于不算着急,秦浪搭了地铁而后步行了一段路。明亮的光线从7…11透明的大玻璃里投射出来,秦浪想了想进去要了一份关东煮。当他拿着餐盒坐到靠窗的桌前,恍然想起那天夜里,他也是这样孤零零地坐在相同的座位上,也是沉浸在现如今这种两人可能完蛋了的恐惧中……然而,那一天彭勃出现了,无论是披在自己肩上的外套还是他那双温热的手都是那么地带给他希望,将他拉出绝望的深渊。
求求你,再给我些希望吧,别让我在冰冷的漩涡中忐忑不安。
关东煮秦浪最终也没吃两口,凉透了的时候,他收了餐盒扔进垃圾桶,走出了7…11。
从这里去彭勃家还有一段距离,脚踩着乌涂成一片的雪,秦浪低头看着地面,深觉自己就如同这灰色的积雪。踩得久了,就黑了,就硬了,化了又冻上,变成了脏乎乎的冰。又滑又脏唯独不易碎,顽强的可悲。殊不知也许就是这份顽强令人嫌恶。
刷了卡进门,暖气扑面而来,冷冰冰的手顿觉幸福。彭勃显然不在,屋里黑着灯。秦浪一边脱鞋一边开了灯,目所能及委实有点儿乱。
电吉他和音箱以及效果器、连线铺满了客厅,谱子躺在沙发上,没了自然序列。笔掉在地毯的长毛里,一旁是两只水杯。水杯内壁上爬着斑驳的痕迹,一只杯壁外侧也挂着咖啡渍,另一只没有,不仅没有,搅拌勺和托盘都干净得像是新的,唯独沉在杯底的棕色痕迹说明它曾被用过。
毫无疑问,彭勃有客人来。
秦浪将外套搭在沙发靠背上,动手去收拾。端着一对杯碟走进厨房,水池里早已有占山为王的存在——两只大肚牛奶杯,两只瓷碟,一只平底锅、咖啡壶和篦子。秦浪斜眼看了看一旁的垃圾桶,厨余垃圾不多:牛奶盒、面包袋、培根的塑料包装袋、洋葱头、西红柿底等等等……
秦浪委实盯着它们看了一会儿,再明白不过,有人在这个家和彭勃一起过夜了——典型的早餐厨余。
这就像是个刺激点,秦浪无法克制自己,他把杯碟粗鲁地扔进水池,转身回了客厅。茶几上的鱼形烟灰缸里数根烟蒂插在咖啡渣上,有黄有白。黄色的属于彭勃习惯抽的三五,白色的上面印着中南海,金色的字就像是要刺伤秦浪的眼睛。
他觉得自己应该停下来,可身体不听大脑的指挥。卧室里摊开的被子有两条,凌乱地堆在一起。地板上躺着彭勃的浴袍,床头扔着他的睡衣,另一边放着一套叠好的睡衣。秦浪一把抓过来,丝质睡衣上穿过的痕迹还在,一根卷发随之掉在了暗紫色的床单上。不算短。
浴室也找到了头发,同样是卷发。地板上有,洗手台上有。
秦浪不知用怎样的耐力才克制住自己没去翻卧室的垃圾桶。或许是太怕里面躺着的东西。
彭勃带了女人回家。这一点应该是毫无疑问的。不算短的头发、睡衣卷起过的痕迹、放下的马桶盖……
浑浑噩噩地从浴室出来,秦浪瘫坐在了沙发上。
有个女人,在彭勃这里过夜,跟他睡在一张床上。
这肯定是事实。
秦浪一时间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了。脑子完全是空白一片的状态。就在他跟施沐晨陷入离奇的暧昧漩涡的同时,彭勃很可能在跟一个女人缠绵……
这究竟是报应呢,还是……神给自己的暗示?
彭勃有女人了,所以才忽视自己不想见面吗?他是不是想就这样慢慢疏远而后不了了之地结束他们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