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计时相爱-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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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越回来的那天是年初三,一回到家就杠了蔡北进卧室,蔡北少说也是一个超过一米七的大男人,被钟越那个霸道又别扭的姿势卡得难受,奈何半天挣脱不出来,憋着嗓子咳了个乱七八糟。
钟越把蔡北往床上一放:“呛住了?”
“好重的烟味。”蔡北捂着鼻子推钟越,“你是抽了多少烟啊。”
“很浓吗?”钟越自个儿嗅了嗅,没觉得有味儿啊!
“去洗澡去洗澡。”蔡北嫌弃地把钟越往浴室推,整个烟灰缸似的,呛死了。
钟越冲了个澡也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可见急切得不行,一出来扒了浴巾就往蔡北身上扑,蔡北应付着自家男人莫名猛烈的激情,虽然心中隐隐觉得不对,却也立刻被钟越的热情淹没了。
蔡北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隐隐泛着昏暗,胸前扣着一只胳膊让他稍稍得觉得气闷,蔡北挣了一下,那条环在身上的手臂却反而更使了劲。
“喂,怎么了?”
“……小北。”钟越抵着蔡北的后颈,嗓音有些沙哑,“我妈……可能不行了。”
蔡北怔了一下,第一反应是如何安慰身后的人,第二反应才知道了安慰的代价,半晌的沉默却仿佛末世的哀伤:“……你什么时候搬走?”
“……老头子可能这些天就要给我妈办入院手续了,”钟越停顿了一下,“搬走……这件事还不急,不过,可能以后要更多得往那边跑。”
蔡北在钟越怀里转了个身,面对着钟越的脸,安静地轻轻地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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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钟越两边跑的日子猛然多了起来,加上工作上的忙碌奔波,钟越脸上的线条明显消瘦了下去,饶是蔡北拼命地给他做好吃的也没能补回来。那天钟越下班之后又绕去医院,回家的时候已经午夜,推开家门却没见蔡北。钟越径直走进卧室,却正好看到蔡北坐在床沿,目光的前方是已经收拾了大半箱衣物的敞开的行李箱。钟越的,那个巨大的行李箱。
看到钟越进门,蔡北转过脸来,露出惨然的笑容:“我今天试着收拾了一下,却发现收拾不干净啊。”
钟越稍稍转了一下目光,就看到开着的衣柜里零落的空挡,和散落在床单上的各种细软。
“平时也没觉得你多会买衣服,这一收拾,却发现还真是不少,你看,装了大半个箱子,好像还只是收拾了不到一半,更别提你那些茶杯啊靠枕啊浴液啊……”
“蔡北!”钟越霍然出声打断了他,语气之中竟然有了些严厉和痛楚。
蔡北看了看钟越明显憔悴的面色,脸上也泛出了点委屈的痕迹,看得钟越满满的不是滋味,上前蹲在蔡北前头:“你别弄了,什么时候空了,我自己来收拾吧。”
“没事,反正帮你收拾过那么多次了,也不差这一次。”蔡北低着头看着自己因为用力而泛白的手指,“最后一次……”
“小北……别这样,”钟越心里堵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别这样……我看着心疼……”
蔡北又瞧了一会儿自己的手指,因为刚刚收拾过东西,手指还残留着少许的黑灰,过了好一会儿,蔡北抬起头,猛然往前向钟越撞去,钟越原本就只是蹲着,一受到蔡北撞过来的冲力,两个人只好抱作一团躺在地板上了。
“钟越钟越钟越……”蔡北扒在钟越身上喃喃地叫,“走得干净点……最好明天就走,或者……现在就走……”
说着现在就走的人却死死地揪着钟越的毛衣没有一点放手的痕迹。钟越大力地把蔡北扣在自己怀里,这个世界太多人同床异梦,却容不下两情相悦的他们相守终生。倒计时相爱,过一天少一天,却没猜到最后的期限还会被提前。
“小北,”钟越揉了揉怀中人的脑袋,“不早了,咱洗洗睡觉好吗?”
钟越搬走的那天下着小雨,灰蒙蒙的,为了防潮,蔡北又细心地把钟越那些个高档货装了塑料袋。钟越带走的东西不多,一箱衣服而已,至于剩下的那些个人物品,全部被留了下来。
蔡北靠在家门口看着钟越拖着东西出来:“钟越?”
“嗯?”钟越把行李箱放在身后,探出手摸着蔡北的脸,蔡北最近大概没睡好过,黑眼袋一圈浓似一圈,脸色灰暗,连一贯得天独厚的白嫩皮肤都显得晦涩。
蔡北勾了勾嘴角:“你说我们这样,像不像离婚啊?”
钟越滞了一下,忽然倾身咬住蔡北的嘴角,辗转啃咬甚至探了舌尖进去纠缠,湿漉漉的亲吻把两人都弄得气喘吁吁的时候钟越拉回了身体,看着蔡北的脸认真地保证:“小北,也许我以后需要和别的人在一起,也许……也许你的身边也会有别人……但是和你分开的这一刻,至少现在,我钟越还狠狠地爱着你,哪怕将来岁月变迁世事难猜,这里——”钟越用食指指指自己的心脏,“会一直有你。别人可以是我的责任,只有你,是我的爱人。”
蔡北别开脸目光漂浮,声音喑哑的说:“快走吧,待会儿雨下大了。”
钟越就这么拖着箱子走了,脚步声重的让蔡北都觉得整个人在发颤,蔡北咬了咬嘴唇,终是没有忍住眼眶中的液体。
钟越几乎没带走什么,这里的日常用品,两个人一起买的家具,钟越养在阳台的那盆兰花,还有两个人一点点装修布置起来的房子。可为什么几乎什么都没少,却在瞬间觉得房子空荡荡得可怕?
蔡北洗了把脸,带上钥匙和钱包,也转身出了门。蔡北平时就不是爱逛的人,此刻阴雨天气的,随便在小区附近的公交站上了最先到的一班公交,随便浏览着窗外飞快流窜过的景色,奈何雨幕朦胧倒也看不清都是些什么了。蔡北下公交的时候已经是终点站,望了望周围萧索的景色,蔡北还真摸不准这到底是城市的哪个方位。这路公交本来就是蔡北原本的工作生活圈子所不需要尝试过的,何况还做到了终点站的城市边缘。
这天是周天,蔡北实在太过百无聊赖,濛濛细雨里面蔡北连伞都不愿意打,就徒步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的打着转。可能因为不是城市中央,这边的道路都有点坑坑洼洼,偏偏又是雨天,泥泞没多久就弄脏了蔡北的皮鞋。鞋带散开的时候,蔡北矮下身去系好,摸到鞋带的时候忽然想到,以后……再也不会有一个人,会愿意在自己蹲下来之前就边数落自己边殷勤又迅速地帮自己系鞋带了。
蔡北停下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一个很简易的咖啡馆,地处偏僻的咖啡馆里冷冷清清的,蔡北在最角落的位置坐下来,点了钟越平时最爱的那种咖啡。想起钟越喝这玩意会眯起眼无比享受的表情,蔡北迅速了抿了一口咖啡,暖烫的液体在嘴巴里弥散,满满的,全是苦涩。
作者有话要说:把自己虐到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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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北是被脸上的细微触感叫醒的,睡梦中的蔡北不耐烦地挠了挠脸,神智不清地抗议:“去去,别烦我,再让我睡会儿。”然而脸上痒痒的感觉却还是没有褪去,蔡北痛苦地睁开眼咆哮了一句:“钟越我和你说过多少……”
咆哮的话语戛然而止。宽大柔软的双人床并没有另外一个主人的痕迹。小狗正蹲在床上,无辜而又期待地望着一脸怒气未消悲哀又起的蔡北。
对了,昨晚回来就已经太晚,根本没有给狗狗喂晚餐。蔡北看了看床头的手表,才四点不到。头疼得厉害,蔡北随便套了件厚毛衣,给狗狗热了点吃的。小狗凑在餐盘里吃得迅猛,蔡北在一边瞧着狗狗的背。以后,就我们两个了。
把狗狗喂饱了蔡北又躺回床上,习惯性地睡在靠里侧,蔡北的睡眠习惯并不好,一个人睡的时候从来不愿意面朝墙睡,总是莫名地觉得背后没有安全感。蔡北睁着眼瞧着自个儿左侧空荡荡的半张床睡意全无。
钟越离开尚未过完二十四个小时,好像他就只是出个差,似乎下一刻他就会推门进来。蔡北竖着耳朵,黎明未到的黑夜却只有寂静。分离还没有真实感,内心的憧憬尚未风干,现实的悲哀却已经无处不在。
蔡北睁着眼等到了天明,起床洗漱吃早饭去上班。周一上来的孩子们似乎也浑身都是假日虚耗过度的疲惫,蔡北是早上八点半开始的课,学生老师一律昏沉沉。捧着一堆作文本从走廊走回办公室的时候,蔡北一个不留神就被个跑过来的学生撞了一下,作文本散了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高壮的男生道着歉一边蹲□帮蔡北收拾。
“岳威?”蔡北看清了那人是谁,顿时有点哭笑不得,“怎么总是这么莽莽撞撞的。”
那孩子一抬头看到是自己撞了一回又一回的老师,年轻的脸上顿时满是羞愧的红色:“对不起啊,蔡老师,我把作业本给你收好。”岳威个子要比蔡北壮实,连手脚都比蔡北利落,迅速地就把散落一地的作文本都收拾好,重新放到蔡北手上。
蔡北站起身来笑笑:“好了,你快回教室吧。”
“老师,”岳威叫住已经快要转身走开的蔡北,脸上的神情有点腼腆的担忧,“老师你注意身体。”
蔡北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同屋的两个女老师正凑在一台电脑前面不知道欣赏些什么,叽叽喳喳笑得甚是开心,看到蔡北抱着教材作业进门,靠外面的年轻女老师才抬起头来:“小蔡老师下课啦?”
蔡北笑着点点头继续往自己的办公桌走,另外一个年长一点的女老师也从电脑前面抬起头来,望着蔡北有点担忧的说:“小蔡今天不舒服?气色不好看啊。”
“没,昨晚睡晚了,困着呢。”蔡北把作文本放好,一边拿出下节课的教案修改,“你们在看什么呐,那么有趣?”
年轻的女老师捂着嘴笑:“看一个冷笑话的博客呢,我给你念一个啊。”
说完那女孩子就用甜甜的少女音念了一段笑话,确实挺可爱的,蔡北也象征性地笑了笑。如果不是记性太好,不是心态太执著,很多时候没心没肺的开心都是容易。
这天午间蔡北吃掉了四两米饭,一个红烧狮子头,一碗冬瓜排骨汤,外加一小碗西红柿炒鸡蛋。同桌的女老师笑着说:“小蔡老师你是饿久了吧?而是终于正经要增肥了?”蔡北看着油腻残余的餐盘豪爽地笑:“好像是饿了好几顿的感觉啊。”
蔡北一直在学校待到晚上九点才开始收拾东西回家,从高中校门出去到公交车站有一条小道,一般晚间都没什么人,蔡北是走惯了的,这天却觉得有点浑身不对劲。身后远远传来若有若无的脚步声,让蔡北心里不宁静地打着鼓,不由加快了脚步。走到转角的时候,一个黑影猛地从后面冒出来,蔡北吓得快要惊叫了,倒是对方先出了声。
“蔡老师?!”奇了怪了,一天居然还能偶遇个好几次,岳威看着蔡北脸上的惊魂未定有点内疚,“吓到你了?”
“还,还好。”蔡北的脸色逐渐恢复正常,“你是走读生?”
“是啊,我就自个儿租了房子,我妈陪着,你看,”岳威手一指前方的一排平房,“那里的出租房几乎都是我这样的学生和家长租的,别看外面看起来破落,里面住着其实挺干净的,设备也齐全。”
“那倒挺方便的,”蔡北把捏在手中的包又重新背回背上,“我得回去了,你也注意安全。”
岳威想了想,还是跟上了蔡北的脚步:“老师我陪你去公交站吧,哎我不是觉得你胆儿小……那个我是想问你个问题啊,关于那个成语……”
蔡北回到家也不过九点半,推开家门一片黑漆漆,蔡北关上门,把从玄关到卧室的灯一路都开得亮堂堂。打开冰箱的时候才发现还有满满一冰箱的吃食,却多半是那人爱吃的,虽然钟越看起来好养,但是菜对他口味的时候他明显心情都会变好,尤其是一大盆小排骨在他眼前的时候……蔡北拎了拎冰冻层里的排骨,发现居然还有满满两小袋。
开了电视机,总算有了人声,小狗也颠颠地从卧室里跑出来,不知道刚刚躲在哪个角落睡觉了。蔡北利落地煮了点吃的,一边自己当宵夜,一边给小狗喂食。狗狗只顾吃得欢,蔡北却想得很多,一个人住这种规格的房子,浪费不说也实在太寂寞,而且多存点钱总不是坏事,大哥大嫂结婚几年了也没孩子,说来可能也想试一下试管婴儿什么的,大哥一年赚的不多,自己这个做弟弟的肯定是能帮就帮一下。
蔡北乱七八糟想了一通,又想到方才岳威提起的那些学校附近的出租房,蔡北自己也没有结婚的打算,与其每天来回赶,倒不如孑身一人租个房间,把这里的房子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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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蔡北一开始想就迅速地投入了行动,挑了个好天气把简便的行李搬进了已经签好租约的平房。那边是一个大院子分出来的单间,房客之间不会太互相干扰,有什么事却也方便喊人。岳威倒是没猜错,大院子里还是学生和家长居多,少数有几个外地的老师,加上在附近工作的外来务工者。租的房子收的费用并不高,至少在蔡北这个人民教师的工资看来也并不觉得难以承受。搬完之后蔡北才去了解了一下自己和钟越房子,那个地段以及户型的出租价位,弄好小广告写下联系方式之后,蔡北想了想还是给钟越去了个短信。
“我搬了个住的地方,想把空着的房子租出去。”蔡北小心翼翼按了发送,也不怎么在意回复,心中却多少有点和对方交代的感觉。两人在一起十一年有余,照着某些专家学者的理论而言,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