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风云-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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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过于多愁善感,像个女人。到底是谁为自己准备的这些书?
房门被轻轻敲了三下,欧阳的声音响起,“谚非少爷,快要吃晚饭了。”
“哦,好的,就下来!”沈谚非赶紧追问一句,“欧阳管家,这些书都是谁帮我准备的?”
“思博少爷列出的书名,我再派人去买的。”
思博少爷……沈谚非蹙起眉目光停留在那本《街角的秘密》上。他记得那次沈仲秋笑着问他在看什么书,他回答说《街角的秘密》,沈仲秋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说应该是散文吧,多看点散文能让人少些浮躁。那个时候,沈思博好像就跟在父亲的身边。
他没有说过任何话,也没有像沈静云那样露出嘲讽的眼神,他始终沉默,没有人能够揣测他眼中的深浅。
只是,他为什么会记得自己的喜好?
他不过是个没有任何价值没有任何势力甚至与他没有血缘关系的么子罢了。
走下楼来到用餐的厅堂,沈谚非看着那张餐桌有些惊讶。
他离开沈家的时候,这里摆着的还是一张长方形的餐桌,每次吃饭的时候,沈谚非都是坐在距离沈仲秋最远的位置。当然餐桌上,他们几乎不说话。
而现在的这张餐桌被换成了只能坐下四、五个人的小圆桌,晚餐已经被端上来了,四菜一汤,家常却做的颇为精细。
沈洛缨见到沈谚非走过来,拍了拍沈思博身边的椅子说:“谚非!快过来坐!林姐特别煮了你喜欢吃的鲫鱼豆腐汤!”
沈洛缨对他的态度比从前要热络一点,当然他们一直以来都是不冷不热,只是对比其他的人来说,沈洛缨从来没有给过他脸色看。
“哦,谢谢。”沈谚非走过去,沈洛缨已经将椅子替他挪开了。
“还有蒜香排骨和上汤豆苗!大哥说要做给你吃的,他说你喜欢吃这些。”沈洛缨笑颜如花,“一起生活了这么久,我都不知道你喜欢吃的菜是什么呢!”
沈谚非再一次惊讶了,他从来不知道沈思博这样关注过自己。
“吃吧,吃吧!”沈洛缨提起筷子,夹了块排骨给他。
饭菜很可口,林姐的鲫鱼汤是跟母亲学的,吃到那个味道,沈谚非的眼睛顿时湿了。
直到沈洛缨离桌,沈思博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谚非,你再多喝点汤,我回房间了啊。”沈洛缨起身离开了,餐桌上就只剩下了沈谚非和沈思博。
“为什么桌子换了。”
“因为父亲不在了,你母亲也走了,静云和你都离开家了,就我和洛缨两个人不用那么大的餐桌。”沈思博说。
“哦。”沈谚非伸手将鱼汤里的豆腐舀进碗里。
“万一你回来的话……我不想吃饭的时候你离我那么远。”沈思博轻声道。
沈谚非不发一言,只是吃进嘴里的豆腐是什么味道,他品尝不出来了。沈思博一句话就麻痹了自己的神经。
在他的内心深处,他知道自己深深地渴望着,无论是沈思博也好沈静云也好,他们能稍微有那么一点点把自己当成是兄弟。
“下次让林姐给你做清蒸鲈鱼吧,你小时候被鲫鱼卡到喉咙之后,每次吃鲫鱼豆腐汤都只吃豆腐了。”
沈谚非再次顿住了,这些小事为什么沈思博都还记得?不……一定不是他记得,而是欧阳管家或者林姐告诉他的。
“我吃饱了,你慢慢吃。”沈谚非放下筷子离开餐桌。
“谚非?”沈洛缨本想叫住他,却被沈思博拦住了。
“让他回房休息吧。他需要时间适应。”
回到自己的房间,他感觉到了无所适从。窗外种着月桂树,虽然还未到开花的时节,却有阵阵幽香传来。沈谚非躺在床上,睡着了过去。
半夜里,他是被自己的电话铃声给吵醒的。迷蒙着伸长手臂,他摸过听筒放到耳边,“喂……”
电话那一头传来拉长的呼吸声。
16因为……
沈谚非想想其实根本没有人会给自己打电话,搞不好又是半夜骚扰电话那种,刚要把电话挂上,对方却蓦然开口。
“为什么不肯跟我走?为什么要回去沈家?”对方的声音散乱,失去了高高在上的骄傲,却依旧凌厉。
是沈静云。
沈谚非本想挂掉电话,但终归还是开口问他:“你喝酒了?”
而那边的沈静云不说话了,只有长短不一的呼吸声传来,不用说他真的喝醉了。
“回家休息吧,我要睡觉了。”
“你问我……为什么要叫你‘小贱种’……为什么总是讥讽你……因为我不想被别人知道我在乎你……我不想你被送到我看不见的地方……我说你不配姓沈是因为顶着这个姓……以后你只会待在那个沈家当家的身边而那个人不是我……”
沈谚非顿住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酒后吐真言?但是被沈静云做起来怎么就那么荒谬呢?他不适合喝醉,不适合做出这样没有理性的行为。
更加不适合说“我在乎你”。
“我偷偷把那些笔记给你……是我不想别人知道我在帮你……”
“那么帮我,还有在乎我是那么可怕的事情吗,沈静云?”
“因为……如果他们知道我在乎你……就会把你抢走了……”
抢走?沈谚非在那一刻哭笑不得。他是个玩具吗?会被别人“抢走”?
“你不是也讨厌我叫你‘二哥’吗?”沈谚非嗤笑着问。
“因为……因为……我不要做你的二哥……因为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沈谚非僵在那里,脑海中仍旧是对方未说完的话。
“因为什么?这家伙不能把话说完吗?”沈谚非好笑地把电话挂断。但是隐隐地他有觉得沈静云对他说的这些话并不是在演戏,因为以沈静云的自尊他是演不出这种戏码的。他到底在害怕什么才会说出‘如果他们知道我在乎你就会把你抢走’之类的话?
在一家高级CLUB的包房里,沈静云靠着沙发,他的手机被一旁的严赋拿走了。
“二少,你醉了,我们回去吧。”严赋叹了口气。
“我要和他说话……你为什么要来打搅?”
沈静云挥舞着要去拿被对方握在手里的手机,对方只是伸长手臂,沈静云就差一点栽倒。
“‘因为我就不能名正言顺地喜欢你’这句话一旦说出口会有怎样的后果?”严赋坐到沈静云的身边,低着头静静地说,“那时候,大少爷就知道他真正抓住你的弱点了。喜欢他就强大到没有任何人或者事能阻止你喜欢他。”
沈静云的脑袋别了过去,紧闭的眉眼中仍旧是疲惫的姿态。
第二天的早晨,沈谚非一觉醒来发觉已经是早晨九点多了。以前沈仲秋还活着的时候,所有人都必须早晨八点坐在餐桌前,在他看来良好的作息时间才能使得人生有良好的规划。但是今早没有人叫他起床,沈谚非下意识紧张起来。他赶紧洗漱了,走下楼去。
“谚非少爷醒了啊?我去叫人把早餐端上桌来。”走廊里,欧阳管家笑着说。
“早餐?”沈谚非愣了,“大家还没吃早餐吗?”
“哦,思博少爷和洛缨小姐都吃过了,他们说三少爷您刚回来可能晚上没睡好叫我们别打扰您,只是另外备了早餐罢了。”
沈谚非来到餐桌前,豆浆和酥饼还是热腾腾的,几样小菜拼盘也让人胃口大开。只是沈思博就坐在餐桌边,这让他意想不到。
“你不用去办公吗?”
“最近事情不多,基本上在家里就能办好了。”沈思博正在翻阅着报纸,正好翻到美国华尔街动荡的消息。
沈谚非下意识伸了脖子去看,沈思博翻报纸的时候抬起胳膊,手臂正好蹭过了沈谚非的下巴。
“啊……”沈谚非赶紧把脖子收回来。
沈思博侧过头来,唇上忽然掠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沈谚非愣住了,他不是没见过沈思博笑,只是他很少笑,更不用说是对着自己笑了。
“吃完了再看。”
沈谚非一紧张忘记吹凉豆浆,一口喝下去被烫的吐了出来。
“欧阳!拿点冰块来,谚非烫到舌头了!”沈思博的手指伸过去抬起沈谚非的下巴,眉头皱起,“又不是第一次喝豆浆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沈谚非张着嘴舌头疼的厉害,欧阳管家拿着冰盒过来,沈思博拿出一块冰放进沈谚非的嘴里。
他仰着头看着沈思博的表情。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他这次回来无论是沈静云还是沈思博对他的态度都变了样?
这一切是真实还是假象?
好不容易嘴巴里的冰块化开,也不再疼痛了,沈谚非那被挑乱的思维也逐渐归位。
豆浆也凉了,只是早餐的味道他品尝不出来了。
用过早餐,沈思博真的把报纸给他看了。他们俩并排坐在沙发上,沈思博翻看着公司的一些报表而沈谚非很想回去房间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下午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打高尔夫?你住宾馆的时候就成天不出门,这样对身体不好。”沈思博淡淡地说。
“啊……高尔夫……我不大会。”沈谚非又想起沈仲秋有次带着全家去打高尔夫,那是沈谚非第一次接触这种贵族运动,运杆的时候总是打不中球。沈仲秋叫沈静云去教他,以沈静云对他的耐心结果可想而知。他被对方讽刺的差点没掉眼泪。
“没关系,就当散散心,没有旁人在。”沈思博所谓的没有旁人,应该是指这是单纯的娱乐,不会邀请家族以外的人去。
沈谚非还是不大想出门,最近自己买的期货升水,他很想留在家里关注信息。
“洛缨和朋友购物去了,你不用担心有人会笑话你。如果实在不想打球,你也可以在草地上睡觉。”
沈思博都这样说了,沈谚非实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你是不是还在炒股票和期货?”
“……嗯。”沈谚非不明白对方问这些是为什么。他用自己的钱玩股票并不影响沈家。
沈思博抬了抬下巴,欧阳管家就把一个盒子放到了沈谚非的面前。
17智能手机
那是最新的,沈谚非眨了眨眼睛不懂对方送自己手机的目的,“那个我手机能打电话发短信就行了。”
事实上他连打电话发短信的对象都没有。
“这种手机上网比较方便,以后你就算不在房间里也能用手机查询金融讯息操作网银。盒子里有说明书,你自己研究研究怎么玩吧。”
沈谚非眨了眨眼睛,还没反应过来沈思博就起身上楼去了。
他看向欧阳管家,对方只是像平常一样对他笑了笑。
“谚非少爷,上去换运动衣吧。”
沈谚非这才醒过神来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
打开衣柜,沈谚非惊讶地发现里面竟然早就准备好了运动衣和太阳帽,连球鞋都有。
车子开到了沈家常去的那个高尔夫俱乐部。一大片绿色映入沈谚非的眼中,原本紧张的神经都放松下来。
沈思博挥了两杆,那姿势优雅又利落,球被高高击出,把沈谚非的视线拉的很长很长。
拿出球杆,沈谚非甚至都不知道握住哪里才是正确的姿势。不过沈思博倒是很守信用,偌大的高尔夫球场,只有他们两人。
沈思博走到了犹豫中的沈谚非身后,双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握住这里就行了。”
沈谚非的身体不自觉僵住,对方从来没有距离自己这么近过,而且沈思博向来对人冷淡,从没有这样接近过什么人。
咽下口水,沈谚非不知道如何自处,这样的姿势,他几乎是被对方抱在怀里。
他有一种被对方包裹得没有缝隙的错觉。
“肩膀放松一点。”沈思博的声音没有起伏却很温柔,像是要将他拽入云中。
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沈思博吗?你在紧张什么?
沈谚非不断为自己做着心理建设,好不容易肩膀终于放松了下来,沈思博握着他的手将球杆挥了出去。
只听见“啪——”地一声,白色小球划出优雅的抛物线飞向远方。
“哇……”
好远。
“走吧,上车去打第二杆。”沈思博拍了拍沈谚非的肩膀,球场的工作人员背着球杆跟着他们上了车。
就这样一球一球地打出去,沈思博始终站在他的身边。
“嗯,双腿再分开一点,不要过分依赖肩膀的力量,腰部也要活用。”
沈谚非第一次感觉到原来沈思博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他以为对方的这种耐心是针对商场的,很多人都说沈思博懂得何时出手善于蛰伏。
随着那小小的白球飞起的不仅仅是沈谚非的心情,还有他的眼界。他不想再拘泥于过去,他想飞到更高更远的地方。
“好玩吗?”
“嗯,好玩。”
坐在球车上,沈谚非微微闭着眼睛感受轻风拂面的畅快,有人摸了摸他的头顶,侧目他对上了沈思博的目光。
那一刻,沈思博真的像是一个宠爱幼弟的大哥。
无论真心还是假意,沈谚非决定不再去想那么多。
回到最初的地方,冰镇的饮料已经准备好了,喝下一口橙汁,胸膛里畅快淋漓。
另一辆球车停下,洪亮的声音响起。
“哦,思博世侄,真难得你没在办公室里忙碌却来这里打球了啊!”一位很有精神的老者从车上走下来,他的身后跟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
沈谚非认识他,他是家族里的元老林肃。身后的年轻人跟他有几分相似,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他的儿子林锦吟。
“林世伯。”沈思博点了点头,“今天天气不错,就出来运动一下。”
林肃的目光停留在沈谚非的身上,笑了起来,“这不是谚非吗?来来,让世伯看看,你这孩子为了沈家吃了不少苦头啊!这次出来,肯定是要好好培养委以重任啊!兄弟连心,其利断金!”
沈谚非微微笑了笑,若是在从前,林肃可是直接将他忽略掉的。只是现在是沈思博当家,什么人都会去猜测沈思博的心思。林肃说这么些话,无非是告诉自己的儿子林锦吟,现在的沈谚非地位恐怕今非昔比,要儿子多上个心罢了。
“委以重任什么的,林世伯说笑了。我什么都不懂,除了傻事还有什么能为沈家做?”沈谚非一直